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喧闹还在耳边嗡嗡响，像是有什么怪东西凑在耳边打了个嗝。我一边走一边揉太阳穴，那股烤红薯的香味还黏在鼻子里散不去。
“你说他们到底在那杯酒里加了啥？”我嘟囔着，“我胃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林晚走在前头，连头都没回：“你这人本来脑子就够迷糊的。”
墨渊跟在最后，手里拎着那个晶体，它现在安静得出奇，像只刚吃饱的猫，表面泛着柔光。
指挥中心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冷气扑过来，把我身上的外星香薰和果汁味都冻住了。
“这地方比冷库还冷。”我搓着手臂抱怨，“谁把空调开这么低？”
“是晶体影响了温度。”林晚已经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全息屏上划出一串光痕，“得先让它稳定下来，不然没法分析。”
“让它稳定？”我看了一眼墨渊手里的晶体，“上次它稳定的时候，厨房差点炸飞。”
“是你自己把调味料当燃料用了。”墨渊淡淡地说。
“好吧好吧，那次是我搞错了。”我举手投降，“但你们也得承认，那顿饭吃得确实够特别。”
林晚没搭理我，继续调出水晶球的信息——一段扭曲的波纹，像小时候收音机里听的那种杂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线索？”我凑过去看了看，“看着就像宇宙电台的干扰信号。”
“别小看它。”她敲了下屏幕，“这段信息可能穿越了几百万年才留下来，能保存到现在就是奇迹。”
“问题是它想说啥？”我挠着头，“总不能让我们瞎猜吧？”
墨渊把晶体轻轻放在共鸣台上，它立刻亮了起来，好像被吵醒了一样。
他闭上眼，手掌悬在晶体上方，空气开始微微震动。
我往后退了半步，生怕它又来个大爆发，直接把这里变成外星KTV。
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虽然模糊但能看清，像是从雾里冒出来似的。
“找到了！”林晚眼睛一亮，“这是……边缘星域？”
“听起来像某个文明的后花园。”我摸着下巴，“会不会是远古外星人退休种菜的地方？”
“有可能。”林晚居然点头了，“很多高级文明都会在偏远星球建实验基地。”
“所以我们要去一个外星农家乐？”我瞪大眼，“我还以为是个神秘遗迹或者隐藏宝藏呢。”
“也许都有。”墨渊从晶体那边传来声音，“但它刚才传来的波动……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我咽了口口水，“啥意思？”
他皱眉盯着晶体，那玩意儿正慢慢转着，像在琢磨什么难题。
“它似乎……记得那个地方。”
“记得？”我眨眨眼，“你是说它以前去过？”
“不是‘去过’。”他的声音更低了，“而是‘存在过’。”
我愣住了。
林晚也停下了动作。
空气忽然沉了下来，整个指挥中心像陷进了一种古老的寂静。
就在这时，晶体猛地一闪，空中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符号——
那个图案，竟然跟我脚底那块干掉的果汁渍一模一样。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可能……”林晚低声说。
“巧合？”我干笑两声，“形状差不多，说不定只是投影误差？”
墨渊伸手碰了碰那个符号，它居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回应他的触碰。
“这不是巧合。”他说。
“那是啥？”我咽了咽口水，“外星人的涂鸦？还是宇宙级别的签名？”
“是一种印记。”林晚的声音有些发抖，“只有古老意识才能留下的印记。”
“多古老？”我小心地问。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那个符号，眼神复杂得像看到了童年最怕的东西。
“总之，”我清了清嗓子，“这趟旅程看来不简单啊。”
“不是不简单。”墨渊开口了，“是危险。”
“危险？”我挑眉，“你确定不是太兴奋？你们刚才那表情，跟看到初恋日记似的。”
林晚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搞笑？”
“我这是调节气氛。”我摊手，“你们脸色都快赶上外星番茄酱了。”
“你最好认真点。”墨渊看向我，“这次任务，可能关系到所有文明的命运。”
“哇哦。”我吹了声口哨，“比我想象中刺激多了。”
林晚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我每天都成熟一点。”我指了指头发，“昨天刚冒出一根白的。”
她忍不住笑了。
晶体忽然嗡鸣一声，符号慢慢消散，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奇怪的温度。
“它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墨渊低声说，“至少现在还不行。”
“那就靠我们自己了。”我活动下手腕，“查坐标、找星球、破密码，还得防着这颗会玩心理暗示的晶体。”
“听起来像星际版密室逃脱。”林晚重新调出数据库界面，“不过这次，房间是整个宇宙。”
“而且没有提示卡。”我补充。
“也没有存档点。”墨渊又接了一句。
我耸耸肩：“那就更刺激了。”
林晚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准备出发吧。”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咱们是不是该给飞船取个名字？”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每次冒险都需要一艘有灵魂的船。”我一本正经地说，“比如‘希望号’、‘命运号’、‘银河号’……”
“你是不是偷看了联盟舰艇手册？”林晚眯起眼。
“当然没有。”我一脸无辜，“我这可是原创。”
“那你打算叫啥？”墨渊问。
我想了想，低头看了眼脚底那块果汁渍，笑着说：
“就叫‘印记号’吧。”
晶体又嗡了一声，像是回应这个名字。
林晚和墨渊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指挥中心的灯光亮起，数据流开始飞速运转，整个空间充满了未知的能量与期待。
我知道，这一趟旅程，绝对不会平凡。
而那个符号，那个印记，还有那个被称为“生命之源”的东西……
它们，正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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