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真的不怎么听音乐啊......” 高山我梦怨念地嘟囔，她飞快地将不同音律体系的音符数据批量导入分析系统。屏幕上的波形图随着她的操作不断变换，试图解析瓦赛特自身发出电波信号的规律。
经由乔姬提示了破解方向，她的解析效率骤然提升，伴随着代表解析完毕的[Analyzed]标识在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浮现在屏幕当中，
“乔姬，初步解析图像传过去了，麻烦做杂波修正！”她转头向操作台方向喊。
“没问题。”乔姬回以默契的“OK”手势。
“如何？”石室指挥官闻声走到她身后，目光落在闪烁的屏幕上，“已经将信号解析出来了吗？”
“嗯，是的！”我梦兴奋地点头，手指着屏幕解释道：“瓦赛特释放的电磁波根本不属于常规无线电频谱，它本质上是经过类似音乐韵律特殊编码的磁能谐振波，所以才会产生类似旋律的听觉效果。”
她调出正在运行的解码程序，向XIG高层展示进度条：“我现在正在建立对应的解码算法，将它发送到地面的基地，只需要对受干扰频段进行定向滤波，全球受干扰的基础无线电通讯就能恢复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千叶参谋认重重地点头，因为全球范围无线通讯受阻的缘故，当下GUARD全球各地分部的对空防御能力瞬间被削减了大半，这个解决方案来得正是时候。
说话间，乔姬转过头来通报：“Commander！图像杂波修正完毕… .这、这是？！” 她突然失声惊呼。
众人闻声围拢，经过增强处理的画面中，瓦赛特舰体内部结构清晰可见。昏暗的金属腔体如同巨型子宫，数以千计的卵形多面体正随着声波韵律规律脉动。形似当初戈布降临前的多面体泛着群青光泽。借着舱内不明的幽蓝色冷光源，他们隐约可见幼体生物蜷缩在半透明的卵膜内，前肢锋利的双镰轮廓已清晰可辨。
“这是……”我梦的掌心沁出冷汗。
“戈布。”石室指挥官沉声说出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行星破坏机的名号，果然名副其实。”
瓦赛特的内部，分明是一个运输与孵化戈布的外星**兵工厂！
指挥室内所有人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当初仅一只戈布入侵就令本土防卫队束手无策，即便盖亚奥特曼现身也经历了殊死搏斗才将其消灭。而此刻在屏幕上闪烁的群青色光点，数量多到令人窒息……
“如果让如此规模的戈布同时降临地表...”千叶参谋的眉心几乎要拧出川字，他无意识而焦躁地叩击着操作台，或许非常规作战武器会对之生效，但代价必定是作战区域内的生态环境悉数毁灭，历经数百年都难以恢复。
“这已经不是我们现有力量能防御的了！”他猛然转身直视石室指挥官，面部紧绷的肌肉线条透露出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只要对方稍以点头，他就会立即启动全球紧急协议，通知GUARD全球分部，地球圈全体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不，暂时保持现有方案。”石室摇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代表飞行编队的光点群，此刻翱翔在天空的那三支飞行部队，仍旧为人类保留着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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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层边缘，九架Fighter战机排成三个楔形编队，如同三柄利剑刺向瓦赛特庞大的舰体。
“各飞行队队长注意，现将目标的攻击点标记传达！” 梶尾克美的声音在三队联合频道中响起，Fighter-SS流线型的机身在稀薄大气中划出利落轨迹，趁着电磁干扰尚未达到峰值，他娴熟地操纵翼灯打出作战灯语。
“猎鹰队，收到！”
“渡鸦队，收到！”
应答声干脆利落。九架战机立即变换阵型，如同海浪般层层推进，向瓦赛特顶部装甲薄弱处发起轮番炮火轰击。
第一波次的闪电队三机顺利完成攻击，导弹在目标表面炸开耀眼的火球。硝烟尚未散尽，第二波次的渡鸦队已经飞入攻击航线。
“渡鸦队，开始攻击。”稻城美穗严肃利落的声音自队内频道模糊响起，“听着，我们要比其他人更深入接近并精准命中目标，我们要靠自己来打赢这场胜利！”这是她们渡鸦第一次参加实战，必须漂亮完成任务
“空对空导弹，check!”
“明白！”“明白！”两声利落的回答自频道中响起，Fighter-SS与Fighter-SG的三机联合编队开始向下俯冲，一路接近瓦赛特顶部的凹陷处。
耳麦中杂音愈发嘈杂，素来喜欢摇滚的多田野慧眉间蹙起：“这声音听起来……”就好像音乐一样。
杂音中突然插入梶尾断断续续的警告。
“快点离开！快——”
警告来得太迟。瓦赛特顶部装甲突然裂开，炽白色的焰流如同巨兽吐息般喷涌而出。
三架Fighter紧急散开闪避，于千钧一发之际反向推力全开地擦着焰流而过，渡鸦队精心保持的攻击阵型，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这一幕看在已经完成攻击并调转方向准备进行第二轮的梶尾眼中，不由焦急起来，越是接近瓦赛特，电磁干扰就越发狂暴。在这种通讯几近瘫痪的环境下，想要重新集结分散的编队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以渡鸦队现在三机的距离，就算想靠飞行队间交换灯语通讯亦不容易被解读。
“该死……”他咬紧牙关，接下来难道只能由闪电与猎鹰两支队伍来施行有效攻击了吗？
驾驶舱内，多田野慧的飞行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实战与模拟训练的天壤之别在此刻显露无遗：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就让她错失了最佳攻击时机。正当懊恼啃噬着她的内心时——
她突然注意到稻城队长的Fighter-SS正在有节奏地闪烁翼灯。那闪烁的频率...竟与耳机里嘈杂的电波杂音完美同步！拉近距离后，她清晰看见队长正在座舱内打着复杂的手势。
这是...要借助声波韵律来同步行动？！
……明白了！
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散开后的渡鸦队正以不可思议的效率组成攻击阵型，三机重新俯冲，在稻城队长的手势指引下，她们一次次逼迫瓦赛特吐出白炽焰流，又以惊人的默契齐齐避开。
“简直难以置信！”猎鹰队的米田队长忍不住在频道中惊呼，“这种程度的默契配合...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节奏感优秀的三人在摸清楚瓦赛特的攻击频率后，稻城队长再度以手势打出节拍“一！二！三！四！”在数到“四”时，她的手掌猛然下劈，三机随指令齐齐划出尖锐的“V”型锐角折线。
就是现在！
抓住其攻击冷却的间隙，三机无限接近攻击目标，拖着尾焰呼啸而出。剧烈的爆炸将瓦赛特前端装甲撕开一个狰狞的裂口。
“Team Crow的攻击生效了！乔姬的捷报让指挥室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振。我梦如释重负地靠回椅背，与乔姬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稻城队长她们长久以来坚持的努力终于取得战果，这真的太好了。
石室指挥官刚舒展的眉头又骤然紧锁：“立即计算瓦赛特坠落轨迹！”
“预计坠落点...”敦子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突然停顿，“美国西海岸，西雅图市区！”这个结果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本次瓦赛特不以日本东京为第一攻击目标，但坠落下去依旧是在人口密度极高的城市。
千叶参谋立刻转向通讯台：“立刻通知GUARD纽约总部！让他们尽快做好对空防御准备！”
“明白！”
乔姬的应答声尚未消散，大西洋彼岸的通讯已接入主屏。画面那端的指挥官身后，红色警报灯将整个指挥中心染成血色。
“你的意思是，无法授权发射导弹攻击？”听完对方的话，千叶参谋惊讶地抬高声音。
“地面的通讯才刚刚恢复，在这种高度执行攻击指令，会扩大受灾范围的！”主屏幕内，GUARD纽约总部的负责人语气沉重地解释，“现在的我们只能尽快发出紧急疏散指令了！”
可要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完成一座百万人口级城市的撤离……怎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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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内再度陷入死寂。通讯结束后，堤主任死死盯着主屏幕上瓦赛特不断下坠的轨迹，声音沙哑：“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它的坠落轨道吗？”
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梦。她猛地站起身，十指在键盘上飞舞，音波解析文件的传输进度条飞速推进。“由我去！”当进度条达到100%的瞬间，她一把拔出数据线，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等等！”堤诚一郎一个箭步拦住她，“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解析了瓦赛特的电波，只要飞到它的附近向它反向输出频率相反的电波，理论上可以变更它的飞行轨迹。”我梦挥着手中的移动硬盘解释：“我驾驶EX机过去，应该能赶上！”说完便跑出了指挥室。
“但那边是大气层外侧……！”想到高空更复杂的飞行环境，堤急得只想立刻追上去，平流层在往上的飞行环境可不是她这个非战斗飞行员第一次飞行就能适应的！
“堤主任！”石室指挥官在后面喊住了他，“让她去试试吧。”他凝视对方的背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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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Fighter-EX如一支利箭刺破云层，而在高天之上，三支空中飞行队则如下坠的流星，追逐着瓦赛特展开拦截。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声音！” 梶尾克美几乎要将牙关咬碎，耳麦内全是瓦赛特本身嘈杂的电子音，就在他准备再次开火时，雷达突然显示一个陌生的友方信号正在急速接近。
见Fighter-EX飞来，梶尾惊讶而焦急：“ 高山我梦！你想做什么？！”
尽管他早已认可这位科学家的能力，但这里——在距地面三万英尺的战场，绝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稻城美穗同样满腹疑虑，她驾驶战机迅速贴近EX，透过舷窗向我梦打出询问的手势。
我梦会意，手指在主控屏快速敲击代码，随着通讯频段完成重新校准，原先干扰频道的噪音减轻，她的声音终于能清晰地三队的无线电中响起：“目前的策略是这样，我想改变瓦赛特的降落轨道，这个家伙是靠特定频段的电磁波来维持既定运行的轨迹，只要能干扰它的信号接收系统，再配合精准打击，就能强行改变它的坠落轨迹！”
“那你打算怎么做——？”三岛树莉追问。
“把它自身的讯号返回去，但只靠我带来的音波恐怕强度不够，”我梦说着播放了一段杂音：“这是瓦赛特自身的电波，听起来和音乐相似……”
“这玩意儿也能叫音乐？” 多田野慧突然插话，同时啪地打开了她私自改装在驾驶舱的音响系统。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瞬间炸响在整个通讯频道，连带着她标志性的wink手势：“这才叫真正的音乐好吗！”
我梦被突如其来的声浪震得下意识缩颈，旋即眼眸发亮，“天才的想法！反正都是音乐，把这个返送回去也是一样的！”
十指在控制面板翻飞间，她将摇滚乐转换为与瓦赛特同频的电波，同时发给渡鸦队三机，四机同时按下发出键，就见瓦赛特银黑交间的庞大舰体突然仿佛出故障一般剧烈晃动起来，装甲接缝处迸发出猩红的电弧。
“成功了！”我梦惊喜地喊：“ 现在只需要最后一轮精准打击，就能彻底改变它的航向！”
“干得漂亮！” 林幸市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格外郑重，“剩下的就请交给我们吧。”这位曾与三岛树莉针锋相对的王牌飞行员，此刻语气中满是敬意——渡鸦队已经用实力赢得了他们的认可。
稻城美穗嘴角微扬，利落地打出手势，
渡鸦队三机立即散开，为友军让出攻击通道，剩余六架战机呈扇形展开，对空弹群如蜂群般扑向腰侧薄弱处，连续爆炸的火光中，这个庞然巨物终于像醉汉般摇晃着偏离了原有轨道。
“瓦赛特轨道偏移确认！”
“最新测算——坠落点修正为阿拉斯加北部无人区！”
指挥室内，敦子和乔姬的接连汇报让千叶参谋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城市免遭灭顶之灾的喜悦写在每个人脸上。
但石室指挥官却不如他这般乐观，“ 别高兴得太早，”始终注视着屏幕的他突然说：“行星破坏机内部的怪兽，极可能在撞击后依旧存活！”
写的时候顺手查了一下，其实西雅图才七十来万的人口。
人真少啊（感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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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轨迹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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