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乔衍刚刚被保释出来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等到他匆匆赶到手术室，有几个人已经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了。
他们的着装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胸口佩戴有一枚金属胸针，图标正是教育院的标志。
祁飞鸾看到肖乔衍的第一眼就带着深深的敌意。
“祁飞鸾？”肖乔衍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肖乔衍。”祁飞鸾对肖家人都没有好感，一个二个都把他的前辈拐跑了，现在更是对一个身份不明的omega造成巨大的伤害。
虽然肖乔衍也是受害者，但是作为omega的alpha，他竟然没有保护好他，祁飞鸾对这点有深深的不满。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来，恐怕你都见不到林清和。”
教育院在得知灰城有一个尚未登记过的omega时，高层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想过在他们严密的部署下，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到底怎么回事？”
“李贵洞绑架了林清和。”祁飞鸾冷着脸说明情况，“看你干的好事！”
“……”
肖乔衍自认理亏，难得没有顶撞祁飞鸾，他看向手术室头上亮起的红灯，问：“他怎么样了？”
祁飞鸾：“……”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心跳。”
肖乔衍瞳孔一缩。
“还好我让院里的医生跟了过来，现在正在抢救。”祁飞鸾说：“肖乔衍，联邦有明确的规定，第一时间发现了omega，你应该上报而不是隐瞒。”
“……”
“有时候，我真不理解你们alpha。”
一个个嘴上说爱得要死，等到手了却不知道珍惜。
这时，一个医生从手术室内出来，摘掉脸上的白口罩，对祁飞鸾说：“准备直升机，我们需要立刻转院！”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用的仪器在京都，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好，我立马联系！”
祁飞鸾做事利落，马上就开始打电话安排，看到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的肖乔衍不耐烦地说：“你还不走？呆在这里做什么？”
“别忘了，是谁让他变成这样！”
祁飞鸾狠狠盯了他一眼。
……
帝都，半个月后，临近新春，路上都换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花朵和惟妙惟肖的装饰品。
林清知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
病房里安静的只有仪器的“滴滴”声。
他睁开眼，又是陌生的环境。
“滴——”
仪器忽然长鸣，紧接着闪了两下红光。
祁飞鸾正值班，看到电脑的提示立马把手头的东西收好，跑到1209病房。
林清知这会正在尝试起身，纤细的手腕撑起上半身，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祁飞鸾吓了一跳。
祁飞鸾看着他欣慰道：“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一切都让眼前脆弱的omega感到不安。
林清知下意识抓紧了被角。
“我叫祁飞鸾，是教育院的人。”
祁飞鸾说着拉开领口，露出后颈，说：“我也是omega，你别怕。”
“omega？”林清知的记忆混乱，他喃喃说道：“我是beta……”
“你不是beta。”祁飞鸾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但是被躲开了，看到他眼底的警惕，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医生说他在低温环境下太久，对大脑会有损伤，具体是哪个区域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他还能动弹已经是万幸。
“林清知。”
“还有别的吗？”
“别的……”林清知试图回忆，捂着脑袋喊疼。
“没事，记不起来也是好事。”祁飞鸾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你昏迷好几周了，现在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
林清知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空意识到现在是晚上，便对他摇摇头说：“太晚了，你不休息吗？”
“今天是我值班，白天已经睡过了。”祁飞鸾说：“那你起来洗漱，东西我都给你放在洗手台上，我让他们给你做点吃的。”
“好。”林清知点点头，“谢谢你，飞鸾。”
昏迷的这段时间，只能给林清知打营养液，他刚刚照了镜子，本就瘦的脸又瘦了几分，下颚线清晰可见。
脸上肉太少了，显得那双乌黑的眼睛格外的大。
等他从洗手间慢慢折腾完出来，祁飞鸾已经把吃的都端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他贴心地拉开椅子，轻声说：“清和，过来吃点。”
林清和正享用美食，忽然门又被人推开了。
祁飞鸾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
肖乔衍看到坐在窗边乖乖吃饭的林清和，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祁飞鸾走过去想把他拉出去。
“你怎么来了？”祁飞鸾不满道：“赶紧给我滚出去。”
林清和看到肖乔衍的第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他们拥抱的画面，他脸颊微红，有了一点血色。
“乔衍？”
林清和试探性地开口：“是乔衍吗？”
肖乔衍的眼眶微红，失去的后怕至今都回荡在他的思绪中，他大步上前，不管祁飞鸾的阻拦，很想抱抱，最后只是伸手擦去他嘴角残留的粥沫。
“嗯，清和。”肖乔衍哑声道：“你终于醒了。”
他每天都会来教育院，看着玻璃窗后安静躺着的林清和，触手可及的距离在现实变成了遥不可及。
医生说，林清和不一定能醒过来，只能用高昂的机器维持基本的生命。
幸好上天心软，一切都没有走到最坏的结局。
“乔衍，你怎么哭了。”
林清和伸手抚去他眼角的湿润，好奇地放到嘴里尝了尝，很咸。
肖乔衍任由他一点一点抚摸自己的脸。
窗外的月光悄然跑进窗户里，为两人披上一层月影纱。
祁飞鸾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刚想上去，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朱庭云拦住。
他对他摇摇头，悄悄地拉着祁飞鸾走了。
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乔衍。”林清和收回手，见他们两人走了，用极低的音量说：“谢谢你。”
肖乔衍一怔。
“能再帮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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