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穹顶透明，阳光像金色的水流一样，“哗”地洒下来，落在我的战术服上。我站在场地中央，感觉自己就像块等着被翻个面的饼。
“欢迎来到星际联盟精英选拔赛第一轮。”主持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带着电子合成那种金属味儿，“你们要进‘虚拟战场模拟’系统，任务是在二十分钟内拿下三处资源点，还得守住至少一处到比赛结束。”
听着挺容易吧？就跟小时候抢椅子似的，不过这次椅子会爆炸，坐在上面的人还得边打人边唱歌。
“记住。”主持人顿了一下，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这可不是演习。”
我扭头看了眼墨渊，他靠在栏杆边上，双手抱胸，眼神平静得像一摊不起波澜的油。
“你紧张不？”我冲他喊。 “你问自己还是问我？”他挑了下眉。 “咱俩都算。” “那答案就是不紧张。”他说着，突然冲我扬了下嘴角，“你已经赢了，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我咧嘴一笑，转身走进传送光幕。眨眼间，眼前一花，我站在了一片荒芜星球表面，头顶灰蒙蒙的天，就像谁把锅底扣在上面。
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倒计时：20:00。资源点A、B、C已标记。”
我扫了一圈周围，其他选手已经开始动了，有的直接往最近的资源点冲，有的躲在掩体后面观察。我低头看手里的终端，墨渊之前偷偷塞给我的那玩意儿闪着微弱的绿光。
“喂，老墨。”我轻声对着终端说。 “我在。”他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过来，清楚又冷静。 “系统是不是有点偏心啊？我看有几个队伍的装备比别人好多了。” “没错。”他顿了顿，“联盟高层推荐的选手，系统自动给他们加了些‘特殊权限’，像能量护盾、额外弹药补给啥的。” “哈。”我冷笑一声，“那咱咋办？作弊？” “咱不作弊。”他说，“咱就稍微利用下系统的漏洞。” 我眼睛一亮：“我喜欢这说法。”
接下来几分钟，我和墨渊配合得特别好。他在后台盯着数据流，我像个幽灵似的在战场上穿梭。只要有对手靠近，他就提前告诉我他们在哪、要干啥。 “左侧三点钟方向，两人，拿着电磁步枪。” “收到。” “右侧七点钟方向，三人小队，装备重型机甲。” “让他们尝尝我的‘惊喜’。”
我故意绕了个远路，引着几支队伍撞到一起。果然，他们一见面就打起来，打得昏天黑地。我趁机偷袭了其中一支队伍，顺走了他们的能量核心。 “干得漂亮。”墨渊的声音里难得有了点笑意。 “这叫借刀杀人。”我一边跑一边笑，“顺便让系统看看啥叫真正的战术智慧。”
时间还剩五分钟，我已经拿到两个资源点，就剩最后一个——资源点C，这可是最难搞的。 “那儿有个全副武装的小队守着。”墨渊提醒我，“而且他们好像知道你的路线。” “哦？”我眯起眼睛，“那就换条路。”
我绕过正面战场，从背后悄悄摸过去。敌方压根没想到我会从后面冒出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用一枚干扰弹炸掉了他们的通讯塔。 “信号中断！”系统提示音响起，“敌方失去指挥协调能力。” “现在。”墨渊低声说。
我猛地从掩体里冲出去，连着几个翻滚躲开火力，接着把一发EMP手雷扔进对方阵地，一下子就把他们机甲的动力系统弄瘫痪了。 “搞定。”我拍了拍终端，“资源点C归我了。” “干得不错。”墨渊说，“不过别放松，还有两分钟。”
我正打算回他话，终端上的绿光突然变红，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信标又开始震了。 “墨渊。”我低声说，“你感觉到啥没？” “频率变了。”他说，“不是系统波动，更像是某种外部信号。”
我皱了皱眉，没多问。比赛还没完，我不能分心。
“林晚！”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战术服的选手举着枪瞄准我。他是刚才那支被打散队伍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爬起来了。 “再见啦，荣誉导师。”他狞笑着扣下扳机。砰！
但我已经不在原地了。
我一个侧翻躲开子弹，顺手抽出腰间的震荡匕首，精准地扔了出去。匕首击中他的手腕，枪掉在了地上。 “别太得意。”我说，“荣誉导师可不是白叫的。”
那人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别动。”我踩住他肩膀，凑过去，“再动下次可不止断根骨头。”
他咬着牙瞪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站起来，抬头看远处的控制台。时间还剩三十秒。 “守住资源点C，比赛结束。”系统提示音响起。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虚拟场景慢慢消失，我又回到了竞技场中央。
墨渊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咋样？”他问。 “还行。”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不过总觉得这场比赛没那么简单。” “为啥这么说？” 我低头看了眼胸前的信标，它还在微微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就像在回应什么遥远的召唤。 “刚才那阵震动不是系统发出来的。”我说，“是从外面来的。”
墨渊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那你打算咋办？” 我笑了笑，眼神挺坚定。 “接着赢下去。”
竞技场外，阳光挺好，风也很温柔。
但我知道，这才刚开始。
我慢慢走出竞技场，脚步轻快却带着点累。刚才那场战斗虽说只是模拟，可一直高度紧张，全身肌肉都隐隐作痛。墨渊跟在我后面，步子沉稳，眼睛像鹰一样锐利。 “你觉得刚才那些异常信号是谁在搞鬼？”我小声问。 “不知道。”他摇摇头，“能绕过联盟的防火墙侵入系统，对方技术肯定很高，说不定就在赛场里面。” “这么说有人想测试我们？” “或者监视你。”
我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终端。 “你是说他们知道我是谁了？”
墨渊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有点复杂的情绪。 “要是真这样，更不能退缩了。”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边，“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让人随便摆弄的棋子。”
他终于笑了，眼角弯出一道柔和的弧线。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你。”
我们并肩往训练区走，身后是一片欢呼和议论声。好多人看着我，有敬佩的、有怀疑的，也有嫉妒的。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风吹起我的战术外套，胸口露出一抹银光——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旧徽章，上面刻着一行模模糊糊的字： “不管风暴多猛，星辰总会发光。”
我攥紧徽章，心里默默念叨：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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