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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梨奈以这根缠绕着五条悟的“线”为基准,她明白自己还在原本的现实位置上,她快速地通过分布的丝线切割着空间,一列列书架碎裂崩坏,梨奈试图通过破环幻境找到本体的所在。

但似乎是看得出强弱的差别,这个空间的咒灵并没有纠缠五条悟,五条悟抱着手,看着消失在面前的梨奈,一点都不着急,他的六眼即便无法看见梨奈的身影,但是能清晰的看清所有咒力流动。

“思路不错,”五条悟的声音隔着幻象传来,“但不要总想着暴力切割,看看‘节点’。这种大型幻境,必然有几个核心咒力流动的节点,找出它们,然后……”五条悟没有将话说尽,但梨奈听懂了他的意思。

梨奈一开始只想要快点解决这个幻境空间,但这个咒灵似乎完全躲在幻境空间之外,一味的破坏,反而浪费自己的体力。经五条悟这么一说,梨奈心中一动,调整了感知的方向,开始分析整个空间的咒力流动。

很快,在无数混乱的精神感知中,梨奈捕捉到了几个异常稳定的,不断散发着扭曲力量的核心节点。

“找到了!”梨奈的眼睛一亮,无数丝线随着意念,快速地缠绕在“节点”上。

“绞!”随着她话音落下,丝线骤然收紧,瞬间捏爆了这些咒力点。

无限延申的图书馆像是褪了色的油画,面前的景象迅速剥落,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迅速消散,露出了图书馆原本阴森但真实的大厅。看见身后站着的五条悟,梨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在大厅中央,一个巨大的墨黑色蠕虫咒灵露出了它的本体。它发出尖锐的嘶鸣,疯狂的扭动着,显然是因为幻境被破坏而遭受了反噬,它没想到它挑的这个软柿子一点也不好拿捏。

五条悟见梨奈这么快就挣脱了幻境,拍了拍手以示鼓励,“干的漂亮,现在可以试试去改变它的咒力方向。”

梨奈有些讶异五条悟竟然这么熟悉她的咒术,但她并未多想,只是点点头,她的丝线如触角般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咒灵,试图刺入咒灵的体内,想要强制改变它的咒力流动,但没想到很快就被咒灵发现,直接挣脱了她的连接。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线断了,梨奈的脑中一阵刺痛,像是神经被拉断,但她没时间去管这些,咒灵的攻击紧随而来,梨奈借助墙壁一个飞身躲过了攻击,但还是不小心被飞溅的石块划伤了脸颊。梨奈感到脸上一阵温热,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她紧盯着咒灵,毫不在意的随手擦去。

“太粗暴了,试着轻柔一点,梨奈同学。”五条悟慢条斯理地躲过攻击,咒灵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是放慢了无数倍一样。根本构不成威胁,反而像是在戏耍它。

在攻击的间隙,梨奈深吸一口气,从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用嘴咬住一端,伸手将散落的长发扎成一个利索的马尾。她灵巧地躲过了几个咒灵不痛不痒的攻击,它已经被五条悟激怒了,完全被五条悟吸引住了注意力。

她知道五条悟是故意的,梨奈咬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再次出手,这一次,她控制的丝线变得更加灵活,她在心里默念刚刚五条悟的提醒,小心地控制着丝线顺着咒灵咒力流动的方向一点点地探入缠附,不着痕迹地进入咒灵的体内。

梨奈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水,她的眉头紧皱,如此精细的操作,需要梨奈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咒灵呼吸的节奏,她渐渐地将自己和咒灵调至同频,在咒灵发动攻击的一瞬间,轻微地改变了它咒力的方向,原本应该打向五条悟的攻击,诡异地打向了自己的触角。

咒灵发出痛苦的嚎叫。

“对,就是这样,让它自己玩死自己多有趣。”五条悟一边躲闪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点评两句。“左边那个,对,再稍微……”话还没说完,攻击擦着五条悟就打到了他身后的书架上,书架应声倒地。

“抱歉,老师……操作失误了。”梨奈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五条悟摸了摸后脑,“嘛~差点以为梨奈你要谋杀亲……老师。”

“……?”

在五条悟六眼近乎“作弊”的指导下,梨奈对自己的术式有了全新的领悟,只不过因为接收的信息太过杂乱,偶尔会有些失误。最终,那只咒灵在梨奈侵入引导的干扰下,咒力彻底崩溃,哀嚎着散成一滩。梨奈有些嫌弃地退开几步,站到了五条悟的身边。

任务结束。

走出图书馆,外面的帐已经消失了,阳光明媚,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心情极佳地看向梨奈,“干得不错哦,梨奈酱。”

“五条老师平时也靠这种方法吗?用六眼……?”梨奈也转头看向身边的五条悟。

“啊?这种家伙,直接一发【赫】‘砰’的一下就解决了。”

梨奈想了想自己刚刚那样吃力的祓除过程,原来这就是她和最强的差距吗?

“好啦,刚刚梨奈差点伤到老师,现在是你的补偿时间!”

“啊?”梨奈愣了楞,他怎么还记得,小跑着跟上五条悟。虽然有些疑惑五条悟所说的补偿是什么,但也没有太过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信任五条悟,即便他平时非常,非常不靠谱。

坐在辅助监督的车里,梨奈看着外面的景象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繁华,他们这是?到涩谷了?

“来逛街吗?”梨奈疑惑的开口,看着窗外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梨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高专校服,真的很像逃课的高中生。

梨奈转头看五条悟,他正在将缠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拆下来,原本因为眼罩而竖起的白发瞬间垂落下来,少了一丝凌厉,反而多了些少年气。五条悟苍蓝的眼睛在梨奈面前眨了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是不是突然发现老师是个超级大帅哥!”

梨奈伸手将五条悟靠近的脑袋向后推了推,憋了半天,说了句:“为老不尊。”

“哈?”五条悟被打击到了,一脸不可置信。

梨奈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根,看着窗外,就是不去看他,“好像空气有点闷。”梨奈心想。

车上的插曲在下车的那一刻,梨奈就抛在了脑后。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到了一家非常有名的甜品店门口,店外早已经排起了长队,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香味。

“这家店的限量版草莓大福今天发售!幸好赶上了,lucky!”五条悟换上了黑色的墨镜,梨奈能清晰的感受到五条悟身上散发的快乐的气息。

梨奈有点诧异,原来五条悟说的补偿就是陪他排队买大福,但看着长长的队伍,又有点忧心买不到,“五条老师,这……”

“排队也是享受的一部分嘛!”五条悟笑嘻嘻的站在队伍的尾端,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他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还时不时跟前面的顾客搭话,讨论哪种口味更好吃。

梨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探出身看队伍的进度,这种排队的体验还是第一次,就算是神谷家这种没落贵族,想要什么都不需要排队,更别说五条家这种御三家的级别,梨奈发现五条悟和其他那些古板的老古董家族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终于轮到他们,五条悟幸运地买到了最后几盒大福。他打开其中一盒,里面是四颗有着柔软白嫩外皮,上面点缀着草莓的大福。

他拿起随盒附赠的小叉子,小心地叉起一块最饱满的,递到梨奈面前,“喏,这个给你,应该不会太甜。”

梨奈下意识地接过递过来的大福吗,她确实不喜欢太甜的食物,但这个偏好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甚至是从不挑食,“老师,你怎么会知道?”梨奈忍不住询问,难道她平日里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五条悟正满足地咬着一颗看起来糖分超标的豆沙大福,接触到梨奈看来的目光,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用略带调侃的语气掩饰道:“嗯,怎么了?女孩子不都怕吃甜食发胖嘛。老师我可是超!贴心的。”

梨奈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她低头咬了一口大福,酸甜的草莓果肉和恰到好处的奶油融合在一起,清甜不腻,她轻声说了句:“很好吃,谢谢老师!”

五条悟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享受他的甜品,哼着歌走向下一个目标。

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真希他们吃完晚饭回来,梨奈将手里的甜品递过去。

“这是什么?”真希接过,有些疑惑地问道。

“伴手礼,刚刚和五条老师一起出任务回来。”

“啊?”真希一脸无语,“五条那家伙,不会是想偷懒吧。”她察觉出了梨奈有些倦意,一看就是累了。

“哇哦,感觉怎么样,和五条老师出任务?”熊猫凑上来,表情微妙。

梨奈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所以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还不错,五条老师指点了我很多。”

“嘿嘿……”熊猫和狗卷挤眉弄眼一番,梨奈还没看懂他们的意思,熊猫和狗卷的头上就各被真希敲了一闷棍。

“好痛!”熊猫捂头。

“乌鱼子!”,狗卷表示自己话都没说,怎么就被揍了。

真希直接将手搭载梨奈的肩上,带着她往前走,“别理那两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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