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奥米尼斯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方向,失声,“你知道我不会!”
“呵,”我冷笑一声,胸中弥漫着酸涩的钝痛,缓慢地说出话语,“你不对我用夺魂咒,我一定会去杀了那位小姐。”
奥米尼斯狠狠地握紧魔杖,右手手指都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我看到他手背和额上都因愤怒和其他什么复杂的情绪青筋毕露。
“西尔薇·辛尼斯塔!”他大声地吼我的全名表达对我的不可理喻,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愤怒地喊我的全名了,看来我真是把他气得够呛。
“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别的咒语。”我心痛到不能自已,但是我有我的坚持,毫不服软继续用语言在火上浇油,转身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右臂始终平举着用魔杖直直地指着他,魔杖柄下的手指甲用力到掐进手心里。
“统统石化!”
“除你武器!”
两道看不见的魔力在空气中堪堪擦过,我和奥米尼斯同时脱口而出,统统石化擦肩而过击中了奥米尼斯身后的可爱嗅嗅大理石雕像,而我的魔杖脱手飞到了半空中。
“Accio!”
“Accio——”
两只手同时伸出,我和奥米尼斯又同时用了无杖魔法,但是我的魔杖只在半空中僵持了弹指一瞬,就飞向了远处,被奥米尼斯啪的一声握在了左手里。
“该死!”心中仿佛有什么弦被拉伸到了极致,最终被这次魔杖抢夺的失败给扯断了,我骂了一句,恼怒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情绪几近崩溃,“你该死!”
我气急败坏地想寻找什么,随手摸到了旁边桌子上的什么硬物,不管不顾地拿起就砸向奥米尼斯:“奥米尼斯你该死!”
奥米尼斯看起来像是没料到我会向他砸东西一样,他不闪不避,魔药瓶子旋转着划出一条抛物线砸在了他的校服上,碧绿的药水倾倒在胸口的衣料上,瓶子砸在石质地面上碎裂了,迸出了无数晶莹锋利的渣滓。
“奥米尼斯·冈特!”我嘶吼着他的名字,疯狂地拿东西砸他,我几欲崩溃的理智让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行为,把手边能够摸到的小东西都砸了过去,魔药瓶子碎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混着地面滋滋的声音,漂亮的粉色和黄绿色以及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原料溅了满地。
然后我被自己过于激烈的吼叫呛住,剧烈地弯腰咳嗽起来,奥米尼斯皱眉低垂着眼没有躲,沉默着任凭我砸,最后不知道有什么魔药,好像是熬制失败的废液,把他的衣袖腐蚀出了一串破洞,他脸上出现了隐忍的痛苦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魔药混合起来的奇怪气味,还有淡淡的奥米尼斯身上的榛木混合甘草的药香,奥米尼斯身上的这种气味让我身体内涌现了暖暖的异常感觉,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砸了些什么魔药,我颤抖地哽咽着大口吸气,大步走过去。
奥米尼斯咬牙忍着痛苦,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把两根魔杖一起收起来,转身就要走。
他这行为再度刺激到了我,我不顾满地的玻璃瓶碎渣,踩在一地狼藉之中,一把拽过他破裂的衣袖,歇斯底里地把他推到墙上:“……混蛋!”
我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想到他这段时间突兀的翻脸无情,表情狰狞,抬头就对着他怒骂:“奥米尼斯,你混蛋!”
拉扯中残留在奥米尼斯衣袖上的魔药一下子就灼得我的手掌红肿渗液,我咬牙切齿地扣着他的肩膀,在他修长的脖子侧面狠狠咬了一口,奥米尼斯吃痛,压抑地闷哼一声,但是他没有挣扎,然后我在他有些软弱无力的抵抗中扯开他的扣子,扒拉下他的制服外套。
奥米尼斯的衬衣没有被腐蚀,但是有一些混着血丝的粉红色□□从衬衣上浸了出来,在雪白的衬衣袖子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印迹。
我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身体因内疚和愤怒以及地面上迷情剂的刺激而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卷起了他右臂的袖子,奥米尼斯背靠在墙上,咬着牙,粗重地呼吸着,脸上有奇异的嫣红。
我以为他很痛,因为他很抵触我的碰触,双臂不停地挡开我的手,但是我非常强硬地控制着他,用身体压住他,把右边袖子卷到了手肘以上,露出他整条被我泼了魔药废液的小臂。
随即我的眼睛突然瞪大,瞳孔急剧收缩了起来,看到的画面使我惊惧和愤怒,骤然产生了巨大的杀意。
奥米尼斯苍白的皮肤上除了星点红肿渗液的新伤,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黑褐色结痂,明显是陈旧的伤痕,但是不知道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痊愈,而我暑假去希腊休养前他手臂上是没有伤痕的。
伤痕之间还有一些非常隐蔽的细细的红色痕迹,我知道这也是一种伤痕,但是这种伤痕我知道有且只有一种魔咒可以造成——塞巴斯蒂安当初也在我身上短暂地留了这种痕迹几小时——
“奥米尼斯·冈特!”我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呜咽着伸手去解他衣领的纽扣,他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伸手强硬地抓住我的双手手腕。
“西尔薇……”他出声阻止我,我因为要挣扎着继续动作,手腕被抓得生痛,皮肤因摩擦而通红,但这些疼痛阻止不了我的意图。奥米尼斯也不知为何,没有用上他男子本该有的力量,毕竟塞巴斯蒂安不要我打他头的时候,是可以半开着玩笑把我的手扣住并且牢牢扭在身后的。
最后我和他对抗着,最终扯开了他的衬衣,他的胸膛暴露在我的眼前。我愣愣地看着他胸前心脏附近那可怖的,如绞缠的蛛网一样蔓延开的红色细线——这钻心咒造成的诡异伤痕过了整整半年还留在他身上。我胸腔中堵塞着杀意愧疚和伤痛,抓住他衣襟的双手颤抖得厉害,眼泪再也兜不住了,簌簌地掉落下来。
“……混蛋……你家那群混蛋……”我哭着失声,埋下脸,眼泪落到他胸前的皮肤上。
奥米尼斯仰着头,沉默地咬住下唇,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的双手还扣在我的手腕上,我的双手还抓着他的衣襟没有放开,满地迷情剂和其他魔药的气味萦绕在我和他的周身,我感觉到他的双臂也颤抖得厉害。恍惚之间我察觉到一股力似乎要把我推开,但是忽然又变成了相反的力,就像要把我拉过去到他怀里,但最后什么力也没有了,奥米尼斯就那样站在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他锁骨附近有和脸上相同的奇异嫣红,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脖子上的筋脉绷得紧紧的。
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僵持在那,直到我觉得他胸膛上钻心咒的伤痕要把我的眼睛给灼伤了,我踩着满地锋利的玻璃渣,痛苦地闭上眼,轻轻地把脸贴了上去。
我的脸碰到他胸前皮肤的第一时间,奥米尼斯大口地喘息起来,他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扣紧我的双手手腕,把我架开,让我的躯体离开了他的怀抱,然后一股大力把我推远了几步。
奥米尼斯快速地眨着双眼,眼里有血丝,他咬着牙盯着我,骨节分明的双手迅速扣起衬衣扣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辛尼斯塔小姐……”
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我愕然地张了张口,却被强烈的悲伤和复杂的心绪卡住了声带。奥米尼斯扣好衬衣,穿着制服袖子,偏过头,表情冷硬地说:“……请你自重。”
听到他这句话,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后退两步跌坐在魔药制作台的凳子上——要我自重,那、那我和他之前的一切一切,我和他的那些情意,他的那些吻,又算什么?
我悲戚又自嘲地大笑起来,眼泪混着羞愤肆意横流过面颊,溅到衣襟上。
“滚开!”我歇斯底里地对着奥米尼斯大吼了一句,古代魔法突然产生了一股银色的气浪,冲到了他的躯干上。
奥米尼斯因这股冲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僵硬地抬起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盲眼中透出非常复杂和纠缠的光,然后他抽出我的魔杖,放到门口的架子上,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
有求必应屋黑暗了下来,我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咬着自己的手掌,最后颓然地躬起身体,掩面放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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