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灵脉复苏区的边缘，夜风吹得脸上凉飕飕的，还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灵气味道。远处的山黑压压的一片，像一头头趴着睡觉的大兽。我手里攥着那块增幅器碎片，这玩意儿看着就跟从老祖宗柜子里翻出来的东西一样，表面一层油光发亮的包浆，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东西有点不对。”墨渊盯着他手里的终端屏幕，眉头皱得能夹蚊子，“它在接收信号。”
“你确定不是有人误发消息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看那些跳来跳去的数据，“你看这频率，像不像‘您有新的美团订单’那种提示音？”
“别开玩笑了。”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这段信号跟黑晶集团以前用过的完全不一样，但那股能量波动……却有点眼熟。”
“眼熟？”
“就像……”他顿了一下，眼神有点复杂，“就像我在高维空间里听见过的声音。”
“你是说，那个差点把你整成一团数据流的东西？”
他没说话，只是调出了增幅器碎片的能量图谱。屏幕上跳出一串曲线，忽上忽下，有时候像炸雷似的冲上来，有时候又像低声说话一样轻缓。
“这东西好像在倒计时。”我指着一段重复出现的代码说，“容器重启倒计时？这是要干嘛？”
“不清楚。”墨渊低声说，“但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叹了口气：“好吧，看来今天下午茶是泡汤了。”
我们回到临时指挥中心，林晚正在整理会议记录。她一看我们俩的表情，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怎么了？你们两个脸色不太好，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增幅器碎片收到异常信号。”墨渊直接开口，“可能是黑晶集团要动手了。”
林晚脸色马上变了：“情况严重吗？”
“比上次炸掉灵脉核心还严重。”我说，“这次他们可能不只是想搞垮修真界，而是……整个系统都要重来一遍。”
“重来一遍？”
“差不多吧。”我耸耸肩，“听着是不是特别像电影里反派说的话？”
林晚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得赶紧开会。”
星际联盟的高层们陆续赶来，会议室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墨渊把增幅器碎片的数据投影到空中，那些波形慢慢转着，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在悄悄说话。
“这是我们截获的信号。”墨渊开始解释，“分析后发现，它的战术模式和黑晶集团之前的作战指令非常相似，而且……那股能量波动，和上次爆炸前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中年军官皱眉问：“你确定不是误判？”
“你可以不信我。”墨渊语气平静，“但增幅器碎片不会骗人。”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角落里一位女科学家打断了：“等等……这段代码……‘容器重启倒计时’？”
“你也见过？”我问。
“不，我只是听说过。”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在我父亲的研究笔记里，提到过‘容器计划’。他说，当灵气变成代码，人类不过是承载它的容器。”
林晚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这是我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女科学家苦笑了一下，“现在想想，也许不是童话那么简单。”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我们必须行动。”墨渊打破了寂静，“等他们完成程序，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有什么打算？”林晚问。
“主动出击。”墨渊毫不犹豫地说，“找到他们的指挥中枢，摧毁主控节点。”
“太冒险了。”另一个军官摇头，“我们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增幅器碎片可以追踪信号源。”我说，“虽然不一定百分百准确，但总比干坐着强。”
林晚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召集所有人，准备行动。”
散会后，墨渊把我叫到一边。
“你刚才还有话没说完。”我看着他，“那段代码……还有别的内容，对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容器重启倒计时’后面还有一句……‘融合体自毁协议启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但我感觉，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只能往前冲了。”
他点点头，把增幅器碎片插进自己的终端，留下了一段加密日志。
天色越来越暗，灵脉复苏区飘着淡淡的灵气味。远处的山影模糊不清，像一幅没画完的水墨画。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我问他。
“不知道。”墨渊望着远方，“但至少，我们要试试。”
就在这时候，增幅器碎片突然断电，屏幕上的波形瞬间消失了。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剑柄，那里还留着战斗后的余温，热乎乎的，像刚出炉的烧饼。
第二天一早，天边泛白的时候，我们已经集合完毕。墨渊站在战舰甲板上，手里拿着增幅器碎片，神情严肃。
“目标锁定在北纬34°，东经118°，一处地下基地。”他声音平稳但透着压力，“那里曾是旧时代的量子研究所遗址。”
“看来黑晶集团早就开始布局了。”我握紧拳头，体内灵气翻涌，“这次绝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林晚站在一旁，目光坚定：“我们有多少人？”
“三百精锐，加上十二艘战舰。”一名副官报告，“但对方防守严密，估计会有激烈抵抗。”
“那就硬闯。”墨渊冷冷地说，“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随便被人摆布的容器。”
命令下达后，舰队腾空而起，划破晨曦，直奔目的地。
飞行途中，我靠在舱壁边闭目养神。脑子里反复回放那句“融合体自毁协议启动”。这个词听起来陌生，却又让我隐隐觉得熟悉。
“你在想什么？”墨渊低声问我。
“我在想，如果这个‘融合体’是我们呢？”我睁开眼，“如果黑晶集团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想把我们重新塑造呢？”
墨渊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成功。”
我笑了笑：“嗯，说得对。”
不久后，敌方基地出现在视野里。巨大的金属穹顶覆盖着山谷，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防御塔和巡逻机甲。
“准备突袭！”林晚一声令下，第一梯队迅速降落，展开火力压制。
我和墨渊并肩跃下，脚一落地，空气中的灵气顿时变得紊乱，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来了。”我抽出长剑，剑光一闪，灵气四溢。
“走！”墨渊身形一闪，率先冲入敌阵。
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在这片荒凉的山谷中爆发。火焰、雷光、剑气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末日交响曲。
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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