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s的脑子好像生锈的齿轮，一卡一卡的。一阵阵钝痛从太阳穴蔓延到整个头。他艰难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宿醉带来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涌，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狠狠摩擦过。
“呃。”
gans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手臂挡住眼睛。
这不是他的房间,星星床单，床头柜上整齐摆放的香水瓶，还有墙上那张SEVENTEEN签名海报,这是崔胜哲的房间。
Gabs坐起身，然后就因为剧烈的头痛弯下腰。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和李璨、崔韩率在火锅店里举杯的画面。之后的一切都笼罩在酒精制造的浓雾里，怎么也想不起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运转的嗡鸣。Gabs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显示上午10:23，还有十七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不同的成员。
“糟了……”他喃喃自语，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脚踩在地毯上时差点因为腿软倒下去。
他的脸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T恤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活像个逃难的难民。
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楼下隐约传来低气压的交谈声。刚走下楼梯转角，客厅的全景就撞进眼里。
哥哥们好像审判席上的法官散坐在各处：尹净瀚和洪智秀占据主位沙发的扶手，权纯永抱着手臂斜倚在墙边，全原佑手里拿着游戏机。
而风暴中心是跪在地毯上的崔韩率和李璨。两人双手高举过头顶，李璨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崔韩率则维持着雕塑的姿势，只有紧抿的嘴唇泄露了情绪。
Gabs僵在楼梯口，喉咙发紧。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那些眼神里有责备，有无奈，还有……担忧？
“各位哥哥上午好……”Gabs巴巴的问候卡在喉咙里。目光齐刷刷射来，空气瞬间凝固。
“已经中午了，不早了。”崔胜哲的声音像淬了冰。他起身走来，踩在地板上的每一声都敲在Gabs的心上。
“大家都在等你。而且……”他停在Gabs面前看着他。
“我很不好。”
还没等Gabs反应过来，崔胜哲已经用手指揪住他的耳朵，力道大得让他立刻痛呼出声。
“啊！胜哲哥！疼！”
“现在知道疼了？”崔胜哲冷笑一声，扭着他的耳朵往李璨和崔韩率的方向拖：“昨晚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今天会疼？”
Gabs被迫弯腰跟着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哥！我错了！轻点！”
到了跪着的两人旁边，崔胜哲终于松手。Gabs揉着发红的耳朵，看了眼身旁的李璨和崔韩率。
李璨冲他使了个眼色，而崔韩率则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gabs在李璨身边噗通跪下时，双手已经自觉举过头顶。三只鹌鹑并排跪着，李璨偷偷用膝盖碰了碰他。
尹净瀚坐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杯咖啡。他看起来比崔胜哲冷静，但眼神同样杀人。
“OK，现在人到齐了。”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客厅更加安静，“说说吧，昨天晚上为什么喝醉酒。”
Gabs感到身旁的李璨身体一僵，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说话。崔韩率皱起眉，显然对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答案。
沉默在客厅里蔓延，像一团不断膨胀的棉花，堵得人呼吸困难。
崔胜哲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走到三人面前，先盯着gabs，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gabs你说，为什么？”
被点名的人把头埋得更低，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一言不发。他能感觉到崔胜哲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他。
见Gabs不说话，崔胜哲转向李璨：“那你说，为什么？”
李璨猛地一抖，同样低着头快要把脸埋进地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拒绝回答。
崔胜哲的呼吸明显加重了，Gabs不用抬头都能想象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崔韩率！”他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来说！到底为什么！”
被点名的崔韩率抬起头，看了看左右沉默的两人，张了张嘴，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好啊！”崔胜哲彻底爆发了，爆喝声响起。声音大得让Gabs缩了缩脖子，李志勋手里的平板也啪地滑到地上。
“三个都哑巴了是吧？昨晚喝酒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崔韩率！你作为哥哥带头酗酒？李璨！你下午还有个人行程不知道吗你包里藏的什么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你，Gabs！”他指着Gabs。
“你才多大就学人喝到不省人事？你染个蓝发就真当自己是人鱼能泡酒缸里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Gabs听着崔胜哲的怒吼，胸口那股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不许你说璨哥和Vernon哥！”Gabs突然直起身，像只炸毛的蓝毛狮子。
他一把搂住旁边李璨的肩膀，动作太大差点把跪着的人带倒。泛红的眼睛瞪着崔胜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都是我的主意！要骂就骂我！”
崔胜哲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震住了，房间里的其他成员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Gabs平时是最乖巧的忙内之一，几乎从不顶撞哥哥们。
“好啊。”崔胜澈气极反笑：“好，那你告诉我。”他俯身逼近，阴影笼罩住跪着的少年，“为什么要喝到烂醉？”
Gabs擦掉眼泪，抬起头直视崔胜哲的眼睛。那一刻，所有的不安、疑惑和愤怒都找到了出口。
“因为我看到你们那天晚上拿我丢掉的创可贴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会让璨哥帮我灌醉Vernon哥，想着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客厅里爆开。
成员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人惊讶，有人尴尬，还有人，比如尹净瀚，露出了“终于来了”的无奈神情。
“那天晚上。”gabs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糖忘了拿，结果看到你们五个鬼鬼祟祟的，净瀚哥和shua哥翻垃圾桶把那个用过的创可贴捡走了，剩下几个在后面放风。”
Gabs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收集我用过的东西？这太奇怪了！我……我害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小了下去，眼泪再次涌出。
客厅里鸦雀无声。李璨和崔韩率震惊地看着Gabs，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其他成员们面面相觑，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弥漫开来。
李志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Gabs面前蹲下。
“Gabs啊，”他轻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Gabo打断他，声音里充满委屈和愤怒，“你们在做什么实验吗？还是……还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能……只能想办法灌醉最不会撒谎的Vernon哥。”
“呀！”权纯永忍不住出声，“别胡思乱想！”
“那你们告诉我真相啊！”Gabs几乎是尖叫出来，积压的疑惑混合着宿醉的头痛终于爆发。
死寂。
连空调的出风声都消失了。
全原佑手里的游戏机咚地砸在地板上。尹净瀚搅拌咖啡的动作僵住。洪智秀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掌心。
崔胜哲的表情活像是被重拳击中，他踉跄后退，撞到徐铭浩伸出来的脚。那个总在舞台上掌控全场的队长，现在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崔韩率这才恍然大悟：“所以昨晚你们一直劝我喝酒。”
李璨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Vernon哥。我和gabs只是想问问成员们为什么行为异常。”
“不是在瞒着你……”崔韩率放下举得发酸的手臂，揉了揉手臂，“是帮你。”
跪了半小时的人第一次抬头直视Gabs，“胜哲哥的弟弟，2002年在北京走失，肋骨有枫叶胎记。”
李璨倒抽一口冷气，举着的双手啪地捂住嘴。Gabs的瞳孔急剧收缩，昨晚记忆碎片里的关键词突然串联成线：帮你……找到家人……
“我们试过很多次。”尹净瀚放下咖啡杯，杯子底部和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医院，练习室，甚至想让胜哲假装帮你吹头发。”他苦笑着摇头，“结果不是被护士拿走就是被你拿走。”
洪智秀接话：“直到你在厨房切到手。”他看向Gabs贴着创可贴的食指，“那块沾血的创可贴，是最后的机会。”
玄关传来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文俊晖提着三份醒酒汤愣在门口，身后跟着叼面包的夫盛宽。
两人看着客厅里跪着的三人和九个神情肃穆的成员，夫盛宽的面包啪嗒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gabs拉住了李璨。
李璨的手腕被猛地拽住时，他正盯着地毯上被自己膝盖压出的凹痕发懵。Gabs的力气大得惊人，把他从跪着的地毯上硬扯起来。
蓝发凌乱的少年像颗出膛的炮弹，拽着踉跄的李璨，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
“Gabs！”崔胜哲的呼喊被甩在身后。
李璨被拽得一路磕碰，拖鞋都掉了一只。Gabs的手带着颤抖，手指冰得像铁钳。
两人冲进Gabs的房间，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甩上，震得门框上的海报都快要掉下来。
Gabs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他松开李璨的手腕，那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印。
李璨靠着门边的墙壁，惊魂未定地看着他。Gabs把头深深埋进蜷起的膝盖里，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微微耸动的肩膀和压抑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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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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