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着一份关键情报急匆匆赶往敌方基地，路上已经跟总部汇报过情况。队伍里脚步声咔咔响成一片，像是有人敲着破锣打鼓往前冲。空气里一股怪味儿直冲鼻子，像是腐烂的木头混着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人只想捂住鼻子快点跑。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穿僧袍的男人。那衣服被风一吹呼啦作响，像块破布挂在旗杆上晃荡。他手里转着一串发亮的珠子，每走一步脚下就泛起一圈金光，好像是踩在水面上溅开的波纹。
“你真有把握搞定？”我忍不住问他。
“阿弥陀佛。”他背对着我笑，“信我的，肯定能过去。”
“我又没说不信。”我皱眉，“我是怕你待会儿变成念经的僵尸，追着我啃。”
“那你多备几张符纸呗。”他笑得更开心了，“我要真变僵尸了，记得给我贴一张，说不定我能自己把自己超度了。”
女帝在后面哼了一声：“你们俩能不能认真点，现在啥时候了！”
“这咋不认真了？”我摊手，“生死关头，总得有点乐子撑着，不然早就吓尿了。”
星瞳翻了个白眼：“你们再吵吵，我就把你们扔怨灵堆里练胆去。”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有人在远处敲铁锅。那声音越听越让人头皮发麻。
“来了。”僧袍男停下脚步，双手合十，珠子在他手里哗啦一转，金光猛地亮起来，差点闪瞎我。
前方影子开始扭动，像是墙上挂了一堆挣扎的人影。
“结！”他低声喝道，手掌往前一推，一圈金光唰地扩展开来，把我们罩在里面。
下一秒，一群怨灵扑面而来。有的脸烂了一半，有的身上挂着锁链，眼睛里冒着蓝火。它们尖叫着冲过来，可一碰到金光就像被开水烫到一样，嗷嗷叫着往后缩。
“我靠！”我攥紧武器，“这也太吓人了！”
“别慌。”他闭着眼睛说，“跟我念——南无阿弥陀佛。”
“啊？”我愣了一下。
“快念！”他催促。
我只好跟着喊：“南无阿弥陀佛！”
星瞳也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几句，还是跟着念了。女帝冷哼一声，没说话，但也没离开。
随着我们念诵，金光越来越亮，整个通道都被照亮。那些怨灵像着了火似的，在空中翻滚嘶吼，最后化作黑烟散了。
这时，一个半人半机器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胸口嵌着一块发光的石头，脸上一半是肉一半是金属，眼神空洞又诡异。
“不能……激活控制器……”它声音沙哑，“他们要……毁灭一切……”
话没说完身体一歪，轰隆倒在地上。
“这是……改造人？”我蹲下去看。
“看来还有清醒的。”他叹气，“就是被困在这儿出不去。”
“那怎么办？”
“扩大佛光范围。”他站起身，“让他们听见佛号，感受愿力，也许能唤醒记忆。”
“你是打算搞个移动传教团？”我开玩笑。
“差不多。”他一笑，“不过这次讲的是‘活下去’。”
继续往前走，来到基地西侧一条大通道。天花板高得看不见顶，墙壁上刻着红色符文，像鬼火一闪一闪。
“这里怨气最重。”他抬头看了看，“必须一次清干净。”
说完他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开始念《金刚不坏经》。
金光再次涌出来，比之前更亮，像是突然开了几千盏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周围的信徒围成一圈，跟着一起念诵，声音越来越大，像海浪一**涌来。
哗啦一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穿透整个基地。
接着远处传来低语，像是人在哭，又像在祈祷。
“他们在回应。”星瞳惊讶地说。
果然，越来越多的改造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眼神慢慢变得清明，有些甚至跪下磕头。
“这……有点意思。”我说。
“有时候，信仰比枪炮还好使。”女帝淡淡地说。
正当我们以为事情顺利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差点把我摔出去。
“怎么回事？”我稳住身子。
“怨灵兽！”他猛然睁眼，“它们融合了！”
前方升起一团巨大黑影，像座山在移动，又像一滩墨汁在翻滚。它的眼睛燃烧着红光，像个活过来的噩梦。
“它吸收了我的佛光！”他脸色一沉。
“那就让它尝尝我的暗物质能量！”女帝掌心凝聚出一团黑球。
“别冲动！”他急忙阻止，“这样只会激怒它。”
“那你有办法？”
“愿力冲击。”他深吸一口气，“所有人集中精神，一起念佛号！”
我们立刻照做，信徒们也齐声响应，整个大厅响起雷鸣般的佛号，像一场大型法会。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金光如瀑布倾泻，将怨灵兽彻底包围。它疯狂挣扎，却被愿力一次次弹回去，像打棉花一样。
“它撑不住了！”我喊。
就在这时，怨灵兽发出最后一声尖啸，音波席卷而出，整座基地都在震颤，天花板开始掉渣，像下起了灰雪。
“小心上面！”星瞳指着头顶。
“快撤！”女帝挥手打出屏障挡住碎片。
他却没动，依旧坐着，低声念道：“愿以此身，护众生安。”
金光终于吞噬了怨灵兽，空间陷入短暂寂静。
随后，信徒们欢呼，改造人们纷纷跪地流泪，那是久违的情感复苏。
“成了。”我松了口气。
“这只是开始。”他缓缓起身，佛珠在手中轻轻转动。
我注意到他嘴角渗出血迹。
“你受伤了？”我皱眉。
“没事。”他擦了擦嘴，“愿力反噬而已。”
“下次别这么拼。”
“佛渡有缘人。”他笑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家伙虽然疯癫，但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远处，新通道开启，阴影依旧深沉，像个未解的谜。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
“中央大厅。”他望向前方，“那里才是真正的试炼之地。”
“听起来不太妙。”
“越难的地方，越需要佛光照。”他说完迈步向前。
我叹了口气，跟上去，心想：这一回，咱就一路闯下去，看谁能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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