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这件事除了戚醉最高兴的莫过于韩雅蓉,拉着怀香的手一副感慨模样,不像是娶媳妇倒是跟嫁女儿差不多。
不过韩雅蓉素来是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的,倒也没差。
两人订婚之前,韩雅蓉特意交代了戚醉一声,要把毛惜月的事情安排妥当。
戚醉本来无所谓,但见她态度无比坚决,纳闷的同时也仔细寻思了一顿,遂找毛惜月详谈。
出了上次的事,毛惜月也觉得理亏,这段时日都安分待在家里,只是精神萎靡显然还是忘不了那个吴名。
韩雅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心念不绝就是拴她一辈子,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还要跟吴名跑得远远的。与其把人逼得见不着出些岔子,倒不如想个折中的办法。
戚醉想着他妈的话,看了几眼杵在桌边的毛惜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妈会觉得这毛丫头能对他和香香有影响。
毛惜月收到他的目光却是脊背一毛,由不得往旁边又挪了一寸,心里头更是忍不住呼喊起怀香,生怕他再计较上次的事。
“你是非吴名不可?”好半晌,戚醉才问了一句。
毛惜月固执己见,又不敢在他面前说出来,一味的沉默。
戚醉是不大明白她跟吴名几月的交情就记得如此深了,不过闹腾了这么久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多说无益,于是道:“眼下戚家跟吴家势同水火,吴自昭别有用心,我也不会上赶着与他交好。按照爸妈的安排,你先出去读书,如果届时你跟吴名还彼此记挂,我也不会再阻拦你们,只不过你与戚家也不能再有关系,当然你的嫁妆我会帮你安排好,你自身若有难处家里也不会坐视不理。”
戚醉看着她,潜在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哥哥放心,我便跟吴名在一起,我也不会让吴家再有可趁之机来觊觎戚家的东西。”毛惜月心里门儿清,她本来就是戚家半路收养的,这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她不敢再奢求什么。
“你清楚就好,眼下这两年先安心读书,出去了也长长见识,或许你眼前所中意的未必能留到将来。”
言尽于此,戚醉也没再多说教。等到他跟怀香订婚后,旋即安排毛惜月出国。
毛惜月走的时候一家子都去送她了,怀香一早就见着码头角落闪闪躲躲的人影,除了吴名也没有他人。
怀香本来有些心软,又一想戚家跟吴家的关系,韩雅蓉又是那般反感谨慎,她若插手反而有些不知轻重了,与其念念不忘倒不如干脆些扯断牵连,便没有提醒四下张望的毛惜月。
戚醉也注意到了人,等船开走后瞥了眼吴名痴痴瞭望的身影,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怀香叹一口气:“到最后他们到底是孽缘还是良缘,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要不要打个赌?”戚醉捏捏她手指头,将目光引向自己。
怀香心知肚明,“你一定赌他们走不到最后。”
戚醉笑而不答。
“那我就押这个反的,输赢不论,就当提前给他们加油了,毕竟好结果总比坏结果强。韩姨那么在意,想必是怕与你有牵连,那我祈愿一下总没错。”
戚醉揽住她抬她的脸,“拐弯抹角的,原来是在意我?”
怀香抓住他不安分的长指顺口咬了一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上错了船,怕中途翻了提前给自己铺好路。”
指腹上并没有刺痛,反而生起微微的痒意,戚醉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抑制指尖的冲动,“一条船又不是一张床,要翻还早呢,这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两人关系一近,他这张嘴便愈发没有顾忌。怀香窘得耳根一热,一拳砸进他包紧的掌心里出不来,推推搡搡地说要“下船”。
戚醉看她这样子更喜欢逗她,黏着她的五指不松,故意问:“婚订完了,什么时候结?”
“哪有你这样的!你怎么不干脆说结婚呢!”
“我倒是想,也得你肯。”
“山上的猴儿都没你急!我不结,我不要嫁了!”
“上了贼船还由得你?”戚醉一副磨牙的样子,硬是把她伸得直直的五根手指头压回来,跟自己扣得死紧。
怀香故意不配合,趁他不注意就张开,几次三番戚醉急躁得没耐心,一把搂过她的腰,也不顾码头附近还人来人往。
怀香连忙挡了下他的胸膛,扯开快要缠绕到一起的气息,不敢再逗他,“那么多人呢……别胡闹!”
“订婚夫妻亲个嘴而已也算胡闹?”戚醉不满念叨,不过也不想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浅尝辄止,遂松开了她。
怀香看他眼眸里话语未尽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怕秋后算账,回去入醉香对完账专门邀了韩雅蓉喝下午茶,硬是没给他抓人的机会。
几次三番后戚醉便跟她抱怨,说两人这关系还不如没订婚之前,谈恋爱的时候好歹还能约个会卿卿我我一阵,如今要见她还得使上三十六计绞尽脑汁堵人。
怀香反思了一下自己是有些躲上瘾了,不过谁让他每次见面就跟眼睛着火一样……
“谁叫你满脑子乱七八糟,你跟我在一起就想着一样事!”怀香戳他脑袋,当先占据高地。
“我喜欢你就想跟你亲近不行?我要真没这冲动,你才该早点跳船。”
“哎呀你别说了!”怀香现在就烦他这张嘴,什么都说,越来越不隐晦,真不敢想象两人到了最后一步他是不是连脸皮都不要了,虽然现在也没有多少脸皮。
“小气样!不亲了!”戚醉佯装生气,倒是抱着她没松手。
怀香嘟了嘟上火发疼的嘴唇,心里也没领他的情。要不是她提前说,可不见得他这么“自觉”。
戚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翻她手指头玩,一根一根揉捏过去,从指腹到指根,力道均匀,当真一把按摩好手。
怀香唯对这一项享受得心安理得,一只手享受够了还把另一只手主动塞过去。
戚醉略微拍她手背以示抗议,却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怀香都快被他捏迷糊了,他陡然晃了晃腿,“平时防我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倒能睡,也不怕我趁火打劫?”
怀香心说你打的劫也不少,也是深知他的秉性,犯着迷糊圈着他的脖子没起身。
戚醉轻抚她的背,知晓她没睡结实,遂道:“说点正事。”
怀香瓮声瓮气抬眼瞥他一下,“你还有正事?”
戚醉抚她背的手转而就在屁股上一下,这回她是彻底清醒了。
戚醉禁锢住她羞愤欲起的身体,哄了两句方道:“过些天你公公婆婆去逾城住一些时日,你也跟着。”
听他又换了称呼,怀香忍不住睨他一眼,又听他忽然说这事,心里跟着提了起来,“你有大动作?”
“我得在结婚之前把吴家这事儿了了,不然后患无穷。”戚醉摊着她的掌心,随着话落便贴在上面。
怀香动动手,触到他轻微的胡茬,心里转了几个弯儿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
“这么干脆?不再问问我?”
“我问了你倒是肯说。”知道他固执,怀香知道大概便罢,况且戚叔和韩姨也要走,显然他们都有成算,她只能相信他。
“总之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要听到了什么我破产讨饭的风声也放宽心,我一定毫发无伤去逾城接你回来,然后结婚,分红也不会差你的。”
他一补后边的话怀香就无奈,也不知道他对结婚为什么这么大的执念,但想想这事他说得轻巧,也不知道会如何复杂莫测,话出口改了语气:“你得给我个时限,到时候不来我可找下家去了。”
“半年。”
怀香狐疑地眯起眼,“你还说两年之内我能拿到槐枝巷的分红呢,你这一口说定的时间太没保障了。”
槐枝巷算是戚醉最冲动的主意,虽然当时也看中这地方有一定的价值,但仓促之间预判不够,也没将后续可能的风险考虑进去,以至于计划赶不上变化。
戚醉听她还记着这茬,笑了笑只能嘴硬:“这次真的,半年一天都不多一天都不少。”
“你这口气越大我倒越不相信了。”怀香转身去拿了份纸笔起草了一份保证书,把印泥的盖子都给他旋开了,“你立字据,要是多了一天……不,多了一个小时,咱俩的婚约就默认废弃,到时候你爱找谁找谁,就是戚叔和韩姨来说也不顶用。”
戚醉自信归自信,可时间说到这么精确还拿他们的婚约来作保,他不自觉就犹豫了。
怀香抬着纤细的下巴,一脸挑衅,“怎么,不敢画押?”
戚醉被她一激,反骨难抑,提起笔在她起草的保证书下面签了字,干脆利落摁上手印,“到时候你别跑。”
怀香拿起保证书确认了一遍,挥了两下等上面的痕迹干透,手指上的鸽子蛋晶亮闪烁。
“那我就等着六爷来下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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