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一天转凉。西尔维娅搁置了增强剂的配制,她找不到其它的材料。她依然每天和伊莎贝尔问好,尽管她依然查不出她的身世。她在课堂上一如既往的加分。
“教授?”她说,看着一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跑到温室里给斯普劳特教授打杂顺便提升实践能力的习惯,斯普劳特教授久而久之默许了她进后面几间温室开开眼界,“这是什么?”
“都铎玫瑰。”斯普劳特教授从一株毒触手后面抬头看了一眼,“非常特别,是观赏价值和药用价值都很高的玫瑰品种,她的同类一般都只能在美容药剂里改善口味。”
“它有毒吗?”西尔维娅又问。第五温室里的其他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植物——正处于更年期的毒触手,每天都气急败坏的破坏一切能够到的东西;练习《我的太阳》的黄水仙,可惜音域没那么广;还有刚刚培育出的曼德拉草幼苗,齐心协力的一起叫能放倒好几个人。
“不,不危险,一点儿也不。”斯普劳特教授摇头,“她只是太珍贵了。都铎玫瑰有个很浪漫的习性,如果养育她的人每天在她耳边念心爱之人的名字,玫瑰见到养育者的爱人时红色花瓣就会变成蓝色。她被那些想表白的巫师采摘的太过了,整个约克郡就剩这一株,小心点儿。”
“那它不是很容易伪造吗?”西尔维娅问,“变色咒只要施的时机恰当就能达到这个效果了。”
“不行的,她特点很难复制。茎上有独特的花纹,不可以嫁接,否则会发散毒雾,每年都有一堆年轻巫师因为她进圣芒戈……所以她也不剩多少了。”斯普劳特教授叹气,拍了毒触手一掌,“亲爱的,她透不过气来了,给她浇点龙血。”
西尔维娅照做。
“然后过来帮这个乖孩子摘枯叶。”她拍拍焉下去的闷闷不乐的毒触手,“还有叫咬藤该换盆了——哦,斐尼甘先生,你来的正好。”
西尔维娅回头。西莫·斐尼甘穿着格兰芬多院袍,一脸苦相的走进温室。
“去把花盆搬过来。”斯普劳特教授听起来非常高兴又多了个免费劳动力,“别哭丧着脸,要我说,谁让你炸了这学期第三个坩埚呢?也难怪西弗勒斯给你关禁闭。拎一桶龙粪过来,那边,跳跳球茎后面。”
西莫·斐尼甘大概照做了。他拎着龙粪走到毒触手边上看到她,吃惊的叫了一声:“阿德拉!”
“阿德拉小姐是来义务帮我忙的,斐尼甘先生。”斯普劳特教授显然不满他把雨伞花吓的猛然合上,严厉的说,“不要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快给毒触手施肥。”
西尔维娅动作敏捷的摘下枯叶。西莫·斐尼甘一边草率的把肥料扔进花盆一边和她说话:“下午好!对不起啊,我刚刚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来关禁闭的。斯内普那只老蝙蝠,明明是斯莱特林的伯斯德的药水溅到了我坩埚里,他却只罚我一个人关禁闭——”
西尔维娅刚想说话就听见了“老蝙蝠”和“斯莱特林的伯斯德”这种带有明显感**彩的词语。
她要怎么接话,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啊。
“……我来帮斯普劳特教授一点忙。”为了防止一会儿她的接话难度提高,西尔维娅及时打断,“哦,小心右边,它的牙没收回去。”
“啊…梅林的胡子!”西莫·斐尼甘慌忙打了毒触手一下,感激的说,“谢谢你,我差点被它咬了一口。”
“没什么。”西尔维娅笑笑,她努力忽视西莫·斐尼甘的茶色头发和眼睛。这种颜色不可避免的让她想起乔治·阿德莱德。
他们的姐弟关系向来称不上亲近。她在上无穷无尽的课,他在森林里玩耍。她在阿德拉夫人的亲戚朋友家寄宿,他跟着阿德拉夫人辗转世界各地寻找治疗师。他们的生活几乎是两条水平的线,偶尔因意外事件转变方向产生交集,然后又会走远。越来越远。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没有排在一起的课程。
“……我是说,真的很谢谢你。”她回过神来,西莫·斐尼甘还在滔滔不绝的说,“那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了,还好你告诉我应该去看第十二章。”
“哦,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西尔维娅含糊的说,她根本没听他刚刚在说什么。她做完手上的工作,蹲下去仔细观察那株珍贵无比的都铎玫瑰。红丝绒一样美丽的质感,内里是白色花瓣?像徽章一样?
“对了,哈利昨天晚上说他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你知道是什么吗?格兰杰没找到,我想也许你知道一点呢。”
“奇怪的声音?”西尔维娅转头,“只有他一个人听见了?”
西莫的铲子掉了:“是的,我想是吧……哈利当时好像在洛哈特那个草包的办公室关禁闭。”
“抱歉我也不知道,也许赫敏会查出来呢。”西尔维娅愣了愣,随即半开玩笑的说,“也许是因为和洛哈特共处一室紧张的出现了幻听?”
“有可能哎。”西莫若有所思的说,“我希望他不要再说梦话了。你要走了吗?”
他失望的看着西尔维娅摘下手套。
“我该去图书馆自习了。”西尔维娅眉眼弯了弯,“再见,斐尼甘。斯普劳特教授——”
“去吧孩子,谢谢你过来帮忙。”斯普劳特教授随意的挥了挥手。
“——再见。”西尔维娅无可奈何的坚持说完,沿着小径离开。
奇怪的声音?
西尔维娅仔细想想,她今年还没有已经在进行的研究课题。增强剂太难拿到材料,伊莎贝尔根本没有信息,黑魔法笔记本都还回去了,就算不还她也没胆量再以身试险。开玩笑,这次躺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下次说不定就躺在黑湖底了。她可不是格兰芬多,没那个勇气。
所以不如就拿这个暂时当研究方向吧?她想,在笔记本(正常的、不是黑魔法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试论在城堡内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的原因”。
神奇动物保护区第三排的座位阳光充足,西尔维娅在赫敏对面坐下。她今天少有的没有捧着一本书埋头苦读也没有用最小号字体写论文,而是对着一张空白羊皮纸冥思苦想。
“你知道吐鼻涕虫咒的反咒吗?”赫敏迫不及待的问,“罗恩吐了一整天了,今天还吐到了我的魔法史笔记上。看来让咒语效果过去是行不通了……可是我试了一下没效果。”
“……他为什么会吐鼻涕虫?”西尔维娅无法理解,试图追溯问题的源头。
赫敏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欲言又止。
“呃,是这样——”她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马尔福骂我‘泥巴种’——”
“那是个很侮辱的词!”西尔维娅语调陡然激烈,“人无法选择自己的血统,不可容忍……你竟然没把他打进医疗翼?!”
她无法相信。尽管细想起来一切均有源头和道理。
偏偏是她幼年到现在一直以来的朋友,偏偏是赫敏。
“不用那么激动。”赫敏虽然生气但依然冷静,“我是说,那是一个侮辱性的词语没错,但它并不能伤害我不是吗,只能证明他是个——”
“不是的,”西尔维娅打断她,咬着下唇,感到声音发紧,“那个词的含义……我怎么说,它相当于纳粹对犹太人的种族歧视。”
赫敏沉默了。
西尔维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了对抗空气里氤氲的死寂,故作轻松的说:“那韦斯莱是怎么了?”
“罗恩的魔杖失控了,”赫敏急忙说,“他想给马尔福发射那个吐鼻涕虫咒,结果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那样的话解咒就不一定管用,”西尔维娅轻声说,“试试‘咒立停’,多施几次就好了。”
“这样啊……”赫敏懊恼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它。谢谢了,西娅。你拯救了我的魔咒笔记和变形笔记。”
西尔维娅翻书的手顿了顿。她声音干涩的说:“抱歉。”
她必须和德拉科保持良好关系,没有也不会有别的选择。
“下次见到他试试绊腿咒。”她毫无底线的背叛了幼时的情谊说,“那个咒语不好扣分。”
原著这一段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打架的时候没有教授在场,也没有写斯莱特林队成员被惩罚,个人倾向于是某个斯莱特林去找麦格教授说格兰芬多打人,麦格教授才给哈利罗恩关的禁闭。至于德拉科……emmm我私设他是被扣分了。
血统歧视是很可怕的。这大概就是我没有像个别蛇院同人文一样按照甜汤写德拉科的原因,他不是十全十美的傲娇铂金王子,他就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小坏蛋。良心未泯,但还是坏。
写这章的时候在看《乔乔的异想世界》,被看身份证后面那一段戳中泪点了。然后又想到了三毛书里给邻居家小孩洗澡的时候“先杀荷西、再杀你”……
扯远了,其实就是想写一篇既不过度美化也不黑蛇院的文。有些文里斯莱特林全员天才,其他三院赫奇帕奇草包拉文克劳油滑格兰芬多莽撞,有些文里除了德拉科和几个角色之外蛇院一群蠢货。格兰芬多有哈利赫敏也有考迈克·麦克拉根,斯莱特林形象的确不好,但也不至于是有些同人文里的形象。总之希望我能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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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泥巴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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