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霜月雅兰的古伊娜,在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泊了一段时间,期间靠抓捕海贼带去海军基地换赏金生活。
某天雅兰将小船停靠在一座无名小岛补充淡水。岛上唯一的酒吧颇为热闹,她走进去,点了一杯当地的麦酒,坐在角落里慢慢啜饮。
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她猛地定格在吧台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尽管年轻了许多,头发变成了耀眼的金色,但那轮廓和眼神……是西尔巴兹·雷利。没想到他在看着才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拥有了这种久经风霜的社畜眼神。
雅兰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想起在香波地时,对方请自己喝过不少酒,还悉心教导了霸气,那份“请回来”的承诺立刻浮上心头。她端着酒杯走过去,在雷利旁边的高脚凳坐下,对酒保打了个响指:
“给他来一杯你们这里最贵的。”她指了指雷利,语气坦然。
正独自喝酒的雷利诧异地转过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身材高挑(雅兰此时15岁,已有170cm,看着还挺唬人的)、容貌清丽却带着一股疏离感的墨蓝发少女。请最贵的酒?这种开场白在他丰富的阅历中,通常表示眼前的人想泡他。
唉,不是他雷利吹牛,但是长得帅真的没有办法。
他挑了挑眉,显然接收到了错误的信号,身体自然地朝雅兰的方向倾斜了一些,拉近了距离。
雅兰看着他突然靠近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能明白吗?眼前这人虽然看着年轻但在她眼里至少有七十岁,并且之前还吊打过她还几次。于是她也接受到了错误的信号,立刻警觉起来。这是……挑衅?准备动手的前兆?她放下酒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大叔,要打架的话,等我喝完这杯。”出于对着这张脸没办法叫出爷爷的卡壳,雅兰中和了一下自己的称呼
雷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差点被口水呛到:“大、大叔……?!”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可是风华正茂的24啊!
误解在瞬间生成。一个以为对方意图不轨,一个觉得对方在故意戏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既然是大叔,看来我得教教你该怎么跟年长者说话!”雷利带着点恼羞成怒,率先出手。
”雅兰毫不犹豫地迎击,但由于对方目前手无寸铁,所以她并没有拔出雨眠。
两人瞬间在酒吧里打作一团,桌椅板凳遭了殃,在酒保的怒吼声中,他们又从酒吧里一路打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拳脚相交,身影翻飞,谁也没动用武器,纯粹是体术与力量的碰撞。
但雅兰最终还是忍不住拔剑。
“剑士”这一词,生来就带着血气。
不是浪漫的、被诗人吟咏的铁锈花香,也不是庄严的、祭祀时涂抹在额前的牲血。是更原始,更不容置喙的东西。
是铁器第一次切开皮肉,温热的、猩红的液体顺着血槽泊泊涌出,沾湿虎口,那黏腻滚烫的触感。
是手持的工业产品在无数次碰撞后,掌心磨出的水泡破裂,渗出的淡淡腥甜。
是出鞘时,那凛冽的寒光中隐隐透出的、历代持有者残留的杀伐之气,人类从石器时代迈向未来的标志与结晶。
雅兰是后来才明白的。
那血气,不仅仅是敌人的。也是自己的。
剑士的路,是用血铺就的。敌人的,同伴的,自己的。它浸透土壤,滋养出名为“强大”的恶之花。它干涸在剑刃上,成为无法磨灭的暗红纹路。它升腾在杀气中,成为令弱者战栗的威压。
雅兰喜欢雷利的剑气,带着一股精悍与岁月打磨的气息,拥有她所遇到的所有人中最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剑道能够很大程度地反映出一个人的心境和性格特点。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年轻时居然会生活在这样普通的一座小岛上,寂寂无名。
不过很显然,这时雷利还没能达到日后年老时的境界,他抽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中抽出一把剑就迎头劈过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急躁和锐气蓬勃。
那些铁锈与腥咸混杂的、洗刷不尽的血气萦绕在剑柄的缠绳上,渗透进每一次挥剑时绷紧的肌肉里,最终烙印在持剑者的灵魂上。
剑对雅兰而言是诅咒,是力量之源。
是战友,是亲人。
是背负的罪孽,也是前行的代价。
从她握住第一把剑——无论是原世界的军刺,还是霜月村的竹刀,抑或是后来的“雨眠”——那一刻起,那血气就已如胎记般,烙印在她的灵魂上。
她不知道对于雷利剑意味着什么,不过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剑士是一条单行道,身后就是死亡,你只有向前挥剑,迸发出你的血或者你面前的人的血,没有第三种可能。
关于那些血气,所有剑士都注定、或是早已浸泡其中,而后在第一次见面便会缕缕钻入彼此的鼻腔。
正当他们砍得起劲时,一个戴着草帽的脑袋从酒吧背后探出脑袋,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好奇与阳光。
“喂,你们在干什么呀?打架吗?为什么打起来了?”哥尔·D·罗杰强行挤进他们中间,灵活地躲过攻击,嘴上嘻嘻哈哈,动作却又带着强硬和不容置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你队友?”雅兰骗了一下刀,被迫停止战斗,扭头问雷利。
“不是,我不认识他。”雷利否认了,从他额角的青筋来看他现在很不爽。
“我是他船长,我们准备一起出海冒险,虽然他现在还没同意上我的船。”罗杰像没听见雷利的回答一样,还试图好哥俩似的去勾雷利的肩膀,被雷利恼火地打落了好几次手臂,“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打起来?”
雅兰擦了擦蹭破的手肘:“忘了,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来了。”她看着罗杰那张看起来确实很年轻、充满活力的脸,很自然地接着说:“对了,小哥,你能帮我们买杯酒吗?刚刚的我还没来得及喝。钱给你,我也请你一杯。”
“哦!没问题!”罗杰眼睛一亮,快乐地跑回酒吧买酒去了。
“还打吗?”雅兰又转过头问雷利。
“不打了。”雷利郁闷地回答:“……怎么他就是小哥?”天地良心,他明明和罗杰年纪相仿!
雅兰侧头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嗯?你俩看着差不多大啊。小哥你叫什么?”
“哥尔·D·罗杰!”不知道怎么听见的,远处奔跑着的罗杰大声地回答,声音大到雅兰怀疑附近的民居马上就会打开窗户往他身上泼一桶水。
“西尔巴兹·雷利。”雷利没好气地报上名字,然后盯着雅兰,金色的瞳孔带着审视,“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雅兰哈哈一笑,拿起罗杰买回来的酒,递给雷利一瓶:“真敏锐啊。请你喝酒也是这个原因。”她顿了顿,眼睛里带着点狡黠,“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雷利:“……”他接过酒,没兴趣去探究别人的秘密。
此时,旁边的罗杰已经开始热情地游说雷利,描绘着和他一起当海贼、寻找宝藏、自由航行的美好蓝图。
雅兰喝光了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她对海贼招募现场没兴趣。
“走了。”她朝两人挥挥手,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小船。下一站,该去海军总部看看了。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跟她开玩笑。前往海军总部的航路上,她再次遭遇了异常猛烈的暴风雨,小船毫无悬念地被巨浪撕碎,显然,她还没达到米霍克抬手斩断云层的水平。
雅兰被捞起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这么快我就漂到岸上了吗?”她吐了口水,又用手揉揉眼睛。
突然,她的脸被轻柔地托起,有双手在她的眼皮上各抹了一下,雅兰得以睁开眼睛。
“没有,小妹妹。你被我们救了。”暖橘色的发丝,棕色的眼睛圆圆闪闪,盈满月华。雅兰从那对明亮的、举世无双的眸子中,窥见了自己呆滞的脸。
“哎呦,脸红了”一旁的船员调笑道。
雅兰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救了她的阿姐竟也抿唇,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说:“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右嘴唇旁凝出一枚美丽的酒窝。
那些搭在她脸上的手指又凉又软,雅兰想起上辈子一次驻军的地方,那里对岸有座人全都跑完了的村庄,她和索隆半夜悄悄游过那条河。在某家后院找到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鹅和一把葱。她那时抱怨索隆烤的鹅太难吃了,白费了难得的肉。索隆挠挠脑袋说他记得米霍克就是这样做的。
那几根削尖了的的葱根好像就贴在她脸上……
“怎么不说话?”“会不会水呛到脑子里?”那些船员讨论。
雅兰猛地从思绪中抽离。“我没事。我叫霜月雅兰,你们救了我,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她重新站直,水滴嘀嗒嗒地落在甲板上。
“瞧你说的。”那人又笑,弯腰拍拍雅兰的脑袋,头发的光彩像流水一样晃动。“你可以叫我火焰花,这里是九蛇海贼团。小妹妹,你是第一次出海吧,你的家人或者同伴呢?”
“我是一个人来的,船在暴风雨中损毁了。”
火焰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明媚又动人:“一个人?你真是个有勇气的女孩。你准备去哪?”
“香波地。”雅兰老实地回答。
“那你快到了嘛,我们也要去香波地。喏,就在前面,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是被风吹回来的,我当时已经能看见岛的轮廓了。”雅兰有些幽怨地拧了一把衣服下摆,哗啦啦又掉出一串水珠。
“嗯……可可,你过来帮一下这个小妹妹,火焰花招呼过来另一个戴有珍珠耳环的船员。
“大姐,我在钓鱼呢。”可可苦着脸,但还是任劳任怨地走过来,捏住雅兰肩上的布料。“唰”,雅兰整个人就干净了。真神奇,恶魔果实能力永远都这么好用,如果不是舍不得海水,雅兰自己也想去搞一颗尝尝。
“天天钓也没见你钓上条海王类。”今晚倒是钓上来了个小妹妹,“最早的那对船员还在一唱一和。
雅兰刚道完谢就听见这句话,嘴角不由抽搐两下,怪不得她头那么晕,合着这是被人从海里拔出来的。
……
火焰花右边的脸颊上有一个酒窝,雅兰没头没尾地想到慢慢挪向香波地的海军新生招办处。天色还早,那附近没有什么人。摆在外面的桌子上还落着支笔,连伞都没有撑开。
雅兰犹豫了一下,打算先敲敲旁边小房间的门。
手刚抬起来,她就顿住了。
我好像一见钟情了。她后知后觉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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