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武天钺同黛玉、宝钗二人结伴去找探春几人玩乐,刚至清溪苑门口,便遇到姐妹们去探望宝玉。
探春不似之前得知真相时失态,见武天钺同黛玉二人一道来,笑道:“这还是第一次园子里的人这般齐全。”
武天钺也当那事没发生过,故意怪模怪样地同她们行礼,道:“先前忙,没来见过各位姐姐妹妹,今天在这赔罪了。”
几人被他的样子和话逗笑了,正要回他,就见袭人迎出来道:“宝玉在里面听到姐姐妹妹的声音,命我出来问问,姑娘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也进去同他说说。”
“就来。”探春等人答应着一道进了屋。
宝玉还在床上躺着,见黛玉也来了,猜想她会不会是来同自己解释的,高兴起来,亮着眼睛正要说话,就见武天钺也在后面跟着进来,笑容一下又勉强了。
众姐妹见他表情变了,还以为是又不舒服了,都上前询问,听他说没事,又问起病症,只黛玉在人群后面,不开口也不看宝玉。
其余人没发现,只宝钗看了,眼睛在黛玉、武天钺、宝玉三人间打转,若有所思。
宝玉嘴里回着姐妹们的话,眼睛却斜睨着黛玉,见她不看自己,反而在武天钺搭话的时候时不时回一两句,表面看起来不耐烦,但眼里都透露着开心,心里不由又是酸涩又是痛苦。
姐妹们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只当是累了,又说了几句闲话,笑道:“你安心养病,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都起身道别,只探春仍坐着:“你们先走,我和宝哥哥说说话。”
黛玉猜测应是为了前些日子她姨娘那事,不待姐妹们开口,笑着回探春:“今早还未去老太太那请安,我们先去,你快些来。”
探春含笑点头,宝钗度其神色,想起赵姨娘忽然去庄上祈福的事,这些日子又听闻探春常往凤姐儿院里跑,心里猜出七七八八,但没说话,笑着拉了迎春,打趣探春道:“你可别拖到摆饭才来,小心只能吃些残羹冷炙。”
“那就看姐妹们能不能给我留些饭了。”探春知道她是提点自己注意点,别让长辈多心,笑着接话。
黛玉笑道:“那要看有没有我们爱吃的菜。”边说,边同众人一道出了院子。
自搬到大观园,不用去贾府就能见到黛玉,武天钺便没怎么去过,今日也不太想去,遂同黛玉等人告辞,出门回了王府,陪忠顺王妃待了会,又去了一趟太子府邸,至晚间方回。
洗漱过后,想到今日听宝钗说的‘颦儿’,虽知现在去找黛玉有些不合规矩,但心里实在是疑惑,想了想,独自出了院门,往潇湘馆去。
黛玉正帮凤姐儿查看送去忠顺王府的节礼,见他来,笑道:“怎这么晚了还来这?”
武天钺见屋内只绿沉和紫鹃在,开门见山道:“颦儿是谁?”
黛玉一时也懵了:“你不知道?”
武天钺皱着眉边想边道:“我应该知道?”
黛玉这才反应过来,是了,他虽然常来,但基本只在外祖母处同自己见面,最多就是借着给娘娘送东西时来屋里坐坐,同姐妹们没怎么说过话。搬进园子里之后,又早出晚归,没参与过众人的活动,难怪不知,但现在同他说,又不知从哪说起。
武天钺见黛玉回想半天,犹犹豫豫地不说话,冷哼一声道:“今日我听薛姑娘唤你作颦儿,你何时有这个名字了?”
黛玉不知怎么回答,含糊着道:“小时候不懂事随便取的。”
她平日在武天钺面前都坦坦荡荡的,从未这般心虚,何况只是一个名字,武天钺直觉不对,追问道:“谁取的?”
“宝玉。”这事一打听就知道,黛玉犹豫了一下,没瞒他,只是接着解释道,“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不作数。”
武天钺听了,心道果然,不开心地嘀咕道:“不作数旁人会这样叫你?而且这么多年你都没同我说过。”
“我只当是玩笑话,何必告诉你?”黛玉解释道,“而且也就姐妹们私下这样叫,我同她们说一声,今后不叫这名不就行了?”
武天钺心里泛着酸道:“特意去说不就显得不是玩话儿了吗?”
“那你要我如何?”
武天钺心里吃醋,但仔细咀嚼一番,又感叹宝玉果然有奇才,这字又贴切又形象,最适合黛玉的形貌,只是寓意不太好。
又想到自己没出现的这几年,都是宝玉伴她左右,心中更加醋海翻波,不知该说什么,板着脸道:“我今日来就是解个疑惑,这字你用不用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黛玉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瞪眼道:“既如此,你就别在我这嘀嘀咕咕的,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没有。”见她生气了,武天钺忙转移话题,“三姑娘那事如何了?今日见她感觉气色还不错。”
“她就是太过刚直。”没告诉他名字的事是黛玉理亏,所以也不纠缠,顺着他的意思说起探春,“当日她知道那事,死活要跟着赵姨娘同去庄子上,只是被老太太和凤姐儿拦了下来,后来听说凤姐儿早同她说与她无关,但她还是每日请安探望,点灯熬油地给二嫂子和宝玉做针线。”
武天钺听了,叹道:“有这种亲娘还不如没有。”
黛玉见他这般口无遮拦,瞪眼道:“这话也是能浑说的?”
“我错了。”武天钺连连道歉,“这里也没旁人。”
“没人也不能乱说。”黛玉道,“天晚了,我还要帮凤姐儿看礼单,你回去吧。”
武天钺虽不想走,但他一个男子不好这么晚了单独在这,遂听话回了怡红院。
他走后,黛玉提笔想写信给父亲,让他给自己取表字,才写了开头,又想着若是忽另取表字,难免武天钺不会因为这事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若是让娘娘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于是叹了口气,又让紫鹃收起来。
黛玉在这里思绪翻涌,武天钺却很是相信她说的话,虽心里打翻了醋坛子,也只是酸了一酸就丢到脑后,一夜好眠,次日照常上课练功。
五月初一,宝玉病好了,贾母前几日领了元春的旨意,今日要带府里的人去清虚观打平安醮,黛玉见众人都去,不好推脱,也去了,武天钺不是贾府的人,也不耐烦这些,再加上系统总是觉得武天钺要赶它走,闹着不想去,遂回王府陪忠顺王妃。
“正要派人去寻你呢。”忠顺王妃正忙着端午的事,见他回来,来不及开心便道,“内务府送了端午祭服来,你这一年长高不少,快试试合不合身。”
武天钺刚到,水都没喝,就被撵着试了衣服,试完又被忠顺王妃抛在脑后,一个人坐着很是无聊,正想着要不要去清虚观找黛玉,就见金灵下课回来。
“参见世子。”
武天钺见她满脸笑容地进来,一见自己就战战兢兢行礼,不由挠头,我不就是高了些壮了些,有这么可怕?
忠顺王妃见两人这样,笑着对金灵道:“快起来,你们是表兄妹,何必这般多礼。”
金灵听她说话,才笑着起来挨着她坐下。
忠顺王妃也很自然地拿了两本账本给她:“昨日算得不错,今日看看这间铺子的。”
武天钺见二人和和睦睦地聊天,没人理自己,百无聊赖地起身欲走。
“你等等。”忠顺王妃见他要走,忙叫住吩咐道,“初五那日,圣上赐端午宴,你林妹妹与我同去。我明日派人去接她,初三去施粥一天,初五进宫,你先去告诉她一声。”
“这大热天的,你们也不怕中暑,让下面人去就是。”
“你知道什么。”忠顺王妃不赞同地皱眉,“好名声得从小时候开始刷,玉儿和灵儿现在的年纪都算晚了,你那几个妹妹,哪一个不是我从小带着到处走动混了脸熟,然后开始施粥做事的?”
说着,又借机敲打武天钺:“不过也还好,我多留她二人几年,趁这些年多物色物色,好郎君可不多。”
武天钺神色一顿,怕忠顺王妃看出来,端起茶掩盖失态:“您就是瞎操心,她们不嫁我就管她们一辈子,几个妹妹不想嫁我也能养着。”
这话一出,忠顺王妃顾不得试探他对黛玉是否越界,无语道:“你瞎说什么,被人听去了还不说你这做哥哥的见不得妹妹好。”
“自那弟弟出生了,一天天的净整这些幺蛾子。”武天钺很烦府里争来争去的这些事,“弄得府里乌烟瘴气的,没个安生。”
忠顺王妃笑道:“还不是你整日舞刀弄棒的,你但凡在四书五经上多花些心思,也不至于让人拿一个几岁的孩子来同你抢风头。”
“出风头谁不会啊,多买通些人在外面散布散布不就有了。”武天钺不以为意,笑着试探道,“都这样了,不如弟弟学文我习武?他过些日子估计就有神童的名声了,太子那边他应该能应付得过来。”
“你趁早给我打消这念头。”忠顺王妃瞪他一眼。“先不说等他长到能同太子出去应酬时朝堂上是什么状况,就说你习武这事,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也领不了兵,只能自己在家玩玩。”
武天钺知道她不会同意,但还是抱有希望,嘟囔道:“要是太子看中我领兵打仗的能力,日后登基了就派我出去呢?”
“这话是能乱说的?”忠顺王妃厉声提醒道,“圣上正当壮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武天钺叹了口气:“知道了。”
说罢,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同平日一道玩乐的伙伴联络一下感情,晚间方回大观园。
才进怡红院,听兰叶说黛玉今日出门中暑了,又忙去潇湘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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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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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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