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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7章 备用能量源的追踪

星河倒卷夜苍茫,孤剑无声裂重霜。

千年尘梦今朝醒,一念破障见真章。

亲爱的老铁们,今儿个咱们聊的这段故事,那可是真够劲儿!话说这宇宙无垠,星海浩瀚,有一位手持长剑的豪杰,誓要在这一片星河中闯出个名堂来。可是啊,这宇宙里的弯弯绕绕,比那山路十八弯还要曲折!您且听我慢慢道来——

天不收,地不管,一道身影悬在虚空打转,活似被老天爷随手甩进滚筒洗衣机的野猫,四爪朝天,五脏翻腾,连魂儿都差点飘出窍去!方才还金光闪闪、锣鼓喧天,外星球迷挥着触角呐喊“欢迎来到小狮子世界杯”,转眼间全没了影儿,球场、看台、喇叭,统统一哄而散,比泡面广告还脆生!

可不嘛,这不是决赛现场,是场骗局!一场拿命当赌注的幻象陷阱!

咱这位主角,名号暂且不提,只知他手握长剑,绿芒缠刃,本想耍个帅,滑铲破门,庆祝动作都想好了——左手叉腰,右手指天,来一句“老子就是传奇”!谁料眼前一黑,脚下一空,整个人就飘在了无边虚空中,连个借力的石头都没有。真空死寂,呼吸都费劲,头盔里回荡着自己骂娘的声音:“办个球赛还整全息诈骗?我连表情包都设计好了!”宛如被老天爷随手甩进滚筒洗衣机的野猫,四爪朝天,五脏翻腾,连魂儿都差点飘出窍去!

正骂着,通讯频道炸出一声吼:“别动!你差点被传送到反物质星云当燃料去了!”

是顾渊,嗓门大得能把黑洞震出耳鸣。

“那金光球场是幌子,真正的能量流往西北,频率如重启装置时的暗金波段一致!”

话音未落,胸口那枚星核轻轻一颤,像心跳,又像低语,仿佛在说:小子,别闹了,大事来了。

我眯眼望向前方——那不是空,是“被擦掉”的空。

就像有人拿橡皮,生生抹去了一块宇宙。

“所以它不是召唤冠军,”他冷笑,“是金蝉脱壳,溜了?”

“对。”顾渊语速飞快,“备用能源在跑,还会躲。我刚捕到一丝残频,眨眼就断,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这话听着瘆人。

但更瘆人的,是陈平安冷冰冰地插了一句:“灵力遮蔽场。‘逆灵阵’,能扭曲感知,屏蔽生命频率。”

“谁会帮一个吃星核的怪物?”我皱眉。

“不是帮。”陈平安眼神如刀,“是怕。怕它被找到,怕它彻底醒来。”

“所以这是保护性逃逸?”我咧嘴一笑,“还挺人性。”

“不。”陈平安摇头,“是‘反战联盟’的手段。”

三千年前,星噬者初现,七文明联手封印。战后,一部分人却认为:不该杀,该“共存”。他们管自己叫“反战联盟”——反对消灭星噬者,主张“驯化”与“共栖”。

“哈?”我笑出声,“合着还有人想跟吃文明的怪兽做室友?这不叫反战,这叫他喵的反智。”

可人家有技术,有传承。那层遮蔽场,是“灵能-科技”双轨护盾,唯有他们掌握。

正说着,我忽然心头一动,想起了那首《星辰大海》的旋律:“顾渊,刚才那段残频,有没有和林晚的星核碎片共振?”

通讯沉默两秒。

“有。”顾渊声音低了,“百分之七十三相似度。不,等等……是碎片在主动呼应,像是……在认亲。”

这一句,如雷贯耳。

林晚的星核,是被星噬者吞噬后残存的。

难道这备用能源,正是那些被吞掉的星核聚合体?

“难怪它要跑。”我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它不是逃,是回家。”

“回家?”顾渊愣住。

“对。”我冷笑,“回‘反战联盟’的老巢。他们不是要驯化它吗?那就得喂。最好的饲料——就是被吞噬的星核残片。”

陈平安目光一凝:“所以这能源,根本不是电池,是‘种子库’。”

空气骤冷。

一旦送回去,不止重启装置,还能孵化更多星噬者幼体。

战争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它只会带来更多的毁灭。

这一战,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文明的火种。

“不能再让它跑了。”我声音沉下去,“必须截住。”

“可它像泥鳅,三秒一瞬移,轨迹歪得如喝醉的蚯蚓。”顾渊苦笑,“怎么追?”

我盯着星图,忽然一笑:“顾渊,机甲还能放干扰弹不?”

“能,但只剩三成威力。”

“够了。”我坏笑,“不用炸,咱们演一出‘星际碰瓷’。”

“啥?”

“你放个诱饵信号,假装是星核残片,频率调成林晚那块的九成相似度。它要是真认亲,肯定忍不住冒头。”

顾渊眼睛亮了:“它一露头,咱们就用星核心跳频率锁死它!”

“对。”我点头,“它怕纯粹,但更怕‘熟人’。”

陈平安难得没反对:“有诈,但可行。诱饵一放,七秒内锁定真实坐标。遮蔽场重启时间,六点八秒。”

“七秒够我干十件事。”我活动手腕,“比如,顺手把它踹回上辈子。”

说罢,顾渊一顿操作,蓝色诱饵信号慢悠悠飘出,像块香喷喷的骨头。

三人屏息。

一秒。

两秒。

星图上,那条断续轨迹猛然一顿。

三秒——

一道暗金光点暴起,犹如饿犬扑食,直扑诱饵!

“就是现在!”我立刻释放原始频率,绿光从心口涌出,顺着感知蔓延。

顾渊同步启动追踪:“坐标锁定!移动速度……靠,它加速了!”

那光点,好似被踩了尾巴,猛地拐锐角,直冲星尘深处。

“它上当了,但反应快!”顾渊大喊,“遮蔽场正在重启!”

“追!”我咬牙,星核全力输出,整个人如炮弹射出。

陈平安冷声:“别硬冲。有守无攻。”

我立刻收力,绿光内敛,贴着星尘边缘滑行,避能量外泄。

顾渊操控残骸释放第二波干扰,诱饵炸开,短暂吸引遮蔽场注意。

三人趁机切入死角。

前方,星尘渐密,形成银灰漩涡。漩涡中心,一座暗金立方体静静悬浮,表面覆盖流动紫盾,如液态雷电。

最诡异的是,一条半透明巨影在盾上游动——龙首蛇身,鳞泛幽光,竖瞳缓缓开合,似在巡视领地。

“烛龙?”我低语。

“意识虚影。”陈平安凝重,“古老意志,守护核心。”

“这安保,比星际银行还高。”顾渊咽唾沫,“强拆?”

“不行。”我摇头,“护盾灵科双防,硬来等于送能量。”

正说着,那烛龙虚影忽转头,朝他们扫来一眼。

虽无形,三人皆感灵魂刺痛,如被死神打了个照面。

“它发现我们了。”陈平安沉声,“收束气息,别动。”

众人静止。

烛龙缓缓游走,重新盘绕立方体,如蛇缠卵。

我盯那紫盾,忽见其表面有细微波纹,似信号循环。

“顾渊,”他低声,“你还能黑进去不?”

“黑护盾?算力不够。”

“不黑护盾。”我眯眼,“黑那条龙。”

“哈?”

“它是意识虚影,就得接收指令。只要是系统,就有漏洞。”我冷笑,“咱们不破盾,咱们……给它发个病毒。”

顾渊愣两秒,忽然笑出:“懂了!它要是AI守卫,咱们就假装管理员登录!”

“对。”我闭眼,星核震动加剧,“我模拟频率,你把林晚的星核数据注入,伪装成‘唤醒指令’。它若回应,咱们顺意识链反向入侵。”

“风险很大。”陈平安警告,“失败则自毁。”

“总比看着它孵化一群星噬者强。”我睁眼,眸中绿光暴涨,“准备——三、二……”

就在这时,胸口星核忽烫。

非警告,是共鸣。

一道记忆碎片,如闪电劈入脑海——

荒芜古战场,风卷残旗。

白衣少年独立崖边,手中无剑。

闭目,抬手,凌空一划。

天地寂静。

风停,沙凝,星河倒转。

那一剑,无招,无迹,无剑。

唯有一念——“破”。

我猛地睁眼,呼吸急促。

刚才那一幕……是剑意传承。

不是技巧,不是功法,而是“道”的直觉。

独孤九剑,传的从来不是招,而是“无招之招”。

真正的“破”,不是破敌,是破“障”——破心障,破法障,破天障。

而此刻,挡在他面前的,是护盾,是烛龙,是整个反战联盟的阴谋。

他要破的,是这局。

风起云涌星河乱,剑舞未动心已寒。残光一点照尘寰,前尘往事泪潸然。谁人唤我名与姓?谁人系我剑与情?天地茫茫独行影,孤胆无依对苍冥。待到破障见真章,方知吾身剑中藏。非是凡尘寻常客,乃是剑魂寄世长。

他闭上眼,不再依赖绿光,不再计算频率,不再思考战术。

只问自己——

我想不想赢?

想。

我敢不敢破?

敢。

剑,缓缓抬起。

无声,无光,无形。

只有一道“意”,顺着剑尖流淌而出。

刹那间,天地无声。

星核停止震动,连通讯都断了。

他仿佛回到古战场,站在白衣少年身后,听见低语:“剑,本无九式。唯有一破。”

下一瞬——

“破!”

剑出。

剑出意飞扬,无声惊雷藏。

天地为之静,万法黯然伤。

一念破千障,心火照八荒。

此身非我有,唯剑证玄黄。

可那紫盾,竟从内部裂开一道细纹。

烛龙虚影昂首,发出无声嘶吼,意识场剧烈震荡!

“成了!”顾渊狂喜,“护盾出现结构性裂痕!我正在注入病毒!”

“继续!”我咬牙,剑势不收。

更多记忆碎片涌入——

少年雪中悟剑,一剑断山。

雷暴中悟剑,一剑破天。

寂灭中悟剑,一剑通神。

每一道,皆指向终点——

真·独孤九剑:唯破不破,唯我不立。

他笑了。

原来,他不是在学剑。

他是在成为剑。

一剑曾当百万师,风沙卷尽旧年悲。心灯不灭天难锁,破尽千关始见诗。

“顾渊!”他低喝,“病毒准备好了告诉我,我要来一记‘终式’。”

“三秒!”顾渊大喊,“病毒已植入,等你最后一击触发反向坍缩!”

我深吸一口气,剑归鞘——不,是将剑意沉入心脉,与星核共鸣。

绿光不再外泄,凝聚成一点,藏于剑尖,如心跳般脉动。

烛龙察觉不妙,疯狂撞击护盾,欲修复裂缝。

可动作,忽然慢了半拍——病毒生效。

“就是现在!”

他身形微动,宛如蛟龙出海,步伐轻盈而迅猛。长剑出鞘,无声无息,却似蕴含天地之力,剑锋所指,风雷为之变色。这一剑,正是他多年苦练的结晶,一剑出,天地变色!“破——!”随着他一声怒吼,护盾应声而裂。

轰!!!

暗金立方体剧震,紫盾如琉璃崩碎,烛龙哀鸣,化作光点消散。

星图上,轨迹终于定格。

“坐标锁定!”顾渊狂吼,“备用能源暴露!能量读数下降,它要自毁!”

“阻止它!”陈平安厉声,“用星核频率压制!”

我冲向立方体,剑尖点核心,星核全力输出。绿光如网,层层包裹暗金能量。

“别想溜。”他冷笑,“你吞过的,今天,全得吐出来。”

就在能量即将被完全压制的瞬间,立方体内部传来一声低语——

“……你……看见……真相了吗?”

我一怔。

那不是机械音,也不是意识流。

那是……林晚的声音。

“林晚?!”他怒吼,“你还在里面?!”

无答。只有星核碎片共鸣愈发强烈,似在呼唤,在求救。

他咬牙,剑势再压。

“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今天,这局我破了。”

绿光暴涨,如日初升。

暗金能量终于停止挣扎,被彻底封印。

通讯恢复。

“能源截获。”顾渊喘气,“反向追踪启动,反战联盟的老巢……找到了。”

陈平安沉默片刻,低声道:“接下来,不是追逃,是清算。”

我立于废墟中央,剑尖垂地,星核缓缓平息。

风沙吹过,他犹如又见那白衣少年。

少年转身,对他点头。

他紧握长剑,目光中似有星辰流转,低声道:“谢了,前辈。”

这一战,不止破了局,更如醍醐灌顶,让他悟了剑道真谛。正如古人所言:‘大道至简,悟者自得。’剑光闪烁间,似有无穷奥义,待他参透。

此际,星河如洗,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一道孤影,立于千仞绝峰之巅,衣袂猎猎,剑意冲霄。

夜风拂过断崖,卷起他肩头残破的玄袍,猎猎作响,如同战旗招展。脚下云海翻涌,星光倒映其中,宛如银河倾泻人间。他仰首望天,眸中无惧,亦无悲——只有一股不灭的锋芒,自瞳孔深处燃烧而出,直刺苍穹。

亲爱的读者们,您说这我,是人是剑?是侠是魔?

他是人,却已超脱凡胎;他是剑,却有血有肉。十载寒潭炼骨,三更孤灯悟心。他曾为一句承诺,独闯九幽鬼门阵,踏着万千尸骨归来;也曾为半卷残经,与七大宗师论道七昼夜,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名字早已被刻在禁碑之上,却被江湖小儿传唱于月下炉火旁。

天若压我,劈开便是;道若阻我,一剑斩之!

话音未落,天地骤变。乌云裂开一线,雷光如龙盘旋而下,直扑其顶。他不避不让,反手拔剑——那一瞬,整座山峰都为之震颤。剑出鞘不过三寸,已有无形剑气撕裂长空,将雷霆从中剖成两半!余波所至,百里林木齐齐伏地,如臣子跪拜君王。

可就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刻,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你还记得那年春溪边的纸鸢吗?”

笑声清越,如玉铃轻摇,穿透风雨而来。一人缓步走来,素衣如雪,手中提着一盏红纱小灯,灯火摇曳,映照出一张温婉动人的脸庞。她不施法力,不执兵刃,却让整个天地的杀机都为之一滞。

男人握剑的手微微一顿,眼底冰封十年的寒霜,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那是……她。

十年前,桃花纷飞,溪水潺潺。他们在山野间放纸鸢,她笑得像春阳融化冰雪。“你说要带我看遍天下名山大川,结果呢?”她歪着头问他,“结果你跑去练剑,一走就是十年。”

那时他还未成名,只是个倔强少年,心中有恨,也有梦。而她是唯一一个敢拉住他衣袖,说“别去了,留下来陪我”的人。

他没留。

他选择了剑,选择了复仇,选择了孤独。

可如今,她又来了,踏着月色,提着一盏灯,像是要把他从深渊里接回去。

“你不怕我?”他低声问,声音沙哑,“我现在满手血腥,世人皆称我为魔。”

“那你现在,还愿意为我收剑吗?”她走近一步,目光清澈如初。

风停了,雷散了,剑气归鞘。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这只手斩断过无数宿命,劈开过重重天劫,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若这一剑出,你会受伤。”他说。

“可若你不放下,我的心会疼。”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暖如昔。

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异变陡生!

天穹之上,一道古老符印轰然炸裂,金色光芒如雨洒落,笼罩四野。那是“星引阵”被触动的征兆——传说中唯有至情之人相逢时,才会显现的上古奇阵。它不伤人,不镇邪,只为照亮一段被岁月掩埋的誓言。

霎时间,天地静默,星河流转,仿佛时间倒流。

他看见了——

十年前那个春日,她在溪边奔跑,手中牵着一只青蝶纸鸢。阳光穿过柳枝,洒在她发梢,她忽然回眸一笑,对着躲在树后的少年喊:“喂!你藏什么呀?出来一起放风筝啊!”

少年犹豫片刻,终于走出树影。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一根细线:“来嘛,让它飞起来!你看,只要我们合力,它就能触到云!”

那一刻,风起,纸鸢腾空,少年第一次笑了。

画面流转,又见那一夜暴雨倾盆。他背负血仇离乡,她追出十里长亭,赤脚踩在泥泞中,哭着喊:“你要是走了,我就等你!等至你回头方止!”

他没有回头。

但她真的等了十年。

每年春天,她都会去那条溪边,放一只新的纸鸢,写上一句话,任风带走——“你还记得我吗?”“今天也想你了。”“如果你累了,我就在原地。”

直到今日,她循着星引之光,穿越荒漠、翻越雪山、渡过冥河,只为走到他面前,亲口告诉他:

“我不是来找你回去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颊,眼中含泪,却带着笑:“闪亮我,拥抱我,就像当年那只纸鸢飞起来那样——用力一点,再近一点。”

他浑身一震。

“闪亮我……”他喃喃重复,仿佛从极寒深渊中听见了一声心跳。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语。小时候,每当他因家族覆灭而沉默痛苦,她就会踮起脚尖,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最亮的那颗是我为你点亮的。你要闪亮我,也要让我拥抱你,好吗?”

那时他不懂,只觉幼稚。

如今才知,那是世间最温柔的救赎。

可就在这他心神动摇之际,异象突生!

星引阵光辉未散,却忽有第三道气息自虚空降临。一道身影踏碎星辰而来,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手中并无兵刃,唯有一缕丝线缠绕指间,银光微闪,竟似能牵引命运轨迹。

“止爱之律,不容违逆。”那女子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情缘乱世,当以封印。”

她名为织命,乃上古“止爱司”最后一位执律者。相传远古之时,情爱之力曾引动天地崩裂,诸神陨落,故设“止爱”之规,禁绝至深情种现世。一旦“星引阵”开启,便是法则崩坏之兆,必由执律者出手,斩断因果,封印双心。

“你是谁?”男子眼神骤寒,右手本能欲握剑柄。

“我是来救你们的。”织命目光扫过二人交握的手,“也是来告诉你们——真正的代价,不是生死,而是永生不得相认。”

她抬起手,那根银线缓缓飘起,化作漫天经纬,在空中织成一座巨大的锁心之阵。每一道纹路都铭刻着远古咒言:“情深者囚,意笃者亡,两心若合,天地同葬。”

“你们可知为何‘星引阵’千年仅现一次?因为它不是祝福,是审判。”织命的声音低了几分,“每一次开启,都会引来‘止爱之劫’。要么一人死,要么双心封,否则,方圆万里将化为死域,众生皆受情煞侵蚀,癫狂而亡。”

空气凝固。

他猛地将她护在身后,剑意再度升腾:“要动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说!”

“不必动她。”织命摇头,“只要你肯放手,我可只封你一人之心。从此你仍是那柄斩天之剑,无情无念,无敌于世。”

他冷笑:“无敌于世?若连她都守不住,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斩?”

“可若你们执意相守,”织命眼神微黯,“明日朝阳升起之时,这片大地将迎来百年情劫——山河枯竭,草木成灰,万民生灵将因你们的爱而疯狂、厮杀、自毁。”

沉默如渊。

她在他背后轻轻开口:“那就……分开吧。”

他猛然转身:“你说什么?”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笑得坚定:“我走了十年,不是为了再看你陷入两难。若我的存在会让你成为灾厄之源,那我不如从未出现。”

“闭嘴!”他怒吼,声音撕裂夜空,“你以为这些年我拼死逆天改命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名声,是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不再躲藏,不再愧疚!是为了告诉你——我回来了,这一次,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可若代价是千万人的性命呢?”她低声问。

“那就让我承担。”他抬头,目光如剑,直指织命,“你说止爱是律法,那我便破律!你说情动会引灾劫,那我便以身为盾,镇压这场劫难!你说天地不容深情,那我便重开天地,再造规则!”

话音落下,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鞘之上。刹那间,剑鸣如龙吟,整座山峰剧烈震颤,天地灵气疯狂汇聚于他周身。

“你要以肉身抗衡天律?”织命神色震动,“你疯了!这不仅会摧毁你的神魂,还会让你堕入‘永寂渊’,万劫不复!”

“我不怕。”他缓缓转身,凝视着她的眼,“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还能笑,哪怕我在黑暗里沉沦十万年,也值得。”

她猛然扑上前,紧紧抱住他:“不行!我不许你这么做!你说过要带我看遍山河,你说过要陪我放一辈子纸鸢!你敢走,我就跳下这悬崖,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

风止,云静。织命望着这一幕,指尖的银线微微颤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千年前,她的师父也曾面对同样的抉择。最终,那位老人散尽修为,将“止爱令”封入心脏,独自坠入冥渊,只为留下一线生机。

原来,就连执律者,也无法真正斩断人心。

她闭上眼,轻声道:“或许……律法本就不该凌驾于人心之上。”

随即,她双手结印,银线化作流光,缠绕向天际那座即将成型的锁心阵。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止爱之契,自行崩解。

“我替你们承受反噬。”她睁开眼,嘴角溢出血丝,“但记住,从此世间再无‘止爱司’,也再无人为你们遮挡天罚。你们的爱,将永远被天地忌惮,被命运追杀。若有一日心志动摇,便是万劫加身之时。”

“谢了。”他深深一礼。

她笑了笑,身影渐渐消散于风中:“愿你们……永不辜负彼此。”

星引阵光辉愈盛,照彻万里山河。传说此阵一旦开启,便意味着命运逆转、因果重连。江湖传言:凡被星引照耀者,前尘尽释,来路可归。

可谁又能知道,这十年间,她并非只是默默等待。

他曾以为她安稳度日,却不知她为寻他踪迹,踏遍八荒四极。为破解“忘情谷”的封印,她曾在寒潭中浸泡七日七夜,只为取回一块记载他行踪的残玉;为穿越“虚妄镜界”,她不惜割舍七情之感,险些沦为无心之人;她曾在北境雪原独战三大妖王,只为换取一线关于他的消息。

她从未放弃。

而他呢?他在绝境中挥剑,在血海中前行,在一次次生死边缘挣扎,只为洗净罪业,挣脱宿命枷锁。他曾无数次梦见她的笑容,却又在醒来时逼自己遗忘——他怕,怕自己一旦心动,便会软弱;怕自己若再见到她,便再也无法踏上这条路。

他渴望重逢,却又害怕重逢。

怕她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怕自己早已配不上她的温柔,更怕……重逢之后,终究还是要分离。

他曾夜里独坐峰顶,望着同一片星空,低声呢喃:“若你还在等我,我一定回来。可若你已离开,请你也一定要幸福。”

可命运终究未曾狠心到底。

当她终于出现在眼前,提着那盏熟悉的红纱灯,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她的光里。

而在他们相拥的这一刻,所有压抑的情感如江河决堤。他颤抖着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晚。”她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想象中更迟一些。”

他望着她,仿佛要把这十年的空白全都补进这一眼。她的眉梢依旧带着春风般的笑意,眼角却添了一抹坚韧的弧度——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她独自走过漫长黑夜的证明。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每次我放纸鸢,都会许同一个愿望——不是要你回来,而是希望你在远方的时候,也能抬头看看星星,想起还有一个人,在为你点亮最亮的那颗。”

他喉头一哽,终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弥补这十年错过的每一寸光阴。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念头如寒刃刺入心头——

爱上你,或许就是一个错。

他曾因这份情而堕入地狱,也曾因这份情险些毁灭苍生。他曾看着她为自己流泪,看着她为他涉险万里,看着她甘愿以命相搏,只为换他回头一眼。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不该发生的劫难?

若没有她,他或许早已斩断七情,登临绝巅,成为真正的不败神话。

可若没有她……他又何曾真正活过?

他曾以为,放下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如今才明白,真正伤害她的,从来不是他的深情,而是这个不容真情的世界。

“你说爱上你是错?”她似看穿他心底波澜,轻轻握住他的手,“可若连爱都算错,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对?”

他怔住。

“你总说自己满手血腥,不配拥有温柔。”她仰头望着他,眼中星光不灭,“可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心里还藏着一个人,所以你才没有彻底变成魔。”

他闭上眼,一滴血泪滑落。

“我不后悔遇见你。”他低声道,“哪怕全世界都说这是错,我也要告诉你——我宁愿错这一生,也不愿对一世却无你。”

可就在这温情弥漫之际,天边忽有异动。

星引阵的光辉尚未散去,却见远方天际泛起诡异紫芒,一道道裂痕自虚空蔓延,覆盖了整个苍穹。这是‘情劫反噬’的征兆——即便止爱之契已破,宇宙法则依然不会容忍这份禁忌之情的存在。

果然,下一瞬,九道黑影自裂隙中踏出,身披轮回锁链,手持忘情刀,乃是“宿命巡使”,专为剿灭逆天之情而生。他们无声逼近,刀锋所向,竟是要将二人强行剥离,打入不同的轮回。

“还想带走她?”他缓缓松开怀抱,转身立于她身前,双目如焰,“那就先问过我的剑!”

剑未出鞘,剑意已如潮水般席卷天地。他不再压制体内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那是他十年来封印的“焚心之火”,唯有至情激发,方可觉醒。火焰自他掌心燃起,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竟将夜空照得通明。

“你说你要带我看遍山河?”她忽然从背后取出一枚青玉哨子,轻轻吹响。哨音清越,划破长空。

刹那间,四面八方传来振翅之声。

数百只纸鸢自群山之中腾空而起,每一只都绘着不同的风景——昆仑雪峰、东海日出、南岭烟雨、西域落霞……那是她十年间走过的路,看过的景,全都画在了纸上,只为等他归来时,一一讲给他听。

“现在,换我带你去看世界。”她站到他身旁,目光坚定,“这一路,我不再等你回头,我要和你并肩前行。”

他笑了,那是十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

“好。”

话音落下,剑出!

一道赤虹贯破长空,携焚心之火,斩向九位宿命巡使。纸鸢随风而舞,化作屏障护住二人周身。剑光与情意交织,竟在天地间划出一道崭新的轨迹——那是属于他们的命途,不再由天定,而由心走。

然而,就在这激战正酣之际,一阵豪迈歌声自千里之外滚滚而来,穿山越岭,破云裂雾,仿佛天地本身都在应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那声音苍劲洒脱,带着几分醉意,几分傲骨,更有一种俯瞰风云的旷达。随着歌声荡开,天地间的肃杀之气竟为之一缓,连那九道宿命巡使的脚步也为之一顿。

紧接着,一道身影踏浪而来,足尖点水,身形如鹤掠长空。他身穿粗布麻衣,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须发斑白却不显老态,反而透出一股逍遥世外的仙风道骨。他手持一支竹笛,边走边吹,曲调正是《沧海笑》。

“哈哈哈,好一场逆天改命的大戏!”老者大笑着落在山巅巨石之上,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随手将酒葫芦抛向空中,“老夫行走江湖三百载,见过无数英雄折腰,美人泪尽,却从未见过有人敢以情破天律!痛快!当浮一大白!”

男子眉头微皱:“阁下何人?”

老者眯眼一笑:“我?不过是个听歌的人罢了。三十年前,我也曾为一人唱过这首歌,可惜……她没能等到我回头。”

他目光扫过二人紧握的手,叹息一声:“所以我懂。有些路,一旦错过,便是永别。而有些人,值得你把命都赌上去。”

说着,他摘下竹笛,横于唇边。

“既然你们不愿屈服于命,那老夫今日,便为你们奏一曲——助你们破劫!”

笛声乍起,与哨音交融,竟引动天地共鸣。那数百纸鸢闻声而舞,纷纷燃起淡淡金光,化作一道道守护符文,环绕二人周身。而那“沧海笑”的旋律,仿佛蕴含某种古老力量,竟开始瓦解宿命巡使体内的轮回印记。

“大胆!”为首的巡使怒喝,“凡人竟敢干涉天命!”

“凡人?”老者哈哈大笑,一脚踢飞酒葫芦,醉步踉跄却气势如虹,“我虽无神通,却有一腔热血未冷!一曲肝胆,两肩道义,何须神通?”

他猛然跃起,竹笛横扫,竟以音波凝成实质,将一名巡使震退十步!

“你们这些所谓‘宿命’,不过是天地的奴仆!可情之一字,才是万物初心!谁说凡心不能撼天?今日我便以一曲《沧海笑》,送这对痴人登临彼岸!”

笛声愈发高亢,如江河奔涌,如烈火燎原。男子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涌入体内,焚心之火竟与之共鸣,化作一轮赤日悬于头顶。他仰天长啸,剑势暴涨!

“你也曾为一人逆天而行?”他望着老者,声音低沉。

“是啊。”老者收笛,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所以我来还债。三十年前我没做到的事,今日,借你们之手完成。”

“那……谢谢你了。”

“不必谢。”老者摆摆手,咧嘴一笑,“只要你们记得,这世上总有人愿意为真情挺身而出。哪怕老朽已白发苍苍,只要心中尚存一丝热意,便敢对天吼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下悬崖,身影消失在云海之中,唯有那歌声久久回荡——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男子握紧手中长剑,转身看向她。

她也在看着他,眼中映着火光,映着星河,映着他十年未展的笑颜。

“我们走。”他说。

“嗯。”她点头,牵起他的手。

剑光再起,挟焚心之焰,裹沧海之音,斩向九位宿命巡使。纸鸢化翼,环绕双身,如护心甲胄。那一剑,不只是破敌,更是破局;不只是斩人,更是斩命!

九道黑影接连崩解,忘情刀寸寸断裂,轮回锁链轰然粉碎。最后一道巡使临消散前冷冷低语:“你们逃不过永恒追杀……终有一日,天地不容你们共存……”

“那就让他们来。”男子冷冷回应,“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是一道墙,一道剑,一片天。”

晨曦破晓,云海翻金。

远处群峰之上,有人遥望此景,喟然长叹:“原来世间真有能令‘斩天剑’收锋之人……不是更强的敌手,而是最初的温柔。”

他立于此,便是人间锋芒。

但若有你在侧,锋芒也可化作春风。

当她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这一次,换我带你去看山河。”他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转身走下绝峰。

身后,那柄曾劈开雷霆的剑,静静躺在石台上,剑身映着星光,竟泛起一抹淡淡的暖红,如同复苏的心跳。

而在他们离去的背影之后,天边第一缕晨曦破云而出,照亮了蜿蜒山路,也照亮了溪边那只早已褪色的青蝶纸鸢——它不知何时已被风吹至此处,轻轻挂在枝头,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春天。

江湖仍在,风波未平。

但有些人,已不再需要以剑开路。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

真正的热血,并非杀戮滔天,而是明知前路荆棘,仍愿为一人卸下铠甲,走向烟火人间。

闪亮我,拥抱我。

哪怕世界荒芜至此,只要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便敢再度相信光明。

而这一次,我不再逃。

这一剑,为所有被吞噬的文明而斩,为所有沉默的牺牲者而鸣。

以铮铮铁骨战强敌,以无畏之心破万障。我不退,不避,不跪,不降。

《水调歌头·破关》

星海裂长夜,孤剑破重关。 千年尘梦谁醒?风起卷残寰。 不问天心冷暖,但使肝胆如火,一念动山川。 破障非为我,血祭旧河山。

光如烬,魂未散,照无眠。 前尘几度回首,霜雪满衣冠。 休道苍茫路远,自有心灯不灭,踏碎九重天。 归去何须问,明月照人间。

老铁们,今日书就说到这儿。咱这位主角,一剑破万法,悟得剑道真谛,可前方的路还长着呢!反战联盟的老巢,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林晚的魂魄,是否尚存一线?且听下回分解——《星核劫:清算之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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