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中世纪,分娩对于女人或孩子来说都是一件头等大事。毋庸置疑,这是因为它有着极高的危险性。生孩子是有可能命丧黄泉的,像难产那样的并发症更是可怕至极。生产过程中的失误和因此导致的死亡对母婴来说经常发生,即使没有任何糟糕的状况,母亲也得经受长时间持续的剧痛。
在麻瓜社会,为了减轻疼痛并加快分娩过程,一些母亲可能以坐姿或蹲姿分娩,这在后人看来不免十分离奇,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却非常正常。除此之外,助产士可能会用软膏擦拭母亲的腹部,这也被认为是帮助生产的一种方式。助产士是被专程请来对产妇负责的,当分娩开始时,这个卧房便几乎完全属于女性,只有在需要手术时才会去请男性医生。无论是农民、城镇居民还是贵妇都将由助产士照顾,但请注意,这些受过一定简单医学培训的人员是欧洲社会进一步发展,直至大后期才出现的产物。在目前这个最好的治疗方案等同于放血疗法的十世纪,可是没有这些令人欣慰的家伙的。
生产往往是一件漫长又充满折磨的事情。为了加快产妇的生产过程,以免出现可能的糟糕情况,中世纪的麻瓜在这方面异想天开,发明了各式各样的不同方法以加速整个流程。比较常见的,是会把母亲的女性亲属和朋友邀请到分娩室来,为了提供足够的支持和善意。当然,父亲则被留在外面,除了祈祷安全分娩外别无他法。
这无疑是一种比较正常的法子,不管它是否具备实际作用,至少在大多数人的接受范围之内。但还有一种特殊的方法也一度十分盛行,那就是鞭打。据德国的一个传说,一位晚产的皇后被抬到一间屋子看20个人被鞭打,其中两人被打死,皇后被所见事物惊吓而顺利生产。因此人们觉得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有时候甚至产妇自己也要挨鞭打。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区都认可这种暴力行为。在落后的时代,迷信思想覆盖了人的一切生产生活,当然也包括繁衍后代。当一名产妇已经在卧室里耗费了太长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却不知所措,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没有先进的医学——这时人们会选择将家里的橱柜、抽屉和箱子打开,解开绳结甚至向空中射箭来帮助她,所有这些行为都被认为象征着打开子宫。
文艺复兴之后,随着人类的发展,麻醉药品开始接二连三地被人发现。但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内,教会严令禁止了分娩中的妇女企图借助酒精和麻醉缓解痛苦的行为,因为这样做毫无疑问是违背了教义的宗旨,也违反了法令的要求。
对因临盆而抬进专属分娩室的玛格丽特来说,她此时此刻最大的幸运,便是她即将成为一名巫师母亲,而并非生活在麻瓜教会的高度压迫下。教会不允许人们使用药物减轻产妇的痛苦,但巫师可以。
不仅如此,拉文克劳提供的分娩室也布置得面面俱到,一切妥当。房间虽然宽敞明亮,又有厚厚的窗帘可以遮挡,壁炉噼啪燃烧的火焰令空间变得格外温暖,最好的床单放置在床上,边上的生产凳古朴典雅,从房椽上垂下的结实的绳子,轻轻地飘荡在床边,这是方便产妇届时发力用的。城堡的下人甚至还拿来了一大把干净的灯心草。
当玛格丽特进入这件房间后,艾薇丝急匆匆地赶过来。在此之前,侍女静悄悄地点燃了放置桌台上的熏香,这是由蓝蝶翅膀和蚤缀种子磨成粉末制作而成,巫师界的医学一直认为它具有促进生产的显著功效。
“你是想躺在床上分娩,还是坐在生产凳上?”艾薇丝清洗干净了自己的双手,善解人意地问询。对她这位医生来说,这一个问题还是交予产妇自己考虑为佳,有的人可能倾向于躺在床上,也有人觉得坐着更能使劲,过程更加顺利。
“我还是躺着吧。”玛格丽特的心紧张激动地砰砰直跳,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混乱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的母亲曾经说过,她每次就是卧躺着分娩的,不仅生育了玛格丽特,还生育了她的两位哥哥。所以她现在简单地认为,追随母亲的脚步准是没错的。她这样单纯地想着,右手暗自握紧了胸前的玉石凤凰。
愿母亲的温暖照拂着她,愿凤凰浴火重生的力量庇佑她,也愿艾瑞克能在冥冥之中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
侍女将玛格丽特安置妥当。玛格丽特的双手默默握住了房顶垂吊下来的布条,她已经能感受到清晰的、清楚分明的显著痛楚了。分娩已经宣告开始,由艾薇丝负责接生,其余仆人负责打下手。一切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在分娩室牢牢紧闭的大门外,皮尔森在一旁默默伫立,以应对未来可能会面临的突发状况。而在他的另一侧,一位高高瘦瘦的人影正焦虑不安地反复踱步,但无论他如何焦心难耐,都不可能帮上任何忙。目前唯一能做的,唯有默默等待。
这道人影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艾瑞克仍处在昏迷状态中,目前也只能由他这个做哥哥的到场守候了。
斯莱特林的核心成员几乎都来了。奥尔加和锋哲立在身后,锋哲的神情还算比较放松的,一面观察房间内部传来的声音变化,一面跟奥尔加有说有笑地聊天。艾德罗也想前来,但他正巧有事同拉文克劳的蒙罗商量,实在脱不开身,他托人回复说晚点到达。
“这大概需要多久?”许是快速踱步走得有些疲累,萨拉查停下了脚步,转头询问皮尔森。原谅他这个医学盲,他对于产妇的分娩知识实在是一无所知。
“这是要看情况的。”皮尔森显然对此富有经验,“一般在6-12小时左右。考虑到小斯莱特林夫人是初次分娩,所以需要的时间可能漫长一些。”
“也就是说,如果超过12小时,就意味着有危险?”萨拉查现学现卖地问道。
“那也不一定。”皮尔森继续讲解道,“初产妇经验不足,因此分娩达到18乃至20小时也是偶有的事,但是一旦超过了一整天,那就意味着情况不妙了。”
“放轻松些,斯莱特林阁下。”皮尔森一眼瞧出了对方现在满满的紧张不安,低声安抚说道,“有梅菲斯特保佑,小斯莱特林夫人必然平安无事的。”
“谢谢。”萨拉查缓缓吐出一口气,“是我过于担忧了。”
奥尔加也发觉了家主此刻的心情,毕竟他表现得是如此众所周知,所以他特地与锋哲一起走上前来,跟萨拉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以便转移后者的注意力。事实证明,这效果立竿见影,很快萨拉查胸腔那颗悬吊着的心便渐渐放松下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从紧闭的屋中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叫声。渐渐地,喊叫声也弱了下去,萨拉查突然敏锐地察觉,情况有些令人焦急地微妙起来。
“现在过了多久了?”他连忙抓住皮尔森问道。
皮尔森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瞄了一眼魔法沙漏:“12个小时过去了,斯莱特林阁下。”他如实回答。这不算什么,他之前也说过,初产妇的时间往往会长一些。
萨拉查亦清楚没什么问题,但他的心还是莫名其妙地难以安定,他开始再度四下踱步。
突然之间,房门大开。衣裙上沾了几缕血污的艾薇丝飞奔跑出,脸上却没有洋溢半分喜色,她立刻对皮尔森说道:“快找杰尔德!胎位不正,让他拿玛尔兰-汤普森药剂过来!”
萨拉查一听,立时睁大了深邃海蓝的双眼,他连忙心焦如焚地跑上前去,但艾薇丝已经直接将门关上了,徒留他们这帮亲人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等待。
皮尔森发挥他最快的速度,一路匆匆小跑将杰尔德带到此地。按理来说,杰尔德作为一名男性是不应步入分娩室的,但如今是非常时刻。杰尔德三步并作两步进入了房门,他见到了正望着他一脸严肃的艾薇丝,直接将药水递了过去。随后又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玛格丽特身上,只见她苍白的脸颊上全是汗水,神情已经高度疲惫不堪了。
“刚开始检查的时候,就发现有点胎位不正。因为情况并不严重,本来以为可以正常顺产,没想到直到如今,还是不行。”艾薇丝往毛巾上倒出一点药水,然后将其涂在玛格丽特裸露的腹部——这方药剂是外敷的。
“我来念诵咒语?”杰尔德知道,这需要配合相应的治疗咒语使用。
“没错。”艾薇丝头也不回地说道。
杰尔德于是举起了魔杖,低低的好似鸣唱的念咒声开始轻轻地回响在整个房间内。这是一串无比拗口的魔文,他必须全神贯注以防止一不留意念错。有时候,念咒失误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好在他最终还是圆满完成了该项任务。咒语与艾薇丝涂下的药水配合默契,彰显出奇妙非凡的魔法威能。他们成功用这种方式调整了胎儿的胎位。而在跨越了这道难关之后,生产开始走向一帆风顺。
在沙漏计时的第十五个小时,玛格丽特成功诞下一名婴儿。艾薇丝使用以白酒消毒的剪刀剪断脐带,又拍打婴儿肺部使其哭出第一声。她将红彤彤的孩子高高抱起,举给十分虚弱的玛格丽特观看,后者露出一个欣慰又美好的笑容,很快便沉沉地昏睡过去。
杰尔德向外界那帮心绪难宁的斯莱特林亲属亲自通报了这个好消息:“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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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第二百五十二章 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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