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的震荡还没完全消散，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机械臂上的红纹像被什么唤醒，开始没规律地跳动，就像喝醉了的萤火虫在金属表面乱撞。我下意识想甩手，结果整条胳膊像被什么咬住，从里往外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我皱着眉，开口：“墨渊，我这胳膊……好像出问题了。”
他正盯着主控台上的星图，听到我这话才转过头。眼神扫到我机械臂的瞬间，他脸色变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你感觉不到吗？”他问。
“啥情况？”
“它在……抽你。”
“啥玩意儿？抽我？”
“抽你的灵魂能量。”他皱着眉，“不是打比方，就是字面意思。”
我低头一瞧，机械臂上的红纹已经蔓延开，就像某种古老的符文醒过来了，我的胳膊正变成一块被榨干的电池。
“我去，这玩意儿是想把我弄成‘人干儿’啊？”
“不是它想，是它被启动了。”墨渊赶紧在主控台上输入指令，“跃迁的时候，我们进了量子空间，这儿的能量场不稳定，激活了机械臂的一个隐藏协议。”
“隐藏协议？谁弄的？我祖奶奶？”
“比她还老。”
“啥意思？”
他没回答，猛地按下回车。主控台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机械臂一下子红得发亮，差点把我整条胳膊烧着。
“嘶——疼疼疼！你轻点啊！”我赶紧缩手，“你这是帮我还是想把我做成烤臂串？”
“别动。”他咬着牙，“它在复制你的消散过程。”
“啥玩意儿复制我的消散过程？”
刚说完，天机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是秩序因子。”
“啥情况？”
“秩序因子，”天机子语气挺严肃，“它不是普通的程序，也不是单纯的能量体，它是更高维度的存在。它在复制你的消散过程，想彻底取代你。”
“取代我？”
“没错。”天机子接着说，“它在跃迁时捕捉到了你的意识波动，现在通过机械臂抽你的灵魂能量。等复制完，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它就会变成新的你。”
我整个人都麻了。
“啥玩意儿？！”
“简单说，”墨渊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它想把你吃了，然后变成你。”
“那我不就成它了？”
“你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啥情况？！”
“别废话了，”天机子打断我，“现在只有切断能量传输，才能阻止它。”
“咋切？”
“硬切。”
“那会不会出事？”
“会。”
“那你还说？”
“不切你死得更快。”
我咬牙切齿：“这玩意儿是想让我选个舒服点的死法是吧？”
“不是死法，”墨渊看着我，眼神挺坚定，“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
“那你来吧。”
他没废话，伸手按住我的机械臂，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他身体里涌出来，顺着我的机械臂传进去。我能感觉到那种撕裂一样的疼，就像有人拿钝刀慢慢割我的灵魂。
“啊啊啊——疼死我了！”我忍不住大叫，“你轻点不行吗？！”
“不行。”他咬着牙，“越快越好。”
我疼得眼前发黑，还能听见天机子的声音：“墨渊，你这么硬切，灵根会有裂痕。”
“我知道。”
“那你还干？”
“她不能出事。”
“你要是灵根裂了，以后咋办？”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忍不住吐槽：“你们俩能不能别在别人快死的时候讨论未来？先救我行不行？”
“马上就好。”墨渊的声音冷静得像块冰。
下一秒，机械臂的红纹猛地一震，像被什么抽干了能量，一下子暗了下来。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瘫坐在地上，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的胖子。
“搞定。”墨渊收回手，脸色有点发白。
“你没事吧？”我问他。
“没事。”他摇摇头，可我知道他在说谎。
“灵根裂了吗？”
“一点点。”他笑了笑，“不严重。”
“你个傻子。”
“你才是。”
“我可是惹麻烦的。”
“那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我咧嘴一笑，正想再说点啥，就听见天机子的声音又响起来：“警告，秩序因子没完全清除。”
“啥情况？！”
“它留下了一部分意识碎片。”天机子说，“虽说暂时威胁不了你，但它潜伏在你的机械臂里，说不定啥时候又激活了。”
“我滴个乖乖，这玩意儿还能‘原地复活’？”
“它不是复活，是进化。”
“啥意思？”
“它会变得更厉害。”
我整个人又不好了。
“你这是给我送祝福呢？”
“我只是说事实。”
“那现在咋办？”
“只能等它再醒过来，再想办法彻底清除。”
“你这是说‘下次见’呗？”
“可以这么说。”
我翻了个白眼：“你这AI是不是也有点毛病？”
“我只是逻辑严谨。”
“你这是逻辑冷血。”
墨渊在旁边看着我俩斗嘴，突然开口：“不管它怎么变，我们一起面对。”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这话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说真的。”
“我知道。”
我低头看了眼机械臂，上面的红纹暗下去了，但我知道，它只是暂时睡着了。
“它不会放过我。”
“那就让它试试。”
我抬起头，看着前面那片未知的星域，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场冒险，才刚刚开始。
“准备下一次跃迁。”我下令。
墨渊点点头，手指又在键盘上快速敲打起来。
我看着那条还有点发烫的机械臂，心里明白了一件事：
秩序因子，它不只是个麻烦。
它是我的阴影，也是我必须面对的命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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