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警告：S型需立刻回到孤独堡垒接受定期检测。」乔艾尔的声音从那枚氪星通讯器中传来，超人将连通孤独堡垒的通讯线路直接掐断，而他毫不犹豫的动作引来了一旁伏案工作的蝙蝠侠瞩目。面无表情的超人仿若一无所觉，一动不动地坐在值班室的座位上。
蝙蝠侠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探究，这对超人来说是一种十分难以忍耐的注视，好在他曾经经历过的拟态训练中包含了不少类似的场景。S型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大约是3.56秒后，这种气氛才终于松弛下来。
“现在并不是你的值班时间。”蝙蝠侠变过声的语调中听不出情绪，“你拥有随时离开的权利，超人。”
S型转头与他对视，忍不住抱肩，“我没什么事情需要离开瞭望塔。”
如果S型是克拉克本身，这会儿一定能察觉到面罩之下的蝙蝠侠挑了眉毛，但他不是，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再次显得尴尬起来。
拟态训练中的一部分促使着S型继续开口，“克拉克怎么样了？”
“你可以一瞬间抵达韦恩大宅却在这儿询问我？”
超人显得有些无奈中潜藏着宠溺，“克拉克说哥谭是你的地盘，如果你不欢迎我，我就不应该自说自话地出现。”
而且，如果是克拉克要求他立刻回孤独堡垒的话，他的异常或许就没办法继续隐藏下去。
“布鲁斯韦恩把他照顾得很好。”蝙蝠侠继续操作着工作台处理着数据，“考虑到他异于常人的恢复力，一周足够他恢复到行动如常，再过几天，他的贫血症状也会彻底消失，完全恢复健康。”
超人点头，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得柔和了不少。
他渴望见到克拉克，但他在孤独堡垒的数据向来是会被乔艾尔同步给卡尔艾尔的。既然克拉克还没有分神要求他回去堡垒做检查，那么拉长和卡尔的见面就显得十分必要。
他以为，一旦他获得了真正的、能够作为超人活动的全权授权，他对卡尔艾尔的保护能够得到提升。然而，任务失败列表中属于卡尔艾尔的名字下方的叉形标记又增加了一个鲜红的提醒，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作为超人的替代者做得实在是不够。
“超人，你在想什么？”面具下的布鲁斯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外星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超人在想一些十分危险的内容。
S型重新将目光聚焦在眼前黑漆漆的大蝙蝠身上，甚是刻意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在想怎么才能更好的保护克拉克。”
布鲁斯的嘴角微微拉平，“你对他的关注程度有点过高，这会给他带去危险。”
S型微微沉吟，点头，“我会保持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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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的出餐标准，很快就让克拉克从失血的苍白中解脱出来，但那个导致他失血的恐惧梦境却仍旧让他无法安睡。他反反复复在夜半的时候被惊醒，梦里面全是那个他亲手穿过布鲁斯身躯的场景。
各种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天色，和穿着不同制服的他自己，满手的鲜血。
就连克拉克自己都觉得惊奇，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制服款式究竟是怎么跑进他的噩梦里的。
布鲁斯大概是发现了他状态的异常，所以才会一再地拒绝他提出离开的要求。为了将克拉克留在哥谭、留在韦恩宅，他甚至主动去电佩里，要求延长那个富豪生活大揭秘的项目。
然后布鲁斯韦恩被佩里严词拒绝了——哪怕是布鲁斯以收购星球日报作为威胁。
即便是合作一年，克拉克也很少能从蝙蝠侠的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更何况是大少爷十分少见的被拒绝后的怔愣表情实在是太过有趣，克拉克为此笑了半天，大少爷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克拉克。
克拉克却并不以此为怵，愉快地哼着他的农场小调。没了工作任务的理由，他的工伤假也就立刻显得捉襟见肘。克拉克一边整理着整个失踪案件的资料，一边美滋滋地准备回去的行囊，徒留一个臭着脸的布鲁斯韦恩对他横眉冷对。
“关于人口失踪案，”克拉克站起身，“你还会同步给我吗？”
布鲁斯轻哼一声，没有回答胜似回答。
克拉克微微歪头，“我会分享我查到的东西。”
布鲁斯不为所动，全身动作都透露出一种「蝙蝠侠不讨价还价」的气场。
“包括卡尔查探到的东西，”克拉克仿佛是在诱捕小猫咪一样循序渐进，“还有氪星电脑的分析结果。”
布鲁斯并不真的需要克拉克口中提到的那些东西，世界第一侦探依靠的是线索探案，而不是这些外力，他在心里如此想到，随即瞥了一眼克拉克，“你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仅限报道。”
这简直就是蝙蝠侠最大的让步了。克拉克莞尔，还没怎么恢复红润的脸色在这一刻看起来白皙透光。布鲁斯没忍住瞥了一眼，而克拉克很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浅浅的笑意在这一刻加深，“那最好不过了，这样我才能心无挂碍地回大都会。”
布鲁斯听到关键词，不满地轻啧一声。
克拉克因此嘴角略略勾起。
“你最近有和卡尔联络吗？”世界第一的侦探自然也不会错过克拉克细微的表情变化，为免话题进一步走向私人方向，他下意识地主动改变了话题。
克拉克有一瞬间因为话题被打断而愣神，又在因为听到关于S型的内容时严肃了神色，“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在你昏迷期间，差点拆了我的蝙蝠洞。”
克拉克一惊，“严重吗？”
“还好，蝙蝠车轻微损伤，连带我一把定制的人体工学椅。”布鲁斯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悄悄关注着此刻克拉克的表情变化。
“抱歉。”
布鲁斯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身面对他，“他做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来道歉？”
“额……”克拉克眼神飘了一下。
“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的确非常「亲密」？”布鲁斯缓步走到克拉克面前，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肌。
这话题到底是怎么转换的？克拉克略微瞪大眼睛看着他，耳朵不知不觉地红了一层，小声嘀咕，“我说过，我和他就像是兄弟。”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所以，氪石真的能够伤害你。”
“？！”克拉克炸毛，蓝色的眼睛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知所措。
“别紧张，”布鲁斯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告诉我，氪石不能伤害他却能伤害你，并且试图用这个理由让我放弃收集氪石。”
克拉克瞳孔地震，完全不知道是应该先为布鲁斯坦言他在收集氪石，还是为S型瞒着他直接去阻止这件事儿震惊。
“所以我让他去处理你现场残留的血迹，所幸他在碰到你的事情时，倒是能立刻冷静下来，”布鲁斯不动声色地从他身边绕过，从克拉克的行李中拿起一根领带，“氪星人很不会撒谎。”
“不撒谎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听到评价的克拉克忍不住小小地为自己辩驳，“他没什么人际交往，对你们更是没必要，你们是队友。”
“……”原本还想继续谴责氪星人的布鲁斯小小停顿后才继续评价道，“不够谨慎，你对超人的教育不太足够。”
克拉克整个人都僵住了，S型的确是他从无到有制作出来的，说是教育甚至是养育都不为过，但布鲁斯又不会知道这事儿，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大概是克拉克的沉默太久，这样的异常引起布鲁斯的注目，“两周前的恐惧毒气究竟让你看到了什么？”
“我杀了你。”出神思考的克拉克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这个问题就脱口回答。
布鲁斯一挑眉，“没想到我们的小记者还有这样的大志向，你可杀不了蝙蝠侠。”
他伸手将克拉克的头掰到自己面前，“没有受过训的普通人，可没办法轻易解决我。”
显而易见的安慰人心。克拉克目光呆呆的和布鲁斯对视，从那双灰蓝色的眼中读出一种蝙蝠式的关心，还有他水润的嘴唇也像是在勾引他。
克拉克吞咽了一口，“我——”
骤然，玻璃窗碎了一地。
已经和克拉克失联至少三周的‘超人’突破了韦恩宅的大落地窗，就这么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红蓝色的身影甚至呈现出一种十分微妙的气促感，仿佛他真的是一个需要呼吸的‘人’。
布鲁斯原本略带调笑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来，犀利的目光在即将触及氪星人之前，立刻又变作惊恐的布鲁西模样，双手直接拉住了克拉克的手臂，“私闯民宅的超人，这个一定会成为明天哥谭邮报的头条，我要是想告超人的话，是不是得去正义联盟？”
克拉克失笑，完全是因为布鲁斯的演技，“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是吗，超人？”
仿佛一个气球一样漂浮着的超人目光在布鲁斯的手上停留片刻，重新望向克拉克，“露易丝莱恩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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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影帝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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