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大佬，你成功打消了我在服食魔药这件事上抱大腿的想法。
克莱恩刚放弃这个念头，就听何希望接着说道。“不过，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因为服食魔药失控。”
他心里一阵无奈：大佬，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啊。
克莱恩的心情就像云霄飞车，上上下下荡了好几轮，终于落回原处。
也许是互相得知了对方的秘密，克莱恩的跟何希望之间那种戒备和疏离感一下子淡了很多，这天晚上，回到家的班森和梅丽莎终于知道了家里要多出一个租客的事情。
“克莱恩，洛林小姐真的是你的同事吗？”吃过晚餐，梅丽莎找到克莱恩小声询问。她口中的洛林小姐，正是化名为奥罗拉·洛林的林希望。
“当然是真的。”虽然只是类似顾问一样的存在。
克莱恩对这个答案毫不心虚，组织刚刚给了五十镑的安置费呢。
“她看起来很年轻，更像是一个学生。”何希望的穿着和气质给人的感觉，都绝不像是个读不起书的人。这个年纪却没有去念大学，那有很大可能，是贵族阶层的孩子。
因为那个阶段的贵族，有很多都喜欢找家庭教师。
梅丽莎有些担心哥哥，没有几个贵族家庭，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
“只是外表而已。”克莱恩笑容温和地回答。他并不知道此刻梅丽莎的担忧，而梅丽莎也一直是个爱操心的性格，比起妹妹这个身份，她有时候更像这个家里的“妈妈”。
安抚好担忧的梅丽莎，克莱恩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盥洗室打算先洗个澡。
没错，他又拥有了单独的盥洗室。
原本，克莱恩已经收拾好了那间空房。但班森考虑到自己经常在外出差，不如自己搬到那间没有单独盥洗室的屋子，把这间让给克莱恩住，克莱恩原本要拒绝，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哥哥。
但你知道的，班森非常擅长说服别人。
在离开房间前，班森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弟弟，“洛林小姐看起来是位非常优秀的女性，如果你想追求她，我非常支持。”
克莱恩险些被口水呛到，再三保证自己对洛林小姐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想法，才把班森给送离了房间。
不知道是因为圣堂派了人来驻守，还是因为有何希望这个大佬的存在，廷根市这几天过的风平浪静。别说是非凡者相关事件，就连普通的案件也是少之又少。
在这期间，克莱恩去拜访了阿兹克先生，陪他一起去了拉姆德古墓，看到了那具没有了头骨的尸骨。
在阿兹克先生口中确定了，那具尸骨是他的孩子。阿兹克先生确实是位活了上千年的古老存在。在得知拿走头骨的人是因斯·赞格威尔后，阿兹克就选择了离开廷根。
他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复仇，也想要找回更多的记忆。
这期间，他还向圣堂提交了晋升序列八“小丑”的申请，因为他这段时间的出色表现，加上当机立断把奥罗拉·洛林带回，他的贡献已经足够。只等着圣堂派人把小丑魔药送过来。
原本还应该有“调查时间”，但身为高级执事的“塞西玛阁下”就在廷根，可以直接做这件事，也就直接省了等待的时间。
在提交申请之前，克莱恩也没有忘记隐晦地“提醒”自己的队友们，扮演法的相关细节。
为此，克莱恩已经在梦里见了队长好几次，每一次都严重影响了他的美梦。因为这件事，克莱恩每天上班时看向队长邓恩的眼神，都哀怨了不少。
这天上午，克莱恩一如既往地跟罗珊打招呼。 “上午好，罗珊小姐。”
他来之前特意去了趟占卜师协会，告知以后可能会很少替人占卜的事，因此到达“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时间比往常要迟了些。
“上午好，克莱恩。”罗珊没精打采地捧着杯咖啡，看起来颇为忧愁。
“发生什么事了？”克莱恩问。
从罗珊口中，克莱恩得知了老尼尔生病的消息。
“那我们中午去看看他。克莱恩叹息道：” 老尼尔也很可怜，妻子过世的早，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座城市打拼，生病以后只能孤独地，无助地躺在家里。”
罗珊瞪大眼睛，愕然反问，“老尼尔什么时候结过婚？”①
老尼尔家外，克莱恩和队长邓恩，戴莉三人站在门口。铃铛不断被拉动，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过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克莱恩的心越来越沉，他从队长邓恩口中得知，老尼尔确实没有结婚，但也并非没有妻子。
老尼尔年轻时有位未婚妻，因为生病，最终回归了女神的怀抱。
为了救她，老尼尔试过很多方法，甚至冒着泄露非凡者秘密的风险，用了一些仪式魔法。可他失败了，最终只能亲眼看着爱人离开。
克莱恩看向队长，看到对方的灰眸中满是凝重。“也许老尼尔不在家，也或许，他只是生病睡得太沉了......”
克莱恩的话还没说完，门内响起一阵悠扬跳跃的钢琴声，美好、欢乐，却让克莱恩三人的心齐齐下坠。
暗红粘稠的液体从门内流出，同时响起老尼尔苍老的声音。“邓恩，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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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墓园，鲁恩时间上午九点。
天空下着小雨，一朵朵白色玫瑰花被摆在墓碑前。墓碑上是老尼尔慈祥的笑脸，克莱恩似乎还能听到老尼尔在耳边教导他，“小克莱恩，举行仪式魔法时，一定要注意......”
何希望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撑着伞，也上前放下一朵白玫瑰。
她原本是不必来的，但老尼尔也算是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如果没有老尼尔，她现在很可能被压制了全部力量，关在风暴教会地底。
“你说，老尼尔为什么会离开？他明明可以活下来。”等人群全部离开后，克莱恩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忽然问道。
在前往老尼尔的家之前，克莱恩就已经把老尼尔可能失控的事，告诉了何希望，希望能获得帮助。
而结果也很好。
老尼尔虽然失控成了“怪物”，却还有理智，并没有伤人，只是企图逃走。
队长邓恩制住了他，然后，老尼尔就在何希望的帮助下，重新变回了正常人。
他原本应该有个不再时刻被“失控”威胁的晚年，有着安稳的工作。还有一群会经常去他家陪伴他的同事兼晚辈。
可是，当他们傍晚再去给老尼尔送饭时，却发现，这位慈祥，幽默，又爱贪点小便宜的老人家，亲手割破了手腕上的大动脉。他就这么静静躺在血泊中，面容很安详。
他的手边有一张被鲜血染红的遗书，上面只有一句话，也是他的墓志铭。
如果无法拯救她，那就去陪伴她。
“我不知道。”何希望的声音很平静。"我所在的地方，每个人都在求生。因为他们多活一天，多杀一个怪物，就可能为他们珍爱的人多保住一日安宁。”
“他们求生，却不惧死。或许对老尼尔来说，以这种方式离开，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事。”
“比活着更重要......吗？”
雨，淅淅沥沥。
克莱恩看了照片上笑着的老尼尔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远方似乎又响起了那优美、跳跃的钢琴声。
①部分摘自原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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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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