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还没洗漱的原因,残余的怪兽的血渍粘在了在其余三人的身上,
香味在长时间的停留后如同催化剂,点燃了黑冢雾逝身体内愈演愈烈的进食渴望,
再这么呆下去,她估计要受不住开始饿的啃人……
细微的咕噜声响起,刚好被走过来的保科宗四郎听了个正着:“这个点也该吃早饭了,走吧,我带你们去食堂。”
“我就不去了,先送他们两个回去。”千石朔夜从地上捞起伊丹光二后,二话不说直接给对方来了公主抱。
被拒绝后保科宗四郎转移目光看向了黑冢雾逝,
黑冢雾逝其实很想拒绝,毕竟正常的食物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滋味,寡淡的近乎是一种折磨。
“想休息的话就去休息吧。”对方说着,却又往她手中塞了一个东西,
低头往手心看了眼,简单的包装,是她比较会吃的那一类无加料全麦面包,
好像完全被看穿了一样,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微动,犹豫片刻,她抬起脸:“食堂早饭吃什么。”
“传统的和西式的都有,一起去看看吗?”
食堂内,黑冢雾逝站在窗口,目光扫过板单上的菜名,略作停顿后,她点了米饭和味增汤,
端着餐盘,找了处离得近空位坐下后,她下意识的打量了圈周围,
这个点来食堂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远远的坐在最中央的区域,
“把汤浇到饭里吗?”一道身影来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的动作,
黑冢雾逝一眼看到对方和自己打的一样的饭菜,抿了抿唇:“我喜欢这样吃。”
保科宗四郎没立刻回话,他拿起勺子舀了烧汤,学着她那样浇到饭上,然后尝了一口:“口感是很不一样的呢。”
黑冢雾逝垂眸,看着自己碗里被汤汁充分浸润、变得柔软的米饭,又瞥见他盘中大部分依旧干爽的米粒,勺子无意识地戳了戳碗里的“米汤”,
“我觉得……”她话语一顿,自我剖白的羞赧便让她喉咙发紧,
她正欲放弃,却见对面那人一勺接一勺,耐心地将剩余的汤汁全部浇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保科宗四郎放下勺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唇角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举一动都会这么……简直就像是会读心术似的,黑冢雾逝微微蹙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在她心底肆意翻滚,
她长舒了一口气,再开口时的语气平板无波:
“你品味很好。”
吃过饭,回宿舍楼的路上异常安静,只偶尔会看到几个后勤部的人路过,
还在活跃状态的作战成员不多,毕竟凌晨的那场怪兽袭击耗费了大家不少力气,
黑冢雾逝轻手轻脚的推开宿舍的门,在不吵醒舍友的情况下,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后上了床,
身体触及床铺的瞬间,汹涌的疲惫便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几乎在枕上留下凹痕的同时,意识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光怪陆离的碎片便汹涌而来,
她站在一个巨大得令人心慌的食堂里,长桌空荡,头顶惨白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如同蛰伏的怪物,
胃里是烧灼的空洞,一种要将灵魂都吸走的饥饿感疯狂叫嚣,然后,她看到不远处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
脚步不受控制地挪近,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碗沿的刹那——洁白的米饭瞬间**、塌陷,化作一堆散发恶臭的粘稠灰烬,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块面包,再一眨眼,章中央只静静躺着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
“饿吗?”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像贴着耳廓的低语,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既然饿,那为什么不吃呢——!!!!”
她猛地回头,阴影深处,只有一对森白的獠牙悬在半空,捕食者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
无端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她转身想逃,脚下却踩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
低头一看,地砖缝隙里正汩汩渗出暗红色的、散发着浓郁铁锈味的粘稠液体,它们如同活物,瞬间缠绕上她的脚踝,
冰冷滑腻的触感让她头皮炸开,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脚下的地面毫无预兆地塌陷!
失重感凶猛袭来!
她坠入到一片无边的、粘稠的血色深渊。
四周不再是空气,而是沉重、冰冷、令人窒息的暗红液体,无数破碎的怪兽残骸在她周围沉浮——断裂的利爪、剥落的鳞片、空洞的眼窝……
它们仿佛被这血海永世禁锢的怨灵,无声地嘶吼着,伸出扭曲的肢体想要抓住她,将她拖向更深、更黑暗的归处,
与此同时,在这绝望的下坠中,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扭曲的“食欲”疯狂翻涌,
对周围这无尽血海和那些破碎残骸的吞噬**,在她的胃部痉挛着,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痛苦的呜咽,
理智在尖叫着抗拒,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贪婪地汲取着液体中弥漫的、令她作呕又疯狂迷恋的气息,
她感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血液在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欢呼,庆祝着回归这罪恶的温床,
“来……来吧……”血海中似乎有无数重叠的、充满诱惑的低语在她脑中直接响起:“融为一体……这才是你的归宿……饥饿……终将平息……”
深渊上空,獠牙再次浮现,它们悬浮在血海之上,静静俯视着她的沉沦……
“呃!”黑冢雾逝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她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捂住自己的额头,厚重的刘海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
窗外,阳光明媚得不真实,宿舍里一片宁静,只有舍友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刚才那场充斥着**、饥饿和冰冷注视的噩梦,只是意识沉沦时一个短暂的错觉,
但掌心下,额角那道疤痕似乎还在隐隐发烫,她的胃里空荡荡的,一种更深、更冰冷的虚乏再也无法克制的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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