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今天去了圣保罗，那里还挂着我以前的照片呢。我才发现自已好像有点凸牙，你觉得呢莉亚，我现在还这样吗？”
电话那头卡卡一连串的话砸过来，罗莎莉亚沉吟片刻，回道：
“有吗？我没发现，不过真的有这样的事，我是不是可以选择退货？”
卡卡：“？”
“不不不，你是认真的吗亲爱的？我没有！我刚刚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发现自己非常完美，不存在任何缺陷，而且本店已经销售不允许退货，你死心吧！”
“那可真遗憾。”
罗莎莉亚在床上打了个滚，趴在枕头上，翻开手里的书，
“你这里是黑店吧，我会申请巴西警方跨国合作打击黑恶势力的噢。”
“嗯哼，那你也要先来圣保罗，”卡卡的笑声顺着电话的滋滋声穿进她的耳朵，“来了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听从你的审判。”
他又说：“亲爱的，你有想我吗？我感觉跟你有好久不见，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你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这基本上是他们每天都会谈到的话题。还在米兰的时候，卡卡一般提到这句话，就意味着没有两个小时，他就会出现在罗莎莉亚的视线内。而现在她们分隔两地，卡卡也会在每天的电话里多次提起，下一句就是——
“不然我回米兰吧！”
果然，没等罗莎莉亚倒数三个数，这句话如约而至，
“不然我买票回米兰吧！”
罗莎莉亚叹了口气，视线从书上挪开，翻身而起，全身心地安抚他：“可是你才刚回巴西，亲爱的，我们不是约好了你在那儿多待几天，陪陪你的父母和迪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罗莎莉亚又说：“毕竟我们在米兰还有好长时间可以见面，但是你的家人还远在巴西，之前你不也是一直说想把他们接过来玩几天？不然就下个月好了，你们一起坐飞机来，玩几天刚好在你恢复训练的时候再走，也让她们多了解一下你在米兰的生活和训练。”
电话那头还是沉默。
她感觉好像两人没有见面的日子里，卡卡身边发生了些重要的事情，让他陷入纠结和不安。
她轻声问：“怎么了里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时间卡卡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到巴西的日子里确实有很多事情发生，先是父亲打算离职要专职作经纪人，他一直不放心把卡卡交给外人，生怕他们会影响到卡卡的职业生涯，操控卡卡的人生，他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像小时候那样希望一辈子能为他遮风挡雨。父亲在说出他的打算时，那样认真，对未来充满期盼，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卡卡不想让父亲辞职，一方面他觉得这会变成一份压力落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他暂时还不想让他去到米兰，自己刚刚在俱乐部站稳脚，以父亲的脾气绝对会跟俱乐部的待遇、薪资或者其他方面产生冲突。
更何况他还说，要把迪甘带去米兰一起踢球。
他去年刚转到U17队调到圣保罗一队，才刚满一年！
面对父亲在家里兴致勃勃地规划他以后的职业生涯，计划他们在米兰的生活，卡卡无言以对，只能选择逃避。
他把话跟罗莎莉亚一说，这下好了，电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唉！”两人隔着电话齐齐叹气。
卡卡不愿意让罗莎莉亚担心他，率先转移话题：“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忙。”
“噢？噢！有吗？”罗莎莉亚先是支支吾吾几声，然后语气一变，情话随口就来，“多点时间陪陪你不好吗？我太想你了，什么事都不想做。”
这个语气太诡异，完全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卡卡眯起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是吗？”
“嗯嗯嗯，爱你！哎，妈妈！我来了！”
他听着罗莎莉亚捂着话筒冲远处喊着，似乎跟什么人在对话，又放下手说：“我先挂了，晚上再给你回。爱你，拜！”
然后不等卡卡回复，就啪地挂了电话。
这边罗莎莉亚把手机一扔，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克里斯汀女士靠在门边，端着一杯红茶轻啜一口，幽幽说道：“你打算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哪有瞒啊，”罗莎莉亚直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拖着尾音说，“他又没问，怎么能说是瞒呢？”
“随你怎么说，小心惹火上身，男人啊~”克里斯汀一挑眉，哼着歌就走了，也不管女儿的死活。
*
这边卡卡盯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不好看，他直觉莉亚也有事情瞒着他，但是又不肯说，甚至还逃避挂电话。
以前他们都是要拉扯半天才依依不舍挂电话的！
他打开手机通话记录，翻看起最近的通话频率
两人的薪资完全可以覆盖每天多次的跨国电话，所以他们打起电话来总是无所顾忌，也不在乎时长也不在乎频率，有时甚至能从晚饭一直打到莉亚睡着，听着电话那头沉沉的呼吸声，卡卡才舍得挂断电话。
最开始两人还只是短信发的频繁些，但是随着案子的结束，警署的忙碌也告一段落，大家都闲在办公室调出陈年案件，有线索的就给当事人打电话，也不管过了一年两年，总之告诉人家一声我们还在努力，即使你已经忘了。没线索的就摆到一边等线索，但也绝口不提专门去办。
罗莎莉亚入乡随俗，手里没有棘手的案件就专心趴在办公桌上，一边给卡卡发短信一边挑剔意大利警察的办事速度。
宪兵营从来不会这样，指指点点.jpg
没有了案件，短信也变成了电话。从一天一通，到一天两通，从半个小时到三个小时。
圣保罗和米兰在夏令时相差五个小时时差，所以都是罗莎莉亚睡醒后先给卡卡发短信。卡卡早上醒来一睁眼，下意识就会摸过手机看邮箱有没有多出来的信息，如果有，他就美滋滋的回复，如果没有，他也不会等，立马就给莉亚发过去短信，等她有空了回复自己。
不得不说，她们最近的电话频率是很多，甚至有一些都是在罗莎莉亚的工作时间，卡卡翻着通话时间若有所思。
“意大利的足球氛围也太浓厚了，他们不止在球场上那么横冲直撞，场外怎么也这么猛啊。”
卡卡从卧室出来，下到客厅准备倒杯水喝，就听见迪甘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感叹，不由侧目，
“怎么了？”
“这儿！”迪甘把电脑屏幕朝向卡卡，指着网页上面的视频说，“意乙的蒙特维尔迪足球俱乐部球迷为了庆祝球队排名上升到第二，组织了飙车活动，结果被意大利警方逮捕了。”
他点开视频播放，说：“我看报道说除了车辆失控导致球迷撞车的，还有警察因此受伤呢。”
意大利，警察，受伤。
这几个关键词让卡卡皱起眉，他放下水杯拽过电脑，仔细看着视频画面——
镜头全程摇摇晃晃，应该是扛在身上的摄像机，以第一视角记录了警方在得到消息后追赶、拦截球迷车辆的画面。
夜晚的星光不算明亮，郊外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嗡嗡奔驰过几辆汽车，摄影师应该是坐在摩托车的后座，速度不比汽车，只能拍到它们的车屁股和尾气。有其他警员拿着大喇叭朝那些人喊停车，他们也充耳不闻，甚至还加大马力试图甩开警方。
直到有一辆眼熟的奔驰嗡地从镜头侧面冲上去，车窗在镜头中一闪而过。那车顶着警示灯，一转一晃躲过友车，然后轮胎急速飞转，像火箭一般冲向前面的车。
两车并肩而行，它速度也丝毫不减，甚至一打方向盘蹭过那车的车门，火星瞬间迸发，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又是一脚油门，奔驰冲在最前面，已经超过头车不少距离，突然它车身猛地一甩，朝着头车车头正面驶来，速度飞快，随着两车距离越来越近，丝毫没有闪避。
或许是头车的人没想到那车竟然这么不怕死，赶紧猛踩刹车，可惜惯性让两车“嘭”地撞在一起，安全气囊糊了他一脸。
没等他再睁眼，车门猛地打开，人被揪了出去，来人刚好是刚刚对车行驶的司机。
摄像师没想到情况如此激烈，赶紧拉近摄像头捕捉逮捕画面。那人似有所感，头一偏，往这边直直看过来——是罗莎莉亚，她头发凌乱的散在肩上，一脸严肃，手里还紧紧抓着朝地上干哕的青少年。
然后镜头一转开始拍起后面几辆车上受到惊吓的少年们，卡卡赶紧往后拉进度条，等画面里再次出现罗莎莉亚的时候，就是她被同事扶着上了救护车，视频至此结束，后面都是记者的报道。
看时间这篇报道是刚刚发出没多久，卡卡的手机接连响起几声，他打开一看，都是那天参加聚会了的队友的问候，他们也看了报道，纷纷发来信息询问罗莎莉亚的情况。
卡卡嘴唇紧抿，一一回复感谢他们的询问，说自己还不了解情况，等了解了再回。
这短信内容看得几个正在一起度假的队友们面面相觑，舍甫琴科不确定的问：“他好像生气了？”
马尔蒂尼把他怀里的丹尼尔抱过来涂抹防晒，点点头：“是的，估计他也是刚刚知道。”
那可真糟糕，舍甫琴科以己度人，觉得自己要是在球场上受了伤不告诉家人……他打了个冷颤，赶紧把这想法抛诸脑后，把抹好香香的丹尼尔抛到空中，
“走喽，游泳去！”
耶咦，生气卡卡即将上线！
为了避谶，虚构了意乙的俱乐部噢。
看了仁川机场的视频，卡卡好帅啊啊啊啊啊，这头发不比之前好看多了（指指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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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煲电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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