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实验室中央，盯着隔离舱里那个发光的立方体。它像是把液态金属和星空揉在了一起，表面的光流一缕一缕地滑动，有点像跳舞，但又让人不敢靠太近。
“这玩意儿……不会突然放段音乐吧？”我小声问墨渊，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他正低头敲控制面板，头都不抬：“理论上不会。”
“你这‘理论上’最近可真不靠谱。”我皱眉，“上次你说它不会炸，结果差点把飞船炸成KTV包厢。”
“那是它在测试我们。”墨渊语气平静得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现在我们要主动测试它。”
“听起来就像去惹一只刚打完哈欠、尾巴还在甩的怪兽。”我嘟囔着戴上手套，手指刚碰到控制台，那立方体居然轻轻抖了一下。
“它……是不是听见我说话了？”
“别紧张。”墨渊笑了笑，“是你的熵减公式起了反应。”
“我没紧张。”我挺直腰杆，“我只是怕它来段《小苹果》，那就真得怀疑它是不是从哪个广场舞系统偷跑出来的了。”
墨渊终于抬头看我一眼，眼神认真：“准备好了吗？第一次交互协议要开始了。”
“早就等你了。”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一划，启动了低刺激模式。
指令输入后，立方体开始缓缓旋转，原本杂乱的能量线慢慢排列成了规则图案，就像是有人用看不见的手重新织了一张星网。
“它在回应。”我低声说，“而且……节奏跟我心跳同步了。”
“不是心跳。”墨渊指着屏幕，“是你公式的频率。”
果然，屏幕上我的生命波动曲线正和它的能量波形一点点重合，像是两颗双子星，在宇宙中找到了彼此。
“它在学我说话。”我惊讶地看着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光影变化。
“不。”墨渊声音忽然压低，“它是在理解你。”
就在这时，立方体中心亮起一个模糊的光点，像是某种信号正在建立连接。
“这是……跨维通讯？”我凑过去，几乎鼻子都快贴上隔离舱了。
“小心。”墨渊一把抓住我的袖口，“它还不稳定。”
“放心啦。”我冲他眨眨眼，“我可是能跟天网讨价还价的人，区区一个神器，还能比我当年对付的古董AI更难缠？”
话音刚落，那光点猛地扩张，整个实验室被一层淡蓝色的光晕笼罩。仪器发出轻微嗡鸣，空气里飘来一股奇怪的甜香，像是某个陌生星球上的花开了。
“它打开了通道。”墨渊迅速调出三组防护屏障，“但不稳定，随时可能扭曲现实。”
“那就让它稳下来。”我闭上眼，意识沉入神器内部。那一刻，我仿佛坠入了一个星光漩涡，耳边响起的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情感——好奇、期待，还有……一丝孤独？
“它不是在考验我们。”我睁开眼，声音有些发颤，“它是在找伙伴。”
“什么意思？”墨渊皱眉。
“它……不是单独一个。”我指向屏幕，“你看这些数据碎片，它们之间有联系，像是……亲人。”
墨渊沉默了几秒，开始飞速操作终端：“如果真是这样，它可能知道其他神器的位置。”
“或者……”我盯着立方体，“它也在找其他的兄弟姐妹。”
正当我们分析的时候，角落里的旧终端突然亮了，屏幕上闪过一句话：
“他们还没走远……”
我猛地回头，终端已经黑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你看到了吗？”我问墨渊。
“嗯。”他点头，脸色凝重，“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接触它的人。”
“也不是最后一个。”我轻声说。
这时，立方体表面再次变化，那些能量线条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串复杂的符号。
“这是……语言？”我试着输入几个词：能量、维度、跳跃。
符号闪了闪，接着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一个都像一颗尚未点亮的星辰。
“它在展示自己的能力。”墨渊低声说，“这不是个神器……它是钥匙。”
“通往哪儿的钥匙？”我喃喃。
画面继续推进，那些光点连成一片，组成了一幅巨大的星图。而星图的中心，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图腾——是我母亲的身份标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能……”我伸手想碰那图案，却被墨渊拦住。
“别急。”他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它到底想说什么。”
“它想让我们找到它。”我坚定地说，“还有……找到她。”
正当我们全神贯注于星图时，立方体忽然剧烈震动，一道能量波扩散开来，灯光瞬间熄灭，只剩下蓝光在黑暗中旋转。
“它要干什么？”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不知道。”墨渊快速重启主控系统，“但它好像……选中了你。”
话音刚落，那道蓝光突然朝我飞来，钻进我胸口。一瞬间，我仿佛听见遥远的呼唤，不属于任何语言，却让我莫名熟悉。
“林晚！”墨渊冲过来扶住我。
我喘息着，眼前一阵模糊，耳边仍回荡着那个声音的余韵。
“没事。”我勉强站稳，“它只是……留下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低头看向胸口，那里隐隐发热，像藏了一颗刚点燃的火种。
“但它告诉我，真正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墨渊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抹淡淡的笑。
“那我们就准备好迎接它。”
我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仍在旋转的立方体上。
这一章的故事，或许才真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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