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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阳光

夜晚微风轻轻拂过,路灯下两人懒散无节奏地走着,夏天树上蝉鸣阵阵,萧长眠转身笑着继续倒退着走,说道:

“吃烧烤怎么样,旁边路口就有一家。”陆鸣川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着萧长眠说道:

“那我请你吧,兼职的钱刚到账。”萧长眠微微摇了摇头。

“我请就是我请,说好了的。”陆鸣川点了点头道:

“好,那下次我请你。”萧长眠弯了弯眉眼,走进了一家烧烤摊子,两人做了个灯下的一桌,萧长眠点了些肉串、骨肉相连和面筋,陆鸣川则只点了烤肠,因为前面三种几乎都是他爱吃的,灯光下少年皮肤上的绒毛被撒下的光芒刺透,仿佛整个人散发出光亮,但也不及脸上灿烂的笑容明媚耀眼,陆鸣川发现,萧长眠真的很爱笑,笑起来有时睫毛微颤,有时眯起眼睛,弯起眼角,又有时漏出洁白的虎牙,显得格外朝气蓬勃,陆鸣川看着眼前之人突然也闷闷的笑起来,两人就突然没头没尾的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张望,树上的蝉鸣为此伴奏。

等吃完烧烤时间已经到夜晚九点半,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家的方向走,少年就是如此好相处,半天是朋友,一天就是好兄弟,两人一路边谈边走,时不时放声笑两声,直到踏进家门,才各自回到房间。

一晚上的走路就当做消食,陆鸣川躺在床上长长叹了一声,随后又勾起嘴角,好似想到刚才的场面还久久不能抽离,随后拿起手机像往常一样点开微信的收藏,记录一天发生的事,这行为看起来像小姑娘做的事,每天写写日记,但陆鸣川真的是健忘,可能不经意就忘掉一些事儿,平常的事情自然是不用牢记的,只是简洁的记一些重要有价值的事情,估计是晚上夜风吹的缘故,陆鸣川毫无困意,于是想回一趟自家拿吉他,顾及到宋老头睡了就翻窗跳下,快去快回的又翻窗回来,房间隔音自是不错的,至少陆鸣川这么认为,不至于到会打搅萧长眠睡觉的地步,于是拿起吉他,简单的弹奏两个和弦之后才低声弹唱起来,一段长长的前奏过后是低沉温柔而又婉转悠扬的歌声,仿佛一段丝绸漂浮于空中,小河缓缓流淌,让人听后想舒服的眯起眼帘,陆鸣川自是陶醉的唱着,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一副陶醉在其中的样子,小幅度的点着头像是在打着节拍,丝毫没有察觉前方抱着臂靠在门框的萧长眠。

“你听我的心声,你听我的话语,你听循环的乐曲。拥抱你的身躯,亲吻你的眼睫,感受你跳动的心。我想拥抱你的灵魂,我想亲吻你的心灵,请与我产生共鸣。”这是陆鸣川几年前自己写下的歌词,音符相互碰撞,旋律优美舞动,像是为这首曲子注入新的血液,像是心灵的联想,像是魂魄的共鸣,像是在深夜时被抚摸紧绷着的神经,让人缓缓松懈。

门口的萧眠长偷偷的点开录音,闭眼欣赏着、品味着这美妙到不可言喻的歌声,莫名的让人感到温暖和幸福,为何拥有破碎的童年却能发出如此温柔似水的声音,他此时就像被花朵簇拥的蒲公英,柔软、漂浮、自由,美好的一切缓缓消散,声音慢慢低下,是一首曲子的结尾,随着琴弦最后一次的波动,陆鸣川长长叹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放回原处,看见早已驻足欣赏多时的萧长眠愣了愣,突然显出一些尴尬,萧长眠率先开了口:

“是爱好吗,自己想学的?”陆鸣川看着萧长眠点了点头随后笑了一声说:

“我喜欢,是爱好,但是我自己学的,我妈不同意我学这些,一直扔,都是我赚钱买的,这是我老朋友了,第六把,陪了我三年。”萧长眠眉头轻轻皱起问道:

“不会觉得累吗,喜欢的东西也不能顺利的触摸到。”陆鸣川还是笑着的,摇了摇头说:

“如果有很多很多爱的话,那就不累。”

如同昨天一样,萧长眠敲了敲陆鸣川的房门,昨晚两人睡觉都很晚了,一人一个大黑眼圈,陆鸣川昨晚从弹吉他到哼歌最后给自己哼着了,萧长眠最在床沿手拖着下巴看陆鸣川一点点合眼,直到他完全睡着才帮忙盖上被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哥,起床了。”这声哥叫的倒是越来越顺口,萧长眠悄悄打开房门探进脑袋,确认陆鸣川已经醒来正直勾勾的看着他,才又歪头笑了笑说道:

“我去下面等你吃饭。”陆鸣川懵懵的点了点头,随后换上校服简单洗漱后就下了楼,看见椅子上一边吃面包一边被英语单词的萧长眠没忍住笑了出来,萧长眠看见楼梯上正笑着的陆鸣川,不懂的歪了歪头,陆鸣川说道:

“兄弟你要背刺我吗?”萧长眠听后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中的英语词典,向陆鸣川摇了摇头说道:

“面刺你。”陆鸣川觉得好笑没忍住又笑了一声,笑完才走到餐庄旁吃起面包,等到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萧长眠看见陆鸣川面前一杯高度毫无变化,似乎一口没喝的牛奶愣了愣问道:

“牛奶,不喜欢喝了吗?”陆鸣川看着眼前一口没动的牛奶摇了摇头说:

“挺喜欢喝的,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喝的话肚子疼。”萧长眠懂了似的点了点头,拿起沙发上两人的书包向门口走,背后传来陆鸣川的声音:

“我拿就行,你一个人背两个不沉吗?”萧长眠笑了一声说道:

“咱俩书包加起来有十斤重吗?”陆鸣川笑了笑没回答,自是没有的,两人书包里全就几本障眼的课本,陆鸣川好似还没睡醒,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脱口而出:

“沃日。”萧长眠回头瞬间递过去手臂,陆鸣川也是下意识的抓住才险些没有摔倒,陆鸣川抬眸笑了笑表示感谢,萧长眠说道:

“说脏话可不是好习惯。”萧长眠这话是笑着说的,明显事开玩笑的语气,这个年纪偶尔飙脏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陆鸣川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以后绝对不说了。”随即又绊了一下,还是脱口而出:

“沃日。”萧长眠这回没来得及扶他,转头看见陆鸣川一个踉跄稳住脚步,开朗的笑了两声,随后一路闲聊到了学校,其实一路的路程不远,步行二十多分钟顶多半个小时,偶尔坐公交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不然步行上学比挤公交可好的太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班,径直走向最后一排,萧长眠把书包还给陆鸣川,自己抽开椅子坐了下去,陆鸣川刚要坐下,后门就有一不明碳基生物飞奔过来,重重拍了一下陆鸣川的后背,是位个子挺高的类似于体育生的男生,陆鸣川感受到了重击,笑着骂道:

“你他妈吃几斤干饭长大的手劲这么大。”那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话道:

“这么久不来我他妈以为你飞升了呢。”陆鸣川做事的给了他一脚,随机揽着萧长眠,以一个姿势十分怪异的站姿说道:

“这个,这是我弟。”

“亲的?”

“捡的。”简单的对话一瞬的终止,刚好上课铃正打响,那男生一个急转弯跑着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要回班了,陆鸣川笑着点了点头摆摆手,才注意到萧长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捡的?”萧长眠带着玩笑和质问的口气问道,陆鸣川哈哈的笑了两声说:

“不是捡的,天赐的天赐的,我得给您供起来。”窗外微风阵阵,陆鸣川的头发往一边吹刮,挡住了少许眉眼,但笑意无法遮盖,萧长眠愣神良久,看着他转过头将头发打理好,慢慢的靠在椅背上,慵懒感再次散发,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左手转着笔,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勾人的很,勾人的心灵,勾人的灵魂,同样勾人的魂魄,萧长眠移不开眼,那既耀眼又吸引人的少年,实在是青春的模板,轻狂的写照。

台上的老师拍了拍黑板,萧长眠被迫拉回思绪,愣了半晌迟迟不能从刚才的场面抽离,那被阳光沐浴的,耀眼而又夺目的,那光芒万丈的身影,如同人间烟火一般,始终定格于那最美好的片段。

萧长眠一天的听课效率都高的离谱,陆鸣川频繁几次苏醒都能看到萧长眠专注的盯着黑板,好像不曾困倦,陆鸣川单手撑着下巴,有没坚持住,缓缓闭上眼,萧长眠侧目看见陆鸣川微微颤动的眼睫,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的抬头继续盯着黑板。

知道放学的那一刹那,萧长眠整个人才缓缓瘫倒,侧趴着细微观察陆鸣川,靠的如此的近,以至于更能看到他那毫无瑕疵的皮肤,平滑细腻,像是小姑娘的皮肤,但五官又是如此的深邃,让人一看上去不会觉得秀气,只会觉得五官立体、深邃英俊,萧长眠靠近了才发现这个陆鸣川睫毛特别密,黑压压的一排,鼻梁也高挺,眼眸更是深邃,实在是完美无瑕,在这时,陆鸣川眼睫又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或像是“公主”苏醒,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看着近在咫尺的萧长眠,只是低声咧嘴笑了笑,闭了闭眼,陆鸣川拍了拍萧长眠的肩,示意他一起回家。

很流水账 不要嫌弃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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