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文低低地“嗯”了一声,情绪依然有些低落。
常乐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不该邀请你雌父来的。”
希尔文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天真了,还以为他会真心为我高兴。”
“振作一点,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常乐劝慰道,他指向不远处,“你的战友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希尔文顺着常乐指的方向看去,一群穿着军装的雌虫正朝这边张望,见到希尔文看过来,大家都热情地招手示意。
他的心情顿时明朗了几分:“那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我的礼服没有口袋,你先帮我收着。”常乐将自己的旧光脑递过去。
希尔文接过光脑,仔细放进礼服口袋,转身朝战友们的方向走去。他挺拔的背影在礼服衬托下更显英气,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这时,阿尔法走到常乐身旁,“去找周烬,有个人想见你们。”
常乐敏锐地注意到阿尔法说的是“人”,而不是“虫”,不禁好奇:“谁?”
阿尔法没有正面回答,只抬手指向广场另一侧:“周烬在那儿。”
常乐顺着阿尔法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周烬正站在一群宾客中,神情似乎有些微妙。虽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朝那边走去。
穿过熙攘的虫群,常乐径直走向周烬所在的位置。
他轻拍对方肩膀,将人从一群热情的虫中带出来。
“有人在找我们。”常乐低声说道,示意周烬跟他走。
周烬一边跟着常乐往外走,一边忍不住抱怨:“这群虫也太不要壳了,一个个都想笼络我,好让我给你推荐雌侍。我说了你不需要,他们还纠缠不休。”
他越说越气,声音提高了几分:“妈的,凭什么不给我介绍?明明我也是优质雄虫好吗?”
“别管他们了,”常乐无奈笑道,“哪里都有趋炎附势的。”
阿尔法领着二人穿过华丽的长廊,来到静谧的皇室花园。花丛中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面容让两人同时惊呼:“景尚?!”
“你们先聊,我得回婚礼现场。”阿尔法对常乐嘱咐道,“叙完旧就回来,别让希尔文等太久。”
待阿尔法离去,常乐率先开口,语气难掩欣喜:“好久不见,还怪想你的。”
周烬直接上前捶了下景尚的肩膀:“你小子也来了!怎么死的?”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见面就问这个。”景尚无奈地摇头。
他推开周烬凑近的身体,“还不是因为你?我去参加你葬礼的路上,被路边倒下的树砸死的。”
“害,我都是死人了,这能怪我吗?”周烬忍不住笑出声,揽住景尚的肩膀,“你这死法也太憋屈了吧。”
“不怪你难道怪我?”景尚没好气地说,“那天刮台风,谁知道那棵树就那么巧......”
常乐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徐来呢?他也过来了吗?”
“徐来运气比我好,那棵树砸中我的时候,他离树只有二十厘米,差点一起遭殃。”
常乐松了口气:“真是万幸。”
“你来多久了?”周烬问。
“两年多。”
周烬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你?”
景尚神秘地笑笑:“我和常乐有联系过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常乐一脸困惑,以他狭窄的社交圈,如果和对方有过联系,自己怎么会毫无印象。
“不告诉你。”景尚卖了个关子。
周烬打量着景尚,忍不住问:“话说回来,你怎么不去外面大堂参加婚礼,偏偏躲在这个花园里?”
“外面有几个老相识,不太方便露面。”
周烬顿时来了兴致,坏笑道:“哟,艳遇对象?”
“想什么呢,”景尚说,“生意做大了,难免有几个结仇的。”
周烬眼睛一亮,追问道:“景老板现在在哪里发财?”
景尚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商业版图遍布整个星际。”
他顿了顿,转移话题:“不扯了,下次介绍我爱人给你们认识。”
“谁啊?”
景尚意味深长地笑道:“刚才带路的那位。”
“诶?”常乐愣在原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婚礼广场一角,香槟的气泡在晶莹的杯盏中欢快升腾。希尔文一身白色礼服,金色肩章映得他轮廓分明,连平日锋利的眉眼也柔和下来,他被几位军装齐整的同僚围在中间。
一位肩章显示着上尉军衔的雌虫举着杯,撞了下希尔文的肩膀,声调拖得老长,裹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哎,我说希尔文——”他刻意停顿,吸引了一圈目光,“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虫,在军部食堂拍着桌子,信誓旦旦地说‘雄虫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旁边另一位同僚憋着笑接话,捏着嗓子学舌:“还说‘我们雌虫,靠自己的本事,不结婚不伺候那些娇贵的雄虫,照样过得潇洒!’”
带头起哄的上尉猛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表情夸张,痛心疾首:
“结果呢?我们这帮老实虫信了!把这话当真理供着了!回头一看——好家伙,说这话的那个虫,结婚得最早!”
希尔文被他们夹在中间,耳根透出薄红,不知是酒意熏染,还是被揭开旧事的赧然。
他笑骂着给了上尉一拳,力道不重,反而带点被说破心事的窘迫:“就你话多!”
“怎么着?是咱们常乐阁下.......‘好东西’的程度,特别不一样?嗯?叫你这么迫不及待?”
希尔文感觉到同僚的视线有如实质般掠过他的皮肤,带来细微的麻痒。
他想起昨晚,常乐是如何在他锁骨留下那些需要高领遮掩的印记,又是如何用让他无法抗拒的强势,逼他说出更多羞于启齿的承诺。
他喉结微动,再看向同僚时,那点窘迫已经化成了某种坦荡的、近乎挑衅的得意。他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润湿他的唇。
“没错。”希尔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笃定,带着某种餍足,“他就是雄虫里最好的那个,有意见?”
同僚们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嘘声。
“噫——”
“输了输了!比不过比不过!”
“希尔文你完了!你这辈子是栽了!”
希尔文只是笑着,任由他们起哄,曾经那份单身时的潇洒,早已被另一种更滚烫的满足所取代。
莱恩上将站在喧闹虫群间,出声解围道:“好了好了,希尔文脸皮薄,你们少逗他。哪有虫的想法是不变的,遇到喜欢的,栽了也正常。”
另一位中尉紧接着嚷:“他岂止是自己栽!还把帝国唯一的S级雄虫阁下给拐跑了!这像话吗!”
他胳膊一伸箍住希尔文脖子,力道亲昵又带着报复性的威逼,几乎把酒杯怼到希尔文脸上:“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嘴上骂雄虫,心里盯最顶尖的那个,把虫划拉到自己窝里?”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嘘声和口哨声。
“就是!自己偷偷闷声干大事!”
“给我们这些单身虫留条活路吧!S级啊!分我一个A级都好啊!”
“快说说,到底怎么拐到手的?用了什么战术?”
希尔文被同僚勒着脖子,脸上却不见恼怒,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目光越过起哄的虫群,精准地捕捉到常乐。
常乐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含笑走来。
他步伐沉稳,S级雄虫周身无形的温和气场让周遭的喧哗不由低了几分。
他走到希尔文身旁,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希尔文的后腰——一个不言而喻的占有意味和支持姿态。
希尔文感受到后腰传来的温热触感,身体更向常乐靠拢了一点。他侧过脸对常乐扬起一个充满依赖和炫耀的笑,才转回头睨向起哄的同僚,眉梢是明晃晃的挑衅:
“战术?”他反手也揽住了常乐的腰,将他们的紧密关系昭示给所有虫看,“需要吗?他本来就是我的。”
这句话掷地有声,带着笃定和强烈的独占欲。
这话放虫族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同僚们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高的嚎叫和谴责:
“啊啊啊太嚣张了!”
“不能忍,今天必须把他灌趴下!”
希尔文举起酒杯迎向同僚们的酒,常乐担忧地问:“你酒量怎么样?”
“好得很!”
常乐悄然从热闹中抽身,没有打扰希尔文与同僚的活跃气氛,他独自回到婚礼中央广场,许南星抱着一幅装帧精美的画作迎了上来。
“常老师,”许南星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将画作递出,“这是我这些天为您和希尔文少将准备的结婚礼物。
常乐接过画作,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幅温馨的四宫格情侣画像,每一格都定格着不同的甜蜜瞬间:
第一格中,他和希尔文身着最简单的纯白短袖T恤,相视而笑,他们的手指在胸前共同拼凑出一颗完整的爱心。
第二格里,他手持一束盛放的鲜花,正递向希尔文,希尔文脸上漾开毫不掩饰的惊喜。
第三格描绘了他们深拥的画面,希尔文的透明翅翼自然地舒展,将常乐温柔包裹,看上去是一个充满保护感的拥抱,
最后一格则是他们的婚纱合影,他们身着华美的婚礼礼服,立于教堂礼台前,背景用花体字标注着“99”。
这份细腻的心意让常乐心头一暖,他看向许南星,语气诚挚:“谢谢你,我非常喜欢。”
许南星的笑容灿烂:“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希望老师和同样也很好的希尔文少将永远幸福美满。”
常乐小心地将画作收好,决定等回到家后,一定要为它挑选一个最显眼的位置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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