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握瑜在宫里约束了好多天,好容易过完了节,不耐烦听皇后唠叨,听闻城内寻香别苑来了个新花魁,便找了个借口出宫来看。
到了寻香别苑,吩咐人将花魁叫来,刚坐下让斟酒,就听人说武天钺就来了。
太子平日端庄持重,对太子妃又敬又爱,只爱文书不爱美色,从不来这种地方,武天钺常同他一道出行,也不涉足这些地方。
武握瑜虽认为两人是见皇上不喜忠顺王流连美色,为了讨皇上欢心装成这样,都是些表面清高的人,现在听说武天钺来这里,心里很是不屑,嗤道:“他来就来,找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武天钺走进来道:“听闻二皇子在这,特来打个招呼,免得有些小人去皇爷爷那告状。”
武握瑜本就觉得他是一个表面清高的人,听他暗讽自己,也嘲笑回去:“什么风把我们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小子武世子吹来了?”
武天钺本就是来揍他的,听了这话更不惯着,拉开开他身边坐着的女子,伸手拿了桌上的酒瓶捏着他的嘴灌进去:“我说怎么一进门一股恶臭,你这嘴怕是几天没洗了,我帮帮你,不用谢。”
武握瑜带来的人都飞焰等人被拦在门外,那女子看他挣脱不开,脸上身上全是酒,不敢再故作柔弱,忙上前拉扯武天钺。
但武天钺身强力壮,就是外面的人进来也扯不开他,所以任凭这女子怎么扯,他还是纹丝不动。
直到酒瓶空了,武天钺才放开武握瑜。
一放开,武握瑜就瘫倒在地,被呛得连连咳嗽,过了一会方停下来,挥开帮自己顺气的女子,想上前对打,又不敢,只能指着武天钺道:“你等着。”
说罢,起身气冲冲地出了门。
武天钺知道他是要去告状,也没拦,款款坐到椅子上,吩咐那女子:“去将你们老板叫来,我有事要问。”
女子连忙去了,不多时,带着一肥胖的中年女人来。
那女人看着地面一片狼藉,顿了一顿,又堆起笑:“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武天钺随意点点头,让飞焰拿了琪官的画像来,问道:“你最近见过这人没?”
“并没见过。”女人道,“前些天王府长史官也来查过,他上个月就没来了。”
武天钺也是找借口来收拾武握瑜,所以并未细问,听了这话扔了张银票在桌上:“有这人消息了去王府汇报。”
说罢,起身要走,见方才那女子低眉顺眼地侍立在一旁,想到武握瑜那暴虐的作风,这人今日看到了他的丑态,多半要被报复,于是命人给了她些钱财,又道:“有事来忠顺王府找我。”
带着人出门往皇宫去,刚到宫门,就见蔡让急匆匆骑马出来,武天钺不待他说话,道:“走吧。”
蔡让命人去寻香别苑内打探情况,随后同武天钺一路去了大明宫。
到门口时,武天钺调整了一下状态,哭着进门拜下,殿内坐着的太上皇等人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训斥都噎住了。
武握瑜看他又要蒙混过关,气得站起来:“你装什么?方才灌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哭?”
“你只说我拿酒灌你,怎么不说你骂了我什么?”
武握瑜顿时心虚起来,那虽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话,但母后最近正给自己物色皇子妃,若是牵扯出来自己在外寻花问柳,少不得又要被关紧闭。
武天钺不知他这些心思,继续哭着道:“我今日听闻常伴父王身旁的琪官跑了,便想带人替父王找,才得了个消息赶过去,就被二皇子迎头骂了一通,骂我就算了,还骂我父王是废物点心,整天在戏子堆里打转。”
忠顺王本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听儿子一开口把自己牵扯进去,又看到皇上投来的眼神,硬着头皮向太上皇请罪:“儿臣失察,致使孩儿得罪了二皇子。”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将这口锅扣在武握瑜头上,武握瑜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但转头见太上皇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忙跪下道:“皇爷爷,他在撒谎,我根本没说过皇叔半句坏话,当时还有个女妓在,她可以做主。”
皇上听了,头疼得不行,一点不想牵扯进两个小孩子的打闹里,但二儿子明显就是对这位置有野心,他性子暴虐,又和自己早就离心了,有武天钺压制着也好,放出来容易对上太子,到时太子不管是对付他还是不对付他,都会落个不好的名声,所以偷偷对太上皇道:“蔡让已将现场的人带来了,父皇您看……”
太上皇看他一眼,方才他先发制人命蔡让去寻人,不就是抱着买通在场的人的心思吗?现在让自己断什么案?那人说什么还不是他的安排?所以并未宣人进来,而是向堂下斥道:“吵什么?这些事很光彩吗?要闹得人尽皆知?”
武天钺三人忙拜下请罪,太上皇哼了一声,骂忠顺王道:“你一个做父亲的,整日贪恋戏子,还让人跑了,闹得要自己儿子帮忙找,真是丢人,将人撤回来,不许找了,日后再让我听到你整日带着戏子外出,仔细你的皮。”
忠顺王忙道:“儿臣遵命。”
太上皇又转向武握瑜:“才过了节,你就往那种地方跑,去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编排长辈,平日教你的规矩哪去了?这个月都不许外出,在宫里好好学学。”
见武握瑜委委屈屈应了,又看向武天钺,见他长手长脚地缩在那,抽抽嗒嗒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要不是那张脸随了他母亲,真就要没眼看了,于是头疼道:“念在你是为了父亲,饶你这一次,向握瑜赔个礼就算了。”
武天钺能屈能伸,马上对武握瑜道:“对不住了,二皇子,以后你再说我什么我都不会动手的。”
说着,又仿佛想起什么,接着道:“不过接下来这个月我们应该没什么机会遇到了。”
武握瑜气得起身要和他打起来,忠顺王无语地将武天钺扯到身后,太上皇见越发不像样,呵斥道:“做什么?”
几人又忙跪下:“儿臣/孙子,知错了。”
太上皇捏了捏眉心,气道:“都给我滚出去。”
“是。”三人答应着退了出去。
一出来,武握瑜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就被太上皇身边的大太监戴权请走了。
武天钺幸灾乐祸地同他道别,转头见忠顺王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忙道:“父王息怒,这只是权宜之计。”
忠顺王冷笑道:“权宜之计你就能把亲爹拿来当挡箭牌?”
话音未落,皇上已同太上皇商谈完毕,退出来了,见父子二人对峙,笑道:“天钺回去吧,日后不可这么冲动。”
“皇伯伯放心,这次确实是意外。”武天钺怕被亲爹骂,忙拍马屁,“多亏了皇伯伯坐镇,不然我少不了一顿打。”
“少给我灌**汤。”皇上笑骂了一句,又想起昨日端午宴上看到他孔雀开屏的样子,问道,“你如今可想好了?要我给你同林如海的女儿赐婚吗?”
武天钺虽想,但黛玉之前疏远自己,定是不愿,下旨赐婚跟逼她有什么区别,忙反驳道:“皇伯伯别乱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乱说?”皇上笑道,“那你们在端午宴上眉来眼去做什么?”
武天钺见忠顺王皱眉看过来,嘴硬道:“谁眉来眼去了,您看错了。”
“我看那小姑娘文采斐然,同你倒是挺相配的,你考虑考虑。”皇上挑挑眉,没多说,“回去吧,我同你父王还有事商议。”
说罢,同忠顺王走了。
武天钺见二人走远,正要出宫,一小太监拿了一张契书来:“世子,这是今日那妓子的身契,蔡公公让我给您拿来。”
“给我干什么?”武天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太监有些惊讶,那老鸨不是说世子走前让那妓子有事去找他吗?难道是骗我?心里后悔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面上笑着解释:“您也知道二皇子的性子,那妓子看到他……若是不管,这妓子怕是活不过明天。”
武握瑜虽跋扈,但最多收拾收拾这人,不至于要了性命吧,但这几年自己也没关注他,许是被养废了,武天钺不敢拿人命去赌,只得接了契书,将那妓子带回王府。
忠顺王妃老神在在地坐着,见他带着人进来,也没问,吩咐夏槿道:“带这姑娘下去休整。”
夏槿答应着去了,武天钺忙给忠顺王妃端茶:“母妃别生气,我有苦衷的。”
忠顺王妃本来就看在他是为了给黛玉出气的份上,没怪他,且也喜闻乐见忠顺王因为戏子的事吃瘪,但还是瞥了他一眼,接过茶喝了一口,训道:“这次就算了,下次给我长点心,一点小事就将你父王扯进去。”
武天钺见她没怪自己,放下心来,又嘀咕道:“那武握瑜从小到大都一个样,明明比我还大几岁,一有事就告状。”
“还说?”忠顺王妃瞪眼道。
武天钺忙停下来,笑道:“母妃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忠顺王妃知道他是怕忠顺王回来骂他,失笑摇头:“去吧,功课别落下了。”
武天钺答应着退了出来,想着身边女子都对太子和太子妃的爱情赞不绝口,他肯定知道不少讨女孩子欢心的法子,这般想着,催马往太子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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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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