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秧觉得自己该结婚了,早些年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就希望他早些结婚生子,也算是给父母的一个交代,他们也怕骆秧孤独终老,只不过两位老人去世好几年了,骆秧依然孑然一身。
因为他身上有一个很让他很难以启齿的地方。
他是个双星,天生的,骆秧出生的时候,稳婆看到都尖叫了一声,骆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就看见小小的骆秧□□那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当时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产房,床上的骆母也捂着脸哭得心痛不已。
但能怎么办呢?像他们这样的生性善良的穷苦人家,生出来是个怪胎也得咬牙养,到底做不出来丢弃亲生骨肉的做法。
幼时,骆母抓着年幼无知的骆秧问:“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骆秧说自己是男孩,骆母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摸摸他的头说对,你就是男孩,货真价实的男孩。
长大后,骆秧才想明白为什么母亲当时笑着的时候眼里闪着泪光。
骆秧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认为自己是个怪胎。
人越长越大,自然也能认识到自己身上的不同,长期的自卑让骆秧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敢接触别的女孩。
毕竟他也不想骗别人,白白耽误人家女孩的大好青春,一个人孤独久了,倒也习惯了。
如今骆秧二十五了,算得上是超级大龄剩男,住在山上靠打猎为生,在村里人眼里是个不爱说话但为人还行的人。
至少新来的书生是这样听到村里人评价的,他叫李清越,是前段时间突然来到村里的读书人,学识渊博,谈吐不凡,气质更是卓越,长相就像那高悬夜空之上的明月,又像炎炎夏日里的清风,总而言之就是好看。
人对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友好,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和这个漂亮且友善的书生聊天,不少姑娘也暗送秋波,只不过李清越从来只是笑眯眯的婉拒,界限划得很清。
李清越对山上那位猎人的印象全部来于村里人的描述,直到有一日,他想买些肉食,就根据村民说的路线前往山上找骆秧。
“哎呀,李先生要买肉那一定去找骆猎手,他家的肉品质又好,价格还便宜。”
所以李清越就带着个小竹筐上山了,主要他确实也有些好奇这个神秘的骆猎手。
只不过身弱的书生高估了自己,也小瞧了这座山的危险,在半山腰的时候,就成功踩到了陷阱,在直直的掉进坑里后,李清越的第一想法就是,可惜了自己的新衣,还是白色的呢。
他尝试着爬上去,只是刚一站起身,脚踝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大概是崴到了脚,没办法,李清越只能坐在坑洞里等人来救他,毕竟这个陷阱一看就是人为用来捕猎动物的,大抵等个半天就会有人发现他,想到这,李清越便心大的在坑里歇息。
骆秧每日都会去检查自己挖的那些陷阱,今日他大老远就看到自己最大的一个陷阱被触发了,他赶紧兴奋的跑过去查看是什么动物中招了,一看,懵逼了。
坑里靠着个身穿白衣,黑发披散的俊秀青年,对方此时蹙着眉,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坏了,竟是个人。
骆秧赶紧把人救了上来,李清越也睡不下去了,他软软的靠在矮他半头但身形健壮的骆秧身上,脚上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跟骆秧说自己脚崴了走不动路,骆秧一听心中更是愧疚万分,二话不说就把人放到自己背上,愣是把人背回了自己家中先处理伤势。
背后的李清越就把脸贴在对方坚实有力的背肌上,心中微动。
李清越往那榻上一坐,清丽俊秀的人照应得这草屋都显得熠熠生辉,长发散在身后,少许落在身前,更是衬得对方肤如凝脂,骆秧愣愣的看着李清越好一会,在对方微微一笑后才反应过来赶紧给人上药。
他用的是家里最好的伤药,给人揉到脚踝上,力度刚好,李清越打量起坐在自己面前握着自己脚踝认真揉搓的人。
对方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骆秧会是个粗壮汉子,现在一看虽然身材是健壮有力了些,但面上无须,也没有多粗糙,只是有些风餐露宿后的痕迹,其实还是一个长相庄正耐看的年轻人。
看得正起劲的时候,骆秧轻轻一放,略带歉意的说:“这个伤有些重,需要每日护理才好。”
他蔫头耷脑的,不敢看面前的李清越,“抱歉……”
李清越倒并不在意,也是他自己疏忽才会这样,于是赶紧安慰对方道:“无碍,你是骆秧对吧,我并未怪罪于你,无需道歉。”
听到这话,骆秧更是难过,他本是个敏感爱多想的人,别人越是说没关系,他越觉得对不起人,更是想要好好补偿,更何况人家还是刚来村里人生地不熟的书生,都怪他把人弄得受伤……
思来想去,骆秧抬头语气坚定道:“李书生,你若是不在意可住在我这,我每日替你护理,等你好些了再下山。”
说完他又觉得不太好,不可擅自替人决定,多少有些唐突了,又赶紧改口道:“当然,你若是要下山,我每日来找你——”
“当然是住在你这比较好。”
李清越开口打断了有些慌张的骆秧,他语气淡然但坚定,“就怕我打扰了你呢。”他歪头笑眯眯的看着骆秧。
骆秧连忙摆手说不会,然后红着脸给人安排睡觉的地方,他让李清越睡卧室,他自己打地铺。
李清越问都是男人为何不睡在一起,反而要独自打地铺,骆秧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答,见此,李清越赶紧改口说他正好喜一个人睡觉。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同居了起来。
李清越觉得骆秧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有这强壮的身体,却总是很腼腆很害羞的样子,平日里也不大爱说话,若是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来,也只会安静的点头然后满足他,并且相处久了,李清越发现骆秧总是躲着他洗澡如厕,而且只要靠近了些,就会红着脸走远。
骆秧绝对李清越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是个男子长相却比他见到过的所有女子都漂亮,而且学识虽然渊博,却不是很爱看书,也没有别人那些附庸风雅的爱好,下棋弹琴样样不会,每日除了睡觉就是瘸着腿坐到院子里喂鸡,然后时不时就盯着自己笑,惹得骆秧经常不好意思的躲到一边。
骆秧晚上又在给李清越擦药,他估算着对方大概再有半个月就好了,就抬头看向侧卧着的李清越,对方正百无聊赖的绕着自己头发玩,感受到骆秧的视线,黑眸转向骆秧,露出疑惑的神色。
骆秧开口:“李书生,你的伤——”
话戛然而止,骆秧握着对方脚踝的书微微一颤,感受着小腹突如其来的胀痛,还有那股难以言喻的潮涌,骆秧暗道不妙,他匆忙把李清越的脚放到床上,随便搪塞几句说自己有事就赶紧出门去了。
李清越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骆秧飞快离去的背影。
骆秧躲到杂物间,掀开衣物就看到那处显眼的红色,他无奈扶额,自己是个妥妥的双星,十二岁来了初潮,便和女子一样每月来月事,自己从那些小书上也得知女子来月事前后小腹都会胀痛,自己却有所不同,来之前不会痛,但是来的时候就猝不及防,就像刚刚要是自己走得再慢些,血渗到外衣上就惨了。
骆秧无奈的叹口气,他揉揉自己小腹,心里有些挫败,虽然十多年他也早习惯了,但每个月这种时候,又总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与众不同。
尤其家里现在有个外人,他有些担心自己被李清越发现……
算了……骆秧摆摆头,把那些多余的想法甩出脑子,放下外衣,表情恢复成往日那样,动作自然的走进卧室,李清越早已躺下,此时正背对着房门睡觉,呼吸声都淡淡的。
骆秧赶紧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衣橱,从里面最深处掏出月事带,塞进怀中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等他彻底走出卧室关上门,李清越才睁开眼慢吞吞的坐起身,他看看屋外逐渐远去的身影,又看看衣橱,眼中有些疑惑。
刚刚,他是闻到了血腥味了吗?
李清越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好半天,还是敛眉躺下,只是长睫颤动昭示着他心中的略微不安。
李清越最近越来越觉得骆秧不对劲,以前每天雷打不动的打猎也不怎么去了,经常走路走着走着捂一下肚子,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基本上每天都在坐着或者躺着,像是生病了一样。
而且他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也一直在,这让李清越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和骆秧每日都呆在一起,也没有见他最近有杀生,所以是从哪里来的血腥味呢?李清越把目光放在骆秧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还有始终放在小腹的手上,难道他肚子受伤了?
察觉到李清越的目光,骆秧抬头朝他笑了一下,李清越也回以一个浅淡的微笑。
算了,骆秧既然不愿意说,想必也是个秘密,自己何苦反复去窥探对方呢?李清越翻身躺下,干脆进入睡眠。
骆秧见李清越似乎是要睡觉,脸上原本平和的表情一变,露出焦急的神色,匆匆忙忙出了卧室。
他近日来的月事本该退了,但不知是出了什么情况,一连七日了血依然不断,这让骆秧有些着急,而且他家中的月事带本拿出来白天晾晒,但因为怕李清越发现,就只能晚上洗干净后拿火烤干,这样几天月事带就有些不够用了,要么是还没干要么就是被自己晚上太困给烤坏了。
没办法,骆秧只能赶紧烧些水洗干净身子,趁着李清越睡觉的时候弄好这些东西。
他一急起来,做事就有些顾不得声音,慌慌张张烧水弄出的声音可不小,李清越本就是个觉浅的人,前几天晚上也有这样的声音,他以为骆秧是爱干净需要每日净身,便从未起身多管闲事过,只是今日声音更大了些,就带得李清越心里的那点好奇更大了。
他起身,拢着骆秧给他买的白袍飘飘然走到窗边,细腻纤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月光从里面穿过,照得李清越的脸更加清丽出尘,只是这样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此刻却靠着一个小洞偷窥一个猎手。
视线穿过这个洞,李清越轻而易举的看见骆秧在院子中烧水,然后把水倒入浴桶中,四下看了看这月黑风高的时候有无什么可疑的人,确定没有后才放心的脱去衣物。
只是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身后卧室窗户上那个微不足道的小洞。
偷窥他人的行为是可耻的,非君子所为,李清越也是一边唾斥自己,一边视线控制不住的死死盯着骆秧逐渐露出的皮肤。
同为男人,李清越是纤细单薄的,虽然身上有些肌肉,但穿上衣服就显得更加纤弱易碎,但骆秧不同,他常年在山上打猎,又爱吃些肉食,身上的肌肉不可谓不大,此时他正在拆胸///上的布条,不经意转过来时的(胸)////(脯)挺润//弹翘,惊得李清越在房中忍不住捂住嘴掩住惊叹声。
李清越:Σ(っ°Д °;)っ
这……这是否有些太过人了骆兄,这是男子该有的尺寸吗?李清越一瞬间把曾经云游时见到过的尺寸和骆秧的对比,最后肯定无人比得过骆秧。
怪不得骆秧要裹那些布条,这……确实是有些惹人注意,比如此刻的李清越眼珠子几乎离不开那处了。
只是骆秧又一转身,便什么都不再看得见了,只能看见他宽阔厚实的后背,李清越视线下移,看见骆秧要去下身的衣物,觉得有些尴尬。
刚刚的行为已经非君子所为,现在再看下去是真的有些可耻了,同为男子也不必再看,李清越将刚开始因为惊叹情不自禁往下俯身时,落入身前的长发拢在身后,准备转身睡觉。
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在彻底转身前,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把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李清越的眼力不可谓不好,轻轻松松便能看到骆秧刚刚脱下的那物,更何况上面的红色是如此显眼,又怎么可能认错呢?
只是李清越不敢相信啊,他脚步踉跄几下,白玉般的脸瞬间爆红,他慌张后退不敢再多看,躺在床上迟迟无法静下心来,院子里原本不大的洗漱声此刻在李清越耳里不亚于瀑布吼声,激得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幻想。
想什么呢?想那些水是怎么流在对方身上……
还是想一个已经知道但不敢相信的真相?
李清越捂住自己通红的脸,这大概是他平生最害羞的一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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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双性糙汉嫁给最有文化的书生后三年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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