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赶紧忘记帕瓦蒂和拉文德提出的那个可怕的可能性,海蒂决定,她还是得多和男孩约会。
甩开哈利其实很简单,谎称她去活动室,实则约会就好。
与拉文克劳的比赛临近,伍德天天都要训练,这是很可能实现的。
海蒂开始了每天与哈利道别,等他一离开再移动到约会地点,又在训练结束前跑回活动教室的地下作战日子。
这样的日子终结于比赛前。
多么不凑巧,海蒂原本与五年级的丹尼斯在教室约会,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了哈利。
或许是觉得比赛前最后一次训练不需要特别大的强度,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队长都提前结束了训练。
时间还没到,哈利原本打算洗个澡换好衣服再接海蒂回公共休息室,没想到正好听见卡维尔与朋友说话,“我听丹尼斯说,他最近和海蒂在约会,你不是说你约了海蒂吗?好像也没见你们一起出去呀,怎么回事?”
“我得训练,”卡维尔沮丧地说,“我前天刚问过她,她说她只在五点到八点约会,这个时间正是训练的时候呢。”
这话一出,哈利立刻明白出了问题。他拿出活点地图,在上面寻找海蒂的名字,果然,旁边不是汉娜、不是拉文德、不是黛西、不是帕瓦蒂、不是赫敏,而是丹尼斯。
他冲向了三楼教室。
眼见着时间快到了,海蒂告别丹尼斯,走出教室,一下看见了跑来的哈利。
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丹尼斯还在状况外,热情地与哈利打招呼,又跟海蒂道别,还想送她去活动教室呢。
“不了,丹尼斯,是这样的……有哈利送我过去,谢谢你。再见,走吧,快走吧。”海蒂说,抱着哈利的胳膊急急忙忙往楼梯口去。
哈利的怒气根本无法隐忍下去,刚走过拐角,他就气冲冲说:“你告诉我在活动教室,还告诉我你们天天研究占卜——”
海蒂一下抱住他,“我错了,我错了,这是特殊情况!我只是觉得生活有点一成不变!”她才不要说是她因为拉文德和帕瓦蒂的话天天想他呢,她肯定会被嘲笑的。
她耍赖般地在他怀里乱蹭,又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下又一下,甚至划过了嘴唇。
僵硬一瞬后,海蒂决定忽略这个意外,继续说:“再好玩的活动都有点无聊嘛,我只是和他们约着写作业,没做什么其他事情的!我保证,要是约会,一定先经过你的同意,好不好?”
哈利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板着脸说:“以后不准和他们一起写作业。”
“不写了。”海蒂保证道。
这事就这么勉强过去了。
等回到寝室,海蒂抓住赫敏叽叽咕咕,一股脑全告诉了她。
“我真是吓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心虚,可是他现在好多时候都让我觉得——觉得有些不敢面对,我是说,他明明什么都会依我,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怕他知道呢?”
赫敏眨巴眨巴眼睛,说:“为什么呢?你没有想过吗?”
“什么?因为他觉得我去约会就抛下了他,我们两个才是最好的,应该一直在一起。你看,他因为这个和我发了多少次脾气了。”海蒂说,她苦恼地皱起眉毛,“他……他那个人……我不想他因为这个不高兴……但是……但是……我有点别扭了……哎呀,都怪拉文德!不然我才不会又让哈利发现……他又生气……我不想他生气了。”
“海蒂,你不想让他生气究竟是基于什么呢?我问你,现在,假如你在和扎比尼交往,他不允许你和其他男孩写作业,也不允许你和其他人一起玩,说你们才是男女朋友,才是最好的,你会怎么办?”赫敏问道。
“他疯啦?他敢管我?他凭什么?我爱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他算什么,还没人能管我呢!”海蒂想也不想回答道。
“那么,我再问你。昨天我看见赫奇帕奇的安娜·尼克和哈利告白了——”
“什么——?”海蒂几乎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看着她,尖声叫道,“和哈利——?为什么?她凭什么和哈利表白——他怎么说的?然后呢?后来呢?”
赫敏露出了微笑,“哈利那会儿正急着去接你呢,他拒绝了。”
海蒂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就像你说的,你有那么多的朋友,有那么多丰富的活动,和谁一起是你的自由。那么,为什么你要骗哈利自己去活动教室呢?他是你的朋友,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阻止你的行动,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阻止你和谁见面。”赫敏耐心地说。
“你为什么偏偏面对哈利的要求那么上心,为什么又要因为拉文德和帕瓦蒂的话想要和其他男孩约会呢?还有,为什么听见哈利可能和其他女孩约会,有人和他表白你要那么着急?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原因,你只是有些被固化的思维限制住了。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明白,不着急。”
海蒂呆呆看着她。
·
第二天,离开活动教室时海蒂发现外面除了哈利还有一个人,正是艾萨克·卡维尔。
“海蒂,时间还早,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吗?”卡维尔问,“从这学期刚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没能实现这个约定。”
“她没空,”哈利不客气地说,“比起散步你不如趁今天快去球场多飞两圈,争取能追到我的扫帚尾巴,以免明天输得太惨。”
“呃……下次吧,马上就要比赛了,比赛结束后再说——”海蒂伸手捂住了哈利的嘴巴,不让他再说,“祝你比赛顺利!”她拖着哈利走了。
与拉文克劳的比赛以格兰芬多强力镇压的势态结束了。
圣诞节时,西里斯给哈利送了一把火弩箭,虽然莉莉不太赞同,但哈利还是将它带来了学校,有了火弩箭,哈利简直无人能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完全追不上他。
至于卡维尔,不知道是不是炫耀,开场后,哈利故意骑着火弩箭绕着他转来转去,阻挡他拿球。那副挑衅的模样真的很欠揍,海蒂不禁想,要是有一天哈利被人套麻袋打一顿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但不管怎么说,胜利属于格兰芬多,海蒂快乐地享受着热烈的欢庆。在众人的欢呼喝彩中,哈利骑着火弩箭直冲看台,表演了精彩的飞行术,让大家叫得更加起劲。他在疾风中停在海蒂面前,“来骑火弩箭吧,海蒂!”他对她伸出手,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格兰芬多们庆祝着要回公共休息室开派对,卡维尔找了过来。
“下下个星期是霍格莫德日,我们一起去可以吗,海蒂?”他问道。
“可以。”海蒂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霍格莫德?你要和他去霍格莫德?”
卡维尔刚一离开,甩开激动的同学们回来的哈利就怒气冲冲问。
“不行吗?”海蒂问。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说好,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要一起——直到现在——每一次——你都没有遵守承诺!”
海蒂眨眨眼,“可是他这个邀请被我搁置好久了,我有些愧疚,这才答应的。”
看着哈利这暴怒的样子,她不禁又想起拉文德和帕瓦蒂说的话,想起赫敏的问题,还有圣诞放假那天的那个吻。
好朋友会对对方与谁约会这么气愤吗?
他们真的可以只是好朋友吗?
如果哈利答应和别的女孩约会,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哈利和别的女孩交往……
只是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口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她不喜欢哈利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只是想想都不行。他应该只和她一起,他应该只能和她亲近。
他会不会觉得这样不好呢?
可是,哈利从小就那么喜欢人她,如果变成恋人,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或者……她眨眨眼,他总因为她和别人约会发火,不想她和别的男孩说话。他可能比她还要早发现这件事情呢。
“霍格莫德日之后的星期五我们溜出去玩吧。”海蒂突然说。
“溜——什么?”哈利顿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们一次也没有去霍格莫德,可是我们之前说好了要一起去,我也觉得应该遵守约定,所以我们去,这次就我们自己。”海蒂说,见哈利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她止不住的想笑,她这会儿心情很好,“那天我们两人去玩,你觉得怎么样?”她偏头问。
“当然可以!”哈利高兴地说。
“现在,谁先到平台谁就赢!”海蒂伸手指向城堡大门,突然跑了出去。
“你又耍赖!”哈利喊道,立刻追了过来,海蒂咯咯大笑。
·
比赛结束后的一星期,每一天哈利在走廊出现都会有一串小尾巴,怎么也甩不掉。
“真受欢迎啊,哈利。”赫敏看着跑进教室的哈利调侃道。
他拉开海蒂旁边的凳子,把书包甩在桌上,松了口气说:“这些人可真是疯狂,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能享受那些狂热粉丝的追捧的。”
“你不喜欢?”海蒂问,她学着女孩们的疯狂样子,“哈利——哈利——和我约会吧——”
“太碍事了,”哈利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说,“一大群人围着你,我不太喜欢这么多关注,也不需要那么多女孩的喜欢。”
魔法史对于哈利来说就是一堂放松的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游戏。
在赫敏不停咳嗽与瞪来的目光中,罗恩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刽子手游戏,老老实实上课,虽然他连书本都放反了。
哈利还是没有听课,侧头趴在桌上,静静看着海蒂。海蒂正认真写变形课作业,非常专注,她指间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伴随着她身上总带着的香柠檬与玫瑰的香气,哈利很快就睡着了。
写完作业后,海蒂拿出了一本杂志,取下上面的订购单,她要买一双新鞋子,白色珍珠蝴蝶结和银白的绸带,很适合约会穿。
海蒂放下羽毛笔,看向哈利,他的额发垂到一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上次他接住从空中坠落的她时,她恍惚看见了他额头出现了一道闪电状的奇特伤疤。
她眨眨眼,突然起了坏心,拿出书包里的贴画,取下两张小心贴在他脸上。
下课后,她叫醒了哈利,准备离开教室时,刚看清哈利,罗恩鼻子里就发出了很大的哼哧声。
“怎么了?”哈利问。
“没什么没什么。”罗恩克制不住嘴角抽搐,拉着赫敏飞奔离去。
“走吧,走吧!”海蒂推着他往外走,“我要去寄信,先去西塔楼,再去礼堂!”
她特意挑了人多的路线,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哈利看,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哈利按住海蒂,从她衣服口袋里摸出小镜子,发现了自己脸上那闪烁着夸张色彩的“HERO”贴画,以及脖子上还在晃动的玫瑰花贴画。
海蒂抱着肚子笑得快喘不过来气了,哈利没好气地问:“药水呢?”
“用完啦,要再买才行。”海蒂开朗地说,“猫头鹰应该要三天……你得克服一下了——哈哈哈——”
这贴画要用专用药水才能洗掉,哈利拿起海蒂的书包,从里面抽出贴画,就要把那个喷火的火龙给她贴在脸上,“同甘共苦。”
“不行!”海蒂急忙逃窜,还没跑几步就被哈利抓住了,眼见着贴画离她越来越近,她停止了挣扎,转过身紧紧抱住哈利,在他脸边一阵乱蹭,软声撒娇,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不想贴这个,求求你了,哈利,我不想,我不想呀——”
哈利僵住了,他的耳朵可疑地变红了,而这鲜艳的红色正飞速向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蔓延。
“我错了,我错了。”海蒂还没停下,她压下笑意,眨巴眨巴眼睛,声音放得又软又细,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晃了晃身体,“原谅我吧,不和我计较行不行?”
“嗯……”哈利说。
计谋得逞,海蒂放开他,捡起书包大喊,“我先去礼堂啦,你快来!”
她一路飞奔,在赫敏和帕瓦蒂中间坐下,看抓起叉子着面前的空盘子忍不住放声大笑。
赫敏挑眉问:“发生了什么?”
“嗯……大概是爱情降临了吧。”海蒂眨眨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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