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气大陆？！”
“你、你怎么……”
老者身着黑袍，头发呈数种颜色，仿佛火焰升腾，极为奇异。
他面貌普通，双眸却深邃如星空，似天地主宰。
此时此刻，他看着不远处凌空而立的白衣女人，瞳孔地震，惊诧之至。
“陀舍，好久不见，”萧若渺微微一笑，精致无瑕到非人的面容扬起温和弧度，声音亦是轻缓，与话中内容截然不同，“我们来聊聊你走之前专门在古帝玉上留下一句话骂我的事吧。”
陀舍：……
萧若渺吸收念果也好、增长修为也罢，自身携带的法则等级都会随之提升，作用范围与作用效果同样如此。
最初替换——或者说融合——并未影响陀舍，他记忆里的祂仍被银色光晕笼罩，形容难辨，而非萧若渺的少女形象。
现在是了。
所以他承受的冲击可想而知，世界观摇摇欲坠。
通道不是已因源气缺失而闭合了吗？祂怎会出现在这？
……也许是他的传承者为祂重新打通，那人看上去就会在意此事，不会袖手旁观，跟他截然不同。
如果祂只是出现在这，只是由少女变为女人，陀舍最多也就有些讶异，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但祂周身展露而出的、明显超过巅峰斗帝的气势是何情况？！
陀舍开始怀疑自己记忆，也许祂当初捏的那具身体不长这样？
这个念头没持续几秒就被他否定，记忆会被时间消磨，可也会随修为提升、灵魂力量增强而逐渐清晰，若不去想就沉于脑海深处，若去寻找连细节都一清二楚——他不可能记错祂的长相。
那就是巧合？
听起来很荒谬，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是没可能遇见长得和祂捏出身体一模一样的人，只是概率非常之低。
陀舍尝试说服自己，却实在无法忽视萧若渺周身熟悉的法则气息，再加上对方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那个丧心病狂的、斗气大陆的世界之灵不知怎就摆脱位面上限束缚，突破斗帝以上境界，现在找自己算账来了！
不等陀舍多想，一道熟悉声音就从他身后响起：“老家伙，好久不见，我们来聊聊你把我困在古帝洞府里的事吧。”
陀舍：？！
他猛地转身，从头到脚黑炎缭绕、面容身形看不真切的“人”映入眼帘。
周身上下符文密布，诡异莫测。
眼瞳宛如黑洞，弥漫吞噬之力，古老恐怖。
陀舍：……
“——虚无吞炎？！”
*
理智告诉萧炎他不该干看着，毕竟他接受陀舍古帝传承，对他充满尊敬。
可同样让他充满尊敬的先祖正坐在他身侧，穿着那身好像不会改变的淡青衣衫，语气平静地道：“我还是那句话。”
他黑发披肩，勾勒并非极其俊逸却带着特殊味道的脸，一双与萧炎同色的眼眸直直看来：“抛开事实不谈，陀舍古帝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萧炎：……
很难说这话究竟是在为瑗发声还是在嘲讽祂，但萧玄确实有意无意地挡住他起身的路径。
当然他如果真想过去也可以不用起身，他清楚这点，如此行为只是在表达态度。
“瑗帮过你，若渺是你表妹。”他道。
萧炎：……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都对瑗有所亏欠，你也承认这点，不是吗？”他继续道。
萧炎：……
“放心，若渺很有分寸。”他最后道。
萧炎：……
先祖你能不能把滤镜摘下来——
视线移至薰儿，她正认真颔首，显然十分赞同萧玄的话。
察觉他的目光，她抬眸看来，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绿裙合身，衬得她如彻底绽放的俗世青莲般动人，却丝毫不减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萧玄前辈说的很对，你有什么不同想法吗？”
萧炎：……
他默默摇头。
这位对萧若渺的滤镜比先祖还厚，不帮她就算好的，怎可能阻止她？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衣男人身上。
随着修为增长，那双似鲜血流淌的红瞳重归墨色，能洞察人心的明亮却从未改变。
他端着茶盏，轻啜慢饮，书生般的儒雅气度一如往常，简直像是某位参加茶会的学者。
“看我干什么？”魂天帝微微挑眉，俊雅面容似笑非笑，“我是用了陀舍留在古帝洞府里的帝丹雏形，但我也用了若渺的心脏。”
萧炎：……
他有些不适地皱眉，即使双方恩怨已是过往云烟，他也仍旧无法接受他这般轻描淡写地提起自己拿中州炼丹之事。
可瑗默许，萧若渺没说什么，他除站在道义上外也无指责立场。
感觉到他隐隐的情绪，萧玄不由瞪魂天帝一眼：“你还有脸说？”
后者温和笑笑，倒没反驳什么。
萧炎：……
先祖回护让他心中一暖，现在也不该想这些，该关注陀舍那边。
嗯……
沉吟许久，萧炎默默低头。
——对不住了，古帝，你自求多福。
*
虚无吞炎找上门来这事完全在陀舍预料之外。
他不是没想过他脱困的可能，但他不甚担心。
他不知他留下的后手，离开古帝洞府刹那就会失去记忆。
他定会来拿他留下的传承，却也不知他还留下一道意识，绝不可能让他得手。
何况他已找到传承者，那人已至大成，定会收服他，更不足为惧。
……所以，现在？！
陀舍看看身前笑意不达眼底的萧若渺，看看身后杀气腾腾的虚无吞炎，只觉离谱。
前有虎，后有狼，他深吸口气，思索应对之策。
虚无吞炎能出现在这找他算账显然和祂有关，不过他刚突破斗帝，可以对付，麻烦的只有祂。
但并非无一战之力……
他正想着，就见银色光晕自萧若渺手中亮起，转瞬化为丝线，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涌来！
这幕场景分外熟悉，陀舍瞬间心梗，下意识想跑，却于顷刻间被制住——
丝线缠住他全身，将他五花大绑，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虚无吞炎冷眼旁观，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幸灾乐祸之意颇浓。
陀舍：……
他狠剜虚无吞炎一眼，后者不甘示弱地剜回，同时不忘嘲讽：“你把我困在古帝洞府里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陀舍：……
又不是你制住我，得意什么？
他不理会虚无吞炎，目光转向萧若渺。
祂与法则留给他的心理阴影极深，但他到底已赴往大千世界一万多年，远不可同日而语，此刻缓过劲来，陡然意识到不对。
“为什么你的法则对我还能有用？！”
“显而易见，”萧若渺笑意加深，“我升级了，我的法则跟着一起升级，很奇怪？”
陀舍：……
你说奇不奇怪？
根本不合逻辑！
震惊、错愕、无语等各式各样的情绪充斥心头，几番尝试却发现自己调动不了一点灵力的陀舍终于认清处境，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之念。
“我骂你怎么了？！”他冷笑，“你自己想想你干的那些是人事吗？！”
“你不是人，我那时也不是人，”萧若渺心平气和，“为什么要干人事？”
陀舍：……
陀舍：？！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若自废修为，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萧若渺仍然平静，“但你一边被我蕴养而生，用我的斗气、斗技、功法、天材地宝，融合我的异火，吸收我的源气，一边骂我，这种情况一般被称为‘又当又立’。”
陀舍：……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道不出一个字。
祂现在风格与他印象中的轻佻戏谑大相径庭，却比那更令他内心发堵，他甚至说不出话。
“当然，”萧若渺话锋一转，“我承认我那时性格比较讨厌，你忍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陀舍：？
他搞不懂了。
明明实力绝对碾压，怎还来这一出？
难道是良心发现？祂有这东西？
“毕竟接受你传承的人是我表哥，”察觉他的疑惑，萧若渺好心解释，“我也不能做得太过，以免让他为难。”
陀舍：！
本就不存在的笑容再次消失.jpg
他的传承者，居然，是……
回想那道意识看见的种种，陀舍恍然大悟。
难怪他提起祂时对方反应这样奇怪，原来……
所以祂是用某种手段变成人，从而摆脱世界束缚？
想到这里，陀舍心情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抛开两人恩怨，单从祂成功变为她一事出发，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惊讶与叹服。
同时就是懊恼，早知那人跟祂人类身份有亲缘关系，他才不会给他传承！
那人很好，很尊敬他，很适合接受他的传承……
可那又怎样？他就是迁怒！
……算了。
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而且，换个角度看，他若早知此事就更该给那人传承，这样才能让祂有所顾忌。
思及此处，陀舍情绪稍缓。
然后他就听萧若渺道：“但你好像半点都无悔改之意……”
“我错了，”陀舍毫不犹豫，生动形象地诠释“识时务者为俊杰”七字，“我不该因一时之气而在古帝玉上留下那句骂你的话，以致给你带来种种不良影响。”
他以为逃不掉才破罐子破摔，现在既有和解希望，他当然没必要继续硬气。
何况，从事实出发，祂确实没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很好，”萧若渺微微颔首，“那我们的事就算结了，你跟虚无聊吧。”
话音落下，虚无吞炎迫不及待——
陀舍：？
你、倒、是、把、法、则、禁、锢、解、开、啊！
下章开始更原著众人观影，顺便放一个预收，是突如其来的脑洞，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开文时间不定：
《论赤化斗破的可行性》
很多年以后，看着飘扬在中州上空的红旗，暮辞清总会想起自己因写不出毕业论文而痛苦煎熬的那个下午。
*
被系统绑定——
暮辞清：（瞳孔地震）这泼天富贵终究还是轮到我了？
穿进一本十几年前的网文——
暮辞清：（懊恼握拳）可恶，剧情都忘光了！
任务是为赤色事业而奋斗——
暮辞清：（茫然无措）我不是政治专业啊？
*
系统：「我会将您投放到华夏穿越者附近。」
暮辞清：行，别管以后，先和主角联系上——
她抬头，对上一双明亮墨瞳。
暮辞清：……
说、好、的、原、著、线？！
*
系统振振有词：「这条世界线发生的事和原著一模一样，就是原著线。」
暮辞清拍案而起：最大BOSS都成穿越者了，你还敢这样讲？！
*
“即使我穷极一生，大概也只能让斗气大陆变得有那么一丝与故乡相似之处……”
“可我甘之如饴，此即心之所向。”
少女声音肃穆，阳光倾洒而下，精致五官朦胧，恍若神祇。
萧炎面露钦佩之色，却不知这位同乡正在心里道：系统，打光注意点，别又刺到人眼睛！
*
预警：
1.女主非专业人士，作者也不是，会尽可能圆逻辑，但肯定有不足之处，只要不是很大问题就请当作没看见，谢谢。
2.全篇有不少整活，当然该严肃的地方会严肃，但接受不了相关玩梗的勿入。
3.魂天帝穿越者设定，但他穿越之前的世界和萧炎上辈子是同一个，不存在《斗破苍穹》这本书。他也是胎穿，至主线剧情开始时已有几千年，除多出上一世经历外与原著毫无区别，基本可以将他看作原著那位。
4.这篇是隔壁已完结同人《[斗破]双开的快乐你不懂》幕间·平行·世界一姐妹篇，那个世界的大暮嗑cp，这个世界的小暮搞赤色。
5.女主自身修炼天赋普通，通过系统“模拟人生”版块修炼。
6.不黑原主角，女主穿越时主线剧情已开始，萧炎薰儿1v1，但女主日常喜欢贴，让萧炎高呼“朋友妻不可欺”的那种。
7.想到再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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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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