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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复苏

窗外闪烁的阳光落在樱树蓬松的树冠顶。在英国,野樱桃纯白的花往往会在复活节前后疯狂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和胃,但是在日本,每年都会令人痴狂的大多是观赏樱,花开时如阳光乍现,是春季到来的标志。

坐在树下休息的男人正在等着我过去,他穿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休闲浴衣,一只眼戴着眼罩,浅色的布料将背景的光线映衬得更加明亮。我想起自己还未曾赏过樱,但春天毕竟一天天地近了,这样的机会总会有的。

从炼狱杏寿郎那天醒来至今已经过去三个昼夜,曾经担心他无法苏醒的恐惧无疑在我心底留下深深的刻痕,我依旧沉陷在一种迷茫的不真实感中。因为他的苏醒,我不必再昼夜不舍地等在床前,同样他也不认同我留守病房过夜的行为,当他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样度过时,眼中的惊讶几乎将我淹没。

那天桥下先生正为他检查身体,全身器官几乎全部都回到完好无损的战前状态,除了眼睛。眼球毫无疑问是人体中最脆弱的器官之一,不知道是不是Afterlife优先治愈了致命的贯穿伤的缘故,同样是受到重击的眼部损伤还没做到完全恢复,他恐怕要戴着眼罩度过一段不短的恢复期了。

但是从检查结果来看,注射进他体内的Afterlife应该已经被吸收殆尽,至少身体里残余的那点药量已经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后遗症依然显著,第一天他甚至没能离开床上。身体大约只保持了五六个小时的清醒,支撑他做完全套检查后强烈的头疼毫无理由地袭来,让他的思维无法运转,很快又昏昏睡去。

第二天他才重获了部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比起对于酸痛四肢的掌握,真正的问题此刻才姗姗来迟——几乎等同于他身体本能的呼吸法成了一切的阻碍——当他的意识苏醒后,重新启动的各项身体机能伴随着呼吸法的运转被Afterlife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药剂中灵感源于鬼的那部分,还是紫藤花中提取到的元素,总之后遗症在他身体里与呼吸法两军对垒,呼吸法运转得越快,心悸头晕的程度也就越严重。

得知情况后,桥下先生谨慎地为他复核了症状,用简练却过于官方的术语重复Afterlife研制的原理,得出的结论是炼狱杏寿郎必须在养伤这段时间停止使用呼吸法,直到药效被真正彻底吸收,身体完全康复。

我看向杏寿郎,他的表情倒不是我猜想中的凝重,相反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桥下先生离开后,想明白情况的他才笑着跟我说道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让呼吸法停下来。

呼吸法是鬼杀队的立身之本,数百年来每一个灭鬼人都使用着这种特殊的剑道贯彻己道。从小作为炎柱继任者培养的炼狱杏寿郎同样用很长的时间让身体记住全程保持呼吸法的运转,又用了更长的时间让身体将之变为习惯。但是现在,他又必须在短时间内忘记它。

我本来以为不论如何,他总得需要几天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出乎意料地,第三天时,他就可以缓慢地下地行走了。虽然脚步没能迈出住院楼。当他站在向下的楼梯前时,对于四肢仍有些僵硬的控制与对停止呼吸法的注意这样一心二用的行为几乎是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他迈出第一步时身体踉跄了下,险些跌下楼梯。

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幸好那一刻速度爆发及时搀扶住了他。

“杏寿郎!”凌驾于理智之上的本能永远那么迅疾,从喉口炸出的名字磨过声带差点破音。

他跌向我时也同时伸手扶住了楼梯扶手,很快便稳住身形。这时我意识到自己更像是过度担忧,毕竟再怎么虚弱,他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健康的炎柱大人。注意到他垂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悻悻地想松开手时,我听见他喉咙中滚动的笑音,开口时随着每一个字符向上轻扬:“所以我,在梦里的时候也没有听错吧?”

“什么?”梦可不是一个好词,这段时间里我做过的噩梦比我之前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而且花样百出。有的梦境可能只有几秒钟、几个零碎的画面、几个喑哑的音节,他微笑着说我很快就会死去。

这样简短的一幕刻画出死亡的效果却比任何黑暗都来得更深沉,即使我醒来后也依旧逃不出那股阴沉的悲痛。

他笑起来,弯着眼睛的金色猫头鹰歪了歪头,“在梦里的时候,我有听到朝和叫我的名字……”他顿了顿,“杏寿郎。是这么叫的。”

从他醒后,由于他的坚持我没再在医院过夜,往往是近黄昏时我陪他吃过晚饭,肖恩便会开车前来接我,等到第二天我才会再来医院看望他。这三天里,某种近乡情怯的奇怪感想也笼罩着我,让我很少能够开口与他大段大段地交流。

每一个白天我打开病房的门,都会看见他坐在床上静静地凝望窗外的远日,半长的金发垂在肩上,赤金色的眼瞳中火光平缓流动;而每一个黄昏我离开时,浓艳的霞色落了他一身,直到我退出病房关上门,他温暖的视线都会一直跟随着我。我没能再用手指去触碰他的温度以确认他的存在,仅能用双眼铭记。

我并非羞于开口直呼他的名字。相反,在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稳定后,曾经挤上我舌尖的这三个字分量越来越沉重。每次叫出他的名字时,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却永远是他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跪坐在地。而悬崖之上,支撑我牢牢抓住逐渐冰凉的那双手的力量源头正是——“杏寿郎”,当我这样念出,我只敢祈祷让他活下来。

险些失去他的恐惧终于正式降临了,他孤身挡在最前的背影如同行走在诀别的路上,尘沙里模糊的身形差点就再也分辨不清了。我尝到一种苦涩,是从心口流进血管的毒酒,最重要的一味原料是我的愤怒。

炼狱杏寿郎清楚地知道人类的脆弱,生命的终结总是轻而易举的。偏偏他没有因此珍视自己的生命。我当然知道他的坚持,我知道他的原则和立场,可是看到他理所当然地透支心灵去挡住危险我依然深深感到痛苦。

因为我在意他,重视他的生命,我无法失去他。我如此地喜爱他。

无法直言的情绪促使我开始躲避他的名字,生硬地略过他的视线,他关切地看向我时,我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炎柱大人”——我故意用这个称呼叫他——“该喝药了,炎柱大人”;“该吃饭了,炎柱大人”;“该复健了,炎柱大人”;从第一句炎柱大人脱口而出,他当然就感受到我怪异的心情,但是每次他叫住我时,我都会找到下一个借口避开和他交流的机会。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下一次他依然会用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壁垒,而他身为柱的责任感也是吸引我目光的原因之一。我更加苦闷了。

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就知道,他想要解开我们之间别扭的根源,而我无处躲藏。

他鼓励我、教导我、陪伴我,时间是冰冷而无感情的现实量度,但是却能神奇地加深我们之间的羁绊。当我意识到自己无法承受失去他时,我从未宣之于口的爱就通过他的名字被传递而出。

“是的。”代表承认的这两个字说出是那么轻松。我向来很勇敢,也勇于挑战。人生便是如此。

经此一事,我懂得的道理只有:从来没有所谓的最好时机。不要偏等到“最好的那一刻”才肯动作,这样只会让机会悄悄溜走——“杏寿郎。”我将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念出,向他扬起一个笑,直直对上他的双眼,“我是这么叫的。”——我知道他最后的坚持永远无法改变,但是没关系,我的爱意重于一切。只要我准备充足,任何时候都会是最好的时机。

“朝和……”他怔愣片刻,又如梦初醒地转身向我,被我扶住的那只手反手用力握住我,另一只则落在我肩头。

我猜到他想说些什么,这股预感轻巧地来临,在我心头跳动,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在这一刻我们仿佛回到炼狱宅的道场外、鬼杀队的蝶屋前、无限列车的车站内,从前每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瞬间走马灯般旋转出现,而我与他一直共存。炼狱杏寿郎不断用视线逡巡着我的脸,似乎想看清我神情下是否有遮掩的情绪。

但我什么也没有藏起,他什么也不会发现。突然地我被揽进温暖的怀抱里,贴到他胸口时能够清楚地听见有力的心跳声,每一次鼓动几乎与我同频,让我几乎专注于此。他逐渐收紧了怀抱,胸腔因发声而共振,所有语言都主动跑进我的大脑:“朝和,听我说,在从前、到现在,我与你的心情是同样的。

而未来,我不知道要怎么许诺,但是……”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一时不察失去对呼吸法的刻意停止后,重新恢复运作的呼吸法冲上后遗症的高地给他当头一棒,让头晕堵住了后面未尽的话。他一边压抑着头晕目眩的痛楚,一边更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想将没能顺利说出的话通过这个动作完整传递过来。

不知为何我失笑出声。可能是炼狱杏寿郎现在的样子实在难得一见,也可能是默契的喜悦滚滚而来。毕竟即使他永远保持沉默,他那无处躲藏的感情我也早已洞悉。

——而未来,这份心情也不会改变。

受伤前杏寿郎的斗气就已凝练至极致,但那种强者的气势是外放的,随着呼吸法奔腾于体外。而他逐渐掌握停止呼吸法的方法后,会让人感到威慑的斗气安静下去。

现在的炼狱杏寿郎,第一眼看到他时已不再是一团显眼的熊熊烈火,汹涌的斗气随着他状态的调整逐渐凝聚进体内,在他的灵魂中化作火海,随时可以倾泻而出焚烧一切。

不依靠外力,炼狱杏寿郎本身的观察力依然敏锐,他已经发现我的所在,视线捕捉到我的位置。近来天气变换,我去替他拿了一件外套,我也是才知道呼吸法的运转甚至可以帮助身体保温而不畏寒暑。

不过这种全然超出我认知的内容现下也失去效用,毕竟他还得专注让身体忘记呼吸法。虽然是要忘记,但事实上他必须全神贯注地提醒自己不再运转呼吸法,越是如此,记忆便越深刻,反而更难忘记。如果专注力消散,一切努力都白费。

攀生的枝干漏下阳光,横生的枝影交结成一片花纹,干燥的午后一片静谧。我坐到他身边,他接过外套整齐穿好后平静地说道:“这比最初练习呼吸法时要难上不少。”从炎柱大人嘴里听到关于艰难的抱怨或是感慨,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他很少说起自己小时候练习的事,我们也都清楚他在剑术一道上向来天赋异禀、成绩斐然。我想他当初成功掌握呼吸法一定也用了很短的时间,只不过战斗是刻在剑士骨血中的行为。此刻的停歇并不具备终结效益,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握着刀踏上战场,使用呼吸法斩尽所有鬼。

我再次挽上他的手臂,陪他在医院的庭院里闲逛起来。虽有阳光,但春寒料峭的天气让植物生机凋零,难见些许绿意的植物造景中游走着某种伤感,可我身边有他,无法感受到物哀之意。“再次做个普通人的感觉怎么样,炎柱大人?”我笑着揶揄他。

“唔姆,”他以手握拳抵住下巴,深思起来,“我从拿得起木刀开始练习炎之呼吸,做一个普通人的感觉吗?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像一个没有童年的小猫头鹰,而我在他能标准拿起木刀的年纪,是个会选择逃掉钢琴课溜进庭院里观察蝴蝶工作的调皮鬼。

这么聊着,我们绕过枯尽的一丛灌木,在路尽头的转角不期然遇到结伴而来的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炭治郎当然背着祢豆子。老实说我知道祢豆子是鬼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尤其她还能缩小身体钻进木箱里,而炭治郎背着她满日本乱跑到处杀鬼。

毕竟从前段时间对各位柱一面之缘的粗浅认知来看,我并不认为他们都会是赞同留下祢豆子性命的人,至少我身边这位炎柱大人看起来不像。这里所说的并非是同理心的丧失,而更多源于人与鬼之间的无法调和。

转变为鬼后,几乎每一个鬼都会丢弃原先身为人类的特质,不必担忧百年终结的鬼往往毫无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每一个最终都会成为嗜血嗜杀的暴徒,转而将刀指向曾为同类的普通人。

可是祢豆子与我所知的每一个鬼都不同,保有理智、心地善良、对于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或许比之十二鬼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炼狱先生!”炭治郎他们兴奋地打着招呼跑过来。在当时确认炼狱杏寿郎不会死去后,他们每个人都因感恩而流下泪水,那一刻我们都是相同的。

“哦,是灶门少年啊!”看到欣赏的后辈炼狱杏寿郎心情显而易见的高昂,他昏迷时他们倒是经常来看望,但是醒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嗯,还有猪头少年和黄发少年。好久不见!”属于炎柱家传的活力跟着杏寿郎取的绰号被抛出,这让我想起他曾经叫我有栖川少女,那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但现在想来,却已经有些模糊了。

“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列车事件中,伊之助与善逸并没有受什么伤,杏寿郎关心的是炭治郎的身体状况。

“已经完全好了,用了桥下医生的外伤药。最近一直在针对呼吸法的运用进行练习。”因为使用了特效药,最初两天炭治郎也被桥下先生留在医院进行小白鼠式的观察,直到确认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无碍,且特效药并无不适后遗症。

看得出来灶门炭治郎很有长男的风范,是这三人组中的发言人代表,“炼狱先生呢?身体恢复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们的视线统一落向杏寿郎的身躯正中,曾被猗窝座一拳击穿的空洞处。那里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残留的只剩下虬结如地面树根的疤痕,深粉色纵横交错。桥下先生后来委婉地提起过这处增生恐怕无法完全消除,纵使若干年后,它依然会强硬地存留在此。

我们都没有在意,认为或许作为列车事件的纪念也不错——他该吃个孤身犯险的教训,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感觉下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身为柱,他就会永远站在所有人之前。

看来我得一直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炼狱杏寿郎点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恢复得很好。”但没提起后遗症。他从不把难处说给别人,以他体谅别人的性格来看,可能是为了减少他人对自己的担心吧。“正好,灶门少年,我有事和你说。”他说起这个话题时垂下双眼,神情有一瞬间蒙上怀念的色彩,“在做过去的梦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

“你可以去一趟我的老家:炼狱家。那里有历代炎柱留下的记录,父亲经常读它们。但我没有读过,不知道上面有什么。”炼狱家是鬼杀队有史以来便一直存在的成员,炎之呼吸更是鬼杀队五大基本呼吸法之一,炎柱所记录的历史之悠久与鬼杀队的存在并无不同。那些写满历代炎柱字迹的手稿里,至少可以向前追溯近五百年的时光。

他轻声道:“你所说的火之神神乐,或许会有记载。”

炼狱家这个特殊地点出现时,无声的提示撞向我的大脑。作为一个经常在炼狱家与有栖川家两头跑的人,这方面我可是太有权威性了。“炼狱家离这边可不近哦,”有栖川家的家宅安置在东京中心范围,出行可谓是十分便捷,但是炼狱家却坐落在荏原郡一个叫驹泽村的地方,电车交通并不通达,步行过去恐怕要到天黑了。

我提议:“不如就叫肖恩开车带你们去吧。这样来去也方便,能节省不少时间。”

原本在向炼狱先生疯狂鞠躬致谢的炭治郎这会儿把头朝向了我,他是个十分注重礼仪的人,每次鞠躬都是标准的九十度,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我并不太适应这种环节,更何况也算不上帮了大忙。万幸的是他这次很快停止了动作,想起什么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不解地接过,浅色的信封上只写着“有栖川朝和(收)”,我将信拿到面前欲拆开时,一股隐隐有些熟悉的淡香飘进我的大脑。“这是?”我看向灶门炭治郎。

他解释道:“这是珠世小姐让我转交给有栖川小姐的!”

珠世小姐……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第一印象是一只可爱的三花猫。它背着收集了猗窝座血液的容器离开了,而目的地正是它的主人珠世小姐那儿。

这会儿,我才真正想起,这并非我第一次收到珠世小姐的信。炼狱杏寿郎踏上无限列车前,我在实验室那里收到的那封有着相同淡香的信跃然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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