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联盟总部会议厅门口，深吸一口气，把义肢上的震动频率调到最低。这义肢从模拟舱出来就没消停过，就像有人在我脑袋里敲门，又像有个老古董AI想连我Wi-Fi。
“你真要进去啊？”小七在我旁边，满脸怀疑，“里面那些老家伙可不会给你好脸色，全是爱挑刺的。”
“他们要是不客气，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认知升级’。”我咧嘴笑了下，推开门进去。
会议厅里坐满人，有穿量子丝袍的老头，有脑袋发光的机械人，还有几个像刚从火山口爬出来的外星代表。这气氛，紧张得能割块肉下来。
“欢迎，林晚女士。”一个穿复古军装的议员站起来，语气严肃得像宣读战败书，“关于马上要举行的联合盛典，我们有点……担心。”
“我知道。”我坐下，直接打开全息投影，“你们怕我把全宇宙知识共享出去，人类被高级文明当零食吃，对吧？”
全场都不说话。
“放心。”我指着投影上不停自我编译的数据流，“这系统不是谁都能用。它会根据你的意识水平自动调整访问权限，就像给大脑装了道防火墙。”
“但这还是有失控风险。”另一个议员皱着眉，“万一哪个低级文明不小心解锁了高阶信息呢？”
“那就让他们进化呗。”我耸耸肩，“不然你以为宇宙留这些东西干啥，当传家宝锁保险柜里啊？”
这争论持续俩小时，直到我把意识共振实验的数据放出来，才让这帮老学究闭嘴。
“行，就算你说得对。”穿军装的议员叹口气，“但庆典内容得严格控制，别引起恐慌。”
“没问题。”我点点头，“主题我都想好了——‘认知共享、文明共生’。听着是不是特带劲？”
散会后，我一个人在休息室，盯着义肢。它还在震，好像感应到啥。
“你到底等谁呢？”我小声问它。
没回应，就一直震。
第二天一早，第一批星际文明代表团来了。有个浑身发蓝光的家伙一下飞船就冲我喊：“人类！你们准备的食物是不是有毒？”
“呃……应该没吧？”我愣住。
“嘿，你这啥东西啊？我咬一口，它居然唱歌，太怪了！”
“哦，那是我们新研发的认知甜点。”我尴尬地笑，“吃了能让你马上懂爱因斯坦相对论。”
“太可怕了！”他把那东西扔垃圾桶，转身就走，“我不配学知识！”
接下来接待工作又乱又神奇。一个机械文明代表坚持说只有没生命的意识体能承载终极智慧，还让我把大脑上传到他们服务器。
“不好意思，我这脑子还没备份。”我摇摇头，“而且我觉得它长我身上挺好。”
“但你们人类太脆弱。”他冷冷地说。
“脆弱也能进化。”我指指自己，“你看我现在半机械了，说不定哪天变纯能量生命。”
他沉默几秒，突然说：“或许你能参加我们的‘意识共鸣实验’。”
我挑挑眉：“你们想干啥？”
“测测你的意识是不是真能跨文明兼容。”他说，“要是成功，我们就承认人类能主导这次认知共享计划。”
“行啊。”我点点头，“先说好了，要是我实验成植物人，你们给我立个碑，写‘她想改变宇宙，被一群机器逼疯了’。”
实验比我想的还疯狂。意识共鸣器一启动，我感觉思维被扔进宇宙风暴中心，数据流像潮水一样冲过来，差点把我撕碎。
但我挺住了。
“咋样？”实验结束，机械文明代表问我。
“还行。”我揉揉太阳穴，“就是有点晕。”
“你通过了。”他说，“我们支持你计划。”
晚上，我和小七在主会场做最后设备调试。全息投影刚亮，屏幕上突然闪了一串字，很快就没了。
“你看到没？”我问小七。
“看到啥？”她一脸迷糊。
“一串字。”我说，“和我在秘境看到的‘认知图腾’有点像。”
“你不会又幻觉了吧？”她翻个白眼。
“可能吧。”我摸摸义肢，它又开始震，“但总觉得……有啥东西在等我们。”
“你越来越像那些神秘主义者了。”小七嘟囔。
“也许吧。”我笑笑，“但你知道吗？有时候最离谱的事，反而是真相。”
夜色越来越深，主会场上空挂满不同文明的旗帜标志，五颜六色，好像整个宇宙都在等这一刻。
而我，也准备好了。
至少表面上是。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虚。
毕竟，明天的联合盛典，是人类历史上最疯狂的一次尝试。
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亮相。
“林晚。”小七突然说，“你还记得第一次上星舰的时候不？”
“当然记得。”我苦笑着，“那时候我还以为就是去执行个普通任务。”
“现在呢？”
“现在？”我看着夜空闪烁的星星，“我觉得我就是宇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至少，我想走自己的路。”
“听着挺悲壮。”
“我不想让这身勋章白戴。”我拍拍胸口，“而且，说不定我真能改变点啥。”
小七没说话，默默调着最后一个参数。
“准备好了吗？”我问她。
“差不多了。”她抬头看我，“你呢？”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自信的笑。
“随时能开始。”
下一秒，义肢猛地一震，好像回应我。
就像提醒我：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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