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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老祖宗林纯那“简约三原则”的紧箍咒一念,加上凤姐和宝钗这对“铁面财神 数据判官”的组合坐镇,贾府这场为元春省亲准备的“省亲小筑”工程,终于在一片“哀嚎”。

来自贾赦、贾政、贾珍、贾琏等幻想破灭的爷们和“摩拳擦掌”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凤姐得了监工总揽和预算大权,虽被限制得死死的,但那股子“当家理事”的精明劲儿和“修真大佬”的掌控欲却彻底被激发出来。她将巧姐儿丢给平儿,换上利落的窄袖劲装,腰间悬着储物袋里面塞满了图纸、符箓、丹药和账本,每日风风火火地穿梭在工地上,俨然一位修真界的包工头。

宝钗则在蘅芜苑设立了临时的“工程数据中心”。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房间中央,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整个“省亲小筑”的3D建模,每一根梁柱的位置、每一块石料的尺寸、每一笔支出的流向,都被精确标注。

符文板的光芒日夜不息,实时更新着物料消耗、人工调度、进度百分比以及……预算余额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数字。

工程地点选在府内西侧,毗邻潇湘馆后园,原本是一片疏于打理、竹林掩映、莲塘半淤的野趣之地。凤姐严格按照老祖宗的“简约”方针。

先是动用府里健壮仆役,辅以几张低阶的“引水符”、“净水符”,效率颇高。莲塘重现清澈,引入的活水沿着新挖的浅浅沟渠潺潺流淌。

只在竹林边倚势建了三楹敞轩,形制朴素,用的全是结实的老杉木,刷了清漆,露出温润木纹。窗棂是简单的方格,糊上素白棉纸。

点缀在莲塘上架了一座小小的曲桥,通向水中央一个不足方丈的八角小亭。亭子也是杉木结构,茅草顶。

老祖宗坚持:省钱又自然,亭内只设一圈朴素的木栏椅。

后来移栽些府内现成的时令花草,在轩馆前后、曲桥两侧点缀。黛玉贡献了几株潇湘馆里长势正好的绿菊和几丛翠竹。

然而,即使如此“简约”,困难依旧接踵而至,远超凤姐预想。

选定建敞轩的位置,看似平整,一开挖却发现地下竟有半埋的巨大顽石,坚硬异常。仆役们用铁锹、镐头砸上去火星四溅,进度缓慢。贾琏趁机提议:“不如用点‘开山符’?虽贵点,但省时省力!”凤姐看着宝钗符文板上瞬间飙升的预算预警开山符价格不菲,断然拒绝:“用符?那点预算够你霍霍几张?给我拿大锤,轮流砸!再不行,让宝玉想想办法!”于是,宝玉被临时征召,兴致勃勃地尝试用“星辰巨力术”想把石头抬起来,结果法术控制不稳,石头在空中晃悠两下,“轰隆”一声砸在旁边刚挖好的地基坑里,差点伤到人,引来一片惊呼和凤姐的怒吼:“宝玉,你给我一边玩星星去!别添乱!”最后是凤姐肉痛地掏出一张低阶的“化石为泥符”,才勉强将巨石软化分解,但工期已被耽误两天。

宝钗预算卡得极死,连杉木的采购都精确到根。负责采买的贾琏手下想以次充好,买些内里腐朽的木头,结果被宝钗的“材质扫描符文”当场识破,连人带木头被凤姐直接扣了月钱,发配去清理淤泥。

更麻烦的是,铺曲桥所需的几块特定尺寸的厚石板,市面上竟一时短缺,需要定制。工期不等人!黛玉得知后,默默去了趟库房,指着一堆废弃多年、用来压咸菜缸的厚重青石板:“这些……打磨一下,或许可用?”凤姐一看,虽不够规整,但胜在厚实古朴,立刻拍板:“就用这个!省了定制钱!林妹妹好眼力!”于是,一群仆役吭哧吭哧地打磨青石板,宝玉则被派去用“星光打磨术”给石板抛光,这次他控制得不错。

工程进行到一半,天公不作美,连着下了三天绵绵细雨。土方工程泥泞不堪,刚铺好的曲桥桥面湿滑,杉木构件也因潮湿膨胀,榫卯接口处吱呀作响。工期眼看又要延误。凤姐急得嘴角起泡,炼丹炉都差点忘了看火。

关键时刻,宝钗提供了解决方案。她根据气象符文预测,雨势将在次日午时减弱。同时,她设计了一个简易的“局部驱湿符文阵”,覆盖在敞轩工地和曲桥上方,消耗几块下品灵石驱动,能有效降低空气湿度,加速木材干燥和地面硬化。虽然增加了点能源成本,但比起延误工期的损失,划算得多。凤姐立刻批准。宝玉则贡献了他新学的“小范围晴空术”,虽然只能维持一小块区域、一炷香时间的微弱阳光,但配合宝钗的符文阵,效果显著。

最无形的困难,来自人心。府里下人们被抽调来干体力活,虽然凤姐给的工钱比平时多,从她自己的小金库里抠出来的,但终究辛苦。

贾赦、贾政等人看着这“寒酸”的工程,私下没少抱怨,觉得丢脸,甚至想偷偷塞点“好东西”进去,都被凤姐和宝钗无情拦截。贾琏更是消极怠工,一有机会就想溜回他的温柔乡。凤姐一面用修真者的威压震慑,一面用“省亲后论功行赏”的空头支票安抚,还得时刻提防这群爷们给她捅娄子,心力交瘁。

黛玉凭借重生者对园林细节的敏锐或者说前世大观园的记忆,在植物搭配、景致借景上提出了不少精妙的建议,让简约的布局透出几分雅致。

宝玉虽然魔法时灵时不灵,但搬搬抬抬、照明打磨之类的“小工”活,他干得兴致勃勃,成了工地上的“开心果”兼“不稳定因素”。

宝钗的数据监控和符文辅助,是工程能按计划虽然已经延迟,推进的关键保障。

凤姐更是如同定海神针,一边调度、一边监工、一边骂人、一边还得偷偷贴补预算,修真者的精力都快被榨干了。

然而,当省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距离凤藻宫天使通知的“下月十五”只剩不到二十天时,整个“省亲小筑”工地,却呈现出一派尴尬的景象:

莲塘清淤通渠完成,水质清澈,几尾锦鲤悠游其中。曲桥架好了,古朴的青石板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水中央的茅草顶小亭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个没穿衣服的骨架。

问题出在核心的敞轩。

三楹敞轩的主体框架是立起来了,杉木柱子稳稳当当。

但屋顶……只铺了一半的茅草,另一半还光秃秃地露着椽子,内部的墙面也才抹了一半的草筋泥,灰扑扑的。地面更是连砖都没铺,还是夯实的黄土。至于老祖宗要求的“素瓷瓶插花”和“竹根雕杯盏”……影子都还没见着。

竹林倒是移栽好了,新栽的花草也在细雨中顽强地冒出了绿芽。但整个区域,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烂尾工程现场。

凤姐叉着腰,站在泥泞的工地上,看着眼前这“半成品”,火红的劲装上沾满了泥点,秀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眼神里交织着疲惫、焦虑和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她对着负责屋顶的匠人吼道:“茅草,茅草呢!昨天不是说够了吗?怎么又没了?”

匠人苦着脸:“二奶奶,昨儿运来的那批茅草,里面混了不少霉烂的,根本不能用新定的……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到。”

宝钗平静的声音从符文板传出她人还在蘅芜苑监控数据:“茅草供应商存在以次充好行为,已列入黑名单。新供应商已联系,但运输时间无法压缩。预算内无法启用快速运输符文阵。”

宝玉正用“星光搬运术”小心翼翼地挪动一块打磨好的石板,闻言差点又失手:“啊?那怎么办?下雨怎么办?”

黛玉撑着一把素面油纸伞,站在稍远些的干净地方,看着那露着椽子的敞轩顶,又看看阴沉沉的天色,清冷的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忧色。

老祖宗林纯呢?

她正瘫在荣庆堂的软榻上,看似悠闲地拨弄着灵玉珠子,实则脑海里正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这进度条看着要凉啊。有没有什么‘一键完工’的咸鱼道具?或者‘时间暂停’也行啊!再不行给我个‘茅草速生术’?”

【咸鱼躺赢管家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产生严重依赖心理,违背‘躺赢’核心精神合理借势,顺势而为。无符合条件道具。请宿主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躺赢’。提示:可尝试使用‘歪理金句·因果律保护’,效果随机。】

林纯:“……躺赢个锤子,这眼看着要翻车了。”

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再看看系统面板上那个孤零零的、一次性的“歪理金句·因果律保护”奖励,愁得咸鱼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这简约版的“省亲小筑”,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挣扎下,终究还是只建好了一半。而皇权省亲的倒计时,却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正一刻不停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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