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还在动。”墨渊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键盘，“这玩意儿跳得跟走调的催眠曲似的。”
我靠在控制台边，破界刃搁在腿上。刀身还有点热，握着的时候感觉它像是活的一样。
林晚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刀刃，问：“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嗯。”我点头，“它好像有点激动。”
“激动？”她挑眉，“一把刀也会激动？”
“说不定它谈恋爱了。”墨渊没抬头，随口插话，“刚才一堆人围着它转呢。”
我翻个白眼：“你们能不能别把它当宠物？这是能把维度割裂的东西。”
“但现在它就像刚被人顺毛撸过的猫。”林晚站起来，对墨渊说，“继续盯住那个信号，我要知道它到底想说什么。”
“好。”墨渊敲下回车，屏幕上跳出一串波形图，“频率稳住了，但内容还是乱的。”
“那就让它清楚一点。”我握住破界刃，闭上眼睛。
瞬间，刀柄烫得吓人，像有电流从手心往上窜。我的意识猛地被拉进一个漩涡，耳边响起嗡嗡的低鸣。
“主角！”林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没回应，眼前已经浮现出一片光海。
那不是普通的光，更像是某种信息流的实体化。无数光点在空中漂浮、聚合、分裂，仿佛在无声地交流。
“欢迎回来。”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不带感情，却清晰无比。
“我们一直在等合适的容器。”那声音说。
“共鸣之核？”我皱眉，“你说的是破界刃？”
“它是钥匙，也是桥梁。”它继续说，“你是最接近答案的存在。”
“等等。”我打断它，“你们不会是来毁灭我们的吧？”
“毁灭？”那声音似乎有些困惑，“我们只是在寻找归处。”
画面一变，我看到星河中无数意识体交织、融合又分离，像宇宙中的丝线连接万物。
“这是……高维文明的记忆？”我低声说。
“是碎片。”它回答，“我们曾尝试与多个种族融合，但他们承受不了。”
“所以选了人类？”我问。
“你们是最接近答案的种族。”它说，“尤其是你。”
我心里一紧：“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声音突然中断，画面开始扭曲。
“喂！”我大喊。
光海炸开，我被甩出意识空间，重重摔在甲板上。
林晚赶紧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喘着气，破界刃还在震动，但温和了些。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我说，“高维文明不是敌人，他们在找‘容器’。”
墨渊立刻抬头：“什么意思？”
“他们想找能承载他们意识的存在。”我说，“而且……他们说我就是答案。”
林晚眼神一冷：“你确定不是幻觉？”
“我还看到一段影像。”我回忆道，“他们曾经和别的种族融合过，但都失败了。”
墨渊快速打字，分析数据：“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根本不是来侵略的，而是……求生。”
“求生？”林晚皱眉，“整个文明都在逃命？”
“差不多。”我苦笑，“他们需要稳定的宿主，否则就会消散。”
几秒沉默。
“也就是说，”林晚缓缓开口，“我们可能搞错了他们的身份。”
“是啊。”我说，“我们以为他们是敌人，其实可能是……迷路的孩子。”
墨渊忽然抬起头：“等等，这段数据有个奇怪的符号。”
他调出频谱图，上面重复出现一组符号——“XK - 7/Δ”。
“这个……”我瞳孔一缩，“我在之前的解码记录里见过。”
“看来不是巧合。”林晚眯起眼，“也许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问题是，”我看向手中的破界刃，“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林晚没说话，伸手轻触刀身。一道微弱光芒闪过，她的指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了一下。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
“嗯。”我说，“它好像……认识你。”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旧伤疤，那疤痕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
“也许这把刀，不只是钥匙。”她低声说。
墨渊忽然惊呼：“等等！我发现了一个隐藏层！”
我们围过去。
屏幕上浮现模糊影像，画面中央站着一个人。那人穿古老长袍，面容模糊，但胸口刻着一个印记，和林晚的极为相似。
“这……”我看了她一眼。
她也死死盯着屏幕，神情复杂。
“这不是巧合。”她说，“他们等的，或许从来就不止一个人。”
墨渊迅速保存数据，调出更多信息：“这段影像的时间戳显示，它来自宇宙诞生初期。”
“也就是说，”我喃喃道，“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
“或者说，”林晚缓缓开口，“他们一直在观察人类的演化过程。”
气氛变得沉重。
“问题来了。”我看向两人，“我们要怎么回应他们？”
墨渊推了推眼镜：“先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无害。”
“其次，”林晚补充，“得弄清楚‘容器’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低头看着破界刃，它安静得像一头沉睡的野兽。
“也许，”我轻声说，“这把刀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选择器。”
林晚点头：“它在挑选能承载高维意识的人。”
墨渊皱眉：“但我们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适配者？”
我还没答话，破界刃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刀身纹路闪烁，像神经网络一样蔓延开来。
“它在响应什么？”林晚往后退了一步。
我伸出手，感受那股熟悉的震动。
“它在召唤。”我说，“它在找下一个共鸣者。”
林晚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去找到他们。”
墨渊合上笔记本电脑：“我已经追踪到信号源，它正在朝某个坐标移动。”
“出发。”我站起身，破界刃握在手中稳如泰山，“既然他们选择了我们，那就去看看，这个‘归宿’到底是什么样子。”
林晚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破界刃的光渐渐暗下去，但它仍在微微震动，像是回应我的心跳。
我知道，接下来的旅程会彻底改变我对世界的理解。
但这一次，我不再害怕。
因为真相，已经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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