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月在酒店歇息了一天,眼睛疼痛好转了很多,也不再渗血。
她打算今天再去那个地方看一看,昨天心神震荡之下就离开,得回去再检查一下。
带上了身上的武器和能量丸,今天她会速战速决,不会逗留很久。
但是深月一个人进山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在深月快步走到一片山崖下的时候,敏锐地听见了从崖上掉落的积雪声,抬眸看去,一个人影正从崖边坠落。
“!”来不及多想,深月把袖间带有抓钩的钢丝往崖壁上一甩,整个人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挂在石壁上,另一只手顺力接住那个人影往厚厚雪堆的地上一甩,减轻了下落的动力。
滚落在雪地里的人影翻滚了几圈,被震晕了过去,好在深月还能捕捉到那个人的呼吸。
深月抖了抖手腕,把特制的钢丝收回来,平缓了一下剧烈活动后翻动的血气。她缓慢走上前,坠崖的是个年轻女孩子,正皱着眉蜷缩在雪地里。
她被深月接住的时机刚好,除了身上有一点擦伤外,并没有其他伤痕,但不排除有脑震荡的可能。
现在是冬天,不能像上次放着甲斐玄人一样把这个女孩放在冰天雪地的悬崖下,更何况,她坠落时的姿势,应该是.....自我了断吧,放着不管可能会出事。
深月叹了一口气,把这个女孩子背了起来。
还好这个女孩子体格很轻,脸色看起来像大病初愈,身上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以深月现在的体力,背着一个女孩子出森林是没问题的。
在深月背着这个女孩子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女孩子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舟久保真希在受伤后就一直很痛苦,自身的伤残,旁人怜悯的目光,对再也无法参加滑雪比赛的绝望,让她萌生了死志。
在父亲外出的时候,舟久保真希选择了从悬崖跳下。
跳下的时候,她想,长野的雪这么美,作为自己的埋葬地一定很美好。
但是舟久保真希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个人背着,是一个有着浓黑卷发,红色眼睛的女子,正慢慢地背着她向外走去。
她精致冷淡的脸上一片苍白,还在微微喘气,但是背着她的手却很稳。
“为什么要救我?”舟久保真希带着哭腔问。
“因为在我眼前。”这个女人只是冷淡道,仿佛一点都不好奇她为什么要寻死,也不为被救助者的不知好歹所动。
舟久保真希反而被这种态度戳中,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哭没有死成,哭没有勇气再选择死亡。
深月无奈地看着在她背后开始哇哇大哭的女孩,在她轻轻推拒的动作下把她放下来,敏锐注意到她的右脚好像受过伤,走路的时候不太敢用力。
女孩自我介绍名叫舟久保真希,是一名滑雪比赛的选手,却因为几个月前一场室内抢劫,伤及右脚,从此落下了病根,再也无缘冬季大两项。她绝望之下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深月在一边搀扶着她,“你现在还想死吗?”黑发红眸的女子一点面部波动都没有,完全没有劝慰她的意思。
舟久保真希沉默了,晶莹的眼泪不断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掉落,又因为寒冷很快冻住,她抬手擦了擦狼狈的脸颊,“......不想了。”
“刚才我在死前,想如此美丽的雪景,作为我的埋骨之地肯定很不错。”她又用力擦了擦眼睛,“但是,以后爸爸和林君看到这样的美景,只会觉得无尽的痛苦。”
她不想伤害爱着自己的人,用自己的死亡。
深月看了看她,突然道,“我是一名医生。”
“?”舟久保真希不明所以地看着深月。
“我有做不少外伤药,你的伤应该还可以治。”深月难得自夸道,胳膊断了她都能接回原样,更别说这样的伤了。
舟久保真希红肿着眼睛,看着黑发女子冷淡的侧脸,半晌道,“我现在真的放弃了死亡的念头了。”所以不用安慰她。
“......”深月觉得自己真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她们俩一路回到了有人路过的街道,分别把对方送到了医院,舟久保真希觉得她好像生病了,深月觉得她可能还会有脑震荡。
“......”
最后舟久保真希用身上的硬币去医院门口的电话亭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舟久保英三被女儿的失踪焦心得正在到处寻找她,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赶到医院,此时她和舟久保真希正一人一杯热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看到她的亲人和她抱头痛哭,“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忘记了和自己一样痛苦的亲人。
“没有关系,你还活着,就一切都好。”天知道他在屋子里看到女儿遗书的崩溃,现在女儿能站在他身前就好。
舟久保真希和她的父亲再次对深月进行了感激,并让深月留下联系方式以示感谢。深月把东京的邮箱地址给了她,并且记录了她的地址。
回到酒店后,深月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压下身上的凉意。
亲人离去后的风景,都不会再美丽。就像深月在街上看到金平糖和咖喱饭就会不自主一怔一样。
上原由衣、大和敢助外出协助破案,就连甲斐玄人也在为警部补升职到警部而在外考试。舟久保真希也开始再一复健,所以深月在长野逗留了几天便回到了东京。
站在写着[川端]名牌的一户建门前,终于回到了这个充满深月回忆的地点。
但深月现在的心态已与离开时大不一样了。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院子里的花草都已经开始凋零,但是意外地很整洁。
秋千床的架子并没有在风吹雨打中被损毁,还是保持着原样。临走时深月把钥匙拜托给了萩原研二,让他偶尔帮忙看一下房屋情况,他很贴心地把院子也一起照顾了。
“咳咳......”深月打开房门,屋内因为长时间不通风,略有一点沉闷。桌面上的相册尘封着过去,还是和以前一样鲜艳,她走过去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灰尘。
简单打扫一下屋内,将柜子里的床单被套拿到院子晾晒,灿烂的阳光会带走陈旧的气息,水电路线也没有问题。刚才回家的路上,以前的超市和便利店还在营业,电话也没有变,于是深月订购了一些生活物资送上门。
好像和深月刚刚从回来的时候做的差不多。
采购的物资已经送上门,送物资的大叔还是熟面孔,他乐呵表示好久都没见到深月了,深月表示去外地工作了几年,还是选择回到这里。
寒暄几句后大叔继续去送物资了,深月则慢慢收拾完家里的东西和物资。将她采摘回来的种子一一保存好,还有斑哥留下的白色固状物体,都放在深月的地下室。
不知不觉间人,月亮坠入云中,落下的光也变得朦胧起来。
深月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也是最让她眷念的地方。即使是不久于人世,也会让她如此安心。
回来后的几天她好好休整了几天。
先去墓园好好打扫了一下父母的墓碑,尽管有守墓人帮忙看守,但是细微之处还得清理干净。
照片的父母还是在对着墓碑前的深月微笑。
“也许......不会太久,我就会来陪伴你们了,这一世,应该是最后了。”黑发红眸的女子低声喃喃道,“那时候请不要责怪我来得太早。”也不要悲伤,世间所有的重逢都会在死亡之后。
深月隐隐有预感,这会是她的最后一次的转生了。可以停止这漫长的旅程了。
回家后,深月整理了一下在外认识的一些试剂商和供货商,询问购买和申请一些实验器材所需要的手续和证明,以及细细问过他们的报价。
再次感叹这是个神奇的世界,想要凑齐她需要的东西居然花不了太多功夫,当然一位名叫阿笠博士的和蔼老人也给深月提供了不少渠道和帮助。
出于有些微的逃避心理,深月暂时还没有联系萩原研二几人。
但是熟人还没来得及联系,当时深月所在的实验室主管人倒是先主动联系上了她。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继续来我这里研究,还想独立门户?
即使在这里做了也不是你的东西,要学会为大家做贡献,毕竟也是我们提供的平台
不过我还是欢迎你能回来,也欢迎你加入,当时承诺的白鸠制药的工作依然有效。”
听对方这些厚颜无耻的话,深月心如止水地挂掉电话,没理会对面气急败坏的声音。
几天后,当深月在外联系供应商的时候感觉到了异样。
她发现有人跟踪她,盯着她的眼神绝非友善,甚至深月能感觉到那种狩猎者看待可怜猎物的,属于杀手的恶意,简直如芒在背。
但是为什么?
卡珀斯本人已经入狱了,他的党羽不成气候。会是谁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恶意,甚至不惜派出杀手来跟踪?
深月想要抓住这个杀手。
但祂是一个狡猾老练的家伙,又会立刻消失踪影。
麻烦了,先不说高强度战斗对现在的她来说负担很大,她也不想把她的栖息地变成战场。如果说报警的话,以这个杀手的恶意绝不是普通警察能对付的。
[我不能拖累那三个人。]深月一边整理送货单,一边垂着眼想道,无视了如同针扎一般钉在背后的恶意。
她得把这个杀手引到远离中心的地方,决不能让祂知道深月目前的居住地址。发现不对后深月就没再回过家,必须抓到祂后再进一步处理。
深月想祂也是这么想的。
有的事情得远离人迹才能解决。
哎嘿www有读者知道救的是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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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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