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武天钺厚着脸皮要与黛玉一起去吃饭,黛玉不忍看他失落,答应了。
二人一道出了潇湘馆,来至贾母院中,只见屋内坐满了人,倒是都来齐了。
贾母今日只是想着湘云明日要走,是以让人都来聚聚,并未想到武天钺会来,见二人一前一后进来,怔了怔,笑着起身迎接。
“我怕在怡红院住了那么久,也算是一家人了,大家不必如此多礼。”武天钺笑道,“老太太不嫌我烦赶我走就行。”
贾母见他还是这般不见外,笑道:“世子说笑了。”
武天钺一点也不客气,坐下同众人闲聊起来,又聊了几句,那边已有婆子摆了桌椅碗筷,又上了菜,大家让了一回,依次坐下用饭。
饭毕,丫鬟端上漱口的茶来,武天钺下意识接了,递给黛玉。
要是以前,这动作也没什么,但今日二人这种情况,黛玉总是有些心虚,怕人看出什么,忙接了茶,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见都在喝茶说话,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横了武天钺一眼。
武天钺见她如此害怕,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安静坐着。
众人又聊了几句,见天色晚了,便各自散了。
姐妹们都在,武天钺和黛玉找不到理由单独相处,只能将众姐妹送到园门处,眼睁睁看着黛玉同她们聊着天走了。
看不到人影后,方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怡红院。
只是今日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黛玉,看书会想起黛玉低头读书的侧颜,望月又忆起黛玉吟诗时的眼波流转,但又不得相见,不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兰叶见他回来了也不说话,不是盯着书或天空傻笑,就是低头叹气,很是不解,问他他又不说,便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遂拿些事岔开:“今日薛家大爷送了些香草来,品相倒是不错,虽比不上您常用的,但宫内大都用这个,因是他家进献给宫里的上等品。”
“你收好就是。”武天钺回过神来,点点头,又奇怪道,“薛家大爷?可是薛姑娘的哥哥薛蟠?他怎突然送东西来?”
“今日您罚茗烟的事虽没闹大,但园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兰叶想了想道,“许是有人告诉了薛家,薛家谢您帮他洗清嫌疑。”
两人正说着,绿沉拿着封信走进来,笑道:“姑娘和爷真真是烦人,白天一道待了一天,有什么话说不得?非要大晚上巴巴地让人送信来。”
见她来,武天钺瞬间将薛蟠的事丢到脑后,接过信看起来。
兰叶见他看了信又开始傻笑,反应过来他方才奇怪的举动是因为黛玉,笑着摇摇头,拉着绿沉出门:“你来得正好,我这几天心血来潮想做双鞋,但怎么做都会出问题。”
绿沉边同她出门边笑道:“你那手艺还是算了吧,府里做十双鞋的料还不够你浪费的。”
二人说着去了兰叶屋里,武天钺这边细细读了信,信中只一首吟月诗。
武天钺见状,提笔也写了一首,又觉不好,删删改改了半天,见绿沉还在兰叶那,找了个小丫头让送过去。
没多久,送信的小丫鬟回来道:“姑娘收了信,没说什么,只叫世子好生休息,别误了明日的课。”
武天钺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般晚了不好一直通信,乖乖洗漱睡觉。
只是今日太激动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去找黛玉又怕扰了她休息,想到黛玉,又不由谋划起日后的事。
日后想要外放,就得先羽翼丰满了,好在端午节时太子提过让自己过段时间跟着他一起处理朝事,若是太子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事大概能成。
只是若从文,父王母妃定不同意自己出京,但太子不喜舞刀弄棒,要怎么说服他支持自己当武将呢?
武天钺正苦恼着,忽想起前些日子曾听忠顺王妃提过一句,说是城外有一伙匪盗,专劫过往商队,武天钺小舅舅的朋友开的镖局最近生意都好了许多。
若是能从匪盗入手,再忽悠忽悠天天把以民为本挂着嘴上的太子去剿匪,既是正经事务,也能先借此展示展示自己能成为武将的潜力。
不过自己出城大多数时候是围猎,前呼后拥的,那些匪盗定不敢惹,得想个法子同那群匪盗结仇,才有理由剿匪。
不过这都是后话,还是要先让人去探明一下那些匪盗的情况再做打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清晨,武天钺吩咐人将飞焰带进来,吩咐道:“我听闻最近城外有一伙流匪,你去打听打听,别让府里知道。”
飞焰答应着带人去了,武天钺自去做日课,午间忙忙收拾东西,同夫子请了假,欲去找黛玉,不想太子让人传信来,有个宴会让武天钺代他参加。
武天钺无法,回屋换了衣服,让人带消息给黛玉,参加宴会后又去太子府回话,至晚方回。
晚间回来,也没进怡红院,径直往潇湘馆去。
时间太晚,潇湘馆已经落锁了,武天钺便又像先前一样偷偷溜进去。
才翻过院墙,进了竹林,便听紫鹃命人倒水熄灯的声音。
想到黛玉许是歇下了,武天钺叹了口气,转身要走,便听绿沉压低了声音道:“世子爷?”
武天钺小声回道:“是我,你们姑娘可歇下了?”
“姑娘还在看书。”绿沉想到今日紫鹃同自己说的话,问道,“您要进去看看姑娘吗?”
“好。”武天钺开心地应了下来。
绿沉许是没想到他真要进去,沉默了一会,转身带他穿过竹林走到黛玉房间的后窗处。
轻叩窗棂,里面传来脚步声,没多久就见紫鹃打开了窗子。
紫鹃看到武天钺,转头见黛玉没出声阻止,默默将窗前的椅子挪开。
武天钺翻窗进了屋子,见黛玉正斜靠在床边,握着一卷书,正要说话,就听黛玉问道:“你来做什么?”
待要说想她了来看看,又觉太过孟浪,不太敢说,想了想道:“昨日那首诗妹妹觉得怎么样?我觉得不太好,但又不知如何改,妹妹教教我如何?”
黛玉觉得这般私会不合规矩,但自己昨日都那般越距了,在意这个做什么。
正纠结着,听到他这蹩脚的理由,难为他想得出来,笑道:“我觉得你那首诗哪句都拿不出手。”
武天钺本是随意找个理由,听黛玉否定自己,有些不服气,同她争论起来。
紫鹃和绿沉见二人大晚上相见,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学问来,有些无语,但也放下心来,静静地在旁伺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嬷嬷见黛玉房里还没熄灯,走到门前问,绿沉忙出去回话。
紫鹃看了看时间,轻声提醒:“姑娘,快子时了。”
武天钺听了,好生失落,但那么晚了,黛玉身子不好,不能熬夜,遂笑道:“妹妹送我一下。”
紫鹃同应付完王嬷嬷进来的绿沉只觉得牙酸,就见黛玉起身同武天钺走到窗前。
两人静静对立着,一个不想走,一个不敢留,都没说话。
感受到武天钺一直盯着自己,黛玉十分不自在,正要催他走,就听武天钺道:“我想抱抱你。”
黛玉脸更红了,下意识转头看向紫鹃二人,二人早转过身,回头又见武天钺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会,微微点了点头。
才有动作,就被武天钺抱进了怀里,黛玉虽身子养好了不少,但身高还不到武天钺的下巴,再加上武天钺整日锻炼,身体很是壮实,是以黛玉只觉得整个人陷在他身体里,像包裹在被子里一样温暖,只是没有被子柔软,硬邦邦的。
黛玉任由他抱了会,发现他还不放手,抬手推了推。
武天钺这才放开黛玉,恋恋不舍地道:“我走了,妹妹先进里屋去,别被风吹了。”
黛玉想看着他先走,见他磨磨唧唧的,红着脸催道:“你快走吧。”
武天钺见她不进去,脱了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系好带子:“那你看着我走。”
说着,打开窗悄悄翻了出去,往竹林里去。
不想才出来,刚想转身同黛玉再道别,廊下那鹦哥忽叫道:“贼子!贼子!”
武天钺不敢多待,暗咒一声,忙跑进了竹林。
黛玉看他被吓得落荒而逃,不禁笑出声,心里的不舍被冲淡了不少。
武天钺这边,躲躲藏藏地回了怡红院,想到自己方才逃跑的样子被黛玉看去了,似是还笑了,很是忧愁。
兰叶见他这般晚才回来,洗漱后又临窗叹息,管吧他又说无事,不管吧又实在不想听他唉声叹气,忽想起今日薛家来的人,问道:“今日薛家大爷早早来求见,在书房等了爷许久,明日可要见一见?”
“他等我做什么?”武天钺疑惑道。
“奴婢不知。”
武天钺很是奇怪,但想着同宝钗也算认识,且那薛蟠等了自己许久,不好不见,于是道:“让他明日午间休息时来,不必进园子,就在旁边置办的宅子里就行。”
兰叶答应着,又端了水给武天钺洗漱歇下。
次日,武天钺听闻薛蟠到了,正要去见他,就听人回:“飞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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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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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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