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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10点正,三人准时在玄廊里碰面了。西尔薇快步走进去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已经等在那里了,塞巴斯蒂安用变形术把几个木箱子变成了一个小圆桌,三张圆凳。

三人围绕着小圆桌坐下,西尔薇从小包里掏出水壶喝了好几口,然后把抱着的书放到脚边地上。小盒子被她摆到了桌面正中,奥米尼斯魔杖顶端的光线闪烁着,映得三人的脸阴晴不定。

西尔薇镇静了几秒,两个男生也难得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她动手撕开牛皮纸封,出现了一个硬纸礼盒,她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蓝色天鹅绒的长条形盒子,她再打开盒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古朴不施纹饰的长条形木匣子。

“what?帽子戏法?”塞巴斯蒂安见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是何意?”奥米尼斯也忍不住询问道。

西尔薇毫无感情地轻笑了一声:“呵……我也不知道。”她拔出自己的魔杖,对着金属的锁头念咒:“阿拉霍洞开。”

木匣子整个抖动了两下,没有解锁。西尔薇微微皱眉:“阿拉霍洞开!”她大声重复了一次,控制着魔杖加大魔力持续输出,终于过了几秒,啪嚓一声,锁不甘地呻吟了一声,落到了桌面上。

“你外祖父这锁还……挺结实。”塞巴斯蒂安捡起桌面上那个拇指大的锁头,观察了一会儿,戏谑地说,“对自己的外孙女还大费周折用高级魔法。”

“再打不开,我会以为老斯蒂文先生用了反开锁咒的魔法来考验我……”西尔薇无奈地回复了一句,翻开木匣的盖子,然后她愣住了。

“不会又是一个盒子吧?”塞巴斯蒂安看到西尔薇的表情,惊讶道。从他的方向他看不到盒子里的内容,奥米尼斯没有什么表情,他把魔杖靠近了木匣子,然后也愣住了。

“……冰?”奥米尼斯斟酌着问道。

西尔薇摇摇头:“不是。”她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面上,再挥挥魔杖把所有的外包装扔到一边的木箱子上,“好像是魔法晶石?”她自己也不确定,这和她以前试炼时候见过的魔法晶石也不太一样。

一块无色透明的长方体包裹着一根有着温润色泽的浅棕色魔杖,杖身浅浅雕刻出了类似树皮的纹理,杖尾端轻微弯曲,一只精致小巧的狐狸闭着眼睛卧在枝头,一两枝或含苞或盛放的樱花依偎在它皮毛上,九叶长短不一的尾巴慵懒地围绕着逐渐变细的树干垂落,最长的一条尾巴隐没在了魔杖中上段。

塞巴斯蒂安点了个Lumos,靠近了那个长方体。光芒凑近的一瞬间,魔杖周身出现了许多条极细的光丝,细看才发现有银丝间或勾勒出单个极小的古老文字,顺着雕刻的纹理嵌在了杖身上,顺着尾巴的弧线一起缠绕着杖身,最后隐没在了相同的地方。

“梅林的胡子……这霓虹人自虐般的工艺,”塞巴斯蒂安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相比之下奥利凡德甚至算得上是简单粗暴……”

他拿起那块长方体来回翻弄着细看,晶体在光线下折射着剔透的光芒。西尔薇似乎看到银线和狐狸尾巴隐没的地方刻有一圈细细的如尼文样式的魔文。

奥米尼斯轻笑了一声,补充了一句:“塞巴斯蒂安说得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算是一个盒子。”

“一点缝隙都没有,”塞巴斯蒂安说着放下长方体,对着西尔薇挑了挑眉,“你要不要试着打开?”

“你看出来怎么打开了吗,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冷不丁说了一句。西尔薇捏了捏眉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正中的长方体:“各位,我只想知道,我外祖父弄这么复杂是为了什么……绝对不会是怕弄丢或者怕别人给打开。”她看着魔杖中上段那圈细细的魔文,怀疑塞巴斯蒂安是看不见的,“为什么?”

“或许打开它你就知道了。”塞巴斯蒂安在一旁说。西尔薇抬起头,看向奥米尼斯,奥米尼斯似乎有感应般,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吧,”西尔薇站起来,奥米尼斯和塞巴斯蒂安也来到她身边,她的魔杖指向桌面中央的方块,“……四分五裂!”

光芒切过,桌面霎时间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斜切过整个桌面,但是透明方块只是移了一下位置,并没有出现哪怕一丁点划痕。西尔薇愣了一下,下一秒,她用足了力度:“【四分五裂】!”

桌子噼啪一声从中间裂成两半,梆梆几声碰倒了凳子分别倒在了地面上。裹着魔杖的透明方块碰撞着石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但还是没有裂开,甚至依旧连划痕都没有。

“……怎么可能?”西尔薇失声,惊讶地看着地面上桌子残骸中间的方块。塞巴斯蒂安吞咽了一下:“……漂亮,让我想起了某些妖精和火灰蛇党的待遇。”他故意忽略了西尔薇的白眼和奥米尼斯魔杖下收紧的手,把西尔薇的书捡起来,“让我试试,”他拔出魔杖,指向方块念咒,“【霹雳爆炸】!”

奥米尼斯立刻拉过西尔薇跳开,避开了四溅的火星和木头的碎片。

“塞巴斯蒂安!”他怒道,“你想把地穴给烧了吗!”

坚不可摧的地面甚至被塞巴斯蒂安炸了个浅浅的坑,焦黑一片的细碎石块中,透明方块静静地躺着,表面有些黑灰,但是看得出来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

“梅林的胡子……”塞巴斯蒂安短时间内震惊了第二次,他走过去捡起方块,“……你确定这是魔法晶石?”他走回来,把方块递到奥米尼斯面前,看着面有怒色的奥米尼斯,“兄弟,你要不要试试?”

西尔薇打断了他:“塞巴斯蒂安,”她眯了眯眼,看向那张有着许多小小雀斑的脸,“你帮我把它给放回去,对,就那个坑。”她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奥米尼斯拉着她袖子的手,后者耳朵红红地放开了袖子,然后她点头示意塞巴斯蒂安回到她身边。

西尔薇双手轻轻拍了拍两个男生的肩膀,示意他们站远一点:“站得尽量远一点,伙计们,”她挥动魔杖,把什么木头碎片,破烂的凳子,甚至周围的所有杂物都清到了远处的角落里,“我要再试试。”

她握紧魔杖,盯着不远处的方块。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站到了西尔薇背后挺远的地方,他们知道她要用古代魔法了。

密室中的一些碎纸片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西尔薇的一些发丝也开始在空气中没有规律地飘动。奥米尼斯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塞巴斯蒂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西尔薇的背影,手臂下意识地攀上了奥米尼斯的肩膀。

两人同时听到西尔薇低声念了一句什么,霎时间整个空间亮如白昼,强烈的白光刺激得塞巴斯蒂安被迫闭上了眼睛,奥米尼斯也少见地眯起双眼看向脚面——数道刺目的闪电撕裂了空间,接连劈在方块上,天花板和石柱似乎都有些震动,西尔薇站在绝亮的光华中眯起眼睛,校袍和长发被强大的冲击波高高吹起,在身后猎猎作响。

现在西尔薇已经能够做到用古代魔法弹指间召唤十数道粗壮的闪电,并且不发出任何声响,如果有需要,打击到目标的时候她也同时能用上无声咒。运气好的话,顷刻间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二十人左右的黑巫师营地没有任何问题。

她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转过头来望向两个男生。塞巴斯蒂安偏着头闭着眼,奥米尼斯则半眯着眼,注视着光华中的西尔薇。他看不见其他,只看见女孩子孑然站立的身体轮廓,和光芒背后她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容侧影。

势不可挡。纯粹而强大。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心脏在强大力量和感情暗涌的双重作用下跳得很快。

光焰熄灭后,石板地面一片狼藉。西尔薇用了一下飞来咒无果,只得自己走到深了和大了不少的坑中找寻方块,然后她蹲在那就不动了。

塞巴斯蒂安拽着奥米尼斯快速走过去,看到西尔薇一言不发地用【清水如泉】浇在坑底,再举了一个透明条状物到他俩面前——方块的棱角消失了,变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圆柱体。

两个男生看了一下彼此,震惊得哑口无言。西尔薇轻声叹了一口气,对着柱状物用了【清理一新】,然后对着整个空间用了【修复如初】。她有些疲惫地一屁股坐到修好的凳子上,烦躁地揉着右边太阳穴。塞巴斯蒂安不信邪,拿过圆柱再次点了荧光闪烁。

这次晶体终于出现了变化——圆柱弯曲的表面上亮起了一排字母。

“西尔薇!”塞巴斯蒂安赶紧把圆柱拿到西尔薇眼前,欣喜,“古代魔法还是有点用的!”

西尔薇看了一下凑过来的奥米尼斯,再看了看伸到他面前的塞巴斯蒂安的手,仔细地观察起了那排字母——

“D–E–T……determination?”她疑惑地看了看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的眼睛,“……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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