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晏重吓破胆的犯人一个个配合的不得了,还在医院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招供。案子顺利办下去了,但周巡和汪苗被郑旗骂得狗血淋头。
“那个人不是普通线人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行动前不进行申请的吗?我知道我这个代理队长,没被你们看在眼里,总队派我来就是整顿长丰支队的,说得难听点,我就是个擦屁股的。但你们也要让我知道往哪里擦嘛!”郑旗一直是以笑面虎样子示人,没想到到了长丰支队被气的骂人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周巡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在乎,汪苗跟着他师父有样学样,也是个浑不吝的。“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结果对了,什么规章、流程都是不重要的?”
周巡舔着脸安抚:“明白,都明白,这不是形势紧迫,来不及吗?晚一点佛头就追不回来了。以后绝对注意。”
汪苗被周巡捅了一下,也连连保证。郑旗喘着气,他知道周巡也是为了破案,但这样要是出了事,谁都兜不住。“绝对不能有下一次。”
关宏峰去找迟文江确认2月11日那天,吴征有没有去找过迟文江,但迟文江根本不知道吴征那天去找他。关宏峰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迟文江,他们好不容易分析出吴征的行动轨迹,却推不下去。
商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留给他的那个号码已经不使用了。关宏峰觉得有些不妙,幸好他们还在商凯身边安插了赵茜。把赵茜拉入伙纯属巧合,裴家易集团的人找赵茜捞人,关宏峰和周巡知道后,就让赵茜继续联系商凯,以“想要用离开这里用新身份生活”为由和商凯合作。赵茜并不知道双关的事,她单纯是出于对关宏峰和周巡的信任才干这事的。
赵茜给商凯打电话,这个号码还在用。商凯有点懒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什么事?”
赵茜看了眼关宏峰,说道:“你要想离开津港就赶快,关队他们布了个大局。”
商凯轻笑了一声:“他们能有什么大局?”关宏峰到现在都没发现U盘被偷了,也没那么聪明嘛。“你不是想要离开津港吗?新的身份证和护照都给你了,你怎么还没走?”
赵茜说不出话,那就是一个借口,她又不可能真的跑路。
关宏峰在纸上写了字,提示赵茜。赵茜说:“我现在走只会让人怀疑,你还是管好自己。你想干什么?你要是被抓了,我也玩完。”
“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的。”
虽然商凯没有说接下来的计划,但可以肯定他还在津港。让赵茜回去工作后,周巡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想干什么?之前让晏重帮忙也来了,结果突然断联。”
“说明他们不需要和我们合作了,之前可能是作为合作的最后回报。”
周巡一惊:“难道他们已经知道韦东背后是谁了?我就觉得这两人靠不住,说好了要共享情报,结果最重要的瞒了下来。”商凯本来是裴家易的手下,能接触到老板也不奇怪,周巡感觉被耍了。
关宏峰皱起眉头,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商凯从来没说过他们为什么要找真正的老大,现在单方面终止合作,我猜他们很可能是想自己动手。”
周巡心想他们要是真黑吃黑也没什么不好,但警察的责任心占据了上风,不论是怎样的罪犯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那我们的时间更少了。”
韦东和商凯说,有机会带他去见大哥。集团的人有的被杀了,有的被抓了,而商凯能干、忠诚,可以把他提拔到管理层。商凯心里激动,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到大哥了,但表面上仍然是冷着脸,像是无欲无求。但在此之前,韦东让商凯去杀崔虎和刘音。
商凯有些意外,韦东居然在意这两个人。刘音经常开车接双关,虽然周巡一直没发现谁在接应双关,但那是他没有真的较真去跟踪兄弟俩。商凯其实早就知道崔虎和刘音的存在,但他一直没告诉裴家易等人。商凯也没问韦东怎么知道这两人的,按照惯有的风格直截了当地答应下来,直接就去了。
崔虎的基地很隐蔽,门口装了摄像头,入口还是卷帘门,所以他们都觉得这里很安全。这天刘音和崔虎出去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聊着最近玩的游戏。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屏幕显示出门外的景象,现在是没有人的。
商凯站在门口,抬头看向摄像头。“晏重,怎么样?”
晏重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望远镜监视施广陵家。“监控已经搞定了,马上打开门。”施广陵看起来就是个无欲无求的退休老头,每天看看书、散散步,他没有孩子,生活很清闲。商凯和晏重简直要怀疑判断错误,施广陵不是老板。
卷帘门被黑入后远程控制开启。崔虎听到卷帘门升起的声音,奇怪地走过去查看,就见门已经开了一半,还没看清外面是怎么样的,就听砰砰的枪声,崔虎大叫一声,乱滚带爬地往回跑,和刘音一起躲在里间。外面的火力太足,两人挤在桌子后面吓得脸色发白。
崔虎想起他们的合照还在外面,如果被人看到关宏峰和关宏宇在一起,就会知道这两人合作,那就完了。他立刻爬出去拿照片,刘音急的大叫,让他回来。崔虎却格外胆大,找到照片塞进嘴里,这时他抬头看见站在客厅里一身黑的商凯,跟见鬼一样瞪大眼睛。他没有和商凯打过交道,但他听关宏宇说了和商凯的合作,为什么商凯会来杀他们?
以商凯的身手,要解决掉崔虎和刘音太容易了,何况他这次还难得带了重火力。就在他要进入里间的时候,关宏宇回来了。看见里面的惨状,关宏宇的脑袋里“嗡”一声,血瞬间涌上来。他冲进去和商凯打起来,他们的实力差不多,但商凯一直干的是杀人的勾当,下手更狠,也知道攻击哪里更有效,所以关宏宇略逊一筹。崔虎拿了一把弓跑出来帮忙,他不会射箭,所以拿弓当棍子打商凯。
刘音本来被崔虎推到最里面,但不放心这两个,给关宏峰打完电话后拎着棒球棍出来。商凯之前骨折的手指还没好全,被关宏宇抓到了弱点,被抢了枪。
之后周巡开车带着关宏峰赶过来,抓捕了商凯。周巡给商凯戴上手铐,给了关宏宇一个凶狠的眼神。他现在顾不上质问关宏宇关于崔虎、刘音的事,但事后肯定要关宏宇解释清楚。
商凯被抓后一句话不说,被铐在椅子上也是低着头毫无反应,要不是和他说过话,都要以为他是个哑巴。周巡“啪啪”拍桌子:“你干什么啊?当时没抓你,给我搞这套?”
商凯毫无愧疚,他本来就是坏人,背叛承诺有什么奇怪的?的确是他提出合作的,他单方面停止了又怎么样?
周巡和汪苗轮流审问,商凯没有说一个字。后来关宏峰也进去了,商凯倒是给了点面子,冷笑着说:“我怕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怕什么。”
关宏峰觉得他意有所指,一时说不出话。他怕真相无法大白于天下,怕关宏宇永远都是通缉犯。
关宏峰从审问室出来,周巡立刻迎了过来。“那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关宏峰愁眉不展。商凯为什么突然破坏合作?他去杀崔虎和刘音,是否代表裴家易集团已经掌握了他们这边的所有情况?还有晏重在哪里?上次商凯被抓,晏重可是直接搞出了巴嘎弹。“DNA比对的怎么样?”
周巡回答:“小郜在检测中心等着呢。”
关宏峰点点头,两人回了周巡的办公室。他们之前向杨医生打听商凯的事,杨医生联系了情报贩子老白,让老白打听,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他们得知商凯是混血儿,父亲叫商泽洋,是在边境做贸易的商人,妈妈叫玛丽卡,在商凯小时候失踪了。经过调查,商泽洋也已经因病过世。商凯当过一阵冰球运动员,后来开始给边境的商人当保镖,因为身手好、嘴巴紧,很多人抢着雇他。但关于晏重就没打听到什么,有人见过他和商凯在一起,但具体什么底细就不清楚了。
之后没过多久,郜君然打电话过来,说DNA结果出来了。因为已经知道了商凯的身世,所以关宏峰和周巡都不那么急了。没想到郜君然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商凯的DNA匹配上了张韬。
关宏峰和周巡都是一愣,商凯不是商泽洋和玛丽卡的儿子吗?为了确定,他们让万雪峥和商凯做亲子鉴定。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如果商凯是万雪峥的儿子,就能了却她的心愿,但再见面儿子变成杀手。
就在采集完DNA后,赵茜假借录指纹进入审问室接触商凯,她摆弄着电脑,小声说:“我帮你出去。”
商凯抬眼看她,原来要搞这套。
赵茜的身体挡住了商凯,所以守在门口的警察看不清情况,就看见商凯好像抓住了赵茜的手,立刻警惕地走过去:“干什么?”在他走近的时候,赵茜突然袭击他,把他的手铐在了椅子上,还拿走了他的枪。随后商凯挟持赵茜离开支队,并且车技娴熟的甩掉了跟着他的警察。
这本来就是关宏峰的计划,所以他们很快得到了消息。他们一直让赵茜去接触商凯,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让赵茜成为卧底。现在赵茜顺利跟着商凯走了,之后很可能能见到真正的大哥。在赵茜的车离开支队后不久,周巡就把真相告诉了汪苗和周舒桐,让他们跟着赵茜的定位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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