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阴沉的夏季终于划开一丝天光,照映着潺潺的湖,远景里的森林也随之变得光鲜亮丽。德拉科·马尔福在城堡窗户前停下扫帚,兴奋的敲玻璃:“——怎么样?”
“性能比起光轮2000进步很多,加速更快方向转换更灵敏,第三个假动作做的不错。”西尔维娅回答,“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德拉科高兴的飞走了。
西尔维娅温柔的笑容就这么卡在了脸上 。
她冷酷无情的把摆在德拉科空座位前的拿破仑蛋糕推到布雷斯面前:“多吃点。”
布雷斯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从善如流:“盛情难却。”
草坪上摆着桌椅和遮阳伞,房间里有全套的下午茶,半空中飞着金色的极乐鸟,围着花圃飞来飞去。不算隆重,正式里掺杂着私密性质——意思是今天能出现在生日聚会的来客都归类于将来谈生意时可以走人情获利的那一类型。毕竟阿德拉小姐挑选了八月二十五日举行这场聚会,而众所周知她比乔治·阿德莱德大一天。
——尽管是“八月二十五日深夜”和“八月二十六日凌晨”这种差别。
但也没人敢提这一点。
西尔维娅把规模控制的很好。纯血二十八族也没有全收到邀请函,她仅仅挑了几家后辈还好的,比如克拉布和高尔就“不知道被她扔到了哪个梅林都找不到的地方”(德拉科抱怨语),米里森·伯斯德的请柬也没发出去。学校里结识的纯血和混血也大部分收到了邀请,麻瓜出身的巫师则有信件里动听的解释。无可挑剔的安排,不显山不露水的孤立了乔治的交际圈,她还正在试探帕金森小姐的口风想知道明天阿德拉夫人那场派对她会不会出席。
“我不会去的,亲爱的,”潘西严肃的保证,“明天你听到我突发头痛请一定别为我担心。”
布雷斯在旁边笑——她们音量都没刻意压低。西尔维娅没让他表态,扎比尼夫人向来奉行圆滑处世,布雷斯差不多每场社交活动都会到场。逼他选边站多少有点无趣。
“不去问问德拉科?”
西尔维娅指尖合拢,弯起一个纯美的笑容:“自由领导人民。”
意思是这并不很重要。
马尔福是阿德拉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潘西“呀”一声,声音里却不带几分惊讶:“那我下去喝点饮料吧,上次你说的那批白葡萄酒味道应该不错。”
西尔维娅用含笑的眼睛回答她。布雷斯本来就是从客厅上来坐一会儿,现在也起身准备下去。西尔维娅送到门口,没关门,扶着门框一直看着他们下了楼,才把裙子后腰蝴蝶结里的纸条拿出来展开。
一小条平整的羊皮纸,潘西刚刚临走时塞给她的。上面字迹工整秀丽: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在梳妆室等你。]
她倚着门思忖片刻,微微“嘶”了口气,没想明白这份邀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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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背对着门。合页转动的声音刚刚响起,她就略急切的转过身拉开袍子下摆,给西尔维娅行了一个谦卑的屈膝礼。
西尔维娅不明就里。
她单手拉起雪亮的裙摆颔首致意:“日安,格林格拉斯小姐。”
阿斯托利亚的眼睛圆睁着看向她。甜美、温柔、善良、聪慧——西尔维娅一瞬间给她下了个定义,跟脑海里以前的档案比了比并无出入,于是放心的听她问候。
“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事情吗?”她问道,端起架子优雅的抚平裙摆坐下。
阿斯托利亚略带歉意的应了声是。
“很抱歉打扰您,阿德拉小姐,”她说着从背后拿出一封信,“瓦西里耶芙娜小姐给我写了一封信。”
西尔维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收到薇拉·卡尔琳娜的信,也难怪要找她。毕竟在她被除名上了德国纯血黑名单之后还混的风头正盛的情况下,接信回信这种事情还是有点过于敏感了,而西尔维娅又正好跟她关系最密切。
她张了张唇想着怎么组织语言。
阿斯托利亚又补充:“薇格蒂丝·费奥多洛芙娜·瓦西里耶芙娜小姐——您知道——”
西尔维娅听到这句话却笑意渐敛。
“格林格拉斯小姐,”她不冷不热的说,“佩索吉娅小姐给你写信,我看不出这和我有什么联系。”
薇拉·卡尔琳娜·佩索吉娅,保加利亚魔法部神奇动物保护与收容办公室副主任——一年前被瓦西里耶夫除名的家族长女。她曾经绣在族谱上的、现在已被烧掉的名字,的确应该叫作薇格蒂丝·费奥多洛芙娜·瓦西里耶芙娜。她因为这件事上了德国纯血的黑名单,但一方面这里是英国,巫师想复制不列颠空战没那么容易;另一方面,德国纯血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连第一代黑魔王都在纽蒙迦德唱铁窗泪。英国这边的几家心照不宣的对此轻轻揭过,因为薇拉·卡尔琳娜蒸蒸日上的前途和日薄西山的瓦西里耶夫对比起来,孰轻孰重孰优孰劣大家都心知肚明。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保持战线一致,实际上却也没人去招惹她。薇拉·卡尔琳娜借着除名大大给自己造了一波势,平白无故又干嘛要把自己的声望给她送上去做垫脚石?
要是看不出这一点,那格林格拉斯教女儿的办法看来也并不高明。薇拉·卡尔琳娜现在希望不尽纯血糟粕们跳出来指责她是耻辱好笼络麻瓜出身巫师们的人心,这种时候还叫她“瓦西里耶芙娜小姐”之类的——
就有点迟钝了吧。
她自己看不见,但那双深茶绿眼睛里的神采已然有点暗下去,眼睫垂下来在瓷白面颊上投下两痕阴影,兴致淡淡。阿斯托利亚把她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
“是的,”她再开口时音调仍十分自然,既无恼火兼无胆怯,“但她签名的缩写就是这个。”
西尔维娅听完这句话,抬眼看了她很久。
眼睛里像是诧异像是惊奇。
也可能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最自然不过的出了会神。过了那么一会儿,西尔维娅就对她隐含的问题做出了回答:“那你就回信吧,”她用温柔婉转的语调说,“这对你有好处。”
“希望你玩的愉快。”西尔维娅站起身来,客气的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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