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破界刃，眼睛盯着控制台上那点残存的蓝光，心里直发毛。刚才那双眼睛消失得太快了，像是故意留个悬念，让我们自己吓自己。
林晚站在投影仪旁边，眉头皱得能夹蚊子。“它读过我们的记忆。”她低声说，“还……留下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急了。
“比如你小时候偷吃隔壁家鸡腿，被追三条街的事。”墨渊突然开口。
我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边调试终端接口一边说：“现在整个遗迹都知道了。”
我赶紧捂住嘴：“这玩意还能往外传？”
林晚没理我们，继续盯着屏幕上的乱码。“它在试探我们。”她说，“也可能是……筛选。”
“筛啥？”我又问。
“继承者。”她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像念咒似的。
我愣住了：“我还以为破界刃就是把钥匙呢。”
“它可不止是钥匙。”她看着我手里的刀，“更像是……身份验证工具。”
破界刃在我手里轻轻震了一下，好像回应这句话。
我苦笑：“合着我一路拿着的是张高维通行证？”
“准确说是准入卡。”墨渊插了一句，“但不是单人专属的那种。”
“啥？”我差点把手里的刀甩出去。
林晚点点头：“刚才那段加密信息里提过——‘共鸣的人才能一起走’。”
“啥叫共鸣的人？”我一脸懵。
“就是跟你频率对得上的人。”墨渊解释，“或者说，能让破界刃有反应的人。”
我低头看着刀身，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咽了口唾沫，“我不是唯一的那个继承者？”
“至少不是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林晚说。
我沉默了几秒，抬起头：“那现在怎么办？”
林晚没说话，转身走到主控台前，把破界刃重新插进接口。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晶体又亮了起来，这次不再是柔和的蓝色，而是带着一股诡异的金色。墙壁上的符文开始流动，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地面爬到我们脚边。
“等等……”我往后退了一步，“上次可没这种状况。”
“我知道。”林晚语气冷静，“但它这次……没有攻击我们。”
果然，那些符文没有朝我们冲过来，而是在我们周围绕了个圈，形成一个环形图案。
墨渊蹲下来看了看，眼神变了：“这不是防御阵……是召唤阵。”
“召唤谁？”我问。
“不知道。”他说，“但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大型机器启动了。天花板上的晶体开始旋转，中心位置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影轮廓清晰了些，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力。
“观测者。”林晚咬牙说道。
“它又来了？”我紧张地举起破界刃。
那人影一动不动，就那么漂浮在半空，像是在等什么。
“它在等回应。”墨渊突然开口。
“回应啥？”我问。
“共鸣。”他看向我手中的刀，“你的频率必须跟它同步，否则它会一直压制我们。”
我看看破界刃，又看看那虚影，心里打鼓。
“要是我不共鸣呢？”我试探着问。
“那就等着精神入侵吧。”林晚说，“或者更糟。”
“啥叫更糟？”
“比如变成它的傀儡。”墨渊淡淡地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比修真界的夺舍还狠。”
“别废话了。”林晚催促，“动手。”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集中注意力感受破界刃的震动。
一瞬间，一股陌生的能量冲进我脑子里，画面、声音、文字混在一起，几乎要把我撑爆。
我咬紧牙关，硬顶了过来。
睁开眼时，我已经在一个全新的空间里。
纯白一片，没有边界，只有我和那虚影面对面站着。
“你是谁？”我问。
虚影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我胸口。
我低头一看，发现破界刃正在发光，刀身上浮现出一条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这是……密码？”我喃喃道。
虚影突然动了，朝我扑来！
我本能地举起破界刃挡了一下，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荡。
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遗迹中，林晚和墨渊正紧张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林晚问。
“还好。”我喘着气，“不过……好像把它惹毛了。”
话音刚落，整个遗迹开始剧烈震动，墙上的符文迅速变红，像警报拉响。
“它要出手了！”墨渊大喊。
“快跑！”林晚果断下令。
我们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刺耳的尖啸，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
“出口在哪？”我一边跑一边问。
“跟着破界刃的震动方向！”林晚喊。
我低头一看，刀身确实在微微颤动，就像指南针一样指着某个方向。
我们顺着指引狂奔，途中不断出现幻象——有时是林晚的脸，有时是我认识的人，甚至还有我死去的老爹，全都像真的。
“别看！”林晚警告。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我吼回去，“但我为啥还是想哭！”
“那是精神干扰！”墨渊边跑边说，“它在动摇你的意志！”
“操！这也太阴险了！”我咬牙，“老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想哭过！”
我们终于冲进一条通道，破界刃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前方像是出口。
可就在我们快要冲出去的时候，一块石碑碎片从空中落下，挡住了去路。
我一把接住它，上面刻着一行字：
“继承者非唯一，共鸣者方可同行。”
我愣了一下，把石碑塞进怀里。
“走！”林晚一声令下，我们冲出了遗迹。
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整个空间恢复了安静。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刚才……”我抬头看林晚，“我是不是通过测试了？”
林晚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算是吧。”
“那我算不算真正的继承者？”我问。
“你现在是个候选人。”墨渊说，“但能不能通关还不确定。”
我翻了个白眼：“你们就不能给个准话吗？”
林晚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眼神坚定。
“走吧。”她说，“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我看着手中的破界刃，它还在微微发光，似乎藏着更多秘密。
远处的星空闪烁不定，仿佛有什么正在苏醒。
而我，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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