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浮盘算着先给宫川做好东西,一进门先把拿上山的东西随便放在一旁,开始坐下闷头闷脑地组装。
还好她小时候很有拆东西的经验,很快便把最后一个块块儿摁进去,就是有些废大拇指。
禅浮甩手吁气,单手转动几下这小方块,感觉转动起来没那么紧,便起身拿上隐形眼镜找宫川和弗桓去。
“小师姐,你在屋里吗?”
宫川正盘坐在床上修炼,听见禅浮的声音赶忙止修,跑去给禅浮开门:“小师妹,怎的啦?”
禅浮扬扬手中五颜六色的方块,递给宫川道,“答应好给你做的东西。”
“小师妹你一回来就忙着给我做啊?”宫川抬手捂嘴,显然是在感动。
禅浮耸肩,她毕竟是这样规划今日需行之事,并不算有多忙。她看眼宫川,发现她眼中闪烁,赶忙摇头后退半步道,“倒也没有,小师姐你不必这般。只是我主动答应过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会做到,不然的话,我会很难受。”
“我才想说,小师妹你不必这般,”宫川看看手中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还能转动,喜欢的不得了,“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禅浮:“叫……魔方。复原后是这个样子,你可以把它打乱再慢慢复原。”
这一小魔方,以宫川的聪明才智,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估摸研究几天便能拼好。
毕竟宫川连鲁班锁和九连环都玩的明白,小小魔方完全不在话下啊。
“嗯……”宫川拧动魔方把它打乱,每一面出现不同颜色的方块,“就是把每一面都拼出同样的颜色么?”
禅浮点头,“对,且不能影响已经拼好的面。”
“听起来就有意思,”说着,宫川开始尝试寻找同样颜色的方块。
禅浮看宫川也是聚精会神地玩起魔方,轻抓门板想帮宫川合上道:“那小师姐我先走咯,不打扰你了,有不懂的地方问我。”
送完这一家,禅浮又跑去敲弗桓的门。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在送外卖,好一个玄家禅了么。
“弗桓师姐,你在屋里吗?”
“你找弗桓作甚?”单黎的声音从禅浮背后飘过。
“禅了么”转身看到是单黎,怕单黎又生气,立马摇头道,“没什么啊。”
单黎这几日都会待在玄家,暂时不用背着她那个轶青到处跑。前些日子刚回玄家,单黎穿的还是戎家环保绿式校服,这下换上玄家校服,终于没那么清新。
自从回到玄家,单黎也总拿些书边走边看。这不,现下单黎手里又拿本不知叫甚的书。难怪她那么关心弗桓,这俩是不是书友加笔友啊?禅浮心想。
“弗桓现下估摸在玄策室看书,你要找她的话,就去那儿吧,”单黎不再问禅浮,她知禅浮现下还是不愿同她多说些甚,翻一页书转身就走。
禅浮礼貌地同单黎背影敬个礼,道,“谢谢单黎师姐。”
很快,禅浮把立在脑边的手打下来。死手,一不小心敬成小时候进教室打报告的手势。
不愧是单黎,这么了解弗桓。不过弗桓此刻在玄策室倒也合理,那儿离玄藏阁还蛮近,而且它看上去也算个自习室,是个安静看书的好地方。
“禅浮?”厄步玄从玄藏阁出来没一会儿,正要往玄幽庭走。
真是个卷神啊,每天闷头就是学。比起厄步玄,禅浮刷题还比她轻松不少,天天没事干就是等饭加到处玩。
话说,虽已获得玄藏阁自由进出权,她这几日都没空进去,也不知之后会不会有空。
风吹落好些花瓣,枝中雀不时转头埋在背上,用嘴梳顺羽毛,看起来像一颗颗球里在枝上。
禅浮走到厄步玄身前,伸手捏出落在厄步玄头上的花瓣,道,“嗨,小步玄。我还打算晚上同你报备呢。不过现下见到你,便先同你讲。”
“报备?”厄步玄微微挑眉,唇角几不可见地勾,道,“你说。”
“今日我送给宫川一样东西,就是小魔方啊,”禅浮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魔方的样子,还转动两下虚空魔方,有道,“现下我要去玄策室找弗桓送她一副隐形眼镜。就是可以放在眼睛里还可以取出来的东西,你不近视,不用戴这个。我看弗桓师姐戴眼镜比试实在不方便,真不知以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厄步玄:“输三次在我这住半月,周而复始。”
啊?禅浮心道,意思就是……弗桓一直垫底?
“那她现下是第几次垫底?”禅浮脱口而出,丝毫不注意自己那几分心急已从眼里流露。
厄步玄瞧出禅浮那份心慌,瞥向别处,漫不经心地吁口气:“第三次。”
"啊、啊……"禅浮心头一震,虽然不知道在震什么,反正一时各种酸涩陈杂涌上心头,再然后就是嫉妒……十分的嫉妒。
不行,禅浮心道,她得做点什么。
“哦……”禅浮低眉遮掩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拿过厄步玄一只手,把捏在手中的花瓣放上去:“哈哈哈,我先走了,晚饭见。”
厄步玄站在那儿,目送禅浮离开,随后又看一眼手上的花瓣,轻轻收拢,把那花瓣护在手心。
“小步,前些日子我和你墨老师……”白九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厄步玄眼前,这次还提了盒五颜六色的的东西。
厄步玄立马把握住花瓣的手往后缩,看向白九,道:“白老师。”
白九冷眸一瞥,凝笑道:“步玄,近几日可好?”
“挺好的,白老师。”厄步玄把花瓣收进袖口,轻轻摇头吐槽道,“白老师,为何你来找我总是这般……惊喜。”
白九不回话,抬手随意一抓,递到厄步玄眼前:“你怎知哪瓣花会落到我手里?这些事都在你,可不会像人间那些家长一样阻碍你。我只是听墨凌的,来给你送些点心。”
厄步玄就知什么都藏不过白老师。她在白老师和墨老师身边长大,她们怎样相处,想想也能猜出个□□,想必白老师送个点心,还要在墨老师面前装模做样好一阵才舍得过来。
“禅浮她,和白老师、墨老师一样好,”厄步玄接过白九的点心盒子,面对把她养大却容颜依旧的白老师,她有时总不知该把白老师当家长还是老师,但有时说些她这个年纪的话白老师也会给出相应的回应。
难怪那些姐姐们都这般向着白老师,谁不喜欢这样一心为尘间,又能毫无架子同一些众神说说笑笑的灵帝。
“唉,好不容易才找个能代替你去死的,没曾想……现下你是何想法呢?”白九双眸微眯,熟练地从袖口拿出一颗糖递给厄步玄,“不过……还是要自私些。你是我和墨凌带大的孩子,怕不是把那些糟粕学了去。早知让符忘带你,会好一些么?”
符忘是在尘师尊,其性烈如火,难近人情。近万年才性情渐和,易于言谈。
若是叫在尘师尊带她……想她曾经被自己那两个老师硬塞俩学子,一个偷……一个……总之,不省心。
厄步玄低头看着糖,正要回上一句,白老师又消失不见。
是啊,原本找上禅浮,是想叫禅浮代替她去死的。所以她一直找机会靠近,如今……却又不忍心。
厄步玄原本是要为两界融合牺牲自己的,不然不会被白老师收养。而白老师心软,想在此之前给予她一切,久而久之,还想给她找替死鬼。
算了。
厄步玄将糖塞嘴里,捏紧手中的花瓣,不曾脱手。
不如在她自己死之前做点什么。
与此同时,玄策室传来几阵小小的哀嚎。
“小师妹,这真的戴得进眼睛里?”弗桓手上拿着那个小东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禅浮没戴过隐形眼镜,要是敢戴这个,她早就抛弃眼镜。她点好几下头,道,“按照理论上和实践上来说,这是戴得上的。”
因为很多人都戴得上。
“那、我怎么取出来?”
禅浮想想以前的同学们是怎么取隐形眼镜的,她们真是各有各的神通,说出来禅浮自己都害怕。她抬手贴近眼睛壁画动作:“用手……用眼睛……这样。好像是这样吧。或者你厉害点可以直接用这个工具……”
说着,禅浮想起还有一盒隐形眼镜护理液和好几个镜盒,她放在桌上开始背诵系统给她讲的隐形眼镜使用说明:“这个用来浸泡眼镜,要完全没过镜片至少两个时辰。每周用热水烫一次,每隔三月要换一个新镜盒。”
“恐怕很艰难。”
禅浮点头轻叹,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就不行,滴眼药水她都害怕,戴隐形眼镜更是怪怪的。还好令禅有一双超清眼睛,禅浮再也不用担心压塌鼻子而随手扶眼镜啦。
经过一系列鬼哭狼嚎,弗桓总算戴好。她眨眨眼,环顾四周道:“妙哉妙哉,没想到这么小的东西竟也能一下让我复明……”
“当然,此物只可自用,不可外传,”禅浮古风古气,故作神秘:“可莫要让外人看到,会死的。”
弗桓指着桌上眼镜反问:“可这眼镜不早就被人看见?”
禅浮强调:“外人外人,若弗桓师姐要下山,戴这眼镜未免太引人注目,太危险。”
就像禅浮所在的世界本来很多人都在开小车车,忽然有个人开阿童木里的车,当然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也是,下次下山就是神元节,要是戴个眼镜下山,人多眼杂的,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禅浮想到自己神识里那血河,奇形怪状的手,却攀不上那血河。她总觉灵界的安定时日不多,危险,或许就在下一刻。
她抬脚要走出玄策室,忽而想到些甚,转头跑回来问弗桓:“弗桓师姐,你还想和厄师姐住半月吗?”
弗桓一手拿书,抬头道,“谁想?”
“我想。”禅浮十分坚定地点头,她心里一有些想法,馊主意有一个是一个往外吐:“你看啊,反正玄师尊时常不在,修行都看我们个人。我替你去住,她断不会发现。”
弗桓求之不得,她在厄步玄那居舍里是睡不好也坐不好,立马点头,又摇头道,“小师妹你为何想替我去?”
“啊哈哈哈,因为……因为可以交流一下学习经验嘛,再说了,厄师姐那么厉害,要是真愿意教我什么,我修为必然突飞猛进啊。”
说是这么说,可能真住进去禅浮还不一定会主动说话。但是一想到厄步玄要和别人住在一起,她心中沉闷,实在难言。
弗桓将信将疑,问:“你不觉得厄师姐有些……嗯……有些……”
禅浮竖起一根手指晃动,摇头道:“她只是比较内向。”
“哦,那行,小师妹你去吧,”弗桓不懂什么内不内向的,她只知道她不想去厄步玄的居舍住半月。
“叮!”
系统出场bgm在禅浮耳边响起。
禅浮听也不听,同弗桓道别后扬长而去。
系统的声音在后边追道:「今天宿主是不是下山了?」
“那算下山吗?”禅浮心想,她脚还踩在台阶上,根本就没着陆。
“连到此一游都不算吧?”
魔方啊,嗯,写第十章的时候,禅浮就打算送宫川魔方。不知道有没有读者宝看出来?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它被迫带有女性不可触碰的桎梏。
很荒诞,很诡异。可能有些读者宝没遇到过,但它确实以那样的身份存在于很多人的记忆中过。
所以我希望,我笔下的角色,可以拿起“魔方”,并把它转得完美。
我们都可以做到。对,看到这句话的你,也可以做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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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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