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舰的谈判舱里，空气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果香味还在飘着，不知道是谁放的，反正闻起来挺舒服，至少不会让人饿得咕咕叫。
对面那个光影生物的能量波动微微动了动，像是刚泡好一壶茶，准备坐下来聊聊天。
“你们想合作。”它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关于那块……晶体。”
我看了眼桌上躺着的晶体，它现在安静得很，像个睡着的孩子。之前还偷偷跟外星文明搭上线，真是交友不慎。
“没错。”我说，“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它的原理、结构，甚至……”
“甚至什么？”光影生物问。
“甚至可以查查它到底从哪儿来的。”墨渊接上话，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屏幕上跳出一段波形图，像心跳一样起伏。
“你们已经找到线索了？”对方能量体缩了一下，像是屏住了呼吸。
“不能说找到了，只能说……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墨渊嘴角扬起，眼神有点兴奋。
我翻了个白眼：“你就别卖关子了，咱们是来谈事的，又不是讲鬼故事。”
“好吧好吧。”他笑着调出一张模糊的星图，“我们在解析晶体信号时，发现它可能和某个远古文明有关。”
光影生物沉默了几秒，能量波动慢慢增强，像是被触动了什么。
“你们……愿意共享这些信息吗？”它问。
“当然。”我说，“但有个条件——我们必须一起参与研究。”
“也就是说，”对方缓缓开口，“你们不希望我们单独掌握这项技术？”
“聪明。”墨渊点头，“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搞定的。”
我补充道：“而且，既然你能认出它的价值，说明你也不陌生。不如换个思路，不是谁主导谁，而是……一起探索。”
光影生物又沉默了，能量波动有些不稳定，像是在犹豫。
就在这时，晶体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表面泛起一圈微弱的光晕。
我和墨渊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惊讶。
“它……是不是又在偷偷交流？”我低声问。
“这次是公开场合。”墨渊小声回应，“可能是想凑热闹。”
“你们察觉到什么了？”光影生物忽然问。
“没什么。”我赶紧摇头，“就是……觉得它挺配合。”
“它一直都表现得很友好。”光影生物语气平静，“只是你们还没学会怎么听懂它。”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们？”我笑眯眯地问。
对方没立刻回答，而是伸出一道光束，轻轻碰了下晶体表面。
一瞬间，整个谈判舱泛起一层淡金色的涟漪，像风吹过湖面，又像阳光照在镜面上。
“它在回应。”光影生物的声音带着共鸣，“它选择了你们。”
“啥？”我瞪大眼睛，“选我们干啥？当它的监护人？”
“或者翻译官。”墨渊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眼里闪着光，“看来我们的提议，它挺感兴趣。”
“那就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吧。”我正色道，“比如……联合研究小组的人选、技术共享机制，还有……”
“等等。”光影生物打断我，“你们先证明一下，自己真能驾驭它。”
“哈？”我愣住，“你是让我们现场表演？”
“正是。”对方能量波动加强了些，“如果你们控制不了它，又怎么能保证它不会带来麻烦？”
我看向墨渊，他神色自若，甚至还有一丝跃跃欲试。
“行啊。”他点点头，“正好我也想试试它的极限。”
他伸手拿起晶体，指尖刚一接触，整个谈判舱瞬间暗了下来，仿佛有人把光关掉了几秒钟。
紧接着，晶体发出一种奇特的嗡鸣声，像是用宇宙的琴弦弹奏着古老的旋律。
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数据飞快刷新，像在进行一场高速运算。
“你在干嘛？”我紧张地问。
“让它适应我的频率。”墨渊低声说，“就像调音一样。”
“你确定这不是在给它喂咖啡因？”我咬牙说道。
光影生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能量波动变得稳定而专注。
突然，晶体表面浮现出一组奇怪的符号，像是古老文字，又像是密码。
“那是……”光影生物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5W1H。”
“啥？”我一脸懵。
“Who, When, Where, Why, How。”它解释道，“这是某个古老文明留下的知识标记。”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意味着它曾经属于一个更大的计划。”光影生物说，“一个跨越时空的知识传递系统。”
墨渊迅速截图保存那段符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他放下晶体，“现在你相信我们有资格参与研究了吧？”
光影生物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们确实……有一定的理解力。”
“谢谢夸奖。”我松了口气，“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谈合作条款了？”
“可以。”对方点头，“但我方仍需设立监督机制，确保技术共享不会被滥用。”
“没问题。”我爽快答应，“我们可以找第三方文明来监督，增加透明度。”
墨渊补充道：“而且晶体本身也可以作为协议的见证者，它会记住我们的承诺。”
光影生物听完，能量波动微微颤动，像是在笑。
“你们考虑得很周全。”它说，“那么，下一次会议，我们将正式讨论合作细节。”
“听起来不错。”我笑了笑。
“是的。”墨渊点头，“不过我总觉得……它还有别的意思。”
光影生物离开前，轻轻扫过晶体表面，在上面留下一道极其细微的印记。
“这是……什么？”我问。
“信任的种子。”对方只说了这一句，便慢慢退去。
门缓缓合上，谈判舱恢复了安静。
我看向墨渊，他正盯着晶体，眉头微皱。
“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我问。
“那个印记……”他低声说，“它不只是装饰。”
“什么意思？”
“它可能是某种编码。”他说，“也许……是通往更大秘密的钥匙。”
我叹了口气：“所以说，这场谈判，只是个开始。”
“没错。”他笑道，“历史的重逢才刚刚拉开序幕。”
晶体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回应他的话。
我看了它一眼，忍不住嘟囔：“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它没说话，只是表面泛起一圈微弱的光晕，像是在对我眨眼。
“它听懂了。”墨渊笑着说。
“那就好。”我站起身，整理衣领，“走吧，回去还得准备下一轮资料。”
墨渊也站起身，最后看了眼晶体。
“记住今天的频率。”他低声说，“下次见面，我们得让它说出更多。”
晶体微微一颤，像是答应了。
门缓缓打开，外面的走廊灯光柔和，像是欢迎我们回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谈判舱，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这一局棋，我们才刚刚落下第一颗子。
真正的对手，或许还未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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