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一股怪味从裂隙呼呼地吹过来，我紧紧攥着湮灭之刃。我身后是神庙的残垣断壁，里头藏着好多谜团；前面是黑咕隆咚的一片，真相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我叫林晚，正走在属于自己的命运之路上。
墨渊慢吞吞地跟在我后面，嘴里小声嘀咕：“你这人呐，每次都能把事儿闹得比宇宙还大。”
“那是因为宇宙还不够刺激。”我咧开嘴笑，抬脚就往裂隙里走。
眨眼间，眼前突然亮堂起来，我们被传送到了星穹舰的核心控制台。周围全是忙忙碌碌的舰队成员，一个个神情都特紧张。我刚想张嘴说话，墨渊脸色一变，猛地把我拽到一边。
“你干啥呀？”我皱起眉头。
他指了指控制台前面的凹槽，那是我刚才插湮灭之刃的地方，剑柄还在里头插着，金属表面闪着微光。墨渊深吸一口气，慢慢把手贴了上去。
轰！
整艘舰体猛地晃了一下，就像被啥看不见的力量扯了一把似的。我眼前一花，耳朵边传来一串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这……是我自己？”我眼睛瞪得老大。
面前出现了好多“我”的影像，穿的衣服不一样，拿的武器也不同，有的长着翅膀、尾巴，还有一个我居然变成猫了！
“量子投影。”墨渊板着脸说，“我们触发了时空震荡，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量子态。”
“这东西还能这么玩？”我好奇地伸手去戳离我最近的投影，结果那投影也伸手戳我，差点把我鼻子戳歪了。
“哎哟！”我捂着鼻子往后跳，“这投影攻击性还挺强！”
墨渊没搭理我，他的投影也是一脸严肃，低着头研究着啥，看起来比他本人还像个正经科学家。
“这……是平行宇宙的我们？”我问。
“可能吧。”墨渊皱着眉，“但更可能是因果律层面的量子纠缠。”
“啥意思啊？”
“就是我们现在干的事儿，可能影响过去或者未来，甚至同时存在。”
“那……我能不能穿越回去，把我小时候的作业写对？”
“别闹了。”墨渊翻了个白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砰”地响了一声，紧接着警报声刺啦刺啦地响起来。
“咋回事啊？”
“我去，克隆体林晚居然集体自爆啦！”通讯器里传来着急的声音。
“自爆？”
“对！他们炸出了一个怪装置，看着像……跨时空通讯器。”
我和墨渊对视一眼，撒腿就冲出去了。
通讯器还冒着烟，不过已经自动启动了，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三十年前的星穹舰指挥台，跟直播似的。
“喂，谁把画面弄这么清楚的？”我对着屏幕喊。
屏幕里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腾”地站起来：“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未来的你们。”我说。
“未来？”屏幕里的人一脸懵，“你们是……穿越者？”
“准确说，是你们的未来投影。”
“这不可能！”那人激动地拍桌子，“因果律不允许这种事儿发生！”
“看来现在允许了。”墨渊冷冰冰地说。
我凑过去看屏幕，三十年前的指挥台，啥都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我看见年轻的自己坐在主控位上，墨渊那会儿还没长出那张欠揍的脸。
“喂，年轻的我！”我挥着手打招呼，“你能听见不？”
年轻的林晚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着屏幕，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啥。
“他说啥？”我问。
“他说……‘这他妈是啥？’”
“……”我不说话了，“我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没礼貌？”
“你一直都没礼貌。”墨渊说。
我们盯着屏幕，看着三十年前的自己们慌里慌张地想联系我们，我们也使劲解释发生了啥。
“这……是因果律悖论。”墨渊小声说，“现在打仗的画面，传回过去啦。”
“也就是说，他们能看到我们每一秒？”我问。
“要是他们看的是实时画面，那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那他们现在看到的我们……正在打仗呢。”
“没错。”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看到的我，可能正被打得屁滚尿流呢。”
“……”墨渊看了我一眼，“你兴奋过头了吧。”
“这多酷啊！”我咧嘴笑，“我们成了过去的一部分。”
墨渊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林晚，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早就注定走到这一步了？”
“你是说，命运？”
“因果律。”
“要是因果律真存在，那现在肯定被我们搅和得乱七八糟了。”
墨渊没说话，就盯着屏幕，看着三十年前的自己在指挥台上皱着眉分析数据。
“你觉得他们会信我们是未来的他们不？”我问。
“不知道。”他说，“但至少，他们现在开始怀疑现实真假了。”
就在这时候，通讯器的画面突然一闪，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界面。
“警告：跨时空通讯已触发‘因果共振’协议，时间线马上要发生不可逆偏移。”
“啥意思啊？”我问。
“意思是，我们可能刚……把过去和未来绑一块儿了。”
“也就是说……”我眼睛瞪得老大，“我们和过去现在同步了？”
“对。”
“那要是我在这边死了，三十年前的我也得死？”
“理论上是这样。”
“那我现在是不是得赶紧去吃顿好的？”我一脸认真。
墨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把通讯器关了。
“你干啥呀？”
“我怕你再说下去，把因果律都笑坏了。”
我耸耸肩，刚想说话，突然，整艘舰体又晃了一下。
“轰隆”一声巨响
“这次又咋啦？”
“不知道。”墨渊皱着眉，“但我觉着……过去和未来，可能已经开始互相影响了。”
我紧紧握住湮灭之刃，看着舰窗外的星空，就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时间两头连起来了。
“林晚。”墨渊突然说，“要是过去真能改变……你会咋办？”
我笑了，笑得有点大声。
“我会告诉自己，别怕，别躲，别怀疑自己是谁。”
我抬起头，看着那道连接过去和未来的光，心里突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
我们，真的开始改变命运了。
剑在手里嗡嗡响，好像在回应我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
“等等。”我突然眼睛瞪圆，“三十年前的我……是不是也看到我们现在说的话了？”
墨渊点点头。
“那……”我咽了口唾沫，“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成了我小时候的座右铭？”
墨渊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你的人生，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我看着他，看着剑，看着那道光。
然后，我笑了。
“那挺好。”
舰体又震动起来，时空的裂缝在我们面前慢慢打开。
我握紧剑，往前迈了一步。
命运，终于有反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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