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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8 Savage

……(主视角)

厚重的门锁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我站在房间中央,环顾这个陌生的空间——丝绒窗帘,整墙的书架,一扇窗,外面是焊死的铁栏。

我被囚禁了。

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意外。从他在多宾家把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玫瑰园的午后,当他拾起我的鞋子时,这预感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我没有哭闹,没有徒劳地拍打房门。我只是走到书柜前,视线扫过一排排书脊,最后停在那本熟悉的德文诗集上。

《魔王》。

我拿着它坐到窗边的扶手椅上,翻开。

阳光透过铁栏的缝隙,在歌德的诗句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儿,为何这样害怕惊慌?

啊,父亲,你可看见魔王?

他戴着王冠,拖着长裙……”

门锁再次响起时,我甚至没有抬头。他的脚步声靠近。

“还习惯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在询问艺术品的陈列条件。

我慢慢抬起头,把书摊在膝头,然后将一条腿随意地架在了旁边的椅凳上。这个姿势很不雅,很不“凯普莱特”,但我想看他如何反应。

“您这是在玩囚禁吗?兰达上校。”

我的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他金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却没有动怒。他俯身,双手撑在扶手椅两侧,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

“奥德莉。”

“我是你的皮格马利翁,你是我的伽拉忒亚。你天生属于我,你是我打造出来的艺术品。”

皮格马利翁。伽拉忒亚。那个爱上自己雕塑的国王,和被他赋予生命的象牙少女。

不是教父与教女,不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而是创造者与他的作品。

然后他吻了我。

他的气息彻底笼罩了我,雪茄的味道让我窒息……老实说,我不喜欢烟味。

一同而来的还有独属于他的冰冷的狂热。

我瞬间抬起手,狠狠拽住了他有些花白的金发,用力向后拉扯。

我恨他,毋庸置疑。

恨他毁了我的家,恨他把我当作藏品,恨他此刻的非礼。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有停止吻,反而更深地压下来。我的手指绞紧他的发丝,指甲恨不得要掐进头皮。

可是……

可是为什么,我的力道在慢慢松懈?

为什么,在那令人窒息的恨意之下,会翻涌起更可怕的、扭曲的熟悉感?仿佛这个囚笼,这强势的占有,早就是我命运的一部分?

我的手终于完全松开,无力地垂落下来,抵在他胸前。

他稍稍退开。

我的嘴唇在发烫,我的心在疯狂跳动,一半是恨,一半是……别的什么。

我恨他。

我一遍遍在心里重复。

可当我看着他那双映着我苍白面容的眼睛,看着这个将我的人生彻底颠覆的男人,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

也许他说的对。

或许从他在玫瑰园拾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再也无法属于别人了。

……(兰达的视角)

午夜过后,我推开她的房门。

月光很好,足够我看清她蜷缩在床上的轮廓。浅金色的长发铺了满枕,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枕边——还是孩子气的睡姿。

我本该离开的。这太不体面,太不“兰达上校”。但我就像被蛛网黏住的飞蛾,明知危险却无法挣脱。

她在梦中蹙眉,像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我忍不住伸手,想抚平那道褶皱。

指尖刚触到她的额头,那双绿眼睛就睁开了。

“您是想当故事里的罗密欧吗,兰达上校?”

她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丝绸睡裙从肩头滑落。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我收回手,突然感到一阵罕见的狼狈。

罗密欧?那个为爱痴狂的毛头小子?不,我从来不是。

“朱丽叶的阳台下可没有焊着铁栏。”

她轻声说,有些戏谑。

这话有些黑色幽默。我差不多要为她喝彩——即便在这种时刻,她依然保持机智。

“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我的借口拙劣得连自己都想发笑。

“用半夜潜入房间的方式?”

她歪着头,月光流过她纤细的脖颈,我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那上面。

真脆弱,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气……却又那样诱人,让人舍不得去伤害。

“还是说,这是你们盖世太保的新式诊疗?”

我们隔着月光对视。她裹紧被子,像只戒备的小狐狸。

最终我向后退了一步。这场对峙我输了,输得出其不意。

“继续睡吧。”

我转身时听见自己的声音比预想中干涩。

关门时,我最后瞥见她已经重新躺下,背对着我,像是在挑衅——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做什么。

回到书房,我对着空酒杯出神。

罗密欧?不,我从来不是那个在月下唱情诗的少年。我是魔王,是那个在夜色中诱拐孩童的“邪恶”存在。

而她,我的奥德莉,既是那个在我怀中发烧的孩子,也是即将让我万劫不复的甜蜜毒药。

今夜我被这孩子将了一军。但没关系,这场棋局还很长。

魔王从不在意一时的得失,他在意的,是最终能否带走那个属于他的灵魂。

……(主视角)

我又回到了那个刚来到多宾家的夜晚。

雨水敲打着窗玻璃,我在陌生的房间里发抖,身上还带着逃亡时的泥泞。多宾夫人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冰凉的双手。

“夫人……”

我听见梦中的自己这样问,声音稚嫩。

“盖世太保不是好人,对吗?”

多宾夫人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的侧脸在烛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却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为什么这么问,亲爱的?”

“因为……”

我攥紧了裙角。

“汉斯教父说,盖世太保是高级警察……但我好像,觉得那并不是。”

烛火噼啪作响。多宾夫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模糊。

“有些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她最终这样回答,避开了我的目光。

在梦里,这个答案永远悬在半空。我反复追问,她却始终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只有雨水不停地下,把整个世界都浸泡在灰蒙蒙的雾气里。

现实。

我猛地惊醒。

月光透过铁栏,照在我的身上。

我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

多么可笑的问题。“

盖世太保不是好人,对吗?”

那个十四岁的奥德莉居然还需要向别人确认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

现在的我知道了答案——比多宾夫人能告诉我的还要详细。我知道盖世太保如何审讯犯人,如何清洗街区,如何像汉斯·兰达那样,用最完美优雅的姿态做着最残忍的事。

可知道了答案,反而让我更加困惑。

如果盖世太保是恶魔,那这个恶魔为什么会在深夜探我的额头?为什么守着我退烧?为什么在我说出“罗密欧”时露出那样狼狈的表情?

我恨他。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恨他毁了我的家,恨他把我关在这里,恨他让我产生这些荒唐的疑问。

但心底有个更小的声音在问:如果盖世太保真是纯粹的恶,为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总带着执着和像爱意的东西?

月光静静流淌。没有答案。

就像多宾夫人当年没能给我答案一样,现在的我,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或许有些问题本就找不到确切的回答。

就像雨水永远分不清自己是洁净还是污浊,它只是下着,不停地下着,把万物都笼罩在模糊的灰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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