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惜月的说法不清不楚,怀香意识到这伙人来意不善,想带毛惜月伺机走脱。
对方应该是专冲着毛惜月而来,不容有失先于怀香行动,仗着暗处少有人经过,将二人一起硬带上了车。
毛惜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挣扎欲起,前头的人隐含警告:“我们只是奉命请毛小姐去做客,还请毛小姐配合,不要误伤了你的朋友才好。”
毛惜月当即不敢轻举妄动,怀香暗地里捏了下她的手心,让她暂且冷静。
这伙人奉命办事,他们又是“阶下囚”,显然也问不出什么来,打架跑路他们都没先机和实力,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只盼他们运气好一些,戚醉能尽快觉察。
因为槐枝巷这块肥肉,视戚醉为眼中钉的人不少,首要便是吴自昭。因而怀香看到是他的时候全不意外,旁的人她一时也想不到。
“原来怀小姐也在,倒是巧了。”吴自昭端着一脸假笑,对怀香和戚醉的关系也甚为清楚,一时像是捡着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
怀香看不惯他这副嘴脸,抱臂不言语,想他既然派人带走毛惜月,想必此行重点不在她,只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这“请人”的架势,也不会是简单做客,多半是威逼利诱。
果不其然,吴自昭说起毛惜月和吴名的事,态度多为和蔼,还承诺答应他们两人在一起,帮他们出国。
毛惜月闹这么大一出就为个吴名,怀香见她动容,也有点火大,心道这丫头后果都不想什么都敢接,忙狠狠拽了她一把。
“到这份上了,吴老板也不必跟我们虚情假意,戚家必不会让惜月跟吴家有关系,吴老板还是别费心了。”
“婚姻大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做长辈的总不能太固执。”吴自昭摸了下一撇八字胡,计上眉梢,“我其实也无意与戚家结怨,生意人嘛不免为利益产生纠纷。如果两家能就此成秦晋之好,共谋基业,这也是件好事嘛。”
“终身大事且不说惜月不能一力做主,我又是个外人,吴老板怕是完全找错了对象。”
“六爷自来片叶不沾身,唯与怀小姐亲近,难说日后结不成连理,怀小姐又何必妄自菲薄。”
怀香知道他心怀鬼胎,懒得同他周旋。
吴自昭见眼下没能说得动,并不着急,自然也不放人。
区别于犯人的待遇,怀香他们就是伙□□致些。怀香就怕毛惜月被吴自昭洗了脑,私下一直苦口婆心开导她。
对于无端将怀香牵扯进来,毛惜月隐有歉疚,可一说到吴名身上就显得油盐不进。
怀香觉得嘴巴冒烟,看她对吴名会找来还满是憧憬,问道:“你跟那吴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他也常去福利院做义工,日子长了就认识了。”
怀香琢磨着她说的这个“日子长”,她做义工大约也就今年才开始,真要说长也长不到哪里去。对方做义工到算件善事,可又难保不是对方专门揽名做给吴自昭看的,毕竟吴家也是家大业大,若不筹谋点将来连一杯羹都分不着。
怀香不了解吴名其人,也不想在毛惜月面前随意指摘,劝她先过了这劫再说。
“这个吴自昭明摆着目的不纯,你既顾念着戚家,千万别让他将你利用了才好。眼下不说你跟吴名的事,我们连自由都没有,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好在毛惜月还知道个好赖,也怕怀香因此受自己牵连,有点担心,可她又毫无办法,只能跟怀香同样祈祷:“哥哥一定会找到怀香姐姐的。”
怀香觉得她这话没头没尾没根据的,或许只是自我安慰,“你啊,什么事都想得跟小说似的只凭直觉不切实际……你哥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就摸到这里。”就算戚醉能马上想到吴自昭,只要吴自昭矢口否认,戚醉怕是也没办法,除非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毛惜月已经被她数落了半天,心里那根倔弦儿一绷,还有点护短,“你还是不信任哥哥,哥哥对你那么上心,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知道了。”
“唉……找人怎么能跟上不上心挂钩的,再上心他也算不到我身在何处啊。”
“怎么不相干,哥哥对怀香姐姐的紧张程度可是一点不少,我刚来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了,但凡你要有点什么事,哥哥一定能把槿都都翻个底朝天,所以要我一定跟你打好关系。”
毛惜月来戚家的时候怀香跟戚醉还没在一起,韩雅蓉便对此不避讳,还这般与毛惜月说……怀香一愣之后不觉失笑,那母子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瞒得紧,都是闷不吭声定主意的主。
“韩姨还跟你说什么了?”左右现在出不去,怀香有意转移焦虑,便笑着问毛惜月。
毛惜月发挥自己“牵线搭桥”的帮手作用,竹筒倒豆子加上一顿添油加醋,大有就地将两人撮合结婚的架势。
怀香觉得她不是韩雅蓉亲生,胜似韩雅蓉亲生了。
“听你这一通说,我这戚家少奶奶的身份看来是命中注定,都不用笼络你哥哥就稳坐泰山了。”
“哪用得着你笼络,不都是哥哥急着来笼络你。”这一点毛惜月甚为清楚,怀香去逾城的那段日子,她看着戚醉都有点醉生梦死的颓废,那时她其实也想不通,为了一份感情何至于此。
如今她有了心里的人,又因为两家形势而不得圆满,她才感受那种所求不得的困苦。
“怀香姐姐,你当时真的没有觉察哥哥喜欢你么?”毛惜月看着怀香秀丽的面庞,总觉得以她哥那种雷厉风行的个性,没有展开风风火火的追求已经很稀奇了。
怀香沉吟片刻,也说不清楚。以前她对戚醉的感情很复杂模糊,所以对他偶尔没有藏住的行为只是感觉到一种好像会被侵蚀的慌张。她与戚醉的生长环境有极大的区别,如果戚醉真要什么她甚至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的慌张里很大一部分是怕戚醉见色心起,搅乱她原本安定的生活。
这些想法怀香从未跟人提过,更不敢在戚醉面前说。两人现在袒露心声没有隔阂,她若把当初的顾虑都坦白了,戚醉一定会咬着牙真的“见色心起”,那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
怀香想着想着情绪也被牵连起来,脸上似嗔非嗔的表情看得毛惜月一头雾水。
如毛惜月所说,戚醉在找不着怀香以后就炸开锅了。
“小姐说毛小姐可能藏在福利院里,就去附近的一家顺便看看,罢了就直接回家。”
田枣说的戚醉也都知道,怀香是跟他通过电话的,除此之外却无半点新的线索,戚醉不禁眉心紧皱,在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下对毛惜月的意见仍然很大。
如毛惜月所说,戚醉对怀香是半点不敢托大,怎么也找不着人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怀疑是对手作梗,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吴自昭。
只是吴自昭虽与戚家对立,搞动作却从不以自己名义,戚正承觉得吴自昭可能不会直接用怀香来要挟什么,劝戚醉不要在没证据之下就去找吴自昭理论,以免给对方递了刀子。
“香香真要是吴自昭抓的,他很有可能是在试探你的底线,你越表现得着急,吴自昭越觉得握住了你的命脉,更不会轻易放人了。”韩雅蓉是在场最冷静的一个,甚至一股有成算的神态。
这个节骨眼上戚醉是不能一下就平静下来的,看他妈老神在在,就想到她以往料事如神,死马当作活马医地凑过去,“您说得一向准,您算一下香香现在人在哪儿?”
“我又不会算命!”韩雅蓉白儿子一眼,看他着急也不忍心,“香香吉人自有天相,你别老往坏处想。那吴自昭至多拿香香来拿捏你,不会妨碍她性命。”
这一说戚醉更静不下心,唯恐吴自昭小人行径对怀香不利,虽害不了性命,但怀香一个女孩子要真被抓走了,吓也要吓够呛。
一时间,精明睿智的戚六爷理智全无,恨不得现下就把吴自昭生吞活剥了。
那厢怀香跟毛惜月倒还自在,吴自昭还没放弃游说毛惜月,怀香最提心吊胆的就是哪天她经不住蛊惑上了当。
这些天吴自昭也没找过怀香,怀香猜测他扣着自己是怕她暴露毛惜月的行踪,如果毛惜月被带回去,他的“洗脑经”就没的施展了,戚家是一定不会同意毛惜月和吴名的婚事的。
怀香觉得这么拖下去也不行,便跟毛惜月商量,让她先假意顺着吴自昭的意思,找到脱身的契机。
如今毛惜月也觉得闹成这样她不好一走了之,反正与吴名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成,早些迟些也没差别,关键不能真让吴自昭操上什么坏心,遂依照怀香的意思同吴自昭周旋。
吴自昭却谨慎得很,即便毛惜月答应下来也没有就此放他们自由,不知后面又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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