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从被惯性甩飞的冲击里缓过劲儿，整个人像被发射出去一样，死死贴在座椅上，动都动不了。耳边是战舰引擎轰隆隆的声响，还有林晚那冷静得让我上火的声音：“墨渊，右前方有异常引力波动。”
她这话像根针，扎进我乱糟糟的脑袋。我嘴刚张开，想喊疼都没来得及，就被重力死死按在座椅上，像被只看不见的大手按到了深渊边上。
“知道了。”墨渊的声音比刚才稳多了。他右眼的金色纹路动起来了，一圈圈地转，好像在找什么。那金色纹路可不是好看的装饰，是远古科技留下的印记，是他为文明崩塌付出的代价。
“异常引力？啥玩意儿啊这是？”我一边使劲儿从座椅里往外挣，一边问。我手指都快抠进金属扶手了，指甲都快断了，可身体还是被重力压着，动不了。
“可能是时空乱流。”林晚一本正经地说，“也可能是古文明在欢迎咱们。”
“欢迎？”我皱起眉头，“你是说，有人等着咱们呢？”
“不是有人。”墨渊突然笑了，眼神一下子变得又深又冷，“是‘它们’。”
话刚说完，整艘战舰好像被啥猛地拽了一下，剧烈晃起来。外面的星光扭成了螺旋，像被搅乱的银河汤。我死死抓住扶手，嘴里开始念叨“老子今天要是能活着回去”，这话都没说完呢。
“稳住！”林晚的声音像把剑，划破了混乱。
“稳个屁！”我大喊，“这破玩意儿都快散架了！”
战舰外壳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我都能感觉到舱壁在抖，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墨渊没理我，伸手按在舰徽上，闭上眼。他右眼的金色纹路一下亮了，像颗被唤醒的星星，射出一道光，连到了舰体内部的量子核心。
“我去，他这是要干啥？”我问。
“启动祈星术。”林晚一边操作控制台一边说，“这是初代舰长留下的古武秘技，能和宇宙里的古老意志沟通。”
“古武？！你跟我说这是古武？！”
“咋啦？”
“我以为是量子科技呢！”
“这俩不冲突。”
“你这就是骗我呢！”
“我没骗你。”
“你就是骗我了！”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正想回嘴，整艘战舰突然一震，好像被啥轻轻托了起来。晃荡一下子就停了，外面的星光也不扭曲了，慢慢展开，像一幅被拉开的画。
接着，十二座文明丰碑的影像在战舰周围冒出来，像被唤醒的巨人，慢慢转着，射出一道道光影。
“那是……”我眼睛瞪得老大。
光影里，出现了人影。
是我爸妈。
不是全息投影，也不是假的，是一种更深的共鸣。我看见林晚的机械瞳孔缩了一下，她机械义肢表面冒出一层细密的数据流，好像在接收啥信息。
“你……没事吧？”我问。
“我在接收初代舰长的数据。”她小声说，“他留下的信息，正和我的量子核心融合呢。”
“融合？你要变种啦？”
“不是变种，是进化。”
“你这话比科幻小说还离谱。”
“但这是真的。”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墨渊的右眼全变成金色了，他身体周围冒起一圈圈星芒，像被好多星星围着。
“祈星术启动了。”他小声说。
接着，整个星域都开始晃，星光好像被啥力量拉着，聚成一道道光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最后在战舰前面汇成一幅巨大的星图。
那可不是普通星图，是用星光谱写的文明赞歌。
每个光点都是一段回忆，每道光束都是一段传承。我好像听见了宇宙深处的悄悄话，那是好多文明留下的声音，是跨维度的赞美。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嘟囔着。
“不是夸张。”林晚轻声说，“这是对先辈的敬意。”
“可我咋感觉像在看史诗电影呢？”
“因为你就在史诗里。”
我刚想反驳，就看见林晚的机械身体有变化了。她胸口冒出个小光点，像颗正在长大的种子，一蹦一蹦的。
“你这是……怀孕了？”
“不是怀孕。”她笑了笑，“是我的量子核心在变成胚胎的样子。”
“你这话更吓人了。”
“这是进化必须的。”
“可你看着像个生化娘升级版。”
“你说话越来越像苏瑶了。”
“我去，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呢。”
这时候，墨渊的祈星术完成了。亿万星光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向宇宙深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了宇宙的心跳，那是文明的脉搏，是跨维度的交响乐。
“我们做到了。”墨渊睁开眼，眼里闪着金色的光。
“不，是他们做到了。”林晚指着那些光影，“是先辈们，是文明本身。”
“可我们路还长着呢。”我看着星图上的坐标，“那个地方，我们还没到。”
“没错。”林晚点点头，“但咱们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星光闪耀的宇宙，心里突然有点感动。
“喂。”我问，“你说，咱们这次，真能改变一切吗？”
墨渊和林晚对视一眼，一起说道：
“试试看。”
下一秒，战舰猛地加速，朝着那个不知道啥样的坐标冲过去。我紧紧抓着扶手，心跳得厉害。
“我要是能活着回去……”
话还没说完，战舰冲进一片星光组成的光幕，光芒像潮水一样把我们淹没了。
那一刻，我好像听见宇宙深处有人小声说——
“欢迎来到新纪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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