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手里的剑还烫着，刚才挥那下差点砍到自己。墨渊站在我旁边，冷静得像块冰，连呼吸都像是定好了节奏。
“喂！”我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现在收剑真合适？刚才他们可还想炸咱们呢。”
“那是来访请求。”墨渊说话跟念说明书似的，“而且……刚才那波攻击，更像是试探。”
“试探？”我翻了个白眼，“你是说他们在看咱俩值不值得握手？要不我跳个广场舞欢迎他们？”
他没理我，只是慢慢把长枪收起来。枪尖的金光像是退潮一样缩回去。我也只能无奈地把剑插回鞘里，顺手拍掉袖口的灰。
“好吧，你要当外交官，我就勉强当个礼仪小姐。”我整理了下衣服，挺直腰板，“不过怎么打招呼啊？直接上去抱一个？万一他们带电，咱俩就成炭烤了。”
那团虚影还在空中漂浮，像风吹皱的湖面，不断变换形状。我试着抬起手比了个“你好”，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得用星际语。”我清清嗓子，用标准的官方语言喊道：“你们好，我们是星际联盟代表，欢迎来到这片星域。”
话音刚落，虚影上的符文突然闪了一下，像是有人按了遥控器。
“你看！有反应了吧！”我眼睛一亮，“我就说文明之间能沟通。”
“不一定。”墨渊盯着那些符号，“可能是声音频率引起的共振。”
“你这人真是扫兴。”我撇嘴，“就不能配合点吗？”
忽然，虚影收缩了一下，形成更清晰的平面。新的符号浮现出来，排列得比之前整齐多了。
“这次是不是真正的语言？”我凑近看，“还是说……这是菜单？他们是来开餐馆的？”
墨渊没搭理我，拿出那个半透明的记忆芯片，贴在探测器侧面。
“我要解析这些符号的能量结构。”他说，“你注意观察虚影的变化。”
“行。”我点头，“随时准备躲或者拔剑。”
接下来几分钟，我们进入一种奇怪的合作状态：我死死盯着虚影的一举一动；他在那边分析数据，嘴里嘟囔着我听不懂的专业词。
“这个能量波动……有点像……情绪反馈？”他皱眉，“但又不像个体情绪，更像是群体意识共鸣。”
“所以他们是群居生物？”我问，“还是整个文明共用一个大脑？”
“都有可能。”他继续盯着屏幕，“如果真是群体意识，他们的交流一定非常高效。”
“那就是说，我们说完一句话，人家已经聊完三集电视剧了？”我苦笑，“这不是对话，是单方面广播。”
虚影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无形的能量扩散开来，空气仿佛被压缩了。我胸口一闷，整个人就像被塞进了一个不断缩小的铁盒子。
“操！”我咬牙撑住，“这感觉不对劲！”
墨渊立刻抬手，在我们周围布下一道暗金色屏障。我能感觉到他的能量在快速消耗，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掉。
“撑得住吗？”我一边运转熵减公式稳定自己，一边靠近他，“还能坚持多久？”
“十分钟。”他声音沙哑，“再久可能会脱力。”
“十分钟能干嘛？”我嘀咕，“打一架，还是谈恋爱？”
“都不是。”墨渊咬牙说，“我们要感受他们的力量本质。”
“啥？”我愣住，“你疯了吧？这不是找死吗？”
“如果我们不近距离接触，就无法理解他们的意图。”他说，“而且……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我们的熵减公式……和他们的能量有微弱共振。”他眼神沉重，“这意味着……我们或许来自同一个源头。”
我沉默两秒，咧嘴一笑：“那还等什么？去摸摸看呗。”
我们慢慢靠近虚影，越近压迫感越强。我的骨头像被人敲过一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你还好吗？”我问他。
“还好。”他喘气，“你呢？”
“我？我还活着。”我咧嘴笑，“要是死了，记得给我刻碑，写‘此人死于好奇心太重’。”
终于，我们站在虚影十米之内。那一刻，我感觉意识被拉进另一个世界，无数画面、声音、情感片段在脑中闪过。
“你在……找一个人。”我低声说，“一个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存在。”
虚影没回应，但我确定它听见了。
“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人。”我继续说，“只有穿越的，比如我。”
虚影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喂，”我转头看墨渊，“你说……他们会不会也在找穿越者？”
“有可能。”他点头，“毕竟……我们不是第一个。”
我们退回安全距离，大口喘着气。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意思？”我问。
“还不清楚。”墨渊擦汗，“但他们至少愿意交流。”
“那就够了。”我拍拍他肩膀，“至少没被打成筛子。”
“别高兴太早。”他看向星空，“他们还在观察我们。”
“那就让他们看吧。”我耸肩，“反正咱俩也不是第一次当主角。”
我们站在星核遗迹的塔顶，望着那片金色虚影，心里既有戒备，也有好奇。
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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