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在入学后的第二天就发现斯莱特林有一套自己的生态,这里的气氛不同于别处,如果不是耳濡目染,那适应起来则需要相当深入的摸索。
这并不难,年幼时的她会将其视为某种游戏,而对于11岁的薛宝钗,顺应环境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知对错,懂进退,然后在这样的基础上求得一个安心的结果。
此时此刻,她正坐在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十一月份的空气变得相当冷,但没有人会拒绝比赛的诱惑。宝钗平静的听着李·乔丹十分偏颇的解说,这不奇怪,毕竟他是一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
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两个多月后,她已经能记住很多人的名字了。
由于自家队伍不比赛,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看上去都比较放松,但他们明显更支持格兰芬多,一是因为哈利·波特,二是斯莱特林已经连续拿了很多年的学院杯。
哪怕是其他的学院赢呢,只要把斯莱特林从宝座上拉下去就好。
伴随着乔丹的解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球队没有先得分而失落,其中德拉科更是气得连血色也没有。他拿着一副看上去超豪华的双筒望远镜,像教练一样仔细打量着球场上的每个球员。
“韦斯莱那对双胞胎的手表在反光,如果有球员因为这个被晃了眼,我就要去投诉邓布利多。”只听他愤恨地说道,自从发现波特打破了二年级才能进入魁地奇球队的传统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该死的红头发,怪不得父亲总说他们是纯血里的败类。”
高尔和克拉布半是赞同半是敷衍地回复了好一阵子。
潘西以更大声的吼叫回应格兰芬多们的喝彩,而宝钗则放下望远镜看了德拉科一眼。他似乎在拼命的想出一百种可以让自己也立马加入球队的方法,不过如果学院能够胜利,他也可以暂时忍受目前的状态。
毕竟眼下这个情况,赢还是更重要的。
斯莱特林得分后大家都热烈地欢呼起来,宝钗也举起了自己的围巾晃动。她不骑扫帚,但她看得懂比赛,期间有人要聊天的话她也可以谈一谈。
“哦,你看哈利·波特那傻样。”在发现波特明显控制不住自己的扫帚后德拉科兴奋地拽住克拉布和高尔,并且大声通知能听到他的每一个人。
显然比起胜利,格兰芬多球队更想保住波特的安全。球场上一度十分混乱,而这时马库斯·弗林特偷偷抓住鬼飞球疯狂地冲着圆环投。宝钗没憋住终于笑出了声,但目前没人注意她。
最后波特把金色飞贼咳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杀死了比赛。离开时拉文克劳的学生纷纷表示不满,觉得时长太短不够过瘾。而赫奇帕奇则围着一个隽秀高大的男孩问个不停。
“啊,我觉得波特没有任何问题。”只听那个男孩温和地说道,“也许是他的扫帚有什么不对劲…”
“原来是这样吗,塞德里克——”
宝钗目送高低年级的赫奇帕奇簇拥着这个名叫塞德里克的学生离去,他们应该是真心拥戴与敬佩他。这时她发现人群中有汉娜·艾博的身影,于是就主动打了招呼。
汉娜显然也看到了宝钗,她的眼睛一亮,随即却很快暗淡下去。她挥了挥手,然后尽最大努力低头,几乎是小跑着从宝钗身边逃走。赫奇帕奇的学生紧紧跟在她身后,像是为她而生的保护和屏障。
很快宝钗就发现了原因。“要去吃午饭吗,我俩准备直接回去了。”潘西和达芙妮走过来兴致恹恹地问她,“比赛倒人胃口的话,估计礼堂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这大概就是斯莱特林的风评——米里森在聊起其他学院时提到,赫奇帕奇的低年级见到斯莱特林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去抢他们的图书馆位置一抢一个准。
“可以理解,毕竟那地方什么垃圾都收。”她轻蔑地评价他们,并把其他人的敌意或恐惧视为功勋。
由于黑魔王在第一次战争时造成的影响,其他学院对待斯莱特林多为躲避或厌恶。据说现在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曾经是一名食死徒,他的办公室里现在还藏着好多麻瓜巫师的尸体。
她不怎么信这种传言,因为宝钗认为邓布利多不会允许一个劣迹斑斑的巫师进入霍格沃兹教书。这个老人总笑眯眯的,有时还说傻话,但她觉得有必要尊重他的成就。
想到这里宝钗觉得自己对英国巫师届还不够了解,她会找机会再看一看的。
根据观察,斯莱特林的规矩应该是全学校里最多的。礼堂的长桌有对应年级的分区,公共休息室里最好的座位也只心照不宣的为高年级学生留着。特雷西曾经跟宝钗提到,就因为在盥洗室里她走到了杰玛·法利前面,她在那个星期被这位级长找了好几次麻烦。
“我真讨厌这里,”那时特雷西正和宝钗前往猫头鹰棚屋,“要羞辱我可以直接动手…他们难道连句话都不会好好说吗?”
宝钗笑,也不顺着话头去挑别人的错处,她只是耐心地告诉特雷西应该怎样才能避免类似的事。
“好吧,”最后这位戴着厚眼镜片的姑娘咬着牙说道,“看来想要做好的话,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让特雷西在意的这些规则当然不会被摆在明面上,它们就像一根根透明的线悬挂在相应的位置。宝钗自己看得清楚,只要细心抬手,那些横在面前的线就可以轻松绕过去。
不过权威在被遵守的同时也在被不断的挑战,就比如德拉科已经往前挪了好几个座次。他不在乎规则,因为根据他受的教育,环境天然就会为他而服务。他很幸运,马尔福是个富有且还算强大的家庭,这也是他最大的倚仗。
她没告诉特雷西这个,因为对于这位混血女巫来说,先在学院好好生活下去明显更为重要。
正是因为每个人的偏差,被分进斯莱特林的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思,这导致每次休息室发生的对话和故事都有点好玩。宝钗不是每次都能憋住,所以她经常选择和文森特·克拉布下棋和打棋谱,把多余的时间消磨过去。
也许是自己得到了德拉科的尊重,这个男孩从来不会在她和文森特下棋的时候把文森特拽走,当然有时他也会亲自上阵。宝钗一般不惯着他,但如果那天德拉科心情不好,她会让他稍微赢得开心点。
某个周五的夜晚,宝钗刚赢了德拉科一把,这个耍赖鬼就跑去洗澡了,说要回来再玩。她环顾四周,西奥多用把书盖在脸上的方式来逃避无意义的对话;布雷斯不见踪影,他在非必要同行的时间总是一个人;克拉布和高尔趁德拉科还没使唤他们,疯狂的啃从厨房带出来的草莓派;米里森在沙发上玩猫,潘西和达芙妮去了图书馆写作业,而至于特雷西,她有一套自己的消遣方式。
她心有若悟,指挥德拉科的棋子重新码好。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每一届斯莱特林的青春与命运都在此交汇,而野心与**就在这波澜不惊的湖面之下涌动着。
忽然休息室中央传来砰的一声,原来是蒙太手里的玻璃罐炸了。这位三年级的斯莱特林眼疾手快的扑住窜出来的火苗,而杰玛·法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伸出魔杖勒令他打扫干净休息室的地毯。
在有人目睹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随身携带之后,最近大家都在玩这种装在罐子里的明蓝色火焰。由于她在万圣节单挑巨怪而被救世主和罗恩·韦斯莱拯救,现在格兰杰在学校里算出了点小名。
宝钗对这个节日感到挺新奇,因为中国不过万圣节。
斯莱特林有人不甘心这种发明被格兰芬多独占,于是大家纷纷尝试复制,但大多数都没能成功。宝钗看着蒙太用清理一新整理碎在地上的玻璃渣,从破碎的形状来看这种玻璃并不耐高温,如果不额外添加咒语的话,那炸掉也再正常不过。
但宝钗没说,只安安稳稳地继续读书,实际上她在上个星期成功复刻后就把这个东西丢到一边去了。在座的几位高年级有的也弄了出来,可他们都没说话,从表情看各有各的想法。
似乎只有在面对学院荣誉的时候,每一个斯莱特林才会难得的站在一起。
她心下了然,她们的休息室在湖里,自然比谁都更清楚水下的暗流涌动。
想了想宝钗还是决定回去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玻璃材质,一旦炸开,那米里森的猫会受伤的。
“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冷?”第二天晚上达芙妮把自己裹在披肩里打了个哆嗦,“要是我能学会保暖咒就好了。”
“很简单,因为我们生活在湖里。”米里森打开一块巧克力蛙,她丢掉包装,于是那张邓布利多的卡片掉在了地毯上,她们的校长正在对每个人微笑。
“你认为呢,宝钗?”米里森正试图开第二个,她准备一口气把所有巧克力都吃进去。
宝钗正在和文森特下棋,她离壁炉不是很近,却并不感觉冷。她把注意力从棋盘上挪开,休息室里还是那副诡异却适宜的情景。不同的是特雷西今天出现在了公共休息室,她正努力和人聊天,试着获取一帮纯血统的尊重。
住在湖里…吗?
半晌之后,米里森听见她最终笑了笑回答:“生活在湖里吗——我想也是。”
这是我心里的斯莱特林——至少是一年级的斯莱特林,虽然咯咯唧唧勾心斗角,但他们对血统之类的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这是他们从家庭教育中学到的
另外我不打算太干预三人组,虽然肯定会有交集(不然怎么救人),但我始终认为新角色抢原著角色戏份非常、非常不好。就比如让钗子姐顶掉潘西和马天龙与布雷斯组新黑三角,不行,哒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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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湖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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