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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挪威脊背龙

再平常不过的一堂魔法史课上,我把从罗恩那儿借来的《血亲兄弟:我在吸血鬼中生活》对中翻开,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了上去。

我眯起眼睛,看着赫敏把五瓶不同颜色的墨水摆放在桌上,不停地更换着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等等,‘嗅幻草’?”我吓得从桌上直起身子,前排原本睡过去的西莫·斐尼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压低了声音,“你不会在写魔药学的笔记吧?”

“嗅幻草没有制作成魔药的潜力,斯普劳特教授上节课才讲到过它,你忘记了吗?”赫敏头也不抬,“宾斯教授今天讲的东西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抓紧宝贵的时间,知道吗?你们也该开始复习了——”

一旁趴在桌上的罗恩捂住了耳朵。

“考试离我们还有好几百年呢。”哈利说。

“十个星期。”赫敏反驳道,“不是好几百年,对尼可·勒梅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罗恩坐了起来,头发乱得就像是鸟窝一样:“可是我们也没有六百岁啊。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为什么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复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通过这些考试才能升入二年级?它们是很重要的,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

我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下课铃声响起后,宾斯教授慢悠悠地穿过黑板后的墙面,我把小说塞进书包里,等待着赫敏收拾好一切文具。

“好了,我们去图书馆吧。”赫敏背起沉甸甸的书包,说道。

“唉。”罗恩和哈利同时叹了口气。

我磨磨蹭蹭地跟在赫敏身后,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我用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那罗恩眼睛颜色的明亮天空,这才有了些夏天即将来临的实感。

“我永远也记不住这个。”罗恩把羽毛笔丢在一旁,我看了看他的《标准咒语:初级》,发现书上满是睡着时写下的扭曲符文和一个个晕染的小墨点。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朝过道望去,发现走来的竟然是海格(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会读书的类型),而不是克拉布和高尔。

“海格!”罗恩说,“你到图书馆来做什么?”

海格被吓了一大跳,把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遮遮掩掩地说:“随便看看。”

哈利和赫敏也抬起了头。

“你们在这里干吗?”海格怀疑地说,就像麦格教授在四楼走廊偶遇我们时表现的那样,“还在查找尼可·勒梅,是吗?”

“我们六百六十五年前就弄清楚他是什么人了。”罗恩得意地说,“还知道那条狗在看守什么,是魔法石!”

“嘘——”

“我们有几件事想问问你,”哈利说,“是关于守护魔法史的机关,除了路威,还有——”

“嘘!”海格说,“听着——过会儿来找我,记住,我可没答应要告诉你们什么,可是别在这里瞎扯呀,有些事情学生是不应该知道的,他们会以为是我告诉你们的——”

“待会儿见。”哈利说。

海格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就差把“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写到脸上。

“我去看看他刚才在找什么书。”罗恩说。

“我也去。”我把夹着小说的《初级变形指南》丢到桌上,从赫敏的椅背与书柜的缝隙中挤了出去,跟上了罗恩的脚步。

“应该就是这里。”罗恩说,从地板上跳了起来,但还是没法够到上面几排的书籍,“海格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那么高?”

“或许他有巨怪的血统吧。”我漫不经心地说,四下张望着,“有了,等我。”

我小跑过去,把另一条过道里的书梯搬了过来。

“我们俩谁更高一点?”罗恩说,在我头顶比划着。

“你上去。”我假装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我扶住梯子。”

罗恩颤颤巍巍地走了上去,年久失修的梯子发出了可怕的吱呀声。

“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那么高?”我抓住梯子,把重心往下移。

“瑞秋,我突然想到,”罗恩说着,从书柜上取下几本厚重的书,“我们是巫师呀,给它们施个飘浮咒不就好了?”

“那这个扶梯是给谁用的呢?”我真诚地问道,“费尔奇吗?”

“——啊呀!”

罗恩突然尖叫了一声,扶梯也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在上面,才使得罗恩没有直接掉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话音刚落,鸡毛掸子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保持安静,这里是图书馆!”

“对不起,夫人。”我揉着脑袋上刚刚被敲击的部位,脸皱在了一起,“我们不会再这样了。”

平斯夫人愤怒地瞪了我一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我抬起头来,小声说,望向罗恩。

“有一只蜘蛛!”罗恩小心翼翼地从爬梯上走了下来,惊魂未定,“而且,它刚刚不见了——”

“啊哈。”我接过他手中一部分书,抱在怀里,“说不定,它现在正在你身上呢。”

罗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小跑起来,奔向赫敏和哈利所在的地方。

“你们在干什么?那个叫声——我没听错吧?”赫敏问道。

“我已经被平斯夫人惩罚过了。”我把书都摊在桌上,发现它们都有一个相同点,“火龙?”

“火龙!”罗恩也跑了回来,“海格在查找关于火龙的资料!看看它们,《不列颠和爱尔兰的火龙种类》《从火龙蛋到地狱》《饲养火龙指南》。”

“海格一直想要一条火龙,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时,他就对我这么说过。”哈利摸着下巴说。

“但这是犯法的。在1709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饲养火龙的法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罗恩一本正经地说,他似乎在每个与学习无关的领域上卓有见闻,“火龙很难被驯服,它们是很危险的。你们真应该看看查理身上那些被烧伤的地方,都是他在罗马尼亚驱逐野龙时留下的。”

“可是不列颠就没有野龙吗?”哈利问。

“当然有。”罗恩说,“魔法部有一项工作就是隐瞒这些野龙的存在。我们的巫师不得不经常给那些看到野龙的麻瓜们念咒,让他们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海格到底想做什么呢?”赫敏说。

“或许他从哪里搞来了一只威尔士绿龙。”我悄悄从赫敏的书包里拿回了罗恩的漫画书,“他那块头看上去的确可以治服火龙,是不是?”

海格口中的“过会儿”肯定不只是一个小时,但哈利和罗恩完全等不及了。赫敏刚把她的复习计划本塞进书里时,两个男孩已经快乐地奔到图书馆门口了。

“他们一点儿都不把期末考试当回事。”赫敏不满地抱怨道,“我真不知道,他们俩要是留级了,应该怎么办。”

“一年级的考试应该不会难到哪去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适当放松一下吧,赫敏,大家都知道年级第一会是你的。”

这句话似乎让她更紧绷了。

我们走出城堡,跨过长满新草的斜坡,敲响了海格小屋的巨大木门。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罗恩说,“他现在不会在洗澡吧?”

“或许是在给他的亲亲火龙宝贝洗澡。”我说。

这时,海格隔着木门喊道:“谁呀?”

“是我们,海格。”哈利说,“需要把每个人的名字报一遍吗?罗——”

海格把门打开了,一股热浪喷涌了出来。

“你是在——蒸桑拿吗,海格?”我用手扇着风,看着哈利和罗恩挤了进去,并不是很想见见海格的小火龙了。

“快进来。”海格一下子把我拉了进去,接着又赶紧回身把门关上了。

“我要窒息了。”罗恩说,“你的壁炉怎么还烧着火?”

海格没回答,端来了四杯酸茶和一盘三明治,没有人敢动它们一下。

“我们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哈利一句客套话都没说,一针见血地直入主题,“除了路威以外,守护魔法石的还有什么机关?”

“我当然不能说。”海格皱起了眉头,“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

“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诉我们吧,你肯定是知道的呀。”赫敏夹着声音奉承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一件可以逃过你的眼睛啊。”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么通过路威,是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道,“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即使是老师也不会告诉,是吗?”

“除了我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知道。”海格骄傲地说。

哈利看上去安心了不少,说道:“我们能不能开一扇窗呢,海格?我热坏了。”

“不能,哈利,对不起。”海格一副藏不住心事的样子,朝壁炉那儿扫了一眼。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火焰中竖立着一只烤得焦黑的大蛋,甚至还在动。

“海格,那是什么?”哈利指着火炉问道。

海格紧张地捻着胡子,那神态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那是——哦——”

“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罗恩走上前去,蹲了下来,仔细地端详着那只火龙蛋,“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是赢来的。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个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我一直在看书,我已经知道怎么照顾一只刚破壳的小火龙了。”

我并不是很相信。

早上,我绞尽脑汁地试图编出火龙血并不存在的用途,用来应付赫敏的抽背。就当她的脸色越来越黑时,一只熟悉的白色猫头鹰把半张羊皮纸丢进了我的热可可里。

正当我要亲吻它的脸颊时,它敏捷地躲开了。

“它叫什么名字,哈利?”

“她?她是海德薇。”哈利抚摸着海德薇的羽毛,把培根端在她的喙前。海德薇直接飞走了,“我记得我好像提到过。”

“看起来,她似乎不喜欢培根。”我岔开话题,遗憾地说。

罗恩展开那张纸,读着上面短短一行文字:“快出壳了。”

“我不想上草药课了。”他激动地说,“反正斯普劳特教授也不会罚我们——”

“不行。”赫敏坚决地说。

“赫敏,我们一辈子能看见几次小火龙出壳啊?”

“我们要上课,不然会惹麻烦的;如果有人发现了海格做的事情,他会比我们更倒霉——”

整节草药课上,罗恩都在和赫敏争辩着,只留下我和哈利分别照顾着一盆蜘蛛抱蛋和一盆中国咬人甘蓝。

眼看斯普劳特教授的目光又一次扫过自己,赫敏终于妥协了:“好吧,课间休息时再去。现在,你给我闭嘴。”

斯普劳特教授提前五分钟宣布了下课,我和哈利立刻丢下小铲子,跟着领头的罗恩飞奔起来,匆匆跑过场地,朝禁林的边缘奔去。

“海格!”罗恩砰砰地拍着门,下一秒它就被打开了。

火龙蛋被放在了桌子上,咔嚓一声,裂开了。看起来皱巴巴的、又黑又瘦的小火龙顶着蛋壳站了起来,在桌上扑腾着。

“它很漂亮,是不是?”海格慈爱地说,摸了摸小火龙的脑袋。后者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天呐,你们看,它认识它的妈妈!”

海格的目光掠过我身后的位置,突然变得严肃而惊慌起来,一跃而起,奔向了窗口。

“怎么了?”

“刚才有人透过窗帘偷偷看——是个男孩——正往学校里跑呢。”

我心里一紧。

哈利翻过沙发,打开门,向外探出身子望去。赫敏不安地望向我,我想我们都已经猜到会是——

“马尔福。”哈利泄气地说,“海格,你只能让它走,把它放掉。马尔福会告诉邓布利多——或者更糟,告诉斯内普。”

“我不能。它太小了,会死的。”海格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我决定叫它诺伯。诺伯,诺伯!妈妈在哪儿?”

小火龙打了个喷嚏,鼻子里喷出黑色的浓烟和几点火星。它翕动着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打量我们。

“海格,”哈利提高了嗓门,“再过两个星期,诺伯就会变得跟你的房子一样大。”

“我知道不能永远养着它,”海格伤心地说,“可也不能就这样把它扔掉啊。”

哈利转向罗恩,说道:“查理。”

“我是罗恩。”罗恩说。

“查理——你的哥哥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的查理。我们可以把诺伯送给他,查理可以照料它,等它长大了,再把它放回野生环境里去。”

海格的泪水流进络腮胡里,他纠结了许久,才同意我们先派一只猫头鹰去问问查理。

“我们会让查理定期给你寄些诺伯的照片的。”我说,“如果它能活着长大的话。”

我疲倦地在羊皮纸上写下“没有香气的、金黄的向日葵”,只是为了凑到一又二分之一英尺。虽然斯内普肯定会给我更低的评分,但是我不在乎。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伴着一阵风溜进休息室里的脚步声。我抬起眼皮,却什么也没看到。

空气就像是幕布般被一下子扯开,罗恩站在原地。他的脸色发白,脸上的雀斑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淡色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诺伯咬了我。”罗恩把宽大衣袖下的手伸了出来,上面用某种动物的皮毛包裹着,正渗出骇人的血迹来,“我一个星期都没法拿笔了。”

赫敏咬着嘴唇,看起来内心十分挣扎。她似乎想说什么,我们都安静地等待她开口。

但就在这时候,休息室左边的窗户上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玻璃的声音。我转过头去,海德薇雪白的身体在漆黑的夜里依旧显目。

“她肯定带来了查理的回信。”哈利说着,跑过去打开了窗户,取下系在海德薇趾足上的那封信,快速地浏览完后,总结道:“星期六晚上,在最高的塔楼,查理的朋友们会把诺伯带走。”

“我没意见。”赫敏终于开口道,“只是,我们要是被费尔奇抓住了该怎么办?”

“被费尔奇带到麦格教授面前,被扣分,被关禁闭——不过最糟的还是——”

“被开除?”

“被麦格臭骂一顿。”

“别担心,我们有隐形衣呢,这应该不会太难。”哈利安抚道,“我认为隐形衣足够遮住我们三个人和诺伯。”

我无聊地握了握赫敏瘦削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蓬松的棕发上。我发现她在看书,不是教材,也不是密尔斯和布恩出版社的俗套爱情小说。

但我太困了,只是闻着她头发上的木香,一句话也不想说。

赫敏转过头来看了看我。

“我想,我们应该去上床睡觉了,就当是为明天做好准备。”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诺伯了。”罗恩说。

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到达海格的小屋时,他的爱犬牙牙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尾巴上绑着绷带。

海格慢吞吞地打开了门,眼睛满是泪水。我很高兴他已经把诺伯装进了板条箱里。

“再见,诺伯。”海格转过身去,哭泣着说,不忍与诺伯告别,“妈妈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好啦,诺伯,我们走。”我高兴地说,和哈利一起搬起布条箱,赫敏把隐形衣盖在了我们身上。

一路上,我们在浓郁的夜色里小心而艰难地前进着,累得满头大汗。

“快到了!”哈利喘着气说。

“嘿呀。”我高兴地发出了笑声,却被前方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

在摇曳的橙色灯光下,我看到前方一高一矮两道影影绰绰的人影扭打在一起。我首先想到的是不自量力的低年级在和高年级学生决斗,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关禁闭!”是麦格教授,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

“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只挪威脊背龙!”

马尔福竟然没带着他的家养小精灵们一起来,或许我要重新评估一下他的勇敢程度了。

“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麦格愤怒地说,抓着马尔福的衣领就朝着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我和哈利对视了一眼,脸上绽开了笑容。

搬着诺伯来到最高的塔楼上后,哈利终于掀开了隐形衣。我倚靠在扶手上,看着空中明亮的星星,和朋友们一起吹着夜里的凉风。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歌!”赫敏高兴地说,难得显露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某些特质。

“别唱。”哈利笑着说。

我已经唱起了“编玫瑰花环①”,绕着诺伯转圈。它撞击着箱子,发出了牙齿摩擦的硌哒声,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我看着天上闪耀的繁星,意外地发现其中几颗正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

“晚上好。”其中一个略显瘦弱的男人说,轻而易举地搬起了布条箱,掂掂重量,“看来海格把它养得很好啊。”

“别捣乱了,山德鲁。”另一个精壮的女人拍了拍山德鲁的肩膀,拎起地上的绳索,系在了诺伯的箱子上。

“记得让查理给海格写信。”哈利大声说,但声音还是淹没在人群里。他被剩下的人簇拥着,跟他们每个人都握了遍手。

我看着布条箱升到空中,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化为一个黑色的小点。

“好了,我们回去吧。”赫敏说,这时我已经顺着楼梯往下走了,“等等,瑞秋,别忘了隐形衣!”

我停了下来,哈利掀开隐形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当我们跨进走廊时,哈利和赫敏突然拌了一跤,摔倒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我拎起隐形衣想披在他们身上,但是太晚了,不远处有谁已经跑了过来。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们都得遭殃,可他偏偏还是费尔奇。我趁着费尔奇还没注意到隐形衣,把它扔进了塔楼的角落里。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过那段路的了,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已经被费尔奇带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麦格教授并不在,我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到底是好是坏。

就算我曾经把被教训与被关禁闭说得有多么云淡风轻,当它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紧张地快要呕吐了。

麦格教授回来时,身后还跟着纳威。

“瑞秋!”纳威大声说道,“我一直在找你们,想给你们提个醒儿,我听见马尔福说他要来抓你们,说你们有一条火龙——”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唉声叹气。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们几个。”麦格教授居高临下地说,我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费尔奇说你们到天文塔上去了,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自己解释一下吧。”

没人回答。

“我认为我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并不需要脑筋多么灵光。”麦格教授说,我心下一惊,“你们凭空编出一套谎话来告诉德拉科·马尔福,说有一条火龙什么的,想把他从床上骗出来,害他倒霉。”

好在她完全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坏也坏在她完全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抓住他了。”哪怕在这种情况下,麦格这句话还是让我感到很好笑,“没想到隆巴顿也听到了这套谎话并且信以为真,我猜你们觉得很有趣吧?”

我知道纳威正在看我,但我却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我们没有告诉马尔福有火龙什么的。”我倔强地说,哈利和赫敏一齐吃惊地望向我,对我挤眉弄眼,“是他自己偷听我们的话,还会错了意。”

“就算事实是这样,”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在天文塔上?”

我闭上了嘴,不再狡辩了。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被气得浑身颤抖,“一晚上有五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格兰杰小姐,我原本以为你头脑清醒一些。你,德文特小姐,你的祖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的荣誉的。”

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我都想抱住麦格教授的大腿祈求她不要把这事告诉罗弥娜——我再也过不好原本光明灿烂的暑假了!

“你们四个都要被关禁闭——是的,包括你,隆巴顿先生。”麦格教授继续往下说,但我只想着该怎么和罗弥娜解释了,“不管怎么回事,你都无权半夜三更在学校里乱逛,这是非常危险的——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五十分?”哈利惊得已经忘记了思考,脱口而出。

“每人五十分。”麦格教授冷冰冰地宣布了她公正且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判决。

“您不能——”哈利挣扎道。

“不用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波特。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脸红。”

在这个时候提起罗弥娜显然是个无比错误的做法,所以我选择闭上嘴巴。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我在内心苦笑了一下,不可控制地对海格感到起怨恨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麦格教授有没有给斯莱特林扣分?

该死的,马尔福为什么不带上他的两个小跟班呢?这样的话,斯莱特林就可以多扣整整一百分了,格兰芬多一下子丢掉的分数也不会那么明显……

夜游带来的后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就连拉文德和帕瓦蒂也对我十分冷淡,毕竟这两百分里也有她们帮斯普劳特教授清理温室的那份。其他格兰芬多的态度更是糟糕——肯尼斯·托勒已经中断了我们关于巧克力蛙画片的交易,只有斯莱特林们还愿意对我报以灿烂的笑容。

可以说,我原本想成为霍格沃茨风云人物的愿望暂时实现了——只不过是完全负面的。

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星期,我来到礼堂,收到了一张来自麦格教授的字条——“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我们因为夜游而被惩罚,却要在晚上十一点被关禁闭?”我不可置信地说,“麦格是认真的吗?”

赫敏和哈利什么也没说。

傍晚吃过晚餐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里复习,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复习了大概半小时后,哈利放下羽毛笔,揉了揉眼睛:“我出去透透气。”

没过多久,哈利就回来了,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路过一间空教室时,听见有人在威胁奇洛。”他压低了声音说,我不得不凑过去,“等奇洛走后,我朝教室里望去,另一边的一扇门开了一道缝,一定是斯内普在威胁他。奇洛教授投降了。”

“他就这样投降了?”我吃惊地说,“真是个怂蛋。”

“这不怪奇洛,没人能受得了斯内普。”罗恩说,“如果奇洛告诉了他,怎样解除自己的反黑魔法咒语——”

“别忘了还有路威呢。”赫敏说。

“说不定斯内普早就知道了,总有一本书会告诉你怎样通过一条三个脑袋的大狗。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罗恩问道。

“我们应该赶在斯内普取走魔法石之前拿到它。”我激动地说,“只要——”

“我们得去找邓布利多。”赫敏反驳道,“如果我们再单独行动,会被学校开除的。”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我们的!”哈利说,“还有,别忘了,我们是不应该知道魔法石和路威的,那要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晚上十一点,我们到达门厅时,费尔奇和马尔福已经等在那里了。

“跟我来。”费尔奇说,拎着提灯,领我们走出城堡。一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老派的惩罚方式,但我猜那些酷刑全是他编出来吓唬人的。

我们穿过草地,走到禁林的边缘,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远处传来了一声喊叫。

“是你吗,费尔奇?快点儿,我要出发了。”是海格的声音,我悄悄地笑了。

“你们大概以为自己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你们是要去禁林!”

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

“禁林?”他有些紧张地说,脸色似乎比平时还要苍白,“我们不能在半夜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还有狼人。”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我们走来,身上背着箭筒和弓弩,身后跟着他的爱犬牙牙:“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他看向我们。“怎么样,你们三个?”

“我不进那个禁林。”马尔福对海格颤声说,“帮你干活是仆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就是写写检讨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去吧!”

马尔福愤怒地盯着海格,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我并不认为他和海格打架能占到一丁点儿优势。而他没有动弹,垂下了目光,就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其实他说出来的都是我想说的话,但我绝对不会说出口——那样会显得我很逊,装酷的青少年绝对不能露出害怕的一面。

“好了。”海格举起提灯,来回看了看我们五个人,“现在,仔细听着,今天晚上我们要做的事非常危险。跟我来。”

海格领着我们踏上一条通往禁林深处的小路上,指着不远处闪闪发光的痕迹:“那个银白色的东西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有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我们要争取找到那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半夜在城堡里乱逛是很危险的’——然后就让我们大半夜去禁林里?”我笑着说,“看来霍格沃茨比禁林还危险啊。”

马尔福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只要跟我或牙牙在一起,禁林其实并不危险。”海格说,“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循着血迹寻找。”

“我要牙牙。”马尔福指着牙牙说。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

纳威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

“我要和纳威一组。”我说。

“很好。那么,我、哈利和赫敏走一条路,瑞秋、纳威、马尔福和牙牙走另一条路。”海格说,“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如果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牙牙摇晃着尾巴,朝着小路右边的岔路走去。我牵住纳威,紧紧跟在牙牙后面。

禁林里很安静,连猫头鹰的叫声听不见。月光倾泻而下,从枝叶间落到地面的落叶上,被照亮的银白色血迹似乎无处不在。

我能听见德拉科·马尔福时快时慢的脚步声——他似乎想作出一副镇定冷静的模样慢悠悠地散步,又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我们。我悄悄地笑了。

“真不敢相信这个野人竟然让我干这种事。”马尔福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我父亲会让他滚蛋的。”

“如果我们都死在禁林里,海格就会被解雇了。”我说。

马尔福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和纳威的身后,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一直认为他的心理年龄只有七岁。

我们顺着小路绕过许多个弯道,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月亮被云层遮住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哎哟!”纳威突然大叫一声,和什么东西一起扭打在地上。牙牙立刻冲了上去,咬住了纳威的衣角。

“怎么了,纳威?”我攥紧魔杖,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才想起来向天空中发射红色火花。

“等等——停,隆巴顿,停!”马尔福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我才意识到袭击纳威的那个危险生物就是他。

“马尔福?”纳威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是你?”

“至于吗?”马尔福大笑道,“你还发射了红色火花,德文特?你不是很勇敢吗?”

“你在捣什么鬼?”我羞愤地说,“海格会被我们吸引过来的!你不会想在禁林里待到明天上午吧,马尔福?”

“我看禁林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说,“你是害怕了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响动。

“别说话。”我举起发光的魔杖,朝声源望去,“你们听见了吗?”

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纳威呆愣在原地,马尔福向我们的方向了几步,而牙牙开始狂吠起来。我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起来。

“瑞秋?”是海格,他的声音里透着急切,“是你们吗?你们还好吗?我注意到你们发射了红色火花。”

“没什么,海格。”我有些羞愧地说,“只是个意外——马尔福吓了纳威一下,我以为他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就发射了红色的火花。”

海格满是络腮胡的脸皱了起来,转向马尔福:“你们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东西就全凭运气了!等我带你们回去,就要把队伍换一换了。”

等我们找到了赫敏和哈利后,海格就把小组重新分成了纳威、赫敏、他自己和我,以及哈利、牙牙和马尔福。

我们又一次朝着禁林深处走去,纳威一听到风吹草动声就紧张得要命,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概半小时后,月光又一次洒落在地面上,牙牙和马尔福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有东西——”马尔福气喘吁吁地说,语言混乱极了,“我们找到了独角兽的尸体,有谁在喝它的血——波特还在那儿——”

海格没有说话,脸紧绷着,立刻朝着禁林的中心跑去。我也奔跑起来,紧紧跟在海格的身后。

哈利会有危险吗?如果他真的死了——哦,天哪,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赫敏在前方大喊道,海格也渐渐放缓了脚步。

哈利正从某个马人背上滑落下来,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放下心,停了下来,撑着腿喘息着,喉咙就像被刀子划过一样疼。

“我很好。”哈利说,“独角兽死了,就在那边的空地上,海格。”

“好了,你们跟着牙牙回去吧。”海格说,“我要去看看那只独角兽——可怜的孩子……”

马人和哈利说了些什么,跑回了禁林的深处。我和赫敏撑起哈利,紧跟着流口水的牙牙,跌跌撞撞地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斯内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后,哈利对我们说,“杀死独角兽的人是伏地魔。他用独角兽的血拖延生命,好能撑到拿到魔法石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斯内普是想靠魔法石发财!”

“别再说那个名字了。”罗恩睁大了眼睛。

“马人费伦泽救了我,他的同伴贝恩说这样会扰乱命运星辰预示的事情。星象一定显示了伏地魔要卷土重来,贝恩认为费伦泽应该让伏地魔杀死我……我猜那也在星象中显示着呢。”

“哈利!”我听见自己以一种惊恐的声音说,只是为了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而我就像以往一样选择逃避。

“所以我现在只能等着斯内普去偷魔法石,然后伏地魔就上这儿来把我干掉……”哈利兴奋地说,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好,我想这下子贝恩该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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