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控制室玻璃幕墙前，眼睛死死盯着训练场上的学员。夜里，探照灯柱下，他们撒开腿疯跑，就像一群不要命的袋鼠，跑起来那叫一个带劲，旁边装液体的容器都溅出水花了。
哟，也不知道小七啥时候溜进来的，端着两杯能量饮料，说：“哟，你又在这儿装深沉呢。可别跟我说，你又在琢磨‘未来之星’能不能扛起大梁这种深奥的问题啊。”
我把饮料拿到嘴边，猛灌一大口。哇，这能量饮料味儿太怪了，就像把柠檬、辣椒还有电子元件泡一块儿的味道。嘿，联盟特供的，就是牛！
我说：“我在想啊，他们要是真去外太空探索，第一反应是激动，还是吓得尿裤子。”
小七挑了挑眉问：“那你当年呢？第一次上星舰啥反应？”
我想了想：“哎呀，我给忘了。”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回答，比AI还含糊。”
我耸耸肩：“不是我记不住，当时我紧张得不行，哪有空想自己啥情绪啊。就记得一上船就犯恶心，想呕吐，结果发现隔壁舱室有个虫族学员，吐得比我还厉害。”
“你们俩互相安慰？”
“哪能啊，互相嫌弃呗。他说我吐得像漏油的引擎，我说他吐得像一锅煮过头的酸汤。”
小七笑得差点呛着，赶紧抬手捂嘴：“你确定你是来培养星际英雄的，不是来搞心理创伤治疗的？”
我没理她，接着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我说：“你看007号阿杰，昨天模拟战里，居然拿战术板砸晕了一个虚拟敌人。虽说按规则算违规，可我得承认……还挺有创意。”
小七叹了口气：“林晚，你越来越像个老顽童了。一边给他们搞地狱周训练，一边还夸他们违规操作。”
我笑了笑：“规矩就是让人打破的，但得知道咋聪明地打破。你再看078号，就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子，在一次突发测试里，三秒内就判断出敌方主攻方向，还指挥队伍反守为攻了。”
她眯起眼睛：“你开始留意那些不咋起眼的人啦？是不是你那义肢又给你发提示了？”
我低头瞅了瞅我的机械臂，它乖乖挂在身体一侧，没震动，也没弹出啥神秘信息。
我小声嘀咕：“它最近太安静了，我倒有点不习惯。”
小七靠在桌边，表情认真起来：“这么说，你是打算推动‘星际探索新**’计划啦？”
“没错。”我打开全息界面，调出那份写好的建议书，“我已经交给理事会了，提议全面启动新生代远征计划，还申请亲自带队培训。”
她愣了一下：“你这是要从导师变保姆啊？”
我纠正她：“我这是从陪练升级成总教官。而且这次可不只是单纯的训练，得让他们真正去未知星域闯一闯。”
她沉默一会儿，突然问：“你觉得他们真能为了联盟豁出去一切吗？”
我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是来创造未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联盟理事会开了个紧急会议，商量“星际探索新**”计划行不行。
会场里的气氛，比星际拳赛决赛还紧张。
一个来自古文明星球的老理事一拍桌子站起来，胡子都翘起来了：“年轻人没经验，冒冒失失地派远征队出去，那不是浪费资源嘛！咱得先派资深探险队打前站！”
我坐在主讲台上，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可问题是，资深探险队根本不够用啊。过去五年，联盟损失了三十多支远航编队，失踪率都到42%了。咱得注入新鲜血液，也得有新视角。”
另一个代表冷冰冰地反驳：“可这些年轻人模拟对抗都没赢几次！”
我点开全息投影，亮出一系列训练数据：“他们实战模拟里平均提升速度比老队员快1.7倍，团队协作方面表现也特别突出。最关键的是，他们不怕失败。”
那老理事哼了一声：“不怕失败可不代表不会失败。”
我盯着他：“怕失败的人，才更容易失败。您说呢？”
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机械文明的代表突然冒出来个声音：“林晚说得在理。咱们以前也怀疑人类能不能掌握意识共享技术。结果咋样？你们不仅掌握了，还把它变成跨文明沟通的桥梁。”
我站起来，扫视全场：“所以啊，别老担心他们干不好，不如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干得更好。我不是让你们放手去赌，是让你们一起参与一场伟大的冒险。”
会议最后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星际探索新**”计划。
当天下午，报名通道一打开，才三个小时，就收到五万多个青年的申请。
筛选标准又引发了争论。
有个代表坚持：“得按种族比例分配名额。”
另一个马上反对：“不行，就得完全看实力。”
我坐在训练中心的评估室，看着眼前的数据流，直摇头。
“我始终认为，技术可以通过学习获得，但信念是学不来的。我要的是能面对未知还能笑着往前走的人。”
小七问我：“那你打算咋选？”
我说：“用动态评估机制。落选的可以进预备队，随时能补位。只要他们不放弃，就有机会。”
她点点头：“听起来像是给每个人一条通往星辰的活路。”
我笑了：“本来就是。”
筛选的时候，078号学员的表现吸引了我。
他常规测试分数一般，但在一次突发模拟里，系统故障，通讯断了，动力也瘫了，他眼疾手快，第一时间组织队友手动重启核心模块，还准确算出敌方可能趁着混乱发起突袭的时间。
这一手，我都没想到。
我调出他的资料，名叫陆言，来自一个偏远星系的普通殖民地，背景干净，履历简单，可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没法忽视的冷静。
我跟小七说：“这小子有意思。”
她扫了一眼屏幕：“你要重点盯着他？”
“不止是盯着。”我合上终端，“我要亲自见见他。”
训练场外，阳光照在合金地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斑。
我刚走出大楼，迎面就碰上几个兴奋的年轻人。
阿杰冲过来：“林前辈！听说我们要进真正的远征预备队啦？”
我笑着说：“你消息还挺灵通。”
他满脸骄傲：“我们都报名啦！007号队所有人都进预备队啦！”
我拍拍他肩膀：“行啊。不过地狱周还没完呢，别高兴太早。”
他咧嘴一笑：“我们不怕！我们可是‘未来之星’！”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踏实多了。
他们不知道前面有多少难关等着，可他们愿意一头扎进去。
我呢，就给他们在这条路上铺铺路，点点灯。
至于终点在哪儿，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只要他们不停下，总有一天，能走到比我更远的地方。
我转身走进训练中心，义肢突然震了一下。
我低头一瞧，屏幕上闪出一行字：
【你已获得初步信任，下一步即将开启】
我皱了皱眉，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乎乎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喊着：“林晚！陆言他……刚刚在模拟舱里触发了异常信号！”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带我去看看。”
我脚步迈得稳稳的，可心却砰砰直跳。
有些事儿，正悄咪咪地发生。
而我，已经站在命运的门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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