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君,你吃兔子吗?”
“哈?”黄濑凉太不解地循声望去,下一秒没忍住爆笑出声。
幼崽被吓得抖了抖,下意识后退半步转身就要跑,黄濑君奇奇怪怪的,好像坏掉了。他还是找别人过来看看吧。
“等等等等!”黄濑凉太眼疾手快,从后面一把抓住幼崽,勉强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从怀中摸出张符纸低声念了几句,一面薄薄的水镜凭空出现,“快看,小花猫。”
幼崽好奇地凑过去,水镜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脸,从眉心开始,脸颊鼻尖甚至下巴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印记。幼崽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伸手摸了摸眉心,低头看着脏兮兮的手心陷入沉思,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
“小赤司还真是坏心眼,把你画成这样就放你出来了?”黄濑凉太憋着笑,怀中掏出块帕子用清水沾湿,蹲下身帮幼崽清理,“幸好我先看到了,不然小青峰那个家伙绝对会嘲笑你的。”
幼崽懵懵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
“赤司大人绝不是故意的!”幼崽坚定!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衬得地上落叶的经络都清晰可见,此时适合干一切的事,除了……
“抱歉,小赤司……”黄濑凉太一脸为难,他指了指藏在发间的狐耳,“我只有黄昏时刻才能收起它们。现在出去,就算有斗笠遮着,还是容易出意外……”一旦斗笠掉落或者凑得太近,很容易引起骚动,尤其还是到人群中打探消息什么的,“不是我不想帮忙啦,要不还是把小青峰叫回来,让他去城中打探消息,我去找藏起来的精怪好了。”
“此处是神眷之地,山中精怪要么极其善于隐藏自身气息,避世而居;要么早已沾染此地特殊的神气而产生异变,性情莫测难辨。眼下这种情况,还是青峰大辉更适合一些。”赤司征十郎拒绝,不过吗……他起身缓步走到黄濑凉太身前,指尖聚起一抹纯净的灵力,轻点在黄濑凉太胸口。
黄濑凉太只觉一股清凉却极为霸道的力量涌入体内,沿着周身游走最终涌至头顶,身上倏地一轻。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再没了毛茸茸的触感。
黄濑凉太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抓住赤司征十郎的手,眼睛亮得惊人,激动无比:“这是什么,小赤司快教我!!”有了这个,他再也不用被限制在黄昏了。
赤司神色淡然地收回手,轻轻摇头:“只是用我的灵力暂时激化你体内的灵力,短暂压制住你体内的祟气而已。你体内虽灵力和祟气并存,但两者都还不够强大,平衡脆弱,控制力更是粗糙。强行修习反而可能引起力量冲突。”
黄濑倒也没觉失望,心脏反而因为赤司这番话而砰砰直跳。赤司征十郎说得轻描淡写,但黄濑心里清楚,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这不仅仅需要远超常人的灵力支撑,更需要对灵力和祟气这两种力量体系都有着极其精深的了解和掌控力才行。
一股强烈到几乎灼烧的渴望在他心底疯狂蔓延,如果,他也可以……
赤司征十郎不再多言,放任黄濑凉太思考,转而看向紫原敦,嘱咐道:“你跟着黄濑和黑子,一起进城。但是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许出现在人前,哪怕有人看到你。知道了吗。”
紫原敦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既然是赤司的命令,他还是乖乖点头:“赤仔,我会听话的。”
幼崽乖乖抓着紫原的衣袖不放,脆生保证:“赤司大人放心,哲也会看好紫原君不让他走丢的。”
“嗯,那就交给你们了。”
步入山城,路上人群熙熙攘攘,显然比昨日热闹了几分。人们忙碌个不停,妇人们擦洗着各种器皿,孩童们帮忙晾晒着彩色的布条,不时有赤膊的汉子背着新砍的树枝走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好像在为什么活动做准备。而没了斗笠遮掩,黄濑凉太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俊朗的面容显然更加引人注目,没走多久就被少女们团团围住了。
“哎呀,是黄濑大人啊!”
“大人今日怎么没带斗笠呢?”
黄濑凉太笑容不变从容应对:“似乎打扰到你们了,在忙什么?”
“我们是为了五日后的大祭呢。”少女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是很重要的祭祀,保佑山城不被污秽侵扰,永远平静祥和。让每个人都平等的得到恩赐,还可以趁机许愿哦!”
“城中老人都说可灵了!”
“见年我要多许几个!”
“哎呀好贪心!”少女们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黄濑凉太看着她们身上缠绕的若有似无的祟气,心中嗤之以鼻,显然这所谓的大祭并没什么效果。不过他并未显露,反而微微前倾身子,一脸期待:“恩赐是什么?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像这样的大祭,我这样的外人也能旁观吗?”
“不行的,”少女们齐齐摇头,面露难色,“大祭历来不许外人参与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能多说。大人如果实在好奇,或许可以去问问城主大人?大祭历来都是由历任城主主持的。至于恩赐,我们也不能说,只能说山城众人与别人是不同的。”
“这样啊,”黄濑凉太情绪似乎低落了一瞬,但很快他又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状若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你们知道山下义吗?”
少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停顿,彼此交换着眼神,脸上活泼的笑容淡去,换上一种类似厌恶又似忌讳的神情。
“山下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少女撇了撇嘴,“家里的老人都说他不祥,身上带着晦气,跟他关系亲近的人,好像大多会出各种意外……”
“还有这种事?”黄濑惊讶又不解,“可我听说,他不是每年都会回来,好心教人读书识字吗?”
“就是因为他教导的人里,后来有好几个都死了!”另一个少女压低声音接口道,仿佛怕被什么听见,“虽然……虽然也不一定真和他有关,但大家都这么说。所以后来他再回来,城里的长辈们就都不让孩子们再去他那里学习了。”
“是啊,跟他关系最好的,好像是芦丸的父亲,叫什么来着?对,叫茅!就是在山下义某次离开后没多久,砍柴的时候失足摔下山没的。”
“对对对,叫茅。芦丸的母亲荻夫人,和茅还有山下义,他们三人小时候还是邻居来着。”话题一旦打开,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起来。
“而且啊,听说山下义和芦丸一样,本来要在大祭上举行成人礼的。大家那么看重他,他却在祭礼前一天和人离开了,好在还有……后来虽然回来了,却一直传播什么‘不要相信大祭’、‘不要相信守护’之类的怪话!”
“活该他早早死了!”
“就是!”
“不虔诚之人,还妄想劝导其他人一起叛离山城,他们都该死。”
不要相信大祭?守护?背叛?黄濑凉太敏锐地捕捉到这些信息,心下微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一大捆柴禾从街角走过。他匆匆向少女们告辞:“抱歉,我见到一位熟人,先失陪一下。”说完,他便朝着那身影快步走去。
“小雀!”
“哎呀,黄濑大人!”小雀背着捆柴禾,看见黄濑很是惊讶,“您进城有事吗。”
黄濑凉太摸摸脑袋笑得一脸真诚,“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劳烦你送来的猎户大叔和荻夫人的吃食,味道实在太好了,我们都很感激。小赤司特意让我再来当面道声谢。”
“大人们真的太客气了,一点山野粗食而已。”小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猎户大叔肯定还在山里没回来呢。要不……我先带您去荻夫人家吧?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家。”
“那就有劳你了。”
由小雀指引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很快几间挤挤挨挨的茅草屋出现在面前,小雀带着他们走到最边上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荻夫人正半蹲着身子,慈爱地低头为一个男孩修改着身上的衣服,男孩乖巧地站着,不时抬起胳膊配合着眼神专注地望着母亲。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荻夫人偶尔停下针线,抬手温柔地将男孩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低声嘱咐着什么。男孩乖巧地点头应和,宁静而温馨的画面让人不忍心破坏。
小雀忽得想起什么似的低声惊呼:“哎呀!光顾着带路,我得赶紧把这柴火送回家去,不然母亲该着急生气了!”他忙抬高声音朝着院内喊道:“荻夫人,芦丸!这位是暂住在山下先生宅子里的黄濑凉太大人!”说完,他不好意思地冲黄濑笑了笑,挥挥手,背着那捆柴禾,一溜烟地跑远了。独留黄濑和荻夫人面面相觑。
好在说明了来意,荻夫人温和地邀请黄濑凉太喝杯水休息一下。她嘴角噙着笑,眼神温暖。
“母亲。”芦丸指着院子外,“他们不进来吗?”
“芦丸,不要瞎说。”荻夫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外,笑意僵住,脸色倏地一变,低声呵斥。
黄濑凉太心中一动,他没想到居然真有人灵力强到能看破收敛气息的式神,不过他反应极快,脸上笑容不变,顺势侧身,拉过安静呆在紫原敦身边的幼崽。黄濑凉太看出不对,笑着拉过幼崽,笑道:“芦丸说的是他吧?哎呀,这孩子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存在感特别低,很容易就被人忽视了。芦丸真厉害,一眼就看到了!”
幼崽被突然拉出来,有点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然后仰起小脸甜滋滋地打招呼:“荻姐姐,哲也来谢谢姐姐送来的鱼,很好吃!”
荻夫人被夸的一愣,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一抹红晕,她抬手轻轻掩了下嘴角,“哎呀,你这孩子……”她似乎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连忙转身招呼,“芦丸,别愣着,快给客人们倒上水。”说着,她自己则往屋里走去,“我去给你们拿些刚做的米糕尝尝。”
芦丸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紫原敦的位置一动不动,黄濑冲他“嘘”了一下,俏皮地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那是阴阳师的守护神,一般人看不到的。”芦丸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喃喃道:“守护神原来可以呆在人的身边吗?”
黄濑凉太被他这反应弄得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迅速转移话题,引着芦丸聊起了家常。
“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很辛苦。等我过了成人礼,长大了,一定要变得很强很强,好好守护母亲!”
“听说以前那位山下义先生,会来教你们读书识字?”
提到山下义,芦丸皱起了眉,有些苦恼:“母亲……不太喜欢我和山下义先生接触太多。但是,山下义先生每年回来,都会额外关注我。可是同为被选为大祭当天成人礼的人,他明明知道读书识字对我来说没用。”
一旁的幼崽想起那些密密麻麻如同鬼画符的卷轴,心有戚戚焉地用力点头:“读书,真的好难哦……”
“是吧是吧!”芦丸一下子找到了知音,“山下义先生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塞给了我一本书,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学。好在母亲随我心意。”
黄濑凉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芦丸眨了眨眼睛,指着幼崽促狭道:“要不把书给他吧,正好也到了该识字的年龄。”
“对哦。”芦丸拍手笑道,眼睛亮晶晶的,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小屋里,一阵翻找后,抱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卷轴跑出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幼崽的怀里。荻夫人端着一盘糕点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愣。
“母亲你是知道的。”芦丸钻进荻夫人怀里,搂着她的腰蹦来蹭去撒娇,“反正我以后也用不到这个了嘛,送给别人就不浪费了呀!”
荻夫人看着芦丸,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伸手揽住他,语气带着无奈:“你呀……”
几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期间,黄濑凉太有意无意地再次将话题引向山下义,提及荻夫人独自抚养芦丸的辛苦,试探着她对故人的态度。
荻夫人的言语中对山下义的感情显得十分复杂奇怪,不像是对朋友,也不像是对仇人,一种恨也恨不起来、喜欢更谈不上的模糊感觉。
她只是低声重复着:“山下义……他把人都带坏了。芦丸的父亲茅,就是跟他接触太多,心野了,失了虔诚,才会出那样的事。”她轻轻抚摸着芦丸的头发,语气恍惚而坚定,“芦丸不要学他们。大祭是从百年前就开始的,从未出过差错。我们这里能一直这么清净祥和,比外面任何地方都安宁,就是因为有大祭的守护。芦丸不要辜负大家的期待,知道吗?”
窗外,太阳渐渐西沉,黄濑见状,起身告辞。荻夫人让芦丸送送他们,又柔声叮嘱道:“不要玩得太晚,记得早点回来。再过几日就是大日子了,千万要小心,不可受伤。”
芦丸乖巧地点头应下,转身用力地抱了抱母亲:“母亲,放心吧,芦丸懂得。”黄濑清晰地看到,萦绕在荻夫人周身那层厚重的祟气居然竟然骤然消散了!然而,还没等黄濑看得更分明,那黑色的雾气又如同跗骨之蛆,层层叠叠、迅速地重新缠绕了上去。而芦丸对这一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芦丸拉着幼崽的手,熟门熟路地在山城中穿梭。往来忙碌的人们看到芦丸,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不时有人将一些糕点、糖果、甚至刚刚采摘还带着露珠的鲜花塞入芦丸手中,这些看似普通却显然是山城居民日常生活中颇为珍贵的东西,他们给予时却毫不吝啬。
他们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只一句话的功夫,路上的行人都没了,方才还热闹的路上,行人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什么凭空抹去。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黄濑凉太反应极快,瞬间抽出符纸挡在几人身前,低喝道:“小心!”紫原敦依然隐着身行却把幼崽抱起来护在怀中。
芦丸却并不怕,只低估几句:“又来了。”
只见前方道路中央,一团浓稠扭曲不断变幻形状的黑色阴影迅速凝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和血腥气。它没有具体的五官,却发出一种混杂着痛苦和焦急的嘶哑声音,反复冲着芦丸低吼:“快走……不要参加大祭……离开这里……!”
芦丸握紧拳头,大声回应道:“我不会走的!我要守护母亲,守护山城的所有人!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黄濑凉太低声和紫原敦说:“这东西似乎没有恶意。”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团粘稠扭曲的阴影猛地瞬移到他面前!浓烈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恶意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那东西几乎贴着他的脸,没有五官的黑色表面剧烈波动着,发出更加尖锐扭曲、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嘶鸣:“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该回来!离开这里!快走!”
黄濑愣了:“你认识我?”
但那东西根本不回答,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快离开这里!快走!快走!”
不等黄濑再试图追问,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周围的景象瞬间恢复原状,喧嚣的人声、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切都回来了,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芦丸放松地伸了个懒腰:“那东西总是这样突然出现,说些奇怪的话,然后又一下子不见了。不用理他啦!反正其他人也看不到的。”
“他是那么说的?”
“是。”黄濑凉太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个略显陈旧的卷轴递了过去,“不过那孩子灵力真的强,没学习过居然本能的会驱散祟气,怪不得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祟气也没有血腥味。”
赤司微颔首,低头打开黄濑凉太带回卷轴细细查看,并未多言。
黄濑凉太无聊的打量四周,发现原本杂乱的书架已经被小纸人们整理得井井有条,只在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看起来颇为古旧的卷轴。黄濑凉太惊讶地问道:“小赤司,小桃井,你们已经找到头绪了吗?”
“不。”赤司头也不抬,指尖点了点桌上的几本书,声音沉稳:“只是初步筛选。这几本书的扉页或末尾,都被人用特殊的墨画了类似的星辰图案,笔迹看起来不像是山下义平日留下的……”
他突然停住了,目光凝在手中卷轴末尾,那里有一块明显不同于正文笔迹的、略显潦草墨渍。
“以山下义的严谨性子,绝不可能留下如此邋遢的痕迹,”赤司沉吟道,他心下一动,举起那页纸,对着跳动的烛光仔细察看。果然,那看似无意义的墨迹在光线下隐隐显现出笔画,连成一句简短的句子:“星星……归于天空。”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天空?”紫原敦闻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哪来的天空……只有屋顶啊。”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赤司征十郎!他猛地拿起桌上筛选出的那几本卷轴,快速地将它们一一拿起对照烛光查看。
“果然……”他眼中锐光一闪,“这些星辰,并非随意绘制。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这是北斗七星。”
他立刻抬头,对紫原敦道:“紫原,查看屋顶主梁,是否有七个特殊的点位或标记!”
紫原敦依言仔细查看屋顶那粗大的木梁。很快,他闷声道:“赤仔,有哦。”
“将书按星辰对应的方位,置于点位上!”
当最后一本卷轴书被准确放入最后一个凹点时,机关被触发,屋顶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的“咔嚓”声。一个木盒从梁上滑落,盒盖弹开,一颗圆润的石头从里面滚落出来。与此同时,两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爆字数了……
我在研究怎么改变越写越像流水账的毛病,尽量删减一点浅显的思考过程。
……所以后期如果觉得有看不懂的地方告诉我哈,有可能我删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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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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