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句话“信任，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武器”，嘴角慢慢翘起来。
这玩意儿说话越来越像个哲学家了，也搞不清是它在跟我玩心理战，还是我自己跟自己较上劲了。
空气里飘着一股金属冷却液的味儿，耳边是终端系统低沉的嗡嗡声。我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脑子一会儿想数据，一会儿想现实。每次和那个“它”过招，就像一场没声儿的博弈，我就像站在棋盘边儿的一颗棋子，想把背后藏着的真相看个明白。
墨渊在我身后，一声不吭。他就像个会移动的安静背景，安静得让人心烦。
墨渊不爱说话，但总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他在那儿，我就像有个稳稳的锚，不至于在信息的洪流里迷路。
“你有没有感觉，”我一边打开数据库的访问权限，一边说，“咱们好像在和一个比星际联盟还古老的东西斗智斗勇呢？”
“你觉得它是啥？”墨渊问。
“不是AI，也不是哪个文明剩下的意识。”我敲着键盘，眼睛没离开屏幕，“更像是……一种一直存在的信息流，就像宇宙留下的批注。”
我停了一下，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滑动，一串复杂的加密代码在屏幕上快速跳动。
“它不是程序，也不是有生命的东西，而是一种……意识的残影。”
墨渊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听。他不说话比说啥都管用。
“不过现在没工夫研究这个。”我打开“暗影追踪计划”的主界面，输入一串只有我能解开的密码，“咱得先对付那些想偷钥匙的人。”
密码输完，系统“滴”了一声，主界面慢慢展开，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整个星际网络都罩住了。
会议很快就开了。能源守护联盟的高层们围坐一圈，有的皱着眉头，有的打哈欠，还有的偷偷用隐形通讯器发消息——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我靠在会议桌前，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他们官儿不小，可在真正的信息战面前，就是棋盘上的小卒子。
“各位，”我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今天咱不说什么道德伦理，也不说未来的打算，就说一件事儿：谁想偷咱们的新能源核心算法？”
一下子全场都安静了，空气都好像冻住了。
“林博士，这么说可得有证据。”一个代表冷冰冰地说。
“那当然。”我打开全息投影，“这是过去七十二小时里三十七个异常通信节点的追踪记录，其中九个来自你们各自的星系。有意思的是，这些信号都指向同一个能量波动模型。”
画面一变，敌方想破解晶体结构的数据图谱出现了，像一张精细的蛛网，每个节点都闪着危险的红光。
“他们在复制咱们的核心技术。”我说，“手法挺高明，差点骗过咱们的防火墙。”
“你打算咋处理？”有人问。
“简单。”我笑了，“咱来一场钓鱼比赛。”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和墨渊一起设了个局。我们放出一份假的新能源白皮书，里面埋了十几个逻辑陷阱和追踪代码。只要有人下载分析，就能顺着线索找到他们的老窝。
“你确定能引他们上钩？”艾琳问我。
“没把握。”我耸耸肩，“但我赌他们忍不住好奇。”
果然，不到四十八小时，追踪系统就报警了。敌方的一个外围节点开始疯狂下载资料，还想上传自己的破解程序。
“来了。”我跟墨渊说，“让他们尝尝咱们特制的小点心。”
墨渊带着特遣队出发了，目标是一个边缘星域的废弃空间站。那地方以前是个科研基地，后来没钱就荒废了。现在成了敌对势力的秘密据点。
行动挺顺利。墨渊他们抓了个正着，还带回来一台通讯装置。
审讯室里，那个被抓的间谍一脸不服气。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们？”他冷笑着说，“钥匙……不是你们的。”
我靠在墙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点怪怪的。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看来你们背后有人。”我蹲下，看着他的眼睛，“谁跟你说的这话？”
他闭上嘴不回答，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回到实验室，我重新打开那份白皮书的日志记录。刚打开，终端屏幕上的符号闪了一下，然后自动跳到一个星系坐标。
“你猜这是哪儿？”我问墨渊。
他看了眼数据：“离咱们最近的敌方指挥中心。”
“看来它不光是个摆设。”我小声说，“它知道的事儿比咱多。”
“你还接着干？”墨渊问。
“那肯定。”我打开追踪系统的最终参数，“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我按下启动键，整个追踪网络一下子就激活了。
屏幕上的符号又闪了一下，这次没消失，停在那儿，好像在等着回应。
我伸手轻轻点了下那个符号。
下一秒，终端自动弹出一段新消息：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
“行啊。”我小声说，“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玩家。”
星海无边无际，在光年之外的一颗没生气的星球上，一道幽蓝的数据流悄悄醒了。
“目标触发协议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控制室里回响，“启动‘深渊低语’。”
远处的星云中，一颗从没被记录过的恒星慢慢亮起来，像一只睡了好久的眼睛，慢慢睁开。
在我这边，终端屏幕上出现一行新字：
【欢迎加入游戏，玩家编号：0771】
“有意思。”我轻轻笑了一声，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跳动，“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了啥好东西。”
墨渊站在我身后，眼神像刀一样，盯着那行字。
“小心点儿。”他说，“这次，可能不是人类之间的较量了。”
“那更好。”我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又吐出来，“我就喜欢赢不了的比赛。”
全息屏上的倒计时开始走了，从99:59:59开始，数字越来越小。
我知道，这是一场赌上未来的对决。
而我，从来不怕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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