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起的茶香渐渐散开,而后与室内的墨香混在一起。室内一片安静,鼬没有出声,只是自个儿喝着茶,安静地等待着。
“我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七七了。”写完字,搁下笔,朽木银铃擦了擦手,走到鼬的面前,坐下后说道,言语中很是想念自己的曾孙女,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也略有放松。
“她暂时不见了。”鼬将沏好的茶递给他,没有隐瞒,只是如实告知。
朽木银铃听了,刚准备端起茶杯的动作立即停住,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暂时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鼬颔首,向他解释道:“她被突然送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过段时间就能找到她的了,爷爷请放心。”
朽木银铃听他这么一说,刚刚高悬的心略微放下了些许,“尽快找她回来!”既然鼬这么说,他也就相信了,嘴上没再多问。没有把握的事情,鼬是不会说的。这些年来,朽木银铃的日子是越过越简单,平常里最为开心的时间就是三个小家伙过来这边,陪他聊天的时候。
看望完朽木银铃,鼬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了伫立在回廊下穿着死霸装的宇智波纯,看样子是刚回来不久。
“爸爸。”宇智波纯看到鼬了,立即道了一声。
“队里没事了?”鼬走上前,随口问道。卯之花队长会这么早就放他回来?
宇智波纯点了点头,没有吭声,走在他的身边。
鼬瞥了他一眼,默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七七没事。”说完,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心里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好像一眨眼,原本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忽然间就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
宇智波纯对于鼬的行为没有任何抗拒,只是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眼眸沉了沉。爸爸既然这么说,就表明妹妹肯定出事了,但应该不是大凶之事。
“父亲知道吗?”一会后,宇智波纯问道。
鼬听到他这么一问,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看了宇智波纯一眼,有时候孩子太过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想起还没知道事情最新情况的朽木白哉,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稍后我会告诉他的。”鼬在心里微微叹了叹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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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的全能者28人,‘兔子’45人,以上是此次事件的死亡人数。”淡岛世理将统计好的数据报告给宗像礼司,“没有伤者。”简而言之,不是痛快地死,就是好好地生。
“哦,也就是说,但凡她一出手,就没留活口了?”听了副手报告的宗像礼司,两手交叠,若有所思地反问道。以前那个家伙还给他说没有杀过人的,这回倒是一次性杀了个够本了。
淡岛世理点了点头,要不是当时室长及时制止了她,恐怕就不止这个数字了。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淡岛世理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中心’还是一点都没有学乖,依旧和以前一样,喜欢将这些手段用在全能者身上,以最大限度地激发出他们的能力。”宗像礼司放下手,手指捻着桌面上的一摞报告,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扫阅着之前就看过的这些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中心”曾对朽木七樱使用大量药物,还有一些应痛刺激方法,以便检测出她的力量。 “中心”上任负责人御槌高志做过的事情,接任的藤原清他们还是照做了,只不过他们这次没有这么幸运,找错了人不说,还丢了自己的性命。经过这么一次事件,“中心”——七釜户化学疗法研究中心,应该不会那么快重建起来。
“室长,你不是说她不是全能者吗?”淡岛世理疑惑地问道,将对付全能者的方法用在那人身上,竟然有效了,还出现失忆的情况。
“她有其它的力量。”宗像礼司这次倒是好心地告诉了淡岛世理答案。
“其它的力量?”淡岛世理很想知道答案。按照那天发生的事情看来,那未知力量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觉得,她杀了这么多人,我是不是应该杀了她?”宗像礼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忽然这么问道。
“……”淡岛世理无言以对,沉默地看着上司,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拜托,不要忽然蹦出这样难以捉摸的问题问她啊!
宗像礼司睨着她,见她没有说话,于是站起身,双手负在背后,不急不徐地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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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pter 4专属的医疗部里,病房里开着窗,风拂过窗帘,吹进室内。窗外是一大片蔚蓝的天空,只有零星的几朵白云飘浮在上面。
黑色的靴子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清晰而有节奏的声音。来人走到了病床边后,拉过一张椅子,自在地坐下。
病床上的人,脸朝着窗户的方向,整个人侧躺着,整副身子和大半张脸庞都遮盖在床单之下,只露出一具黑色的头颅,枕头上的几丝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宗像礼司瞥了一眼病床上似乎还未醒来的那人,而后双腿交叠,悠然地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终端机,刷了几下后,按下播放的按钮,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毫无预兆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念着语音信息的声音没有起伏,每条信息的内容大都是很简单,只是信息的数量不少,每天都有录下,一直记录到第五天才完结。就在播放完所有的信息,宗像礼司准备再点击重播的时候,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以为你要继续睡的。”看到盯着自己的人,宗像礼司淡定地说道。将她送进Scepter 4的医疗部后,她就昏睡了半个月的时间。期间医务人员还联系了他几次,小心地报告着病人的情况。身上的伤都处理完毕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病人一直没有醒来。宗像礼司大致猜到原因,只是告诉医务人员,一旦病人醒来,就通知他。
“早上就醒了。”朽木七樱抿了抿唇,闷声说道。早上醒来后,她就用不少时间整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完之后,她发现自己左手戴着的终端机不见了,就想着是宗像礼司没收回去了。因为这个猜测,她郁闷到现在。送给她的东西,怎么可以二话不说就收回呢?刚刚听到他来了,她就假装没醒,哪知道对方还在她耳边播放之前她在“中心”录下的音频信息。她一个按捺不住,就索性起来了。
“嗯,第六天的呢?”宗像礼司摇了摇手中的终端机,询问道,无视面前这张绷着的脸庞。
朽木七樱愣了愣,“没了。明明说好了五天之后我就自行离开的,结果那天他们却给我下药。”说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
“谁和你说好五天之后你就可以离开的?”宗像礼司听到她这样的话,轻哼了一声,微笑着问道。
“我说的。”朽木七樱自然而然地回答道,“他们没有反对。”她补充了一句。既然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她的说法。默认了,就得遵守。
这种想当然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宗像礼司看着她,有股摇头的冲动,“这次的事情,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朽木七樱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我应该早点离开那里。”这样就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下手了,幸好这次只是暂时失去记忆,而不是永久性的。
宗像礼司闻言,收好终端机,两手交握,瞥了她一下,按捺住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那天晚上,你就不应该跟随‘兔子’离开。”
朽木七樱摇了摇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那次要是不跟着去,他们以后总会来烦我的。”她是想着自己去了之后,配合一下检查,就能一次性解决问题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压根不这么想。
宗像礼司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无法解决你的问题吗?”
朽木七樱怔住,“不想给你添麻烦。”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自己好像一直都是麻烦他,实在不好。
“我该称赞你有自知自明,贴心地为我着想吗?”宗像礼司听到她这个良心大发的说法,不禁呵笑道。
朽木七樱抬起头,看了看他,继续说道:“他们提到黄金之王……”他是青王,应该会有点难做吧?
宗像礼司双眸微眯,风轻云淡地接过她未完的话:“所以你毫不反抗,也不和我说明事情,就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了。”
朽木七樱没话说了,完全败下阵来。原本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的,被他这么说几句,她倒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过了半响,她指了指宗像礼司的一只手,示意对方伸过来。
宗像礼司瞄了她一眼,片刻后,才慢悠悠地将手递了过去。
朽木七樱从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小东西,一把撕开,然后贴上他手心里只剩下一道细小痕迹的伤口,有着草莓图案的创可贴就无比显眼地横在了上面。
“你这是在向我表达歉意吗?”宗像礼司看着手心里那块可爱的小玩意,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问道。
朽木七樱点了点头,这是她早上找人要来的。
宗像礼司见此,没有说话。
朽木七樱歪着脑袋,小心而细致地将创可贴的边角贴好,而后抬起头,对着眼前的人坚定地说道:“以后,我绝对不向你挥刀。”
宗像礼司眸光微动,凝视着她,嘴角略略扬起一抹淡笑,一会后缓缓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顺便补一句吧,以后,你再也不会失忆。”承诺的事情,此时逮着机会了,让她再增加一个也好。
朽木七樱听了,眨了眨眼睛。
“我不喜欢和失忆的你说话。”宗像礼司直接告诉她原因,那实在不是一次愉快的经验,相反,感觉还有些糟糕。正常的她,还有些听话,失去记忆后,就根本是另外一个人了,比两人的初次见面还要陌生。
朽木七樱没有按照他的要求说话,沉默了一会后,她好奇地问道:“你会杀了我吗?”她这次杀了不少人的。
宗像礼司看着转移话题的人,回答道:“不会。”说完,他抽回手,理了理衣服,站起了身。
朽木七樱微微仰头,看着他,似乎觉得对方的回答是不可能的。
“不杀你,但必须囚|禁你。”宗像礼司看着她,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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